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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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歸極度嫌棄:“離我遠點!莫挨到我!”

紀琛嘲笑:“看來昨天還是罰得太輕了,某人可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無歸立馬收斂神色,閉嘴。

紀琛意味深長地道:“若非是看在瀾哥的面子上,我絕不留你!”

無歸老僧入定,紀琛轉身又進入車廂。

許瀾還在睡,紀琛替他掖掖被角,就将後窗打開一道縫隙。

有一輛馬車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紀琛看不清人臉,一時間也不好确認是不是父親的人。

就在紀琛放棄的時候,後面那輛馬車突然加速,飛快超越他們。

緊接着,他們的馬車就被迫停下。

紀琛愣了一下,剛準備出出去,就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

“這是少爺與夫人的午飯。”

無歸道:“拿走,滾。”

“你!”

紀琛出去,來人正是紀家班的一個老人,此時手裏拿着兩個食盒站在車前,見到紀琛出來,又連忙垂下頭:

“少爺。”

紀琛在無歸不善的目光中下了馬車,接過食盒,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裏面定是自己喜歡吃的飯,紀琛道:“下次做清淡一些,我瀾哥不喜歡油膩辛辣,瀾哥不喜歡的我亦不會動,此外,你們回去轉告我父親,若他沒有做好接受瀾哥的打算,那我們就先不回去了。”

說完,紀琛将食盒遞給無歸,直接鑽進車廂,“賞你了。”

馬車再次開動,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紀琛聽到外面有持續不斷的喧鬧聲,似是進了鬧市。

紀琛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到窗外飄過的各色小吃只覺得更餓了。

“紀公子,前方有兩家酒樓,你們要去哪家?”無歸的聲音混在小販叫賣聲中,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态度明顯比之前好太多。

紀琛看看還在昏睡的許瀾,猶豫了一會兒,直接把許瀾抱起來,又用披風将許瀾遮住。

無歸在前方引路,他抱着許瀾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酒樓二樓包間,惹得許多人駐足觀看。

無歸守在門外,紀琛将許瀾圈在懷裏,這才抽空點菜。

結果紀琛有些意外地發現,店小二也是老熟人,紀琛皺着眉道:“你們一直跟着我們做什麽?”

“少爺,你們的孩子……”

紀琛這才想起來他與許瀾還有一個“孩子”,不過走得匆忙,落在王府了,他沒想到父親他們還在惦記,紀琛抿了抿唇,道:“我可不想我與瀾哥的孩子置身險地。”

說話間,紀琛聽到門外傳來異動,詫異地看了一眼,想着可能是旁的客人,也沒在意。

許瀾很乖,一直縮在他懷裏,睡得安穩,紀琛聲音又輕了些許:“你出去吧,別吵醒他了。”

紀琛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飯很快就上齊,他看着懷裏的人一時間有些為難,思慮再三,他還是叫醒許瀾,畢竟飯還是要吃的。

許瀾因為沒睡醒的緣故,眼睛很紅,還泛着血絲,擡頭懵懵地看着紀琛:“夫君,我的……”

紀琛愣了一下,失笑道:“嗯,你的。”

突然,許瀾環住紀琛的脖頸,親昵的蹭蹭,又在紀琛的唇上親了一下,一舉一動可愛的不得了。

紀琛喉結滑動,艱難的移開眸子,他覺得自己有些時候真的挺禽.獸的,便如此時,就非常想把許瀾按在桌子上……

“瀾寶乖,吃點飯。”

許瀾像是清醒一些,發了一會愣,就想從紀琛的腿上下去,卻被紀琛摟得死死地。

紀琛給他夾菜,“來,張嘴。”

許瀾:“……”

許瀾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紀琛喂飯的事實,十分抗拒,并且掙紮着想要起身。

“瀾寶,你就別撩我了。”紀琛說完察覺到許瀾僵住,又摟緊了一些,“來,張嘴。”

許瀾從紀琛手裏拿過筷子,無語地道:“我自己來就好。”

紀琛沒喂成,最後反而被許瀾給喂了,理由是:你抱着我不方便。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彼時,許瀾正坐在紀琛懷裏給紀琛喂飯,門打開的瞬間,許瀾餘光瞥見門口的身影,眼睛猛地瞪大。

啪嗒——

筷子掉地,聲音清脆。

“介意拼個桌嗎?”門口那人問。

紀琛皺着眉拒絕:“不好意思,我介…”

話音未落,紀琛的唇就被許瀾捂住,他不滿地看着許瀾,就聽到許瀾道:

“歡迎之至。”

紀琛生氣了,拉開許瀾的手,“瀾寶,你幹嘛讓一個外人打攪咱們……”

許瀾掙紮着從紀琛身上下來,顧不得解釋,就忍着身上的不适,将來人迎到椅子上。

許瀾倒了一杯水遞給那人,道:“不知閣下怎麽會有空來這個小地方?”

“月前,我聽安卓說你在這裏,就順道過來看看,不承想真在這裏遇到你。”

“安卓頑劣,不知近來可好?”

“三年前,他遞上紀琛的人頭,如今正得聖寵,自然是過得滋潤潇灑。”那人目光看向紀琛若有所思,“不過,說起來,這位公子的長相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眼熟呀,不知世子與他是什麽關系?”

許瀾談笑自若:“出身低賤的一個面首而已。”

紀琛垂眸不語。

“我怎不知世子如此念舊?”那人轉着茶杯。

許瀾抿唇,目光掃過紀琛,見他并沒有異樣,心就放下來,認真思索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什麽念舊不念舊的,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那人停止轉茶杯,輕笑出聲:“那我就放心了,不知世子可否割愛,将他送給我,他日我定還你一些俊秀的面首來。”

許瀾面色不變,“當然,一個月後我……”

“一個月未免太長,今日碰個巧,便讓他跟着我罷!”

許瀾衣袖下的手猛地攥緊,沉默半晌後,倏地笑了,如同冰雪消融,“今日怕是不成。”

那人起身,一步步地靠近許瀾,湊近許瀾耳邊,親密地道:“瀾世子,你這是想抗旨不成?”

紀琛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兩人中間,面無表情地推開那人的臉,護在許瀾面前。

見那人還要湊過來,紀琛一拳打在那人的鼻梁骨上,“說話就說話,離這麽近做什麽?”

“你打我?”那人被打懵了。

許瀾也懵了。

紀琛舉起拳頭,“我是個粗人,如今既然成瀾世子的面首,自然要負責世子的安危!”

許瀾:“???”

那人揉揉鼻子,笑了:“膽子很大,我欣賞你,你這般人才若是進宮,他日定然能成為聖上面前的寵臣。”

許瀾臉色極差,聲音也冷下來:“依你所言,本王進宮那李德全的位置是不是該讓給本王坐了?”

“此言差矣,瀾世子大才,唯後位可配之。”

紀琛怒不可遏地揪住那人的衣襟:“你放屁!”

那人目光看着許瀾,對紀琛道:“封後聖旨三年前已下,我說的對嗎?許皇後!”

許瀾眼睛微眯:“呵!你這是要撕破臉了?”

紀琛一拳打向那人,卻被那人及時攔住,你來我往之間,飯桌被掀翻,飯菜灑了一地。

門外的無歸以及紀家班的人也沒有動靜,依現在看,情況不太妙。

許瀾推開門,很快就有兩把冰冷的劍架在他脖子上,紀琛反應很快,兩把小刀從衣袖裏飛出,将那兩人擊倒在地。

很快,一股刺鼻的濃煙從一樓飄上來,火勢迅速蔓延。

有三個蒙着眼的暗衛越過許瀾,直接朝着許瀾身後的房間跑去,沒一會兒就與那人糾纏在一起,紀琛得救。

“許瀾!你算計我!”

一片火光裏,紀琛護着許瀾沖出火海,身後是烈火中逐漸塌陷的酒樓。

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無歸坐在車頭,用劍削木頭。

紀琛抱着許瀾上馬車,這次什麽都沒問,只是安靜地看着許瀾。

許瀾被看的發怵,索性撩開窗簾看着外面的火災,火勢很大,整個酒樓都被張牙舞爪的火舌包裹的嚴嚴實實。

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他,抱得很緊,勒得他喘不過來氣。

“瀾哥,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許瀾道:“不是我的計劃,我也不是很清楚。”

“許皇後是怎麽一回事?”紀琛開始解許瀾的衣服。

許瀾放任了他的舉動,無奈地道:“是威脅我的密诏,後來我消失了三年,就不了了之。”

“那三年你在哪?”

“跟在你身後。”

紀琛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你待的每個戲班班主都是我暫時易容的。”

紀琛又整理好許瀾的衣服,環住許瀾的腰,悶悶地道:“瀾寶,是我不懂事,讓你操心了。”

許瀾打趣他:“不想折騰我了?”

“想,可你身體還沒好,我舍不得。”

外面路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誰也沒注意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離開。

“瀾寶,父親他們跟在後面。”

許瀾又變成趴在床上的姿勢,一邊看書一邊道:“我知道。”

“面首是什麽?”

許瀾:“……”

紀琛坐在許瀾邊上,勾起許瀾的頭發把玩,有些無聊。

許瀾道:“只是緩兵之計,你莫要多想,我只有你一個人。”

紀琛眉頭微挑:“不是好詞?”

許瀾:“夫君,我那樣說是只是為了護着你。”

紀琛垂眸看着許瀾,本來想要補償的,可一看到許瀾這副病恹恹的模樣,就有些惆悵:“瀾寶,你的傷什麽時候能好?”

驀地,紀琛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少量多次,紀琛如夢方醒,後悔不已。

可能是紀琛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讓許瀾生生打了個寒戰,并且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許瀾忍不住道:“我身體還沒恢複好,需要三四天,你別亂來……”

紀琛好心情地道:“三四天而已,我等得起。”

“主子,那人死了。”無歸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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