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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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待你可好?”宮人上了茶水點心,喝了會子茶,太後放了茶盞問。

郭盈袖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太後是宗政衍的皇嫂,只是聽太後這樣稱呼宗政衍,她覺得怪怪的,她也放了茶盞,回道:“王爺待妾極好,謝太後關懷。”

太後欣慰道:“那就好,三弟這個人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當初哀家和先帝還擔心他不會疼人,如今他待你好哀家也就放心了。”她似想到什麽,又道:“對了,你們成親也有數月了,弟妹怎的還沒傳出喜訊?”

郭盈袖慢慢捏緊手指,她和宗政衍至今仍未圓房,她如何會有喜訊?但這種事定是不能外傳的,她裝做若無其事道:“妾也不知,這種事也需要緣分,可能緣分未到。”

太後端起茶盞,垂頭遮擋住眼底的喜意,宗政衍不碰你,你怕是永遠也無緣有孕,喝了口茶,她寬慰道:“不着急,你還年輕,慢慢來。”

“是。”郭盈袖平靜應道。

太後望着她笑道:“哀家很是喜歡你,以後你可以随時入宮,陪哀家說說話。”她自不是真喜歡她,

“謝太後。”郭盈袖起身行了個謝禮。

太後正要再說什麽,這時殿外有人禀報,“太後,景親王求見。”

她笑了笑,朝外面的人道:“請景親王進來。”說完又對郭盈袖道:“看來三弟是真的待你極好,你才入宮多久他就巴巴過來了,這是怕你在哀家這受委屈呢!”

郭盈袖還未來得及回太後的話,宗政衍挺拔的身影就走了進來,她只好不再出聲,靜靜站在一旁。

宗政衍進了殿,先看了殿內的郭盈袖一眼,見她無事這才放下心來,朝太後行了個禮。

太後擺擺手道:“三弟不必多禮,也不必心急,哀家只是找弟妹進來說說話,這便說完了要放她回去了。”

“既是如此,那臣就帶她走了。”宗政衍說完,拉住郭盈袖的手轉身離去。

太後見到二人攜手離去的身影,先前的喜悅慢慢散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待人出了殿,她擡手将桌上茶盞掀了下去,殿內的宮人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什麽聲音?”還沒走多遠,郭盈袖聽到殿內的聲響,驚問。

宗政衍将她望回去的頭掰正,面色平靜道:“不用管,我送你回府。”

“哦。”郭盈袖沒再理會,她現在極其信任宗政衍,他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你忙完了嗎?可以出宮了?”

“朝政豈能一時間忙完?本王先送你回府,将政務帶回府處理便可。”宗政衍道。

郭盈袖心中一暖,原來真如太後所言,聽聞她入宮了就立即趕過來了,還特意丢下政務送她回府,說真的,宗政衍對她是極好極好的,壓根挑不出毛病來,除了……

想到這,她轉頭看向他,今日他穿了一件玉色錦緞,玉帶束腰,身形欣長,氣質卓然,他的側顏冷冽,棱角分明,看着很威嚴攝人,但他對她卻是極其體貼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從來不提圓房之事?每次親近也是點到為止,絕不越雷池半步。

難道她還不夠誘人,讓他沒有想要的欲望?

一直坐上馬車出了宮,郭盈袖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宗政衍見她一直沒說話,以為她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間,“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妾很好。”郭盈袖忙搖頭。

宗政衍摸着确實不燙,便收回手,問:“那是在太後宮中吓着了?”

“太後待我溫和,妾沒吓着。”郭盈袖笑了笑道。

宗政衍微微擰眉,“以後少去她那,也少進宮。”

為什麽?

郭盈袖看着宗政衍,想問,但又覺得不好問,便點了點頭,“好,妾聽王爺的。”

宗政衍看着她,見她規規矩矩的坐着,模樣說多乖有多乖,粉嫩的小臉帶着淡淡的笑意,一雙水潤的眸子泛着霞光一般耀眼,瓊鼻挺翹,小嘴紅嫩誘人,看得人心頭發熱。

他見過美人無數,卻總覺得世間的女子都不如她這般美得動人,時刻牽絆着他的心,只要離開片刻,他就忍不住想見她。

剛剛他明明有要事在辦,得到太後召她入宮的消息後偏立即入了宮,就怕她在宮中受委屈。

她就像是種子一般,已經在他心裏紮了根,那根越來越深,慢慢将他的心束縛住,困住,讓他再也逃不脫。

不過他也沒想要逃脫她,他向來不喜歡女人,可她是個特例,他覺得喜歡她,愛她,寵她的感覺很美好。

“累嗎?”宗政衍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問。

郭盈袖搖搖頭:“不累。”

“那本王帶你去兜兜風。”宗政衍說着朝冷風道:“把馬牽來。”

冷風應下,轉身走了,不多時牽了一匹棗紅色馬兒過來。

宗政衍拍了拍馬背,然後将郭盈袖舉上馬背,自己輕身一躍也上了馬,他朝冷風道:“不用跟着了,先回王府。”

冷風猶豫片刻,還是抱拳應下。

宗政衍一手抓住僵繩一手摟緊郭盈袖駕馬離去。

一路奔馳,耳邊風呼呼直響,郭盈袖并不覺得怕,反而覺得很刺激,她張開手臂,像只飛翔的小鳥,自由舒坦。

徑直跑出城外,最後在一片草地停了下來,宗政衍讓馬去吃草,他則和郭盈袖在草地坐了下來。

宗政衍摟着她,聞着她身上特有的香甜,忍不住吻住了她,只是情到濃時,他又突然停了下來。

郭盈袖心裏說不出的失落,每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刻宗政衍突然停下,到底是為什麽?他明明有很強烈的想法,為什麽卻……

回到王府,宗政衍扶她下了馬,兩人入了府,他将她送回聽雨軒,才折身回了書房。

回到書房後,宗政衍坐在太師椅上半天沒有動作,他怪自己屢次撩-撥卻什麽也不能做,他明明還不能對她怎麽樣,卻不受控制的想靠近她,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他看了看書案上堆放的折子,暗嘆,再等等吧。

聽雨軒裏,郭盈袖也歪在軟榻上半天沒出聲,玉蘭玉香和采微采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她在太後宮中受了委屈,也都不敢出聲,靜靜候在一旁。

直到許久後,郭盈袖才将玉蘭和采詩打發了出去,留了玉香和采微在裏面,猶豫再三的開了口,“玉香,采微,我心裏不痛快。”

“怎的了?”玉香和采微緊張的問道。

郭盈袖臉泛了紅,好一會兒才又道:“王爺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麽會?王爺待王妃的好整個王府的人都瞧着的,誰敢說王爺不喜歡王妃?”玉香立即答道。

采微畢竟從小伺候郭盈袖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看了玉香一眼,湊向前,“姑娘與王爺是不是還沒……”

郭盈袖看她一眼,忙垂下頭,半響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采微震驚,“這……”

玉香也明白了郭盈袖先前那話的意思,也擔憂起來,先前她和玉蘭就為這事操碎了心,王爺待王妃極好,但就是不同房,這樣的好只是在表面,王妃又怎麽會幸福呢?

可是主子的事情她們做為下人也不好插手,雖然憂心也一直沒有提過,如今王妃提起,她忙問:“王妃,是不是王爺的傷還未痊愈,所以不宜勞累?”

“他的傷早就好了。”郭盈袖道。

采微猜道:“那是王爺政務繁重,無心此事?”

“應當不是,王爺雖然忙碌,但經常會抽時間陪王妃,而且圓房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啊。”玉香道。

采微問:“你怎知圓房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她可聽說要一整晚才能成。

“我、我聽府裏的老人說的,我也不太懂。”玉香頓時羞紅了臉,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在這明晃晃的說圓房,真是羞也羞死了。

采微也覺得羞愧,但為了自家姑娘,她也顧不得了,聽到玉香的話,她眸光一亮,“王妃,會不會是因為您不懂,所以王爺覺得無趣?”

“是這樣?”郭盈袖半信半疑。

她确實不懂得怎麽圓房,她從牢中被帶進王府,也沒有人教她這些啊。

玉香也覺得有可能是這個原因,便出主意,“要不王妃您先學一學,等學會了再伺候王爺,到時候王爺覺得有趣了興許就與您圓房了呢!”

“這等事該如何學?”郭盈袖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天啦,她怎會蠢到将這件事情說出來?真真是丢盡了臉。

玉香小聲道:“奴婢去想法子弄些小冊子來,以前我聽房嬷嬷說過,有專門學洞房的小冊子,只要王妃有了小冊子,還怕不會嗎?”

采微忙道:“那感情好,玉香,你趕緊去弄去。”

玉香看着郭盈袖,采微也看向郭盈袖。

郭盈袖被她們看得頭皮發麻,不得不松了口,“那、那你就去尋了來。”

“嗳,王妃,奴婢這就去。”玉香歡喜應下,轉身就走。

郭盈袖叫住她,“低聲些,莫讓人曉得了。”

“王妃放心吧。”玉香拍了拍胸口,打開門出去了。

郭盈袖覺得臉都燙得可以煎雞蛋了,一把拉過一旁的毯子将臉蒙住,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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