第43章 “好學生也得會哭,會求”
第43章 “好學生也得會哭,會求”
竟然會有人因為這個改變行程,喻呈簡直哭笑不得:“你就為了這種事回來?”
涉及“名譽”,也不能說不重要吧。潭淅勉想。
他沒直接回答,一邊走一邊看了喻呈一眼:“喻老師,你在沙灘上裹得像木乃伊,在家都穿這麽性感的?”
喻呈低頭看自己,很正常的短袖加短褲,褲子是短了點,但大夏天的誰在家穿長褲:“我……怎麽了?”
潭淅勉将目光從他腳踝處的白色運動襪上移開,在客廳老舊的沙發上坐下:“沒什麽,挺好的,應該多穿短款,別那麽悶。”
被對方盯得有點臉熱,喻呈下意識拽了一下衣服的下擺,問:“你喝什麽?咖啡?冰水也有……”
“冰水就行。”
上一次來是晚上,看不清,這次潭淅勉仔細打量這間熟悉又陌生的房子,也不知道喻呈一周回來幾天,看起來整潔得不像話,放眼望去,陳列最多的是書,其次是相機和鏡頭。視線掃過茶幾上的蠟燭,他明明說不回南京,這人還是準備了。
“有蛋糕?”
“有。”
喻呈興沖沖跑到廚房,又把蛋糕從冰箱裏取出來,和冰水一起擺在茶幾上。
“我還沒有吃飯。”潭淅勉說着就要開動。
喻呈着急起來:“等等,許個願吧。”可是他手忙腳亂找不到打火機。
最後還是潭淅勉從褲兜裏掏了打火機出來,把2和5點着了。
上一次一起過生日好像是九年前,那時候在場的還有潭寧栩和宋東憑,如今事殊時異,只有喻呈一個,更應該盡心盡力、恪盡職守,他在他身邊坐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等他閉眼,然後唱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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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潭淅勉沒有,兩秒後,他潦草将火焰吹滅。就說:“好了。”
再例行公事般地把蠟燭拔下來,扔進盒蓋裏。就好像并不是別人給他過生日,而是他好脾氣地給喻呈過一樣。
“許過了?”
“許過了。”
“但你都沒有閉眼。”
“誰說許願一定要閉眼。”
“……那倒也沒有。”
或許是家庭影響,喻呈是儀式感更強的那種人,什麽時間做什麽事,先做什麽後做什麽,但潭淅勉完全沒有這種東西的約束,他只是想吃蛋糕,并且很快吃掉了一個三角。
不過喻呈并不介意自己精心的準備,被迅速地消耗了,事實上,剛剛那種沮喪感已經消失殆盡,他覺得不管是因為什麽,潭淅勉此時此刻坐在這裏,就已經很好了。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沒有準備禮物,本來是要請你去外面吃飯。”喻呈有些局促地拿起手機,并且故意把訂了酒店的事隐去了,“如果你晚上有空,我再看看那家餐廳還能不能訂……”
潭淅勉無可無不可,喝過水後另起了話題:“你之前說有工作上的事要跟我講?”
喻呈停下摁動屏幕的手指,擡起頭。
“噢那個……”他的表情有些迷茫,好像不知從何說起,“我昨天被返片了。就是我發現拍完《杏仁》回來以後,我好像沒什麽靈感了。你會有這種情況嗎?比如很難投入其他工作……”
也不難想象。熱帶的海岸,熾白的日色,潮濕密集的老街,廣闊的綠色植被,相比擁擠濕熱,由鋼筋水泥築就的都市,顯然是前者更激起靈感。
但還不止。還不止這些。
人也不對。
這裏沒辦法裸露足夠多的皮膚,沒有不遮掩的欲望。喻呈又回來兩點一線,戴面具,做假人,做好兒子,好員工,做喻老師。
潭淅勉看着他笑了一下。只這一眼,那種令人血脈贲張的,熱帶的潮熱感又回來了,喻呈的目光簡直沒辦法從他的面孔上移開。他今天好像是從什麽場合上下來的,罕見地戴了耳釘,幹淨利落的下颌線下方,是早被解開的領口,露出帶着汗意的麥色鎖骨和胸肌的上端。
“沒靈感?”他放下叉子,往後靠了靠,牽出一個更加漫不經心的笑,“可能是操少了。”
性的确是藝術家靈感的一大來源。但這句話或許可以用很多種方式來說。只不過他選擇了最露骨,最下流的,他知道這樣說喻呈會臉紅,而且他也确實臉紅了。但他不知道喻呈會這樣看着他,眼睛濕漉漉的,有一種很癡情的感覺,卻偏偏沒多害臊。
“那……潭淅勉……”他又喊他的名字,換了個姿勢跪上沙發,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泛起白褶的棕色皮革更深地凹陷下去,“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靈感。”
潭淅勉沒想到會這麽快進入正題,但直接進入正題也好,這樣就不必去談他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回來。其實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是因為喻呈為工作苦惱,因為知道喻呈可能會準備他的生日,也或許是因為性。
他昨夜在酒會被人搭讪,一個混血兒,長得很漂亮,金色的頭發,有攝影師提出要給他們拍一組照片,那個中英混血拉着他的手,延着自己脖頸往下摸……
太瘦了。潭淅勉覺得一使勁就碎了。也覺得自己對太漂亮,太過複雜的,反而失了興趣。
他好像更喜歡喻呈看着他時,眼睛裏那種幹淨而純粹的東西,不附帶價值的判斷。他掐着他的脖頸,他明明有足夠的力氣推開他,但是他只是溫順地把臉頰抵在床單上,痛苦地哼吟他的名字。
然後他就在南京了,在仙林佳苑。喻呈已經撲過來吻他。急不可耐,不知滿足。
這人身上穿的睡衣和短褲,早就被他剝光了,就剩腳上的白色襪子,他掐着他的腰将喘息着的喻呈壓進沙發裏去。
衣料在皮革上擦出響聲,質地粘連皮膚,熟悉的觸感讓潭淅勉想起往常過年時,他和爸媽來喻呈家拜年,兩家人就坐在這個沙發裏,他坐不到兩分鐘就難安分,要盤起腿,嘴也不能閑,一邊吃果盤一邊不耐煩地聽潭安林和常苒誇喻呈是好學生,站有站樣,坐有坐樣,不會把腿到處亂放。
但現在,喻呈的腿架在自己的臂彎裏,他沒穿衣服,頭發淩亂,嘴唇上沾滿了口水,最沒形狀。
咚。
不是心跳。
是敲門聲,在這時候。
咚咚——
這回輕而慢,潭淅勉停下來看着喻呈,這人渾身僵硬,腦子裏已經分辨出答案,有點要哭的樣子,他說:“好像是我媽……”
敲門聲沒有要停的趨勢,喻呈用力掙動了一下,被潭淅勉近乎是粗暴地重新壓回到沙發裏去,更大幅度地擡起他的雙腿。
潭淅勉将手指伸進去,若有似無地淺淺頂弄。
喻呈只能咬緊嘴唇,避免發出聲音,因為極度的忍耐眼睛完全是濕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此時的潭淅勉看起來這麽可怕,只能再一次重申危險:“她有備用鑰匙,如果她……”
如果她打開門,就會看到自己的兒子,渾身赤裸,和人在沙發上性器相對。而對象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潭淅勉。
但是潭淅勉沒有回應,更沒有停下,只是眼神蓄力一般地凝視着他,手在下面一下一下弄他的睾丸。
敲門聲漸漸變成性藥,喻呈感覺全身被刺激地發燙、發緊、發癢,覺得下面空得要把自己吃掉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止息,變成喻呈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宋西婧,她立在外面打他的電話。
喻呈不想接,也接不了,他失了智,迷蒙着雙眼,依稀瞧見潭淅勉将手機拿了起來,傾身去攔的剎那,被來自下身的震動擊潰。
他張大了嘴,失控地發出一聲短促而沉悶的尖叫。
“能感覺到嗎?”潭淅勉看着他笑,笑容有點兒假,因此看起來很惡劣,他把他媽媽打來的電話做道具,“不知道什麽時候挂斷,你還能舒服多久。”
喻呈完全聽不到,他抽搐着,好像被潭淅勉逗弄地完全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忘記了一門之隔的危機,忘記了大逆不道、不知廉恥,他帶着哭腔小聲喊:“潭淅勉……
“我是不是說過,別光喊人,要什麽,得會說。”
“進來……”喻呈激烈地揚起泛起青筋的脖頸,近乎哭出聲來。
潭淅勉笑了一下,緩慢地說:“态度要好一點吧?”
“請你…求你…”喻呈說,“操我。”
電話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而後是漸遠的腳步聲。
潭淅勉盯着喻呈潮紅的面孔和失控的眼淚,緩慢抽出腰間黑色亮硬的皮帶。這一刻他難以遏制地泛起不算磊落的念頭——
好學生又怎麽樣?
好學生也得會哭,會求,他才會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