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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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琛覺得那人低估了他與瀾哥的感情,畢竟他與許瀾可是相處了兩世,這中間是誰都沒辦法插足的,更遑論挑撥離間,簡直可笑。

還小心瀾哥!

小心什麽?

他現在還日日盼着瀾哥哪日心血來潮臨幸他呢!還小心?啧!要命都給,更別提其他的了。

許瀾道:“那明日我們去問問鄰居,住在一條街上的,說不定他們就看到過什麽。”

紀琛将窗戶徹底打開,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保持着九分的警惕性,與許瀾繼續看下方的舞獅子。

“瀾哥,你說那人會不會再出手?”紀琛不停地打量着下方,“對了,無歸呢?”

許瀾眸子晦暗不明,“死了。”

紀琛眼皮猛地擡起來,“死了?”

“嗯,”許瀾道,“在皇宮的那晚,你暈過去之後無歸就過來了。”

紀琛:“瀾哥,你別難過,你還有我,我也能保護你。”

許瀾:“……”

他們兩人在這裏等到中午,那個人卻遲遲不出現,紀琛怕許瀾餓,就帶着許瀾去了最近的酒樓。

紀琛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那支箭是奔着要他命來的,若是他死了自然就看不到箭尾的那封信,那麽看到信的人就會變成……許瀾!

紀琛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好厲害的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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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瀾哥看到信,雖說瀾哥不至于懷疑他,可要是心生隔閡,那他距離幸福生活又遠離了好大一截。

太狠毒了!

“瀾哥,”紀琛慢慢地坐到許瀾身側,開始表忠心,“你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哪怕我死,都不會傷你分毫。”

許瀾挑眉:“你腦子又卡bug了?”

紀琛捉住許瀾的手,與他十指緊扣,“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許瀾擡手擱在紀琛的腦門上,探了探溫度,“嗯,沒有發燒。”

紀琛又要往許瀾面前湊,被許瀾推開,“這裏人多,你消停一些。”

紀琛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當真發現有兩三個人在往他們這邊看,只好讪讪地收回目光。

“說話要注意場合,免得讓人看了笑話。”許瀾用折扇輕輕地在紀琛手背上敲了一下,“好好坐着,把手放下去。”

紀琛驚奇地問:“哎?瀾哥你從哪偷的扇子?”說着紀琛就将許瀾手裏的扇子抽走,打開仔細看。

平平常常的山水畫,并沒有什麽稀奇的,背面則是一首詩,字跡潦草,再加之是繁體字,紀琛也不識得幾個。

許瀾道:“剛才從茶樓店家送的。”

紀琛拿着扇子自己扇了幾下,“哎呀,還別說,那個茶樓還不錯。”

許瀾忍不住笑了,“還挺不錯?剛才宰了你二兩銀子,你是一丁點記性都不長呀!”

紀琛刷地将扇子合上,岔開話題,“咱們吃過飯後去哪裏?剛才一路過來也沒看到什麽好玩的。”

許瀾問:“要不要去劃船?”

“劃船就算了,要是遇到危險,掉水裏那就徹底涼了。”

許瀾說着,突然從紀琛的袖子裏抽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紀琛袖子寬大,因此并未發現。

“小心枕邊人?”許瀾念道。

紀琛先是覺得這句話熟悉,而後大驚,連忙從許瀾手裏把那張紙搶過來,急急地道:“瀾哥!你怎麽能動我東西呢!”

許瀾肯定地道:“這就是剛才箭尾上的那個紙條?”

紀琛将那張紙重新塞進袖子裏,緊張地道:“那人挑撥離間的手段而已,瀾哥你不會看不出來吧?你那麽聰明,千萬不要上當。”

許瀾:“……”

“瀾哥,你信我,我絕對絕對不會懷疑你的!”紀琛保證,“絕對不會傷你。”

許瀾忍不住問:“你就不怕我騙你?”

“你能騙我什麽?”

許瀾看了一眼窗下方,狀似無意地道:“你應該知道催眠術,而我就是醫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改變你的記憶,或者讀取你的記憶……”

紀琛臉色白了些許,人也有些顫抖:“瀾哥,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許瀾摸摸紀琛的頭,狹促地道:“怎麽樣?怕不怕?”

紀琛竭力不讓自己顫抖,那些塵封的記憶松動,紀琛記起來許瀾最擅長的醫學領域是催眠。

甚至,他還清楚地記得,許瀾也曾給他催過眠,雖然是自己央求的,可也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

“瀾哥,我怎麽會怕你呢?”紀琛不可遏制地想起前世發生的點點滴滴,整個人抖得愈發厲害。

許瀾察覺到紀琛的不對勁,自嘲地道:“這便是你的信任?”

紀琛就像是癔症了一般的看着窗外。

許瀾揉揉紀琛的頭:“每當我以為我們之間心意相通,可你總是能狠狠地給我一巴掌,擊碎我所有的妄想。”

紀琛茫然地擡頭看着許瀾,看着許瀾眼裏碎光湧動。

許瀾嘴唇動了動,什麽都沒說出來,就垂眸移開視線。

店小二很快就将飯菜端上來,紀琛不停地給許瀾夾菜,“瀾哥,吃這個。”

許瀾格外地沉默,紀琛的話也慢慢地少了。

下午兩個人哪裏都沒有去,也沒有回戲園,只是在街上晃悠,遇到亭子就坐上去歇歇腳。

“瀾哥,這兩世,你對我的是愛嗎?”紀琛打破沉默,“換句話說,如果今天晚上,我強迫你圓房……你會生氣嗎?”

許瀾道:“是,不會生氣。”

“瀾哥,那……你會害我嗎?”

許瀾低低地笑了,“或許,會吧。”

紀琛坐在涼亭的邊上,靠着柱子,看着許瀾,“你想要什麽,說來看看。”

許瀾衣袖下的手猛地攥緊,許久以後,起身離開。

“站住!”

許瀾并不停,紀琛一拳打在柱子上:“許!瀾!我讓你站住!”

許瀾轉身,隔着微風,隔着五六階臺階,看着紀琛,“你瞧,紀琛,我們之間,一丁點信任都沒有。”

紀琛沉默許久,解釋道:“瀾哥,我只是太害怕了,不是不信任你。”

許瀾了然:“嗯,對,你怕我。”

紀琛見許瀾又要走,連忙追上去,道:“瀾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放手!”

紀琛松手,後退一步,覺得異常好笑:“瀾哥,其實你不需要費這麽大功夫的,只需要說一句分手就好,我不會死纏爛打。

我不傻,哪怕你表現再出色,再愛我,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不曾愛我。

我早就知道你會離開,便如前世一般,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許瀾氣瘋了,直接沖上亭子,一把将紀琛按在長椅上,低頭吻住紀琛的唇。

然而剛吻住,許瀾就察覺到自己的腰被絲絲地箍在紀琛身上,動彈不得。

糟糕,氣迷糊了,竟然着了紀琛的道!

“我就知道瀾哥還是愛我的。”紀琛計謀得逞,抱着許瀾親了好幾口,“瀾哥,你演的太好了,我剛才被你氣得肝疼。”

許瀾臉色徹底黑了,“松手!”

“不松!”紀琛摟得更緊了,“瀾哥,你口是心非!剛才把我嘴都咬疼了!今天晚上得補償我!”

許瀾徹底沒脾氣了,任由紀琛在他胸口摸來摸去,“這裏是外面,不要胡鬧,一會兒該給人看到了。”

紀琛認真道:“咱們以後,吵架歸吵架,你不能動不動就走!”

許瀾反問:“我不走,留下來揍你嗎?”

“那你輕些揍,我還是能忍的。”紀琛想了想又道,“不能揍臉,要是鼻青臉腫不好看了,你肯定會嫌棄我。”

許瀾:“……”

紀琛問:“瀾哥,剛才吵得過不過瘾?不過瘾的話咱們繼續吵呀。”

許瀾:“……”

許瀾扯了扯身上的大氅,遮住紀琛越來越過火的動作。

“哦。”紀琛抽出手,摟住許瀾的腰,頭枕在許瀾的肩膀上,“瀾哥,你是我的。”

“以後也不許對我催眠,你想要什麽,直接與我說,我能給你的都給你。”

許瀾鬼使神差地道:“想要一個孩子。”

紀琛眼睛一亮,開心地道:“那,那我們今天晚上圓房?”

許瀾僵住。

紀琛見許瀾不說話,就湊到他耳邊,道:“瀾哥,那就這麽說定了。”

紀琛幫許瀾整理好衣服,要起身的時候,聽到許瀾湊在他耳邊輕聲道:

“那些人走了?”

紀琛看向不遠處的房屋以及樹,見沒人後,才道:“走了。”

許瀾嗯了一聲,起身道:“今晚圓房,你确定我明日還能起來?”

紀琛忍不住辯解:“我還沒那麽禽獸!”

許瀾在紀琛的身上掃視一圈,鼻腔裏輕輕地哼了一聲。

紀琛硬撐着頭皮,任他打量,最後還是臉皮很薄的拉了拉大氅。

紀琛轉移話題,道:“瀾哥,我發現你這一世的話真的很少耶,要是擱上一世你肯定會唧唧歪歪的唠叨我半天。”

許瀾起身,朝紀琛伸手:“走吧,紀小朋友。”

紀琛借他的力道起身:“去哪兒?”

許瀾瞥了一眼紀琛,故意吓唬他似的,道:“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你催眠。”

紀琛:“……”

下臺階的時候,紀琛摟住許瀾的腰:“瀾哥,你太不正經了,竟然用催眠對付我這麽乖巧聽話的人。”

許瀾觑他一眼。

紀琛親昵地道:“瀾哥,用不着催眠,今天晚上我一定乖乖躺好,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許瀾似笑非笑:“我還是覺得催眠更好用,那樣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紀琛震驚,久久緩不過神,等他回神,兩人就已經到大街上了。

紀琛問:“那瀾哥,咱們圓房了沒有?”

許瀾好笑地道:“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催眠只是輔助治療的手段,又不是玄學,你想什麽呢?我是良民,違法犯罪的事可不做。”

話音剛落,紀琛就拉着許瀾躲避在最近的牆角。

“瀾哥,咱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紀琛護着許瀾,小心地朝着街上看去,“這大過年的!跟咱們一路了!可真晦氣!”

“怎麽了?”

“有人拉弓對着咱們,”紀琛不讓許瀾動,“不過我看他是左手拉弓,應該傷不到咱們,以防萬一,你還是躲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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