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道長長乾
第 24 章道長長乾
辛嘯也覺得哪裏不對,大集市他從沒去過,也沒有想到要去,罔城原來是兩個集市,自從大集市荒廢後,就只剩下了一個小集市。
大集市靠近罔城的東北角,在塘六巷的斜對面,因荒廢已久,附近的巷子已經沒人居住,他這時才想起,确實從沒見到過大集市的入口。
在維丁巷的地圖上看,大三一和大三五兩條巷子的交彙口在玲铛路和回光路的交叉口,剛才去維庚巷的時候應該路過,他們兩人還在路口站了一會,只發現了玲铛路和回光路,就是沒發現大三一和大三五,就好像原地消失了一般。
這次改成辛嘯拉着嚴君:“不去也得去,入口應該只有一個,就是圓貓剛去的塘六巷附近。”
他們順着玲铛路朝南走,走到回光路上還是四下張望了一下,現在晨光初現,通往塘六巷的路靜的可怕。
“這人都去哪裏了?”辛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幫人從塘六巷裏走了出來。
兩人只能匆忙的跑進了塘一巷,一路上低着頭向前狂奔,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可不想被那群人發現,只是奇怪的是,塘一巷和塘六巷驚人的相似,整整一條巷子都沒有一戶人家,也沒有一扇能開的門或者窗。
他們一路跑出了塘一巷,拐到了回歸路上,辛嘯扭頭看着嚴君:“從這裏走,也能到塘六巷。”
“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有,這裏的巷子都沒有人家,一路通到底,這鬼地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他們走到了塘三巷口,辛嘯往裏看了看,果然如出一轍,複制版的塘一巷和塘六巷,他沖着嚴君攤了攤手,意思不言而喻。
“走吧,看看塘六巷還有沒有人?”嚴君不廢話。
兩人路過了塘五巷巷口,辛嘯輕輕的咦了一聲,就在他們不遠處,有一扇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對視一眼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着那扇門走去,待他們走近,發現門是被一條鐵鏈鎖着,沒有完全合上。
透過門縫,看到的是一間亮着燭火的屋子,辛嘯喊了幾聲,沒人應答,他低頭去看鎖鏈,遲疑着要不要用劍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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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下定決心,只見嚴君當機立斷,一劍把鎖鏈砍斷,鐵鏈應聲滑落,把鎖鏈踢到一邊,閃身進了屋。
燭火悠悠的亮着,屋裏沒有人,辛嘯走了進去,湊近燭臺,上面是厚厚的一層蠟燭油,估摸着應是日夜一直點着,從未停歇。
嚴君就站在門口,打量着整間小屋,屋裏只有一張方桌,桌面上就是那點着蠟燭的燭臺。
辛嘯發現屋裏還有一扇門,像是通往另一間屋子,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推,門開了,依舊是一間點着蠟燭的屋子。
門的對面,又是一扇門,辛嘯心頭一凜,這裏難道都是一樣的屋子,每間屋裏都點着蠟燭,外面是看不到裏面的狀況,只能從這間屋走到那間屋,如法炮制,串聯起了整條塘五巷。
“這是怎麽回事?”
嚴君已經推開了第四扇門,果然,如他們所想,整條街,只有他們看到的那扇門,其他對于街道,都是封閉着的。
他端着燭臺,一陣尋思後發現,臨街的那堵牆,是後來砌上去的,留下窗和門的淡淡痕跡。
嚴君察覺到辛嘯走近:“這裏應該是有人住過,後來門和窗都被磚石砌成了牆,或許是這裏的人都死了之後砌的,也可能還活着就被人砌了。”
“這裏有人住,這蠟燭不像是一般的蠟燭,像一盞盞不滅燈,唉,真像是一個個人的游魂。”
兩人走了近七八間屋子,都是一樣,辛嘯數了數,應該是整整十間,只能原路返回,走出鐵門,原本在裏面的壓抑感減輕不少,辛嘯松了口氣。
之後沒再說話,一直沉默的走到了塘六巷,慶幸的是,現在塘六巷裏一個人都沒有,一眼望到了底。
辛嘯呼了口氣:“他們應該都出巷子了,可能是來搬屍體的,你說圓貓沒有說,難道還有人發現了?”
嚴君搖頭:“這裏荒僻,沒有人家,對面又是大集市,不太會有人來這,你想起維丁巷的地圖了嗎,罔城哪裏死了人,地圖上是有征兆的。”
“那張地圖上也有鬼,我這十年住的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啊!”辛嘯不由的萬分感慨。
兩人走進了塘六巷,辛嘯貼着牆休息了一會,一開始的慌不擇路,加上後來的沉重壓抑,确實是廢了不少精力。
“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石屋裏住的人,還有那個宗主。”辛嘯還是開口問道。
“石屋,住着的應該是邱立生,至于宗主,會不會是邱明主?”嚴君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辛嘯偷偷去過邱家的祠堂,邱金不願讓他去,邱悅風也沒邀請過他去,于是他只能偷偷的去。
邱家祠堂裏放着八個牌位,最上面的就是邱明主的牌位,邱明主是誰,辛嘯這才想起了這個名字,難道這人就是譽壓堂開山立祖的老祖宗。
在邱明主的牌位下面,放着是其他七位的牌位,邱立生是放在最下面的,應該是從輩分上算他是最小的。
想到這裏,辛嘯開始計算邱明主如果活到現在,到底有多少歲,算着算着他不由得說出了口:“邱悅風五十多歲了,邱立生至少七十,邱明主那要多少歲了,邱悅風剛才說什麽來着,問問宗主,他是到陰間問,還是就在這陽間問啊?”
話一出口,辛嘯自覺出言不遜,邱悅風好歹也算是養了他十多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如果邱立生,邱悅風口中的宗主,真是那邱明主,我聽說是他創建了譽壓堂,譽壓堂也建了有四五百年了,父親之前就懷疑邱明主還活着。”
“四五百年,那他豈不是。”辛嘯震驚,很想口無遮攔的說這邱明主豈不是個老妖怪了,不過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嚴君淡聲道:“對,這歲數确實長了一點,或許,這和罔城的現狀有關。”
似乎不想多談,他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往前走了。
辛嘯跟在他身後:“你剛才為什麽拉我?”
嚴君走的很快:“再不拉你,就要被他們看到,就算被你躲過,邱明主也定會發現,以他現在的修為,發現一個人輕而易舉,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看清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引他們出來自然有人去做。”
“你知道?”
說話間辛嚴兩人已經穿過了塘六巷,來到了回頭路上,看到了塘五巷口,與此同時,也看到了斜對面的巷口,這裏應該就是大集市的入口。
剛走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都沒看清是誰,辛嘯就被嚴君拉進了一個空曠的世界,偌大的集市裏一個人都沒有,鴉雀無聲的讓人毛骨悚然。
忽然一陣躁動,一群烏鴉騰空而起,圍着一個巨大的坑洞盤旋不已,瞬間響起了一連串的悲鳴聲,讓人有了一種誤入陰曹地府的錯覺。
被四條巷子圍成的方形集市,此時沒有一個攤位,更沒有一聲叫喊,冷冷清清的,不遠處的坑洞吸引了辛嘯的目光。
他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就在石坑邊緣險險的站住,他朝下一看,差點一頭栽下去。
綠幽幽的光從坑底冒了上來,辛嘯的瞳仁也瞬間成了綠色,他一細看,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嗖嗖的冒着冷氣,不是坑洞太深,而是坑下的景象太過驚世駭俗。
閃着綠光的白骨被人胡亂的丢棄在坑底,看不見坑洞有多深,也不知道這麽多的白骨疊了多少層,縱橫交錯的鋪天蓋地。
盡管心中生寒,辛嘯還是收不回目光,直到盯着看了很久,覺得眼睛發澀,才發現嚴君怎麽一直沒有動靜。
他慌忙擡頭去找,卻見嚴君已經站到了坑洞的另一頭,正在邁步朝臺階下走,辛嘯這才看到對面是有臺階下到坑底的。
他急忙跑了過去,卻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朝自己這邊跑來,也瞪大眼睛看着他。
聲音也驚動了對面的嚴君,看到了這一幕,立馬停住了腳步,警惕的看向這邊,這裏全是死人骨頭,怎麽會冒出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個孩子。
辛嘯已經張開雙臂,試圖想攔住孩子走到坑洞的邊緣,卻不料小孩并沒有走過來,而是朝另一邊跑去,終點是大三六巷的一間小屋。
他這才發現,目之所及的範圍之內,幾乎每一戶人家的門都是開着的,唯獨那間屋子,門是關着的。
辛嘯冒出了一個念頭,有了些僥幸,希望夜晝這兩天是住在這裏,于是他快步跟了上去。
小男孩敲了兩下門,沒等裏面的人出來開門,就擅自推門走了進去,他手裏還拎着一只布袋。
辛嘯猶豫着要不要也跟進去,就聽到門裏面傳來了一陣咳嗽聲,像是住着一位老人。
果然,男孩沒走幾步,輕輕的喊了一聲:“爺爺!”
接下來他沒動步,将手裏的一個布袋放在了地上。
咳嗽聲依舊不停,辛嘯已經邁過了門檻,站在男孩的身後,同時看到一個佝偻的背影,這人身下的竹榻正在劇烈的搖晃着。
“大爺!”辛嘯喊着,他剛想擠過男孩朝屋裏走去。
肩頭被一只手抓住:“等下,小心為上!”
辛嘯沒有回頭去看,他知道是嚴君,正想開口,就看到了屋裏那人緩緩的轉過了身。
于是,一張臉的出現,比之前的驚吓更甚,辛嘯呆愣在了當場,下一刻就差點撲了上去:“師父,你怎麽?”
他的話沒說完,他想說師父你怎麽沒幾天就老成了這樣,但與此同時,辛嘯發現了這個人和師父長坤還是有些不同,在他默默地觀察一番後,确定這人只是和長坤相貌相似,卻不是長坤本人。
他立刻腳步頓住,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前輩,請問您認識長坤嗎?”
從辛嘯的前後兩句,嚴君聽出來了,手指緊了緊,陰芽劍為何會在辛嘯這裏,原來是因為長坤。
十多年前,長坤在衆目睽睽之下,拿走了孤島上的魔劍陰芽,從此銷聲匿跡,再無所蹤。
辛嘯之前提到的師父,和師父說的那句話,讓他做個英雄,一個舍己為人的英雄,想到這裏,嚴君不由得蹙起了眉。
而長坤有個師兄,也是他的孿生兄弟,名叫長乾,想必就是眼前這個駝背老者。
這些辛嘯并不知道,但在這時,嚴君不知為何辛嘯不認識此人,也不便過多介紹,只是對着長乾施了個禮:“晚輩嚴君向長乾道長請安!”
長乾兩字一出口,辛嘯眨了眨眼睛,這人名字怎麽和師父長坤有些相似,兩人必然有些淵源,于是他也跟着施了個禮。
“你們有事?”作為長期住在這裏的長乾,也算是此處的主人,于是盡了點地主之誼,總算開了口。
“沒,有,沒什麽事?”辛嘯心不在焉的答着,惹得老頭的胡須一翹一翹的。
老頭的聲音毫無征兆的提高:“到底有還是沒有!”
嚴君見他發怒,只能插話道:“道長,您是一直住在這裏?”
長乾的胡須總算順了下來:“對。”
他把身體往後挪了挪,盡量讓自己坐着舒服一些,把目光投向了辛嘯:“你是長坤的徒弟?那你們可以走了!”
這是什麽意思,辛嘯不解的往前幾步:“為何我是長坤的徒弟,就要趕我走?”
身邊的男孩拉了拉他的衣服:“哥哥,爺爺不喜歡你提長坤兩個字。”
辛嘯不知其中緣由,看長乾這樣子,也不好多問,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朝長乾這邊走近了幾步:“道長,你住這裏,是?”
話音未落,長乾依舊大聲道:“安魂,這裏冤魂太多。”
辛嘯若有所思的看着長乾:“道長,你知道罔城裏的秘密,怎麽不出手?”
長乾吹着胡須,瞪了一眼辛嘯:“你不也沒出手!”
辛嘯被嗆了一下,解釋道:“我,道長,我還是個小孩。”
“你到現在還是?”長乾盯着辛嘯,問道。
“我不是剛成年嗎?不,道長,這不是重點,我根本鬥不過譽壓堂的人。”辛嘯被他繞的有點暈。
“那些殺手也鬥不過?辛嘯,你說你鬥不過邱悅風可以,但很多人,就說那十個殺手,不都是一個個的死在了你的劍下?”
話一出口,辛嘯的雙目微滞:“這你也知道?”
“長坤收徒弟,教你什麽了嗎?”長乾往椅背上靠了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辛嘯不知所以,長坤确實沒教他什麽,只送了一把劍給他。
“教你殺人,是嗎?呵,何苦要一個孩子承擔這些!”長乾的雙眼微眯,眯出了滿含深意的眼紋,嘴角也勾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辛嘯不知他話中的深意,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不,道長,你怎麽覺得譽壓堂的十個殺手,都死在了我的劍下?”
說完,辛嘯只覺得背脊發涼,下意識的去看嚴君,嚴君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長乾未發一言,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們,将雙手攏進了袖子,身上的那件衣服已被洗的發白,他似乎覺得冷,整個人都瑟縮着蜷起。
“道長,您認識一個青衣道人嗎?”嚴君出口問道,他的手已經搭在了和起的劍柄上。
長乾擺了擺手:“什麽青衣黑衣的,我不認識,我只負責在這裏安魂。”
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雙腿,那件寬大的衣袍顯得空空蕩蕩的,再往下看,衣擺下方看不到他的雙腳。
辛嘯失聲叫道:“道長,您的腿!”
他還想說下去,被嚴君扯了扯袖子,神色微窘,讪讪的閉上了嘴。
長乾卻并不以為意,将衣擺徹底掀了開來,确實,長乾的雙腿都沒了,他看到辛嘯愧疚的表情,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沒事,又不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再說這麽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年輕人,知道為什麽我只在這裏安魂的原因了吧!”
“對不起!”辛嘯握了握拳,讷讷的表示歉意。
“我說沒事!”長乾重新将衣擺整理好,坦然的看着對面的兩個小輩。
“這裏發生的事情?”嚴君輕聲問道。
“這麽多年,幾乎每天都會有人,應該說是屍體被扔到了這裏。”長乾嘆了口氣,目光轉向了屋外。
嚴君知道他看的是什麽,試探着問道:“是被譽壓堂的人?”
“不确定。”長乾的聲音越發蒼老,神色灰暗。
“為什麽不确定?”辛嘯不解的問。
長乾把視線挪到了他的臉上:“看不到怎麽被扔在這裏的。”
“看不到,憑空出現的嗎?”辛嘯忍不住插嘴。
長乾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少插嘴,是從天而降,還是破土而出,我也想知道,你怎麽這麽聒噪,跟你師父一樣。”
辛嘯被嫌棄的一時牙癢,神色憤然:“你這麽多年,就看不到一次兩次?”
長乾實在拿辛嘯沒辦法,耐心的解釋道:“确實看不到,每次我大睜着眼睛,看個幾天幾夜都沒看到,一旦我我閉上眼睛,剛想打個瞌睡,就會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出現,然後看到了坑裏多了一具屍體,慘不忍睹啊,□□,連個遮羞的衣物都沒有。”
長乾說完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辛嘯心下悵然,不過他也解釋通了為何坑洞裏只有白骨,而沒有其他腐爛的衣物。
嚴君又開口問道:“道長,你有沒有猜測過?”
長乾冷笑一聲,瞧了瞧一臉真誠的嚴君,沒有再說話,轉過了身,把後背留給了他們。
“道長,您是知道何人所為?”辛嘯追問。
“知道有何用,一沒有證據,二也沒有能力對付。”長乾懶懶的閉上了眼睛,陽光照在他皺紋叢生的臉上,有了一種舒展的安詳。
辛嘯走近幾步,靠近長乾,故作神秘的道:“那道長,我想告訴您我猜的是誰。”
長乾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沖着他擺了擺手:“去去去,你先确定自己能對付的了他,再來告訴我。”
辛嘯直了直身:“他是誰,或者說是他們是誰?”
長乾嘴角微微上揚:“年輕人,你猜出了是他們,而不是他?”
辛嘯會意,又覺長乾的态度百般無聊,走向了嚴君:“走吧,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小男孩早就走了,等他們走到門口,已經沒了他的蹤影,辛嘯又沖屋裏問了一句:“剛才的小孩呢?”
屋裏沒有回應,但辛嘯看到了放在門口的布袋,想給長乾拿進去,卻發現布袋上繡着一棵六葉草,回頭看了看長乾筆直的脊背,喊道:“師伯,這六葉草是哪家的繡紋啊?”
好不容易聽到了對自己的尊稱,長乾才稍稍動了動身體,雖然依舊背對着辛嘯,但好歹還是給了一句回應:“清雅吳林。”
屋外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前兩人讨論過方家巷的事,關于左前額彎月胎記的人,方家也是清雅山腳下,剛才的小男孩難道也是方家巷的,可他的左前額怎麽沒有胎記。
長乾又添了一句:“袋子放門口,不用拿給我。”
辛嘯只能放下布袋,并輕輕的帶上了門。
嚴君卻在門口停住腳步,因為他耳邊像是聽到了長乾的一句話:“你是嚴秋林的小兒子吧?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在力所能及之時,為辛嘯做點什麽,起碼保他性命無憂。”
嚴君看着辛嘯一步一步走到坑洞邊緣,并不像聽到了這些話,應該是長乾說給他一個人的。
辛嘯看着坑底那一堆堆的白骨,鼻子抽了抽:“長乾道長或許就是那另外一批人中的一個,他們有目的的實行計劃,不管他們是不是在利用我,按照現在的狀況,我也願意被他們利用,我師父是長坤,在幾年前給了我這把陰芽劍,到現在陰芽也算殺了六個人,還有四個人,我和他們一起,都要把譽壓堂的人一個個的殺死,或許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目标,就是把石屋裏的人引出來。”
至于石屋裏的人,他們決定一定要進去探個究竟,辛嘯轉身朝外走的時候,腳步忽的一頓,唏噓的嘆了口氣。
“有事?”嚴君偏頭問他。
“你說會不會我認識的那個姑娘,她的屍骨就在這萬人坑裏。”
辛嘯不由的雙眼微紅,他再也說不下去了,這巨大的石坑裏堆放着太多人的冤屈。
“我要去趟清雅吳林,需要帶一個人出去。”
沒等嚴君把話說完,他就看到辛嘯握着佩劍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急忙上前握住了辛嘯的胳膊:“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