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許瀾的信

許瀾的信

在安世子離開後的一周內,紀家班的人都沒有外出,生怕安世子去而複返,或者報複一類。

在确定一切正常後,紀家班又開始了去各個鎮子茶樓演出的習慣。

許瀾去醫館也不是那麽勤了,一周總有三天的時間陪他們去各地演出。

不知是因為蘇家班鬧事還是衙門澄清他們的告示,抑或者瑞王府安世子去過紀家班的消息傳開,總之,找他們唱戲的人是越來越多,後來紀窈她們也回來了。

酷寒嚴冬很快就到來,紀家班的人仍舊有人出去演出,不過沒有秋天那麽頻繁。

大多數人都窩在溫暖的床上,其中紀琛尤甚。

紀琛不光自己不起,也死死地摟住懷裏的許瀾,也不讓他起。

“再躺一會兒!外面多冷啊!”紀琛掖掖被角,又把被子裹嚴實一些,兩人摟得更緊了,“還是被窩裏暖和。”

許瀾掙紮兩下,無語地道:“咱們這樣睡,真的好嗎?”

紀琛說:“只是互相取暖而已,我又不做什麽,我是個好人。”

許瀾嘆道:“看來你是真的對我不感興趣。”

紀琛輕嗤一聲,“那是我自制力強!不信你親我一下試試。”

許瀾好奇地問:“親哪裏?”

紀琛突然翻身,壓住許瀾,低頭吻住那兩片形狀飽滿的唇,唇瓣摩挲,紀琛沒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許瀾的唇微涼,又帶着淡淡的甜味,“這裏。”

紀琛忍着沖動移開嘴唇,理理許瀾的頭發,聲音微微帶着磁性,“瀾瀾,我想親你,不是貼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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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眼睫顫了顫,輕嗯一聲,閉上眼睛,宛如獻祭一般伸直脖頸,擡起頭。

紀琛吞了吞口水,見許瀾臉紅得厲害,還不停地發抖,紀琛捏捏許瀾的臉,安撫道:“別怕,我不做什麽,也不勉強你,就親一下,你放松,別緊張,嗯?”

許瀾問:“嘴嗎?”

紀琛悶笑:“不然呢?旁的地方,晉江也不讓親。”

“你!”

紀琛捉住許瀾的手,按在枕頭上,道:“瀾瀾,乖點,再亂摸,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許瀾辯解:“沒亂摸!是被窩裏太熱了!”

紀琛趁機吻住他的唇,許瀾軟得像一灘水,紀琛生怕把許瀾壓壞了,就抱着許瀾翻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按着頭親。

他第一次觸碰許瀾的舌頭,又軟又甜,還萬分可愛,紀琛沒忍住,就上瘾了,恨不得一直親。

可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了一樣,就想得到下一樣,不知足。

紀琛就像是着魔了一般,又像是某蟲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迫切地想要得到許瀾的一切,不計後果。

許瀾的腰繩系得很緊,怎麽都扯不開,紀琛急得滿頭大汗,“瀾瀾……瀾瀾……”

他又着急地親上許瀾,竭力忍着在許瀾身上蹭的沖動,喘了好幾口氣,大汗淋漓地掀開被子,讓自己冷靜冷靜。

外面下着雪,隔着窗戶都能看到洋洋灑灑的雪花,房間裏也格外地冷,幾乎是掀開被子的瞬間,紀琛就清醒了。

紀琛懊惱地抱着自己的頭,“瀾瀾,我剛才,剛才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我沒控制住,你……你別生氣。”

許瀾衣衫淩亂地半倚在床頭,一邊嘗試解衣帶,一邊用微軟的聲音說:“夫君……我衣帶好像打了死結,怎麽都解不開,你幫我一下。”

紀琛忙不疊地轉身,壓根不敢看許瀾,“好好好,我給你解。”

衣帶很細,原本是活結,可剛才在紀琛的猴急行為之下,直接纏成一團。

紀琛坐在許瀾旁邊,頭垂得很低,心不在焉地解衣帶,直到他目光不小心在許瀾身上瞥了一眼,許瀾的中衣很薄,還貼身,皮膚哪怕鼓起一點點都能看得清楚,紀琛所有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下,連呼吸都輕了。

許瀾扯過被子蓋過肚子,紀琛視線被遮擋,這才專注的解繩子。

繩子可能是因為用力扯的緣故,那個解成了一個極小的疙瘩,想解開得費一番功夫。

解繩子是小事兒,問題是兩人離得太近了,皮膚隔着衣服貼在一起,暧昧得讓紀琛發瘋。

紀琛發誓,他真的是正人君子,可這麽近的距離以及剛才差點走火,別說君子,聖人都遭不住。

紀琛嗓子幹咳得厲害,在不知道第幾次吞咽口水後,紀琛起身,深吸口氣道:“不太好解,你把這件衣服脫了,我再試試,看看能不能解開。”

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紀琛沒想到許瀾壓根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把衣服遞給他。

一扭頭,紀琛就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許瀾白嫩的肩膀,大腦瞬間宕機。

許瀾縮進被窩,只留一雙眼睛出來,他看着紀琛:“你看我做什麽?”

紀琛回神,心亂如麻地搖頭,“沒什麽。”

紀琛認真的解繩子,仿佛他的世界裏只有這一件事情,安靜而祥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整個人都是繃緊的狀态,如同一張被拉滿的弓,随時都可能爆發。

“瀾瀾,父親說等開春,就可以找人建戲園,那個時候你就不要去醫館,在家好好躺着,我會對外說你懷孕了。”紀琛轉移注意力,一邊說話一邊解繩子。

許瀾嗯了一聲,就轉身背對着紀琛。

不知過了多久,紀琛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将衣服還回去:“解開了。”

見許瀾不說話,紀琛有些心虛地道:“那,那我起床去訓練了。”

許瀾拉過被子蓋在頭頂,悶悶地道:“那你去吧。”

紀琛得到首肯,麻溜地穿好衣服滾蛋。

房間裏有些熱氣,紀琛怕熱氣散了許瀾會冷,門就只開一道小縫,他側着身擠出去。

外面的雪還沒有停,紀琛裹緊身上的襖,走進雪裏。

樹枝上的雪沉甸甸地,風吹來,有些雪就會散落下來。

踩雪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沒一會兒紀琛的臉就凍得通紅。

穿過拱門,前院裏是一片雪白,只有一連串清晰的狗爪子印。

紀琛剛準備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汪汪汪……”

紀琛掃了一圈,這才在雪地裏看到小白狗,“小曲,你沖我叫什麽!不像話!今天中午可不給你骨頭了!”

小白狗興奮地沖過來,到紀琛跟前又開始急剎車,力道沒收好,再加之雪地滑,小白狗生生地滑出去兩米遠,撞在花壇上。

“嗷嗷嗷……”

紀琛哼笑一聲,沒理它,直接朝後院走去。

“有人在嗎?”院門外有人敲門,聽聲音是一個小孩。

紀琛狐疑地過去開門,見門口站着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

“大哥哥,”小乞丐從懷裏拿出兩封信,“有人托我送信,一封是給許大夫的,還有一封是給紀窈的。”

小乞丐拿出兩封信,道:“這個是給紀窈的。”

紀琛收下,一邊掏錢,一邊漫不經心地笑着道:“這麽巧,家裏兩封信都是你來送。”

小乞丐很瘦弱,見紀琛笑,也跟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這裏遠,他們不願過來,就把信都交給我送。”

紀琛将錢遞給他,“多的錢,你就去吃頓好的。”

“謝謝大哥哥!”小乞丐跑遠了。

紀琛靠在門上,捏着其中的一封,反反複複地看。

“給許大夫?”紀琛看着上面‘寶貝親啓’四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院子門被重重地合上,紀琛陰沉着臉去後院,将紀窈的信給她,就直接去了一間空曠的房間。

紀琛在椅子上坐了許久,邊上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已經被攥得皺皺巴巴。

許瀾只有一個外公,不曾接觸過旁人,“寶貝”這兩個字太過于親昵。

紀琛至今都想不明白,原主為什麽要和離,可此時又止不住地亂想,他怕許瀾與他人有染,他怕許瀾喜歡別人。

說不定只是惡作劇,也許是許瀾的父母,也可能是許瀾的追求者……

紀琛猶豫再猶豫,還是沒忍住将信打開。

字跡娟秀,內容卻是不堪入目,粗鄙惡心,紀琛僅掃了一眼,又驚又怒,恨不得自戳雙目。

他忍着不适,從那些詞彙裏拼出關鍵信息。

上一次……三日後……老地方……運來客棧二樓第一個房間……

紀琛氣得心肝疼,巴不得現在就沖到許瀾面前,質問他。

整日裏一副清冷都模樣,內裏卻那麽肮髒,虧的紀琛還日日提心吊膽生怕自己魯莽,沖撞了許瀾。

可能這件事開了頭,越想紀琛就越覺得許瀾哪哪都不好,往日裏做的所有事都披着算計,虛僞極了。

說不定原主想和離,就是因為發現了許瀾的真面目,更甚至,原主的死都可能是許瀾策劃的,畢竟許瀾是大夫,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紀琛回憶起,他剛穿過來的那陣兒,許瀾也不對勁,過分冷淡,仿佛兩人就是陌生人,原主死了,他也能冷眼旁觀……

紀琛手無力地垂下,任由信飄落在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

中午吃飯的時候,紀家班的人發現紀琛竟然沒在,所有人面面相觑,連忙開始找。

紀羽問紀窈:“師姐,你先前不還見到紀師弟了嗎?你留沒留意他去哪裏了?”

紀窈思索好一會兒,指着後院的一個方向,道:“好像是往那邊去了。”

紀國誠道:“大家分開找,紀羽,你去照顧紀雲,他最要緊。”

許瀾起身,安靜地朝着紀窈指的方向走去,一間一間地尋找。

突然,有人大喊:“少班主在這裏,在這裏!”

許瀾連忙朝着那個地方跑去,他跑得慢,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好幾個人。

“門從裏面反鎖了,打不開,”紀卷道,“從這縫裏能看到少班主,可無論怎麽叫,他都不肯應。”

紀國誠喊道:“琛兒!我是父親,你快出來!”

許瀾道:“你們先回去吃飯,我在這裏陪他。”

突然,門吱呀一聲打開。

“不小心在裏面睡着了,讓大家擔心了。”紀琛從裏面出來,一如既往地笑着,“走吧,去吃飯。”

紀煙道:“紀琛師兄,你快吓死我們了。”

紀琛笑着說:“得虧我睡得淺,還能聽到你們的聲音。”

紀琛越過許瀾,與紀卷他們鬧成一片,“明日不怕冷的話,我教你們新曲,你們保準沒聽過。”

“真的假的?”

紀琛笑得輕快:“當然是真的!你們不信的話,我明日就搬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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