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半夏小說獨發

許瀾搖搖頭,又繼續轉身寫字,“那你去好好睡一覺。”

可能是許瀾太乖,紀琛的小心思又活躍起來,俯身低頭,飛快在許瀾臉上親一下,“那你乖乖在房間,哪裏都不許去,我盯着你啊!”

許瀾嗯了一聲。

紀琛鑽進被窩,合上眼之前,又道:“我盯着你。”

“快睡吧。”

迷迷糊糊之間,紀琛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

腦海格外清楚自己躺在床上,閉眼睡覺,可房間的一切都是那麽清楚,甚至能看到許瀾寫字時認真的臉。

“小琛,給我端杯水,我有點渴。”

紀琛點頭,卻怎麽都起不來床,掙紮許久,眼睛在自己身上看了一圈,并沒有東西束縛他。

“小琛?”

紀琛想說話,卻被許瀾打斷:

“小琛,你怎麽總是偷懶?嗯?”許瀾站在窗前,“小笨蛋,你這副懶樣可不能做皇後啊!”

什麽皇後?

“小琛啊,後宮內鬥太厲害了,上個月就死了五個妃子,你這般心性若是進去,怕是會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你就安心在家,我每年都會回來看你,好不好?你呀!怎麽總愛生氣,一生氣就不理人。”

紀琛氣得顫抖,卻只能無力地躺在床上,看着許瀾喋喋不休。

是不是許瀾給他下藥了?

他為什麽說不了話?也動彈不了?

是不是夢?肯定是夢!

“內定的皇後是尚書家的嫡女,為了穩固朝堂,我不得不娶,你別怨我。”

紀琛确定了,這就是夢。

“前兩日太醫院給我開了藥,我已經恢複男人的能力,你不用擔心我,你好好睡一覺,我先走了,明年一定回來看你。”

紀琛又分不清了。

不停地睜眼閉眼,太陽順着窗戶照在被子上,有些暖洋洋的,是個好天氣。

鼻尖還能嗅到屬于許瀾的藥味。

紀琛試了許久,終于從床上坐起來,癔症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移到照在被子的光線上……不是夢。

目光右移,他看向坐在桌邊欲起身的許瀾,嘴角一撇,“你怎麽還在這裏!”聲音又冷又沙啞。

許瀾轉身,茫然地道:“什麽?”

“渣男!”

許瀾眉頭微擰,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床邊,伸手探向紀琛的額頭:“做噩夢了?”

紀琛至今還分不清,試探性地問:“你娶我做皇後?”

許瀾眉頭擰得更緊,摸上紀琛的脈。

紀琛則往許瀾身上摸去,想看看許瀾口口是不是真的能用。

許瀾往後縮了一下,見躲不過,就随他去了。

“睡眠不足,精神高度緊張。”許瀾低頭看着紀琛不老實的爪子,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到底做的什麽夢?還我娶你做皇後?你聽過哥兒能做皇帝的?”

紀琛讪讪地收回手,“夢太真實了。”

許瀾理理自己衣服,道:“剛好你醒了,走吧,該去吃飯了。”

紀琛拽住許瀾,手上還沒怎麽用力,許瀾整個人都倒進他的懷裏。

姿勢無比暧昧,紀琛心跳得很快,見許瀾一直不起來,紀琛不敢低頭,磕磕絆絆地道:“瀾哥,你,你要不要起來?有點熱。”

許瀾問:“你餓不餓?”

“還……還好……”

許瀾起身看了紀琛很久,眸子幹澀帶着熱意,見紀琛并沒有那個意思,閉了閉眼睛,聲音沙啞地道:“那走吧。”

紀琛不敢猜測許瀾的想法,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混沌的腦海裏終于想起正事:

“瀾哥,我有話想問你。”

“你說。”

“之前官兵在咱們房間搜到一張紙,紙上寫着咱們紀家班每個人的死法,有我,有父親……”

許瀾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

許瀾道:“我穿越過來前,就親眼看到紀家班所有人的結局。”

“小說?”

“不是,”許瀾揉揉自己的額頭,方才額頭觸及的燙意已經散去,可又像是留下了痕跡,“像是看3D電影一般,又像是夢。”

“就只看到紀家班所有人的結局?”

許瀾嗯了一聲,“确切地說,是你身邊所有的人。”

紀琛問:“那你來到這個世界幾年?”

許瀾道:“十年,穿過來時,這個身體十歲左右。”

紀琛又問:“那你是自願嫁給我的?不不,我的意思說,我身體之前的主人。”

許瀾嘴角扯了扯,在紀琛的目光裏點頭,“算是吧,你的樣貌與前世一模一樣,我找了五年才找到,我一直以為是你,可嫁過來之後,才發現不是。”

紀琛目光詭異:“洞房那天……你們……有沒有……”

“我紮暈了他。”

紀琛松了一口氣,又問:“那他有沒有親你抱你摟你?或者做其他親密的事兒?”

許瀾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吃醋。”

“沒有,他一門心思都撲在戲上,再者他對我很抵觸。”

“那你有沒有喜歡他?”

“不喜歡。”

紀琛心裏莫名地不舒服,“瀾哥你是不是在騙我?你那會兒可是世子,不喜歡他的話,大可以和離,完全沒必要在這裏受兩年罪!”

許瀾頓住。

“還有,我才穿越過來時,你說不惜後果也要讓我恢複記憶,我們前世相處那麽久,我也不信你沒有認出我來!我習慣抱你衣服睡覺!”

紀琛越想覺得許瀾露出的破綻越多,最後起身下床,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本書,“還有這本書!這本書是新的!根本就沒翻過!你之前說謊!而且只有哥兒出嫁才會帶這種書過來,那就說明他看過你身體!”

許瀾眼看紀琛處在要暴走的邊緣,只得上去順毛,摟住紀琛,“好了,不生氣,乖啊!”

紀琛胸口悶悶的,不想理許瀾。

許瀾半開玩笑地問:“那你今晚要不要檢查檢查?”

紀琛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檢查什麽?”

看到許瀾微紅的臉,紀琛也懂了,輕哼了一聲:“那你先給我解釋清楚。”

許瀾道:“我一直以為他是你,只是沒有前世的記憶,至于說以前的你不喜歡我身體,那會兒我的确認出你了,說的話都是為了确定你的心意,想讓你一步步對我感興趣,僅此而已。”

紀琛:“!!”

“瀾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自制力那麽差!”

許瀾:“……差?”

紀琛忙不疊地點頭,生怕許瀾不信似的,補充道:“特別差。”

許瀾嗤笑一聲,不作評價。

紀琛将臉埋在許瀾的脖頸上,一點點地親着,“瀾哥,那你什麽時候可憐可憐我,圓個房?我感覺我真的離廢掉沒幾天了,上回都疼了好久。”

許瀾問:“你想什麽時候?”

“一個月,一個月後好不好?”紀琛擡頭看着許瀾,眼睛亮晶晶的,“不能再晚了。”

許瀾把喉嚨間的“今晚”兩字咽下去,一言難盡地道:“好。”

“瀾哥,瀾寶,瀾寶,我太喜歡你了。”

許瀾:“……”

許瀾對着紀琛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想快些圓房的話來,一則他比紀琛小,他拉不下臉。二則就會顯得他多麽迫不及待,指不定到時候紀琛會怎麽捉弄他。再者,他現在是一個哥兒,面對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些難以啓齒、局促與慌張,

許瀾嘴角微微上揚,“走吧,去吃飯,你順便與我說說去衙門有什麽收獲。”

出了門,紀琛看着院外的柳樹,突然就想起河對面的癡傻兒,問:“哎,瀾哥,你的銀針怎麽會落在黑子那?”

“黑子?”

“嗯,住在咱家正對面,河那邊于桂花家的癡傻兒子。”

許瀾有點印象,道:“你說他呀!他去年去醫館就診,我給他施了兩針,他中途不知怎的就跑了,門口的兩個藥童都沒壓住他。”

紀琛問:“他能治好嗎?”

許瀾點頭:“你好端端地提起他做什麽?”

紀琛四下看看,見沒人後才小聲道:“黑子突然性情大變,我懷疑他應該看到些什麽。”

許瀾詫異:“你是說紀煙死的時候?”

紀琛點頭。

許瀾狀似無意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班裏有內鬼?”

紀琛皺眉:“怎麽可能!”

許瀾終止這個話題:“先說說你在縣衙裏的事情。”

紀琛簡單将縣衙裏聽到的看到的都說了一遍,堪堪在進入飯堂前說完。

飯堂裏沒有多少人,他們剛坐下,就有老人端着飯走進來,放在他們面前。

紀琛剛覺得自己有做福爾摩斯的潛力,還在想着黑子的事兒,有些不甘心:“瀾寶,你給他病治治,指不定他知道什麽內幕消息呢!”

許瀾瞥了一眼紀琛,“其一,病治與不治在于他父母,我只是一個大夫無權插手這些事情。其二,他的癡病有些特殊,恢複後不會記得癡傻時的事情。其三,你操心的事兒太多了,多久沒唱戲了?”

紀琛噎住,看了一眼飯桌上目瞪口呆的五個人,一時間覺得面子挂不住,老臉燙得厲害。

許瀾夾了一塊雞翅根放紀琛碗裏,柔聲道:“夫君,這個味道不錯,你嘗嘗。”

紀琛癟下去的自尊心又開始膨脹,整個人都在飄,矜持地咬了一口,“是挺不錯的。”

聽到旁邊有笑聲傳來,紀琛瞬間就僵住,好像剛剛有一點點丢人?

“夫君,你發什麽呆?”

“夫君………”

紀琛對上許瀾含笑的眸子,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又在一聲聲夫君裏逐漸淪陷。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紀卷壓抑着怒意的聲音:

“紀窈!你給我說清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