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北
西北
三月的附中是粉白色的，陽光包裹春天的花朵，綻放出春的信號。
高一教室。
“馬上就是一模了，你們複習的怎麽樣？”邊樹手拿着物理，随口一問。
李禮合上書，回應道：“還行。”
“你開學考都考得那麽好，再複習就該當上年級第一了。”邊樹抱怨李禮不做人。
李禮笑了一下。
他開學考班級，年級都是第三，算是一個還不錯的成績。
“李禮考得好不是很正常，到是你趕緊複習。聽說一模是統考，題特別深。”曲藝瑤在旁說到。
上次邊樹跑來找她借地理書，當時是一臉懵，他一個理科生借地理書做什麽。不過邊樹奇奇怪怪的操作多得是，她也沒多問就借給他了。
邊樹：“沈鳶呢，今天怎麽不和我們來了？”
附中圖書館每時每刻都是人爆滿，四人每次都搶不到位置。
這裏是高一一間空閑的教室，人少安靜他們四人每次都是來這裏複習。
曲藝瑤：“老師辦公室去了”
聊到沈鳶的話題，李禮立馬追問：“你們班主任找她？”
點頭：“嗯，好像是和她聊保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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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書，說：“今天有點事，先走了。”
沒等邊樹和曲藝瑤兩人問他什麽事，李禮已經跑沒了影。
李禮沒有回一班，直接去了七班找沈鳶。
剛走到七班門口，一道聲音先叫住了他。
“李禮，你來找沈鳶嗎？”金佳麗看見李禮，眼睛瞬間發光，立馬走到李禮面前。
她喜歡李禮，追了他快三年，她始終相信女追男隔成紗，自己一定會追到他的。
察覺金佳麗離自己太近，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還是保持應有的禮貌，“嗯，她還在辦公室嗎？”
看出李禮對自己的疏遠，淺笑道：“我剛從辦公室回來，她還在和我們班主任談話。”不在意他的疏遠，也不再靠近。
“謝謝。”禮貌道謝。
三月學校繁花盛開，李禮穿着的藍白色校服似染上了花香，聞着有一股清香。
金佳麗努力尋找和李禮之間的話題，“你找沈鳶是有什麽事嗎？我可以幫你轉告給她。”
直接婉拒：“不用，該午休了我先回班級了。”
金佳麗好不容易有和李禮單獨待在一起的機會，那裏願意就這麽放李禮離開，“李禮等一下。”拉着李禮的衣角。
李禮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連忙把自己的衣服從她手裏抽出來，連忙往後退好幾步：“你有話就說，別離太近。”保持安全距離。
“我追了你快三年了，給個機會呗！”直接追問到。
李禮看着面前的女孩，腦海裏也迅速組織好拒絕的話：“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
挑明：“那個人是沈鳶吧！”
想到沈鳶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是，從情窦初開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了她。”後面又補充一句，“我從小到大，從現在到生命結束那天，我都只會喜歡她。”
李禮說話的語調和平時一樣，但金佳麗卻覺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每次他說出對沈鳶的喜歡時，他的聲音永遠都是堅定的。
“那你為什麽不向她表白？還是因為單純想拒絕我，才拿沈鳶來當借口。”還是不死心。
李禮回答道：“我想擁有好的未來，再向她表白。”年少的喜歡說的很簡單，但未來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所以他想擁有好的未來，排除萬難後再向她表白。
在高中畢業後，在自己成年後，用自己行動來讓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糾正金佳麗剛才說的話，“另外，我沒有拿她來當借口。我喜歡她就是喜歡她，從來不是拿來拒絕別人的借口。”
溫柔：“抱歉，可能讓你不舒服或者傷心了，但這就是事實。”勸慰，“我缺點很多并不适合你，願你早日找到屬于你的男孩。”轉身離開。
金佳麗看着李禮離開的身影，還是沒忍住流淚，心中腹語：“李禮你就是太溫柔了，你要是沒說最後一句話，我可能就真的放下了。”
沈鳶是你的青春，你也同樣是我的青春。
你的名字，書寫出我的整個青春故事。
李禮回到班級，準備回家時問沈鳶。
拿出生物試卷準備刷題，班長韓涵卻叫了他，“李禮，老班叫你去他辦公室。”
李禮：“老班找我？有說什麽事嗎？”
韓涵：“沒有。”
李禮：“謝謝班長！”起身去辦公室。
高三理科班主任的辦公室統一在一樓的大辦公室。
李禮：“報告！”
某位老師：“進。”
李禮看向陸運毅的工位看去，他正和年級前五名中的四位談話，加上他附中高三年級前五就齊了。
他瞬間明白陸運毅叫他來做什麽。
——保送考試。
“陸老師，你找我。”加入衆人的行列。
“嗯。”打開自己的抽屜，把一張表遞給他，“這是保送考試申請書，你拿回去填好，明天交給我。”
“還有就是我打算讓你們五人成立一個學習小組，互相學習争取一起成功保送……”
李禮看着手裏輕飄飄的保送申請表，想要拒絕，見陸運毅還在說話，出于禮貌沒有打斷他。
等兩分鐘後陸運毅說完，李禮才說：“陸老師對不起，我并不打算參加保送。”
陸運毅正打算喝水，拿着杯子的手直接停在空中。
辦公室所有老師都停下自己手中的活，看向李禮。他們都是第一次遇到拒絕保送的學生。
其他四位同學皆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禮。
放下水杯，勸說：“李禮這是保送，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好多學生想走還走不了，現在這個機會落到你手上為什麽不參加？”
高三（一）班英語老師吳曉燕也走過來勸說：“李禮，保送是有好處的。你再想想再決定。”
“謝謝老師，我已經決定好了。”他認定的事件不會輕易改變。
***
李禮晚上回來時問了沈鳶，她們班主任果然是叫她去聊了保送的事情。
她們班主任還是希望沈鳶再考慮一下。
沈鳶還是最開始的答案。
“阿禮回來了。”趙倩從沙發上站起。
李逢生關掉電視，說：“阿禮，你坐這裏來。”
李禮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爸媽會特意等他回來。放下書包，坐在沙發另一側，“爸，你們這麽晚沒睡，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你們班主任今天叫我打電話來。”開門見山，“你能和爸說說，為什麽不參加保送考試的理由嗎？”并沒有選擇強迫他說。
李禮家一直都是這樣的教育方式，平等交流。
他想到老班會打電話給父母，沒想到這麽快。
也不隐瞞，道：“我想考青大，今年的保送名單裏面沒有。就不想參加了。”
這個理由讓李逢生愣了一下，問：“為什麽非要是青大？”
“爸，我就是想去為祖國做貢獻。”目光直視李逢生，“我們國家現在高速發展，但西北這些地方遠遠落後，想到西北人們艱苦的生活，我就想去建設大西北。”
“你當兵的時候，不也是去駐守過西北邊疆。”
“建設西北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西北惡劣的環境就是你要面對的第一關，你能堅持多久？”讓他面臨最現實的問題。
李禮沒有急着回答，起身說道：“爸，我回房間拿點東西。”過了五分鐘以後，他抱着一大摞書和自己筆記本電腦回到客廳。
“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把書放到李逢生桌前，“但我已經做足了準備，我有信心自己能做到，也能做好這件事情。”
桌面上放着的都是關于西北的書籍。
《領悟西北之地》《絲綢之路》《青海通史》《走過青海》《新疆，從這裏開始》《中國通史》《大西北文化苦旅》
……
打開筆記本上面的文件，裏面詳細規劃着一切。
也更加詳細的記載着關于西北的資料。
還有觀影記錄。
《航拍中國·青海》《航拍中國·新疆》《航拍中國·西藏》《航拍中國·甘肅》《翻山越嶺戰西北》《山海情》
……
李逢生看着李禮，第一次産生他已經長大的感覺。
他詢問他準備好沒有，而他已經在時刻準備着。
“爸支持你，想做什麽就做吧。”拍了拍李禮的肩膀，把手中的U盤遞給他，“拿着，對你有用。”
趙倩從廚房出來把牛奶放到李禮桌前，“媽也支持你，無論你怎麽做，在爸媽這裏你永遠都是我們值得最驕傲的。”她在廚房裏都聽到了。
像小時候摸着李禮的頭，“把牛奶喝了去睡吧。”
“嗯，謝謝爸媽。”抱住趙倩。
打開∪盤，他猜的不錯，裏面是李逢生駐守戌邊時自己寫得關于邊境環境人文的記錄。
任性是有的，但他不後悔。
因為現在他不單單是想完成和沈鳶的約定，還有他是從心底想要去建設西北。需要去幫助西北的同胞們，讓他們的生活過得好一點。
「我會用行動證明我對小青梅的喜歡，和建設西北的決心。——2018.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