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家劫舍
第 59 章 打家劫舍
譽壓堂的修士估計被邱明主除了個幹幹淨淨,這又是哪裏來的,辛嘯心頭一動,難道是想在這種時候進城撿漏的,這人應該沒想到會碰到這種情況,現在是想趁亂逃跑。
馬車就這麽在眼前浮光掠影的飄過,辛嘯就看到眼前白衣一閃,邱明主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着的修士。
辛嘯本能的想去伸手攔住,右手在邱明主手臂上一拉,邱明主的廣袖瞬間被扯開,露出了白慘慘的皮膚。
辛嘯心頭一震,不過手中動作不停,手指已經搭上了邱明主的胳膊,只覺觸手生涼,真的就像是一個死人的手。
邱明主突然把手收了回去,像是被人看穿了什麽似的,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袖中,不過辛嘯知道,他不用靠近,真氣已經到了馬車那裏。
與此同時,馬車一下側翻在地,裏面滾出了各種仙器法寶,明晃晃的,甚是紮眼,邱明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辛嘯也看清楚了,這些都是譽壓堂這麽多年不知從哪搜羅來的,這次就要被他人打家劫舍的取走,邱明主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家這裏。
辛嘯一陣無語,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趁火打劫,四下張望,估摸着肯定不止他一個人。
就在這時,另一輛馬車飛也似的沖進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內,只見那輛馬車快馬加鞭的從他們眼前飛過,像一陣風似的,辛嘯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難道這車也是?
就在不久之前,殷離和方植直接來到了譽壓堂外,他們繞着院牆走了一圈,聽到譽壓堂裏面動靜不小。
方植湊近殷離:“師父,這裏面難道出了什麽事情?”
殷離冷笑:“邱悅風背叛譽壓堂,死了,譽壓堂肯定會亂,我估計裏面很多人都在收拾行李,準備散了。”
他說完,沖着方植陰森的一笑:“方植,我覺得你真是個人才,給邱明主的信也遞的進去。”
方植被他拆穿,也不以為意:“這些事情就應該放在明面上,就像邱悅風做的這些事情,背叛譽壓堂,背叛邱家,他能活到現在,已經很是幸運了。”
“這事情和你我無關,你倒管了個閑事。”殷離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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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植對這話并不茍同,不過他也沒有反駁,只是別過了頭,一臉理所當然:“師父,這是要如何?”
這錦囊裏自然是那七塊石頭,殷離掂了掂:“如何,燒了這譽壓堂,就和當年尹家一樣。”
兩人的身後,有個影子在慢慢靠近,不過殷離和方植都沒發現,方植期待的睜大了眼睛,他很想看看這火到底是怎麽起的。
殷離帶着方植,圍着譽壓堂又繞了一圈,将錦囊裏的仙石一塊塊的拿出,擺在譽壓堂外相應的地方。
那個影子也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全神貫注的看着兩人的一舉一動,神色陰晴不定,離他們遠了一些。
七塊仙石放妥,兩人已然來到了譽壓堂的正門口,不過他們不解的發現,這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正想往裏走上幾步,剛踩上臺階,看到譽壓堂門口有淩亂的行李甩了出來,帶上了些許黃沙。
看到似曾相似的黃沙,殷離拉着方植轉身就走,離得遠了,他才說:“那個老不死的在用邪術。”
方植喘了一陣粗氣:“什麽邪術?”
“他在殺譽壓堂的人。”
方植呆立在原地,錯愕的看着殷離:“這是為什麽啊?”
感覺到身後火燒火燎的滾燙,方植扭頭看到譽壓堂剎那間被灼熱的火焰圍住,他吐了吐舌頭,慶幸道:“師父,他們會被燒死在譽壓堂裏面。”
殷離搖了搖頭:“不見得,邱明主功法了得,他起碼能自保,我這就是缺了一塊山娲,不然,或許還真會要了他的命。”
“我聽長乾道長說,山娲在辛嘯那裏,我們為什麽不讓他過來。”
方植在殷離面前,并沒有稱長乾為師父,神情坦然且自得。
“八塊仙石,只能說可能,而辛嘯體內的山娲,和對他認主的陰芽,他那的把握會更大一點。”
“是嗎?”方植嘴角撇了撇,不服氣的道。
他的小心思被殷離看穿,殷離笑了笑:“你別嫉妒,也別羨慕,這差事你不會想去做的,是要命的差事,落地七星陣一旦摧毀,辛嘯的性命也有可能會不保。”
方植這才哦了一聲,心有餘悸的聳了聳肩。
殷離擡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們走吧,譽壓堂的牆會塌,我已經注意到了,罔城多了很多熟面孔,這幫人打家劫舍來了。”
邱明主此時再神通廣大,也是孤掌難鳴,推得倒一輛車,推不倒所有載着譽壓堂法寶的車,他只能收回真氣。
辛嘯已經趁此空當,來到了坑洞邊緣,大聲喊着寅今:“喂,你醒醒啊。”
寅今依舊歪着腦袋,沒有一點要醒的樣子,辛嘯锲而不舍的喊了幾聲,直到把邱明主召喚過來。
此時的東城門口被堵得嚴嚴實實,一輛輛馬車風馳電掣的到了城門之下,城中百姓的隊伍也是越拉越長,拖家帶口的人越擠越多,引得馬車上的人不停的狂吼:“快讓開,我有要事。”
百姓們紛紛把臉揚起,見是一個陌生人,并沒有想要讓開的半分意思,馬車上的人準備揮鞭策馬,馬蹄高高揚起,眼見着要踩上離得最近的一個老婆婆。
老婆婆慘叫一聲,可這叫聲在此時喧嚣的環境之中,并沒有引人注意,她吓得面如土色,顫顫巍巍的摔倒在了地上。
有個人從大集市裏飛出,手中還甩出了一件東西,白花花的,正中揚起的馬腿,馬車上的人哎喲一聲,瞬間飛起。
馬一下受驚,可惜馬腿受傷,并沒有撒腿狂奔,卻甩脫了身後的車廂,車廂一下就側翻在了路邊,馬也跪倒在地。
嘩啦一聲巨響,亮閃閃的東西,五彩缤紛,周圍的人看的驚奇,紛紛讨論:“這是什麽,還閃着光。”
有個孩童被他的母親抱着,此時掙紮着想要下地:“娘,娘,這東西好玩,我要。”
女人緊緊的抱緊了自己的兒子,她知道這東西可不能随便撿拾,吓唬道:“這些東西裏面都是妖怪,會出來吃小孩的。”
男孩随即被吓住,把自己的腦袋一個勁的往女人懷裏鑽。
道路擁擠,房檐上卻站着兩人,面對面相互瞪着,一個是馬車上被彈起的修士,另一個則是被邱明主帶到集市來的夜晝。
夜晝之前就被邱明主安排在大集市的小屋裏,小屋原本住着的是死去的長乾,門沒有關,夜晝就這麽出了大集市,不過他沒有走那唯一的入口。
至于怎麽出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在他看到揚起的馬蹄時,還是回過了神,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拿了一根白骨,就這麽揮了出去。
不知是他的神力,還是那根白骨的神力,就這麽讓眼前的黑馬吃痛,夜晝此時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修士看的明白,對面的就是一個活死人,心下惱怒,自己好不容易從譽壓堂拖出來的寶貝,就這麽袒露在了朗朗乾坤之下。
他手中拔劍,一下劈出了一道劍光,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刺向了對面的夜晝,夜晝不躲不閃,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道劍光在自己的脖頸處亮了一下。
原本修士篤定,這些這個人肯定玩完,只是劍光閃過,人還站在那裏,并沒有如他所料的跌落在地。
他定睛瞧了瞧,夜晝的脖子上确實出現了一道裂口,可為什麽就,他在暗暗思忖,忽然臉色煞白,他都忘了一件事,這人已經不是什麽活死人,而是一個有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這種邪術古法上有,只在書上看過,卻不料現在是親眼看到,修士露出了極度惶恐的神色,在屋檐的瓦片上連連後退,只踩得瓦片碎裂,蹭蹭落地。
夜晝并沒有對其窮追猛打,他還尚存一些神志,只是目不轉睛的看向滿地的狼藉。
修士見他沒什麽動靜,很快就下了房,再次來到了車廂前,準備撿拾那些滾落的法寶。
百姓們不再圍觀,紛紛散去,專心的想要出城,修士已經将車和馬重新綁好,這時才剛彎腰,不遠處一輛馬車沖了過來,直接把他整個人撞向了路邊。
夜晝此時有了反應,因為他知道那輛馬車裏面也有譽壓堂的東西,整個人被提起,正正的落在了車廂之上,雙腳用力,把頂棚踩出了兩個窟窿。
車廂裏沒人,只是前面有人在瘋狂的駕着馬車,聽到身後有了動靜,他急忙籲了一聲,還沒把車停好,突然感覺到身後份量一輕。
他情知不妙,回頭一看,車廂的一側被一人大力推開,同樣,車廂裏的東西噼裏啪啦的滾了出來,在光天化日之下閃着奪目的光。
他心疼至極,慘叫了一身,立馬甩着鞭子往那人揮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甩了多少鞭,可那人就是紋絲未動,一步都不離開。
和之前一樣,夜晝的皮膚被馬鞭割裂,身上有一道道的鞭痕。和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
這位修士看的都害怕了,停止了揮鞭,車廂就在這時嘩啦一下歪倒在了地上,連帶着前面的馬匹,和他自己。
他踉跄着從地上爬起,對面有人走了過來,正是剛才那個被自己的馬踢倒的修士,頓時,兩人不知廉恥的扭打在了一起,如同市井混混一般,場面極其難看。
沒人去看他們的熱鬧,百姓們都在顧着出城,就連夜晝都沒看他們一眼,只是目無表情的離開了東城門。
夜晝走到了大集市門口,沒有進去,仿佛一尊攔路神一般,集市裏面的情況更為緊張。
邱明主已經走到了辛嘯身後,他的掌風已到,辛嘯就這麽無遮無攔的被他一拍,開始只覺得肩頭火辣辣的疼,不過居然沒有被他拍進坑洞。
邱明主似乎也有些驚訝,翻轉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這時辛嘯準備趟着白骨山朝坑洞中央走去。
可就這麽一邁腿,辛嘯就知道不好,他根本踩不進這個坑洞,坑洞像是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罩住,他只是用腳尖輕輕的碰了碰,就感覺到一股棉花般的氣流湧來,腳底踩不到實處。
邱明主還想去拍辛嘯,辛嘯就在收腳的時候側了側身,問:“你在這裏弄了什麽邪術?”
邱明主卻很有耐心,給辛嘯解釋道:“不是我做的,是因為長乾死了,你們安排了這個人過來,他原本是可以派些用處的,只可惜,他被我綁在了柱子上,我呢,在他身上安排了一些東西,然後,那些個冤魂就開始撲上來了。”
邱明主說完得意的哈哈大笑,可是沒等他笑完,神色倏地一變,開始難看起來,因為他和辛嘯都聽到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