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距離
Chapter 09 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彙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彙,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泰戈爾《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我之間的距離
明明是咫尺,卻如同天涯
“歡迎光臨。”
央一打開了自家的家門,像一個侍者一樣輕輕彎下了腰。
忍足毫不客氣地擡腳邁了進去,自在地仿佛在自家庭院,身後央一微笑着跟上來。
在門口換了鞋,央一克盡主人之道,端了杯茶出來。
忍足打量着身處的客廳,雖然不是很大,卻有一種“家”的感覺,接過央一遞過來的茶,想着剛到門口的時候——
“央一。”
隔壁的婦人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到央一,熱情地打招呼。
“泉媽媽。”少年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不是面對他們時候的那種笑容。以前總感覺央一對着他們笑的時候少了些什麽,雖然燦爛溫和,但是,不夠親昵吧。那種禮貌的生疏無時無刻地存在着,他們畢竟還是陌生人嗎?
忍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動聲色地微笑着。
看着少年和婦人親熱地交談着,然後介紹他給婦人認識。
“央一,我們,”握着手裏的茶杯,姿态是一貫的娴雅慵懶,“算是朋友了吧?”
“啊- ?”少年聽到他的問話微微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然後揚起了一個笑容,“當然是了。”少年笑着,攪拌着手裏的奶茶,端起來嘗了嘗味道,口中嘟哝了一句,抱着茶杯坐到他對面,“我可沒有請陌生人進家裏坐的習慣。”喝了一口手裏的茶,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對了,忍足,你的衣服下周還你可以吧?”
“嗯,無所謂。”忍足看着少年手裏面捧着的奶茶。少年似乎很喜歡這種飲料,第一次見他,他點的就是這種。
注意到他的目光,少年看着他,笑容淺淺的,“要喝嗎?”
“央一喝起來好像很幸福的樣子。”忍足漫不經心地喝着手裏的茶,有一種被誘惑了的感覺,好像手裏的茶沒有了味道。
少年放下手裏的茶杯,走進廚房,清冽幹淨的嗓音傳出來,“我的手藝不是很好,忍足,你要什麽口味的?檸檬、花生、咖啡、荔枝……唔……好像還有一種薄荷的……”少年從廚房探出頭來,詢問。
“咖啡的吧。”忍足點了一種。
少年把頭縮回去,不一會兒端了一杯攪拌好的奶茶出來,送到忍足面前,“要是離緒哥哥在的話,做出來的奶茶很地道。”十分惋惜地抱起自己原來的杯子,啜了一小口。
忍足端起來喝了一口,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美味,咖啡混合了奶精的味道,加上糖,澀澀甜甜的,感覺有些混沌,有些膩。
“……”
悠揚的音樂響起,少年放下茶杯,從口袋裏面取出手機,看了看顯示的號碼,按下了接通鍵:“會長大人——”
【央一。】清淩淩的嗓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過來,帶着些許笑意。
“嗯。”央一應了一聲,不是很明白此時會長打來電話的用意。
【忍足君已經轉告你了吧,下周你轉去冰帝,直到冰帝的學園祭結束。】嗓音帶着些許慵懶的味道,閑散惬意地就像是下午茶時悠閑的時光。
“是的,會長大人。”忍不住揚起笑容,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雖然會長大人有的時候愛捉弄自己的下屬們,但是對他們是真的放在了心上關愛的。
【剛想起來,還忘了交代一件事情呢。】
“什麽事?”央一從會長大人突然改變的語調裏面似乎預感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泉學長特別叮囑的,央一啊,即使去了冰帝,所有的訓練也不能落下,這是泉學長的原話。呵呵呵- 】清澈的嗓音不知怎地帶着慵懶的笑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央一臉囧囧的。果然——!
然後會長大人又給了他最後一擊,【我已經拜托冰帝的跡部會長找專人監督你的訓練,反正央一和泉學長隔壁,訓練中間需要什麽調整的話,也很方便。】
央一臉有些黑地挂斷了電話,雙手抱着奶茶,半天沒有開口。
突然頭頂被揉了幾下,擡頭看到忍足那厮笑得燦爛的臉,“一張臉這麽臭給誰看呢?”
央一翻他一個白眼,把整個身體窩進沙發裏面,神情很是沮喪。
忍足伸手把他從沙發裏面拎出來,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好了,今天帶你去玩兒。”
這一次,央一直接連白眼都省了。
他,哪裏像小孩子了?!
不過,不管央一怎麽“無聲無言的抗拒”,最終的結果,還是跟着忍足上了街,找“樂子”去了。
所以,不過什麽都是要說出來的,你不說別人怎麽知道呢,雖然就是知道了但是還是應該說出來比較好……
好了,廢話少說,言歸正傳。
央一看着十步之外的電影院,面無表情地看着身邊號稱很有品位的某花花公子,優雅地輕輕擡起了一根手指,指向電影院入口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開口,“你的意思,要去那裏?”
這個語氣,這個動作,這個神情,正所謂鄙視得徹底啊!
不過忍足那厮沒有絲毫慧根覺悟到這一點,依舊笑得風流,那個春暖花開,“啊咧,啊咧,央一不喜歡嗎?”
央一看着電影院門口成雙入對相互依偎的麗影,眼皮輕輕地向上挑了零點一公分,回答言簡意赅,“啊- 原來忍足想看電影嗎?”邁步走過去,然後忍足聽到少年小聲卻清冽的咕哝,“那我去問一下,有沒有《生化危機》、《古墓麗影》,啊,或者最近出品的兇宅系列,好像也很不錯……現在有時間,就去看看好了……”
忍足的表情凝滞了一秒,然後上前一步,拉住了少年,心中嘆息。擡起頭再看看十步外被溫馨浪漫侵襲的電影院,忽然有些囧。
真放任他去詢問這些篇目,他們一定會被當作“非正常人類”看待的。看到少年微微翹起來的唇角,還有眼眸中閃過的調皮的亮光,伸手揉亂了他的發,剛才郁悶的心情煙消雲散。
這少年真的不是他外在表現出來的那般,時不時也會有些調皮的小動作。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終于選定了他們首次約會的地點——雖然咱很想這樣寫,但是恐怕會被PIA啊。——那麽,咳咳……一個小時後,央一被忍足那厮拽進了一家臺球俱樂部。
央一看着裏面一張張整齊的臺球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話非常之直接。
“我不會。”
忍足那厮笑容燦爛地就像是九月的菊花,囧!咳咳、不是、——是三月暖春的陽光,“我來教你。”
就這樣,央一被“按”到臺球桌前,被“強迫”學起了臺球。
兩個人練習的是美式臺球,共16個球。
看忍足熟練優雅的動作就知道這厮浸淫此道不是一日兩日了。
既然來了,雖然不會也要比劃幾下,央一看着手裏的球杆,學着忍足的樣子一手握杆,一手掌握方向,微微俯下身……
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腰,微微施力向下壓了一下,“腰部再低一些——”低沉慵懶的關西腔在耳畔響起,身後的氣息暧昧地拂動着耳根,有些癢。
寬厚的手掌在下一刻覆上了他的手,幫他調整球杆的正确握法和找正擊杆的方向。
低沉慵懶的嗓音細致地講解着臺球的規則,就像是大提琴低沉的樂曲。
寬厚炙熱的胸膛就在他身後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專屬于“他”的氣息……一切都是這麽近,就像是虛幻的夢境……
央一微微眯了眼眸,唇角悄悄地勾起了笑容。
忍足眯着眼眸看着那邊的少年利落地擊杆,白色的主球劃過一個完美的軌跡,将一個球推落球袋……少年似乎有些興奮,原本有些沉靜的臉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還有一層細汗。
真是一個優秀的初學者,讓他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不過,少年的習性——
少年準确地将第5球推進球袋,興奮地跑過來,像一只小狗一樣撒嬌地在他身上蹭了幾下,仰起的眼眸,眼神晶亮晶亮,似乎等着他的誇獎。
就是這個!
完全沒想到少年會有這樣的表現,不過這樣親昵的舉動讓忍足很是受用,尤其看到少年晶亮的眼眸,還有臉上燦美的笑靥,仿佛是莫大的享受和滿足。
揉了揉少年的發,看着少年滿足了似的回去接着擊球,忍足揚着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看着那邊的少年,不知怎地就想起身邊經常看到類似的情景——
墨藍色的少年臉上帶着無賴的笑容挂在跡部身上,蹭阿蹭。
接下來,就被滿臉黑線的銀紫短發的少年拎起來放在地上……
不過,很多人沒有注意吧,跡部眼眸深處的笑意。
現在似乎能夠了解當時跡部的心情了嗎?能夠這樣被人親近,其實是最大的認同吧,不需要語言,而是在一舉一動中表現出來。(咱說,忍足筒子,你思想的方向錯誤啊。咱家小慎和景殿是兄弟,你和咱家央一米毛關系也沒有……怎麽可能一樣嘛?)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忍足走過去,取走了少年手裏的球杆,得到少年一個不解的疑惑眼神。
忍足揉揉他的頭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轉變,這厮現在這個動作做起來自然無比,“突然間承受過大的運動量,央一的雙臂可是承受不了的,再運動下去,明天你的雙臂可就不能動了。”
央一有些失望地放開了手裏的球杆,要知道找到一項他可以參加的運動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他又能夠喜愛上的,更是難上加難。
用泉離緒的話說,說這句話時請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外加一分優雅,一分懶散,一分蔑視,三分拽,三分傲,另外還有半分寵溺,半分嘆息:央一你這小破身體能做什麽?除了吃喝拉撒……哼哼,你就是欠訓練?!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忍足忍着笑,拍拍他的腦袋,“下周再帶你來。”
“真的?”少年的擡起頭,眼神晶亮,閃得他有些炫目。
被少年的眼神shock到,忍足“不懷好意”地捏捏他的雙臂,像一個壞巫婆般“詛咒”,“明天一定會酸掉的。”
央一看看自己的雙臂,眼神是明顯的不信任。
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沒有等到明天,晚上的時候,央一就感覺到雙臂乏力,酸酸的,還有些疼。
如果是一個人,估計央一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但是——
一個人總是會比較獨立,如果身邊有了可以依賴的人,總是會表現出脆弱……是歸結于人們總是想從同伴那裏得到愛護和憐惜這種感情,這種懦弱,是可以允許存在的吧。人類,是一種群居的生物,孤獨的人是無法存在的。
忍足“捏”着——啊,好吧,咳咳,換個詞語——“按摩” ——着央一細細的胳膊,當然嘴裏面也沒閑着,不過不是什麽好話就是了,無非是“幸災樂禍”央一的慘狀,然後“炫耀”自己的先知……
央一沉悶地趴在自己床上“挺屍”,心情非常之郁悶,不過郁悶之中有些忍俊不禁地想偷笑。
很幸福、很幸福——
說起來,忍足筒子會這麽晚的時間還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咳咳,是怎麽發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