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

崔琅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這一個兩個都是在故意誣陷郭盈袖,就連表妹蘇玲香也是在騙他,他忙朝太後道:“太後娘娘,草民是回來尋玉佩的,與景親王妃只是偶然遇上,閑淡了幾句,并未有任何出格之舉,至于表妹落水,也不關景親王妃的事,景親王妃見表妹落水只是想去拉她,并不是要推她,這位姑娘應該是看錯了,這才引起了誤會,請大後明查。”

太後挑了挑眉,“哦,是這樣?”

“太後娘娘,奴婢親眼看到景親王妃去扒崔四公子的衣服,蘇姑娘帶着婢女翠兒要阻止,景親王妃用力推了蘇姑娘一把,蘇姑娘就掉進了水裏。”宮女趕緊又道。

蘇玲香也道:“太後娘娘,沒錯,就是她說的那樣,求太後為臣女做主。”

“玲香,你夠了!”崔琅實在氣極,忍不住喝斥出聲。

他今日才知這個從小乖巧可愛的表妹已經變得這般心思惡毒,虧得他先前還怕她出事幫着她撒了謊,太愚蠢了。

蘇玲香先是一愣,而後傷心的哭道:“表哥,我知道你念着往日情份,想幫景親王妃脫罪,可是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否則有何天理公道可言?”

“說得好。”郭盈袖突然出聲應和,“做錯了事就應該付出代價,以證公道。”

衆人都有些吃驚,她怎麽會贊同蘇玲香的話?

蘇玲香也有些驚訝,郭盈袖是什麽意思?

郭盈袖看了蘇玲香一眼,轉身那個宮女,“本妃問你,哪年哪月入宮的?”

“奴婢是半年前入宮的。”那宮女回道。

郭盈袖哦了一聲,再問:“可是一直在溫華園當值?”

“是。奴婢是負責園子西側灑掃的。”

郭盈袖看了那方向一眼,突然一聲喝斥:“大膽,竟然敢與蘇玲香合謀誣陷本妃,你該當何罪?”

“奴婢冤枉,奴婢一直在園中西側灑掃,未曾見過蘇姑娘,如何與她合謀?”宮女立即為自己辯解。

郭盈袖突然又轉向翠兒,“大膽奴婢,是不是你與這宮女暗中傳信,以圖誣陷本妃?”

“奴婢沒有,自入宮後,奴婢就陪着姑娘在園子的暖閣中,一步也未曾出來。”翠兒着急回道。

郭盈袖問:“你們在哪間暖閣?”

“就在東四間。”翠兒伸手一指,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走的時候也是從東側的小道離開的,未曾與這位宮女打個照面。”

郭盈袖冷笑一聲,又看向那位宮女:“你半年前入宮,一直在溫華園當值,而溫華園也是兩年來第一次開放,你不曾見過蘇玲香,又如何知道她姓蘇?連她身邊的婢女的名字也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當時就在附近,我聽到你們拉扯間喊着對方的名字。”宮女眼神閃躲的答道。

“你不是一直在西側灑掃嗎?這是是池中間,西側離這裏有一段距離,你怎麽聽得到我們喊對方的名字?”郭盈袖反問,頓了頓,她再道:“這麽遠的距離,池中又有霧氣萦繞,稍遠一點便視物不清,你卻能看清我扒崔琅的衣服,還清楚聽到我們說話,你莫不是有千裏眼順風耳?”

“這……”宮女咬了咬唇,看向先前尋她來的太監求助。

那太監此時哪敢出聲,盡量讓自己降低存在感,免得給太後惹來麻煩。

宮女的啞口無言足以證明她在撒謊,也證明了郭盈袖的清白,郭盈袖朝太後一拜,“太後娘娘,妾已自證清白。”

太後微眯了眼。

阿秋輕咳一聲,目光朝不遠處的暖閣看了看。

那宮女看向阿秋,又看向暖閣,眸光頓時一亮,爬在地上又道:“請太後娘娘恕罪,奴婢确實撒謊了,奴婢先前其實沒有在西側灑掃,而是趁官眷們離開,偷偷進了暖閣偷拿點心吃,暖閣正對着這裏,距離又不遠,能清楚的看到聽到這裏的一切,奴婢怕被責罰,所以才撒謊說一直在西側灑掃,但奴婢沒有誣陷景親王妃,一切都是奴婢親眼所見,求太後明查。”

“親王妃仗勢欺人,先勾引臣女未婚夫,後對臣女暗下殺手,求太後為臣女做主!”蘇玲香重重磕了個頭,求道。

“蘇姑娘不要着急,哀家定會秉公處理。”太後朝她說完,眸中綻放出一抹妩媚迷人的笑意,又看向郭盈袖溫和道:“景親王妃,哀家與你本是妯娌,是一家人,按理說應當站在你這邊,可是哀家身為太後,又有監政之權,若哀家徇私枉法,恐怕日後無人服衆,希望你能體諒哀家。”

郭盈袖面色極冷,那宮女顯然受高人指點,今日想要脫身怕是難了。

太後淡去眸中溫和,嚴肅道:“來人,将景親王妃帶到掖廷司看管,等哀家與景親王商議過後,再行處置。”

掖廷司是看管犯罪宮人的地方,那地方只要進去了就別想好好出來,不死也要脫層皮,是宮中衆人談虎色變之地。

“太後娘娘,王妃是冤枉的,求太後明查。”玉香和采微撲向前一個勁磕頭求道。

王妃金貴,怎能入掖廷司,那地方可是地獄一般的存在,王妃怎麽受得住?

太後并未理會她們,玉嬷嬷輕輕揚手,招來出兩名宮女,向前要抓郭盈袖。

“等等。”卻在這時,暖閣那邊傳來一道男人威嚴的聲音。

郭盈袖聽着這聲音熟悉無比,忙轉頭看去,見一間暖閣窗子被推開,露出裏面站着的一個挺拔華貴的男人,那男人不是旁人,就是她的夫君宗政衍,她驚訝萬分,他怎麽會在暖閣裏?

衆人也都尋聲望去,見到宗政衍時都驚了一跳,而下一刻,看到宗政衍身邊出現的那個一身龍袍的男孩時,更是吓得臉色大變,不止景親王在暖閣中,連皇上也在?

“參見皇上,參見景親王。”回廊上的衆人都跪了下去。

太後捏緊了袖中的手指,看着叔侄二人快步走了過來,面上挂着恰到好處的笑意,“皇上和景親王怎會在此?”

宗政衍未理會太後,率先走向前扶起了郭盈袖,握住她的手道:“手怎的這麽冷?”說着放開她,解下身上的氅衣給她披上,動作溫柔體貼入微,衆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朕與皇叔早先便過來了,一直在暖閣中議政,沒成想看了這樣一出精彩的戲。”宗政钰朝太後行了禮,掃了衆人一眼,語氣平靜,但他一直沒讓從人平身,便知他是動了怒的。

蘇玲香聞言驚呼出聲,“什麽?你們一直在暖閣?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們看見了?這怎麽可能?

“來人,此女言行無狀,冒犯天威,給朕掌嘴!”宗政钰指着蘇玲香命道。

立即有三個人走向前,兩人押住蘇玲香,一人挽了袖子狠狠朝她臉上掌去。

啪啪啪。

巴掌聲起此彼伏,蘇玲香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她痛得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想出聲求情卻由不得她張嘴,宗政衍沒有說數量,所以行刑的人一直沒有停。

直到蘇玲香兩眼直翻,就要被打暈時,崔琅爬到宗政钰面前求道:“皇上開恩,她年紀小不懂事,求皇上饒她一命!”

“停吧!”宗政钰擺擺手,看着崔琅道:“你可說錯了,她再小小得過朕去嗎?”之所以停下,是讓留着讓皇叔處置罷了。

崔琅忙道:“草民失言,請皇上恕罪。”

宗政钰沒理會他。

宮人放開了蘇玲香,她整個人失了力度倒在了地上,翠兒撲過去,見她嘴角溢出血來,一張臉也紅腫得老高,頓時吓得變了臉色。

“皇上,這是做什麽?”太後見宗政衍對郭盈袖這般溫柔寵愛,心頭發酸,只好将不滿發作到兒子身上。

宗政钰道:“母後有所不知,這蘇氏主仆及這宮女皆是胡言,是故意誣陷皇嬸的,朕與皇叔在暖閣将一切看在眼裏,崔琅只是與皇嬸說了幾句客套話,皇嬸本來要走了,這蘇氏女沖出來要推皇嬸下水,皇嬸躲開了,蘇氏女自己掉下了水,崔琅将她救上來,她卻對母後說是皇嬸推她下水的,她如此欺瞞母後,是不是該罰?”

郭盈袖驚訝的看向宗政钰,幼帝竟然會幫她?突然手上一痛,她收回視線看去,見宗政衍捉住了她的手,用力握緊,她擡頭看向宗政衍,發現他眸中隐忍跳動着怒火,她心頭一驚,先前的事情他全看見了,他會不會生氣?

“原來是這樣,哀家險些被人蒙蔽,冤枉了景親王妃。”太後一副醒悟的模樣,掃了那宮女一眼。

玉嬷嬷向前一步煽了那宮女一個耳光,“賤婢,還不快說是誰指使你誣陷景親王妃的?”

“奴婢該死,奴婢是收了蘇姑娘的銀錢,讓我夥同她誣陷景親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後饒了奴婢這一次。”宮女吓得臉都白了,爬在地上直磕頭。

蘇玲香聽到宮女的話,想反駁,可是她的臉腫痛得厲害,根本張不開嘴,只得眼睜睜看着那宮女将一切都推到她頭上。

太後冷道:“将這個攀誣景親王妃的賤婢拉下去仗斃。”

“何必如此麻煩?”宗政衍突然淡淡出聲,“冷風。”

冷風應下,拔劍而起,刺進了宮女的胸口,宮女瞪大眼睛,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就倒在地上斷了氣。

在場衆人都吓得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宗政衍将郭盈袖的頭按在胸口,擋住她的視線,他鷹眸一轉,盯住了蘇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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