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要是想欺負我抓緊機會
你要是想欺負我抓緊機會
這樣的尴尬之後,他們飛快地推開了對方,各自的臉上都有些許自己都沒察覺的警惕。
越輕辭坐起身,閉着眼,臉上的表情沉靜了下來再不見絲毫玩笑。
姜遺墨摸了摸唇,戒備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最後還是越輕辭打破了這樣的尴尬。
“做個交易,我告訴你乾坤流雲圖的下落,我以後問的問題,你起碼要認真回答我。”
姜遺墨抿了抿唇:“可以,如果你還有以後的話。”
“當然有以後,我的眼睛也只會失明幾個時辰。”
越輕辭摸上自己的眼睛,邪氣從眼睛進入,壓迫住了神經罷了,只要等邪氣消散……
“真可惜。”
“你要是想趁我瞎,欺負我的話,最好抓緊時間了。”
姜遺墨嗤笑一聲,心中一動,伸出手去,停在他面前三寸的距離,驀然停頓,又收了回去。
欺負嗎?
“幼稚。”他這般說。
越輕辭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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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遺墨給他講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身上的毒沒有解開,鲛人的血脈也沒有覺醒就跑來救我了。”
“何必斷章取義,才不是為了你。”
越輕辭盤膝坐下,一邊調息一邊道:“你身上的靈力是問鲛人皇借的?他給了你多少力量?”
姜遺墨道:“不多。”
“罷了,那畢竟是你爺爺,不會害你,倒是他這般害我,也不怕我記仇。”
他這般說話倒是有意思,這樣的語氣仿佛他有多厲害一樣,只是鲛人皇提到越輕辭時語氣也不善。
姜遺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一個離譜的想法浮上心頭,忽然道:“你孤身一人闖入鲛人皇宮,為了單獨見鲛人皇?”
越輕辭沉默片刻,讪笑道:“就是想見見你的爺爺。”
“你跟他什麽關系。”
“沒關系啊。”
“你是不是……”姜遺墨蹙起眉,“你是不是膽大包天地跟他……”
越輕辭慢慢的竟然理解了他的未竟之語,他眨了眨眼睛:“我最多就活了五百多歲,鲛人皇跟我有什麽,哪來的你啊!”
姜遺墨垂下眼眸:“最好不是。”
“那我要是是呢?叫我一聲爺爺?”
他冷笑一聲,并不答話。
但是怎麽想,叫爺爺的可能性都不大,殺了他以絕後患的可能性比較大。
“你為什麽害怕鲛人皇?”
“因為明心鎮海珠被我弄碎了。”姜遺墨道,他忽然輕笑一聲,“說起來,你如今這副樣子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在。”
明心鎮海珠若是還在,歲魇珠不會這麽嚣張。
“不必對我愧疚,我随便說我要死你便信了?”
越輕辭站起身,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卿詩劍聽從召喚飛在他的身側。
“誰愧疚?”
姜遺墨也站起來:“你去哪”
“去解決歲魇珠。”
腦中回想起他方才被邪氣困住,放棄抵抗的樣子,姜遺墨只覺得他說這話有些好笑。
“你想找死?”
“說不準呢。”他閉着眼慢慢笑着。
姜遺墨抓住了他的手,皺着眉,眼神淩厲了幾分:“你還沒說。”
可惜越輕辭看不見他的表情。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吧,不過不要着急,在此之前,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打消你的顧慮。”
姜遺墨并不說話,他抓着他的手也不放開。
“你不信鲛人皇,也不願由他幫你解毒。是心懷顧慮嗎?”越輕辭慢慢地道。“但是這個念頭并沒有必要,他不會完全幫你,也不會害你。”
“你知道為什麽你毀了鲛人族至寶,鲛人皇也沒對你動手嗎?”
姜遺墨定定看他,依然保持沉默。
一個人的獨角戲未免有些孤單,陷入黑暗之後,若非手腕上的觸感,越輕辭會以為他已經走了。
“上古的神獸之所以血脈凋零,有部分原因是參與紛争,戰死,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子嗣單薄。鲛人族從前綿延子嗣尚還簡單,而現在,也開始困難了起來。”
“所以他們現在對于幼崽的保護還是很重視的,并不像從前那般随意。”
越輕辭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不由得伸出手去摸索。
“你怎麽不說話。”
姜遺墨這才慢慢開口:“你怎麽知道這些,你果然和鲛人族關系匪淺。”
“……”越輕辭頓了一下,決定不再賣關子,把這件事完整說出來,“明心鎮海珠能庇佑鲛人族,并給出生存的提示不假,但是如果有人把歲魇珠重新轉化成神器那麽對于鲛人族來說,助力會更大。”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和鲛人族……”
“姜遺墨,你不要再提鲛人族了,我除了跟你一只魚有關系,我跟誰有關系啊。”越輕辭哭笑不得。
姜遺墨辯解道:“我只是在确定你所說的話可不可信。”
轉過念頭,他忽然輕笑了一聲:“那個祭司告訴你的?”
“哎,傻孩子,浮雲仙宮藏書樓的萬物圖譜,你是真的沒看啊。”
浮雲仙宮最出名的不過就是藏書樓和神器,天上移動的寶庫。
“我聽明白了。”姜遺墨盯着他,“你根本就沒有打算一個人去是嗎”
他的話語裏意思不過是暗示他去取歲魇珠,幫助鲛人族。
越輕辭但笑不語。
“你還是想利用我……”
“怎麽會呢,我可沒有強迫你來救我。”說完,他又按着胸口,面色扭曲了一瞬。
姜遺墨抽出手,轉身就走。
越輕辭也真沒留他,他轉頭就走,腳步還很快,跟急着投胎一樣。
卿詩劍環繞在他身側,為他探路。
走了很遠的距離。
過了一會兒,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越輕辭!你還沒說!”
他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得意的笑容,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希望現在過去,春來山那幫弟子還沒有出事。
……
按照越輕辭之前指的方向,鐘怡然和岑晔追趕了許久。
岑晔心細,連在海中照明的燈都是準備了的。
他也準備了聯系姚成業他們的傳音石,然而無論怎麽叫,他們都沒有回應,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這樣的推測倒是讓人有些煩躁,岑晔加快了腳步,想要趕快去找他們。
鐘怡然道:“這附近的魔物很多,只我們二人,想快是快不起來的。”
“鐘姑娘,前方兇險,你大可不必跟來。”岑晔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那些人跟我确實沒有關系,不過我不跟來,留着也是找不到出路的,況且同為仙門道友,我今日不能見死不救。”
岑晔頓了頓,最後一句話确實是大義凜然,不過這前面的話……
“鐘姑娘是個坦率的人。”
鐘怡然哼了一聲,拿出鞭子來探路。
越輕辭給的防禦法寶很有用,一路上幫助他們躲避了很多偷襲。
這些魔物大多數都是海中生物變化而成的,不過越往黑暗處走,就越能看見一些類人怪物。
“想來是之前掉進來的人,竟然變成了怪物。”
在解決掉一個之後,鐘怡然走近看了一眼。
這怪物周身焦黑,附着着岩石一樣的東西,還刻着奇怪詭異的紋路,五官幾乎看不見,沒有任何毛發。
“好醜。”她皺眉。
“這只是其中一種形态,還有其他面貌的怪物。”岑晔道。
哪怕變成了怪物,人類也是千奇百怪。
“究竟是什麽東西能把人強行變成怪物,那些弟子萬一……”
岑晔搖頭,眼中憂心更重。
“他們好歹是修士,應該不會那麽快就出事的。”
“這些普通人又有什麽錯呢?”
“鐘姑娘,我們快些吧,事情已經如此,我們只能早點除去源頭,以免以後有人遭殃。”
兩個人繼續往裏走。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間海底的屋子。
他們眼中都是警惕,畢竟在這片區域,又能住着什麽好人呢?
還不等他們上前去試探,門突然開了。
門口是一個面容蒼白,容貌清秀的青年。
他輕輕擡起眼睛,看向他們,嘴唇也是慘白,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兩位,是來救我們的嗎?”
岑晔一怔。
鐘怡然皺着眉抽動了鞭子:“你是什麽人?”
鞭子被他擡手擋了一下,手背上留下了顏色濃烈的紅痕。
“在下尹睢,只是一介散修,并無惡意,裏面……”他看上去十分虛弱,忽然就向前摔倒了。
鐘怡然一愣,頓時有些愧疚。岑晔接住了他的身體:“道友可還好?”
“別管我,先去裏面救人吧。”
“救人?”
“我曾經在海底遇到幾個道友,想來和你們有關,只是方才和他們在海底走着,幾位道友與怪物拼殺,受了重傷……好不容易這裏有一間屋子。”尹睢道。
岑晔把他放平在地上。
“好的,多謝道友。”
鐘怡然低下頭看着他,她對尹睢沒來由有些惡意:“我們怎麽能信你?”
“幾位不信,大可以進去看看。”
“萬一是陷阱呢?”鐘怡然道。
尹睢掙紮着起身,有血從衣袖裏流出,融于水中,變成血霧。
“那我進去将他們扶出來。”
岑晔搖頭:“鐘姑娘,你在外邊等着,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