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報複

報複

樓上辦公室,顧逢年不在,裴銘也不在,只有另外一個助理在。

顧讓拎着抹布,這兒擦擦,那兒蹭蹭,臨近下班,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顧太太。

“喂,媽。”

顧太太那邊語氣聽上去不太友善:“待會下班,我讓司機接你回家。”

想到回家,顧讓就煩。

回去以後父母免不了要打聽裴銘的事。

“我周末工作忙,就不回……”

“自己家的公司,周末忙不忙我不清楚嗎?輪得到你一個實習生忙得抽不開身?”

顧讓沒拗過,下班乖乖回去了。

進家門才發現,家裏沒人,不止他父母沒在家,家裏的兩個阿姨也都不在。

顧讓很無語,都不在家,讓自己回來幹什麽?

顧太太電話又打過來:“你到家了嗎?做晚飯吧。”

“誰?”顧讓覺得自己可能是聽差了。

“還能有誰,家裏不就你自己麽。”顧太太今天的氣兒似乎不大順,說話口氣特沖。

顧讓起身去翻廚房的冰箱:“吃什麽啊?家裏阿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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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周末回家了,你看着做吧,不用做太多,四菜一湯就行。”還得是親媽,一點不和他客氣。

顧讓半晌無語:“您還真瞧得起您兒子。”

母命難違,而且他自己也餓得慌,切切洗洗,還真鼓搗出四菜一湯來。

飯菜做完,夫妻倆還沒回來。

等涼了,又熱一次,人還沒回來。

打電話也不接,顧讓憋着一肚子氣,神情呆滞地坐在沙發上,直愣愣地盯着門口。

九點半,車庫那邊終于有動靜了,半晌,房門被打開。

一起進來三人,顧逢年,顧太太,後邊跟着一男生,個高腿長,肩寬腰細,長得很帥,但是顧讓見了他,恨得牙根癢癢。

從牙縫擠出一句話:“你們仨一起出去的?”

顧太太點頭,回答的理所當然:“嗯,對啊!”

顧讓幾番吐納,才勉強把火氣降下去一點點:“吃飯吧。”

顧逢年随手将西裝脫下來挂衣架上:“剛剛忘記通知你,我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顧讓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

半天緩緩睜開眼,盯着男生,聲音冷得凍死人:“裴銘,你也吃完了?”

就他這語氣,裴銘沒等回答,顧太太的包已經砸他身上了:“你什麽态度?!做一頓飯沒人吃,你心裏就不舒服了,這幾天你不都這麽對銘銘的嗎?他和你耍脾氣了?”

顧讓深深地看裴銘一眼,對着他豎了豎大拇指,起身走去廚房,獨自一人默默地吃飯。

裴銘會時不時地看他幾眼,但顧太太一直偷偷拽他,不讓他過去,還以為顧讓看不見,其實看得清清楚楚。

顧讓心底免不得生起一陣悲涼,父母都叛變了。

稀裏糊塗地吃完,顧讓一個字都沒說,落寞地回到他傻不拉幾的卧室,躺在他的大床上,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

有些慶幸裴銘在這裏,也生氣他在這裏。

心裏正矛盾着,突然響起敲門聲。

顧讓半撐起身子:“進。”

裴銘出現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能進來嗎?”

笑!還有臉笑!

顧讓哼了聲:“真小瞧你了。”

裴銘唇角勾得更高,走進卧室,随手将門給關上,語氣卻有點委屈:“我惹哥生氣,哄不好,只能來叔叔阿姨這裏找方法。”

顧讓白眼快翻天上去了:“找方法?不是告黑狀嗎?”

裴銘走到床邊,屈腿靠在床頭櫃上,似笑非笑地觑着他,沒說話。

看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顧讓的氣兒就不順,什麽TM小白花,就是一大尾巴狼:“起開,我要睡覺了。”

裴銘被推一把,身子偏了下,又立刻靠回來,低低地笑出了聲。

“笑個屁!出去,我睡覺!”顧讓又去推他。

裴銘躲開他,雙手抓着下衣襟兒,胳膊一揚,将身上的體恤脫了,理所當然:“不、走!”

顧讓看得一愣:“你幹什麽!”

裴銘低頭解自己腰帶,回答的理所當然:“和你睡,不然認床睡不着。”其實是認人更準确一點。

顧讓一把抓住他手腕,壓低聲音吼他:“我父母都在呢,你瘋了。”

裴銘看着他,笑彎了眼睛:“睡覺而已,和叔叔阿姨在不在有什麽關系。”

顧讓丢開他的手腕,将臉轉到一邊。

換作以前,顧讓會覺得他是真不明白,在問自己原因,可是現在全變了,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逗自己玩兒呢!

趁着他轉身的功夫,裴銘把外褲給脫了,動作極其迅速。

顧讓再想攔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人都走到浴室門口了。

裴銘洗澡賊快,顧讓愣神的功夫,人都出來了,大大咧咧躺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哥。”

顧讓狠瞪他一眼:“你在這睡,我去其他房間。”

裴銘左跨一步擋在他身前,巴巴地看着:“你去哪個房間,我就去哪個房間。”

顧讓瞪了他有半分鐘,轉頭躺床上,拉被子将自己蓋了個嚴實,眼不見為淨。

第二天五點多,顧讓手機就響了。

一看號碼,是他媽。

哈欠連天地開口:“阿讓,起床做早餐,別太油膩了,粥做兩種就行,別忘了給你爸熱牛奶。”

顧讓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才開口:“顧太太!現在才五點,做早餐是不是早了點?”

顧太太那邊又打了個哈欠:“不早,做吧,我們起床正好。”

挂了電話,顧讓從床上坐起來,腦子忽悠忽悠打閃,可能是沒睡好,也可能昨晚蒙着被子睡憋的。

擁着被子看着前方發呆,他算是明白了,公司處罰和回家當保姆這一系列事情,早就是他們三仁預謀好的!

好個裴銘!自己真小瞧他了。

來吧,互相折磨吧!

顧讓轉頭看向身邊的位置,空着半張床,裴銘不在?

起身去浴室和更衣室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

“找我呢?”裴銘在他身後突然出聲,吓他一跳。

舒了口氣,又往床邊走:“既然你醒了,早飯你做吧,我再睡會兒。”

裴銘跟在他身後,突然伸手圈着他的腰,鼻尖在他後頸上輕輕蹭着,有些委屈:“哥,你昨晚都不讓我碰,我一夜都沒睡好。”

他這話聽得顧讓有些別扭:“活該。”

裴銘額頭抵在他側頸,頭發有意無意地拂過他耳垂,鼻音有點重:“哥,能不能別生氣了,我難受。”

顧讓正忙着撕扯圈在腰上的手:“我說你活該,找我父母告黑狀,還他們合夥整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半天沒扯開腰上的手,顧讓氣急敗壞:“松開,我和你動手了。”

裴銘極失落地嗯了聲,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他的腰。

顧讓重獲自由,放松下來:“以後別……艹!”

話還沒說完,人直接被撲床上。

防止他還手,裴銘直接跪坐在他身上,雙手壓着他胳膊,笑看着他:“剛剛那姿勢說話不方便,換一個,哥,你剛剛說什麽,我都沒聽清。”

但是現在的顧讓不想說話,只想打人。

前陣子自己腦子裏是進了多少水,竟然以為這貨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可憐,自己才TM的是可憐的那一個!

感受到顧讓掙紮,裴銘好心提醒:“哥,別亂動,不然我會弄疼你!”

弄你大爺!疼個屁啊!什麽用詞!

“滾下去!”顧讓非要和他嗆着來,掙紮的更加用力。

拉扯間,衣領偏向一旁,一側鎖骨晃在裴銘眼前。

他身材偏瘦,鎖骨清晰,頸窩特別立體,裴銘的角度看上去,又直又挺,似乎很好咬的樣子。

“嘶!”顧讓吸了口冷氣,又疼又麻,疼來自鎖骨,麻從尾椎骨一路竄到頭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像按了開關鍵,整個人瞬間安靜下來,不掙紮,也不動,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半天只眨了下眼睛。

一個清晰地牙印留在顧讓的鎖骨上,由白轉紅。

裴銘盯着鎖骨上的牙印兒,氣息比平時重許多,目光幽幽。

他腦子裏冒出一個很惡劣的念頭,想弄疼他,想看他紅着眼尾,想聽他哼吟求饒。

但想也只想了一瞬,很快被強壓下去,怕唐突了他,怕傷了他。

和顧讓之間的每一步,他都走得處心積慮,他不怕繁瑣麻煩,只要能和他越來越貼近,都可以。

裴銘不怕等待,只要顧讓不愛上其他人,他不介意等他一輩子,要十拿九穩,也要勢在必得。

目光恢複清明,笑看着顧讓:“哥,你說過永遠不會嫌我煩,你還記得嗎?”

顧讓眼珠動了動,剛剛沒喊也沒叫,開口時嗓子卻啞得不成樣子:“記……咳!記得,起開!”

裴銘松開顧讓,翻身坐到一旁了。

顧讓撐起身子,摸着鎖骨上的牙印兒,眼神亂瞟。

他嚴重懷疑自己是個抖M,剛剛裴銘咬上自己,疼過以後,心裏竟然還隐隐地有那麽幾分期待。

究竟期待些什麽,他沒敢細想。

瞄了裴銘一眼,飛快地移開目光 ,剛剛他就壓在身上,也不知道發現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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