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爬窗
Chapter 05 爬窗
雖然季節已經進入了蕭瑟的冬季，但是冰帝校園內依舊絢麗，各種秋冬季節盛放的花在風中輕輕搖曳，暈染開來一種妩媚風情。各種常青的綠色樹木恰到好處地點綴在缤紛的花間，樹木的蒼勁堅韌糅合了花兒的絢麗妩媚，顯示一種剛柔并濟的風骨……
其實，央一認為冰帝是一所園林校園比較恰當。
比起風薔薇的瑰麗，冰帝還多了一份時間積澱的文化中的厚重。
央一擡頭看着掩映在花樹中的教學樓，說起來冰帝的環境真的很不錯。淡色的唇角抿起細微的弧度，少年手裏的筆快速地在手裏的本子上滑動記錄着。
“央一SAMA……”
站在他身邊的小女生看到他臉上清淺的笑容，忍不住微微紅了臉。
少年記錄完這一片區域的數據，收起了本子，回頭招呼小女生，“源上桑，走了。”
“嗯，央一SAMA——”小女生利落地合上了手裏面的夾子，上面的紙張已經畫好了複雜的平面圖，标着密密麻麻的各項數據。
對于自己擅長的專業小女生的效率一向很驚人。
小女生拉了一下肩上的莴苣背包，小跑步追上央一，“央一SAMA——”
下午的陽光溫和地灑落在兩個人身上，有一種難言的溫柔味道。
說起來，央一剛到達冰帝校門前，就看到門口右側不遠處蹲在紅磚道上的少女，少女沮喪地抱着大大的夾子，莴苣背包靜靜地趴在她背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央一走過去，小少女看到他，圓滾滾的眼眸立刻閃亮了光芒，癟癟嘴，聲音有些委屈，小小的手牽住了他的衣角，“央一SAMA——”
“嗯，怎麽了？”央一微微俯身詢問。
“我找不到路了……央一SAMA——”小女生嬌嬌軟軟的嗓音，就像是調了适度蜂蜜的奶茶，甜而不膩。
牽着小少女的手，走了十幾米看到冰帝的大門，小女生滿臉赧然，顫抖着唇咕哝着，圓滾滾的眼眸含着霧蒙蒙的水光，“啊，央一、SAMA，”連語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我太笨了。這麽近，竟然找不到……”
看着小少女惶急的神色，央一揉了揉小少女卷卷的頭發，噙着笑容，“沒關系的，源上桑，不要在意。”
牽着小少女的手走進冰帝校園，用話題引開小少女的羞愧，“源上桑，今天怎麽回來冰帝？工作說是要周一才開始的。”
“嗯。”聽到提到工作，小少女立刻變了一種神色，圓滾滾的眼眸瞬間有一種驚人的神采迸射，“雖然是說周一才開始，但是想先來熟悉一下，和央一SAMA一起工作，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就太丢人了……”
“看來源上桑和我一樣，今天是來冰帝‘踩點’的。”
“踩點”小少女睜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眸疑惑地望過來。
在綠樹環繞中，寬闊的網球場，網球社是冰帝最富有的社團，自然設施也是最好最完備的。
雖然是周六日，網球社的社員們卻沒有休息，當然訓練是自願的。不過如果你想成為網球社出類拔萃優秀的正選，如果不努力怎麽可能？世上沒有不努力的天才，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相應的勤奮。
二年的正選，日吉、鳳、桦地都在網球場上揮灑着汗水，作為正選，必須要起到領頭的作用，更況且，跡部已經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冰帝的明天完全交給了他們，今年失之交臂的全國冠軍，明年一定、要成為、他們、冰帝、的、囊中之物！
中間休息的時候，鳳看到不遠處走過的少年少女，微微愣一下，良好的記憶讓他很快就記起來，“啊- 涼日君和源上桑……”
“長太郎看到什麽人了？”冥戶轉過頭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用懷疑，冥戶作為此時唯一參加訓練的三年正選，完全是被鳳扯來的。*^ ^*）
棕色短發的清俊少年擡起眼眸向那邊看了一眼。
一身休閑服的少年肩上背着背包，望着不遠處的建築，手裏拿着本子，快速地記着什麽，在他身邊的小少女和他如出一轍的神情，兩人偶爾交談一兩句，因為距離有些遠，所以聽不清楚。
娴靜淡然。
是那兩個人給他們的感覺。
記錄好了，少年收起了本子，抓下背包放進去，似乎是察覺了他們的視線，擡頭望過來，微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卻并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
明子把東西收拾好，“央一SAMA——”
央一邁步，“走了，源上桑。”
“嗯。”
但是，并沒有讓他們如願，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
“跡部會長，忍足。”
央一微微揚起了手，和迎面走來的人打招呼。
“啊嗯，涼日。”銀紫色短發的少年看到他，淡淡地出聲，神情不顯熱切，也不顯疏離。
“涼日，源上桑，”忍足看着兩個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眼鏡，神情是不變的邪魅優雅，纖長的手指放在鼻梁間的鏡架上，姿态灑然，慵懶的關西腔調，自然而然地有一種專屬于忍足侑士的蠱惑。“嗯，不是周一才開始工作的嗎？沒想到涼日這麽上心吶，看來我們找到了很負責的規劃者，嗯，跡部？”
“啊嗯，”跡部看着兩人背着的背包，小少女抱在懷裏的夾子，“有什麽需要，和本大爺說，不用客氣。”
央一微微欠身，“謝謝跡部會長，有需要的時候絕對不會客氣的。”
“那就好。”跡部轉身看着身邊的好友，“忍足，你就代替冰帝招待他們吧。”
央一抿唇，“今天就不必了，今天的事情，我和源上已經結束了，以後的事情自然要少不了要忍足幫忙……”
“那麽，我還有送你們的榮幸吧。”忍足看着禮貌淺笑的少年，截住了少年的話。
“也好，有勞了。”
在校門口送小少女上了公車，央一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忍足，這一次也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嗯，有何不可？”少年拔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笑容風流不羁，“反正順路。”
“學校裏面沒有事情了嗎？”央一沒有反駁他，提了提背包，邁步踏上回家的路途。
忍足跟上來，“嗯，能偷懶的話，為什麽要回去受苦受累呢？”
聽着他的回答，央一轉過眼眸看了他一眼，“其實，跡部會長是很好的朋友吧。”
“跡部啊- ”向來慵懶的關西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麽，擁有了一種溫暖。“是一個很出色的領導者……”當然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不過，涼日為什麽一直叫跡部‘跡部會長’？總感覺有一種尊敬在裏面，其他人享受不到的榮譽嗎？”
“當然是因為，跡部會長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啊。”給出這樣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少年唇角揚起有些頑皮的笑容。
看着少年的笑容，忍足笑了笑，沒有在深問，他可沒有探人根底的欲望，但是少年笑過之後，給了他答案。
“世上，總有些人值得敬重，不管他是不是你認識的人，跡部會長這樣的人，還有松明學姐，真堂會長……總感覺本質上他們是一類人，強悍地伸展了巨大的羽翼，把所有在意的人護在自己的領域之內，不容別物欺侮。被維護的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種庇護，其實很少有人想到，他們也是辛苦的，雖然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強大……”
忍足有些動容。
這樣的，一直以為是因為和跡部很近所以才能領悟，可是身邊的這個少年為什麽也會有這樣的思考？
“其實，很向往可以成為那樣的人……”少年笑了一下，剛才營造的氣氛煙消雲散，“不過，”推了推眼鏡，“好像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半夜的時候，央一是被房間裏面的細碎的聲音吵醒的，捂着嘴睜開眼，看到蹑手蹑腳經過床邊的身影，沉沉邪魅的嗓音帶着還有睡醒的沙啞，“離緒哥哥，你又爬窗？”
身影轉過來，外面明亮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看清了他的臉，不是泉離緒，又是誰？
因為兩家住處緊挨着，恰巧央一和他的卧室陽臺中間只有半米的間距，泉離緒自小就沒少爬央一的“窗子”，對于這種“半夜驚魂”的事情，央一已經習慣地不能再習慣了。
不過，泉家父母睡覺淺，泉離緒怕吵醒自己老爸老媽挨訓，但是這厮咋不考慮人家小央一睡覺也不是很沉……雖然，你擁有小央一卧室的鑰匙，也是小時候，涼日二老拜托你照顧小央一才給的，可不是給你爬窗用的……
不過泉離緒皮厚，對于央一的注視已經達到了選擇性忽視的地步，走到床邊，揉了揉少年柔滑的發絲，感覺有些涼涼的，看到他懷裏抱着的五芒星抱枕，“啊，小央一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吶，喜歡抱着抱枕睡覺……”夜色中，聲音淺淺的，呼出的氣息拂在身側的空氣中。
央一細細的眉皺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毫不留情地一把把面前的人推遠，縮進被窩裏面繼續睡，“離緒哥哥又喝酒了……”咕哝的嗓音裹着濃濃的不滿。
“啊- 被央一讨厭了……”低喃的嗓音飄散在夜色中。
耳邊聽到翻過窗戶的聲音，然後萬籁俱寂……
央一在床上翻了好幾次，懊惱地把懷裏的抱枕重重地砸在身側，坐起身來。
搞什麽嗎？明明很困了，還是睡不着……
擡起眼眸，望着對側并沒有亮燈的房間，不滿地捂着嘴，打個哈欠，這樣坐了好久，認命地下床，伸手推開通往陽臺的門——
驀然睜大了眼，看着正爬窗過來的人。
泉離緒笑着狠勁地揉了揉他，“吶，央一不歡迎我？”
央一看着他身上的睡衣，聞到沐浴乳的味道，撇撇嘴，自己走去床上，拉了被子蓋好、睡覺。果然不需要擔心他，切——即使聲音中有些沮喪，想必問題也可以解決。
身側的床位陷下去，然後被子被扯走一半，再然後懷裏的抱枕被按下去——
央一惱怒地睜開眼，狠狠地等着近在咫尺的臉。
泉離緒笑得無良，在央一要發作之前，伸手揉揉他的頭，“晚安，央一。”然後規規矩矩地縮回手睡覺。
央一看着面前合上了眼睫的睡顏，好久輕輕勾起了唇角，無聲地吐出幾個音節，“晚安……”閉上眼眸。
良久，泉離緒輕輕睜開了眼，看着身邊呼吸綿長的少年，原本被他按下去的抱枕又被少年抱在了懷裏，大半張臉埋在裏面。
輕輕翻身，仰望着天花板，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央一啊。
這個敏感的孩子，總是很容易地察覺人的情緒，當然是他關心的人，所以有的時候很多情緒不想顯現在他面前，因為央一會擔心的吧，那樣的話，他可就是不合格的……了……
轉頭看身側的少年，伸手把被子向上拉了一下，掖了掖被角，央一睡覺一向都是這樣安靜，小時候也是這樣。。。
說起來，央一小時候，小小的，軟軟的，比起現在可是可愛多了……
第二天，央一睜開眼，就看到已經梳洗完畢，一身莊重打扮的泉離緒，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小央一，起床了。”泉離緒那厮手按着門框笑眯眯地叫他起床，神清氣爽。
央一慢騰騰地起床，收拾完，走下樓，看到只有泉離緒一人，央一轉了轉頭，“姐姐呢？”
“哦，琴子姐姐有事情出去了。”泉離緒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早餐在廚房，吃完了飯，央一陪我出去一下吧。”
“嗯？”央一把早餐從廚房端出來，聽到的話，擡頭望過來，“什麽事？”
“去看一場演出。”
“演出？沒興趣。”
不過泉離緒管你有沒有興趣，他大爺說的話，豈容人反駁？
抗議無效！
所以，吃完了飯，央一還是被“強迫”陪他大爺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