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迫分開後生病

被迫分開後生病

仁川體育館內,刑年和崔宴在打網球,暑假期間來運動的人很多,他倆還跟人打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但刑年覺得崔宴今天有點不對勁,好幾個必得分球,他卻沒接上,她只當他沒狀态。兩人正坐在長凳上休息,刑柔趕到了體育館,司機小吳眼神示意崔宴,崔宴看着正在喝水的刑年,他說:“年年,我先去趟洗手間。”刑年沒在意,只說了一句:“你去吧。”就繼續看別人打球。

刑母看到坐在場邊的刑年,走過去跟她打招呼,刑年看到她很高興,抱着她撒嬌說:“媽媽,你怎麽來了?”

刑母摸了摸她的頭,說:“當然是接你回家了。”

“太好了,可是崔宴還沒回來。”刑年說。

刑母笑容有些僵硬,拉起她的手,說:“年年,我開了車過來,待會小吳會送他回家的。”

刑年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說了聲“那好吧。”刑母便拉着她離開了體育館。

崔宴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走到長凳旁撿起他遺落的球拍,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啃食,窒息到快要休克。他強迫自己重複深呼吸,走出體育館,被人撞到也沒反應,沉聲對小吳說:“回刑宅。”

刑宅客廳內,申樞向刑朗華彙報,“老爺,孫少爺回來了。”他點了點頭,說:“先一起用晚餐吧。”

餐桌上,刑朗華放下湯勺,對崔宴說:“崔宴,你今天做的比我想象中要好。”

“爺爺昨晚的教誨,我不敢忘記。”崔宴實話說。

昨晚熄燈後,申樞将崔宴請到了書房。崔宴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在這個家裏熄燈後的事情往往見不得光。刑朗華看着眼前的少年,問他:“崔宴,你知道這麽晚了,讓你過來是什麽事嗎?”

書房內只亮着一盞古董臺燈,崔宴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說:“多半是與刑年有關的事情。”

刑朗華把眼前的書翻了一頁,淡淡地說:“我喜歡聰明人,你是一個。”他把書合上,接着說:“我希望你留在這裏,明天你母親會去接刑年回家,該怎麽做你自己決定。”說完便讓申樞送他回房間,那晚崔宴徹夜未眠。

刑朗華對他很滿意,說:“以後有事告訴申樞,我們爺倆就要“相依為命”了。”

與此同時,刑年一直在等崔宴回家,現在已經吃晚餐了,她看着只顧吃飯的刑母和崔父,他們似乎不打算向她解釋,她忍不住問:“媽媽,崔宴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呀?”

崔父看了一眼刑母,他告訴刑年:“年年,你先吃飯,崔宴暫時不會回來了。”

刑年不解,“暫時不會回來是什麽意思?”

刑母放下筷子,沉聲道:“就是不會再回來的意思。”

她很生氣,朝刑母吼道:“媽媽,你騙我。”

刑母表情陰郁,崔父趕緊制止刑年,勸解道:“年年,你怎麽能這麽跟媽媽說話呢?”

刑年看他倆就是一夥的,放下筷子就跑回房間,關上門誰也不理。

崔父想安慰刑母,“年年,她還小,……”

他還沒說完,刑母用眼神阻止了他,拿起筷子,只說了兩個字“吃飯。”

那天晚上刑年鬧絕食,張嫂半夜給她送宵夜,她也不要。不過第二天她就坐不住了,申樞過來收拾崔宴的東西,順帶把她的東西送回來。

刑年看着他指揮人,逐漸清空崔宴的房間。她想阻止這些人,但她知道她不能這樣做,在外人面前,她的教養和家教不允許她這麽做,她只能看着他們把東西一樣一樣搬走。

申樞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回頭問刑年:“孫小姐,老爺問您狗怎麽處理?”

刑年很失落,她淡淡地說:“球球交給崔宴吧,我這麽丢三落四,也照顧不好它。”她像丢了元神一樣,回了房間,鎖上門。

時間到了傍晚,刑母下班回來,聽張嫂說刑年一天沒吃飯,放下包,來到她的房間開始敲門,很久都沒人應聲,刑母覺得她不至于這麽沒禮貌,吩咐張嫂去找備用鑰匙。

張嫂拿鑰匙打開門,刑母看到床上躺着的刑年,她伸手關上窗,試圖叫醒她,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刑母搖了搖她的肩膀,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非常燙。此時,唐叔已經下班了,崔士恺還沒回家,她立馬和張嫂扶起刑年,直接開車往醫院去。

仁川醫院門診,醫生告訴刑母,刑年并無大礙,只是病毒性感冒,再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有點低血糖,不久就會醒。此時,崔父也趕到了醫院,确定刑年的情況比較穩定後,長嘆了一口氣,看着刑母守了多時,便勸她回去休息,這裏交給張嫂照顧。可是刑母堅決不肯,反而讓他先回去。

崔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刑年,試探道:“柔兒,要不把崔宴接回來。”刑母反問道:“你行嗎?”崔父沉默,接着說:“那要不讓年年住到父親那去。”刑母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說:“你瘋了?”

“那你說怎麽辦?”崔父無奈。

刑母擦了擦刑年額頭上的汗珠,聲音輕飄飄的,“陣痛是短暫的,很快就會過去。”她對他說,卻更像是對自己說,“你明天還有會,先回去吧,我自有分寸。”

崔父離開了醫院,刑母陷入了沉思,她現在才明白了父親說的那番話,不禁苦笑,她可不是遲鈍嗎?

清晨,刑年醒了,她有些昏昏沉沉,白色天花板,條紋病號服,她明白自己現在在醫院病房,看着旁邊守着她的母親睡着了,她輕輕地換了一聲“媽媽”,因為刑母的姿勢就這樣睡着是非常難受的。

刑母聽見動靜就醒了,因為她的睡眠一直很輕,看到刑年醒了,她松了一口氣,忙問:“年年,現在還難受嗎?”

“媽媽,好多了。”刑年安慰她。

刑母拿起濕巾,給她擦了擦臉,說:“你這樣,爸爸媽媽都很擔心。”

刑年有些自責,刑母守了她一整晚,但是她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問了那句她不該說的話,“崔宴,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刑母給她掖了掖被子,很認真地說:“年年,這件事你應該明白的,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接着安慰她,“別多想,養好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待會媽媽還有個會,張嫂會過來照顧你,你聽話。”刑母吻了吻她的額頭,離開了醫院,去了公司。

刑年從病床上坐起來,走到窗前,看着早高峰來來往往的人群,她一向很會抓重點,原來這一切發生的根源都在于,她說了不算。她暗下決心,總有一天她會說了算的。

刑宅內,崔宴獨自整理着從崔家送過來的東西,他沒讓傭人碰,球球就待在一旁陪着他,它近來有些不愛動,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麽活潑,申樞告訴他刑年要把它留在這裏,他知道不是因為她丢三落四的毛病,而是她害怕他孤單。崔宴拿着一副風景畫,因為搬運有些松動,他把相框重新拆開,移開玻璃,揭開那張平淡無奇的風景畫,裏面還有一張,是一張他的自畫像,他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被畫成了狡黠的眯眯眼,顯得非常滑稽,那是十歲那年,他無意間發現刑年偷偷畫漫畫,她那時還非常防備他,因為害怕他告訴刑母,便把這幅畫當作封口費。

崔宴用工具重新把相框固定好,把它擺在書桌上的左上角,他看着書房北面的書架,滿滿當當,那些書基本都是刑年以各種借口送他的,按照她的話說,他就愛看這種掙錢的無聊理論。只有崔宴自己心裏清楚,他并不熱衷此道,但是他和她的未來裏必須有。

書房內,申樞向刑朗華彙報,“老爺,那邊的消息,說是孫小姐鬧變扭,病毒性感冒住院了,但沒有大礙。”

刑朗華繼續翻看手裏的報紙,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沒事就好,準備些補品送過去。”

申樞欲言又止,刑朗華見他沒接話,問:“還有什麽事嗎?”

申樞只好硬着頭皮,問:“老爺,孫少年那邊怎麽辦?”

刑朗華皺了皺眉,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不适合知道。”便繼續看報紙。

申樞連忙說“是”。

刑年在醫院住了三天,宋家兄妹來看過她,也知道了崔宴搬去刑宅的事,宋濤口沒遮攔,說爺爺是退休閑的沒事,刑年被他逗笑了,讓他積點口德,他這右腿也才剛剛好。宋靈倒是一如既往地體貼,她親自炖了燕窩送過來,宋濤說他都沒這待遇呢,宋靈說他沒出息。

直到刑年出院那天,她都在等,可是崔宴沒來。她不想怪任何人,他們同樣身不由己。至此以後,她明白了只有自己掌握的人生,才有說不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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