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薄紗(倒v結束)

紅薄紗(倒v結束)

用了将近兩個時辰,不論用什麽方式除祟的都收獲頗豐,如王太一所說,發出哭聲的東西皆是一些尋常物件,上面沾染了一種強力的鬼氣,導致哭聲不斷。

有的靈獸們直接用嘴把鬼氣吞咽下肚,桃木劍也擊中了許多,院子內的哭聲漸漸小了。

到最後——

“好像只剩這裏還有聲音。”一名道士指着西廂的一間房說。

衆修士集中地湊到房門前,王太一起頭,沖着許春紅拱手道:“少夫人,可否拿出鑰匙來,将此房間打開。”

許春紅聲音微顫道:“這房門從未上鎖。”

王太一撸起袖子,推了推,又大力地用肩膀一撞,還是沒開。段景塵從花壇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溜溜達達走過來,問道:“此房間為何人住所?”

許春紅低頭道:“正是那妾室房間。”

王太一突然喊了嗓子“啊”,激進道:“那看來貴宅鬧騰不休的就是此鬼!”

段景塵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嫌棄地瞪了一眼王太一。

“來人來人,”王太一說,“我們合力撞開它!”

“起開,段景塵心煩地搡開王太一,從襟口抽出一張符紙,轉腕一飛,正中門楣之上。

“噗”地一聲,像是有什麽松動了。王太一搶着率先打開房門,剛想沾沾自喜,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直沖他的鼻孔,後背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撞進了屋裏。

王太一回頭想罵,結果呼啦啦進了一群人來,把他擠在後面。

薄薄的像是飄着一層血霧,整個房間仿佛披挂着紅薄紗,家具十分簡單,僅有一張月洞床和一小張楠木圓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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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塵悠哉地邁進房門,才掃了一眼,忽然道:“哭聲怎麽沒有了?”

詭異的哭聲是在開門的一瞬消失的,幾名道士立刻放下靈獸在屋內尋覓,半晌卻什麽都沒有找到——這裏鬼氣濃郁得根本尋不到來源。

王太一猛然回身指着門外道:“會不會跑出去了?”

衆人又紛紛從屋內退出,最後出來的那個捎帶着關上了房門,然而就在合門一瞬,哭聲又響起了…

在庭院裏的修士們身上霎時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脊背發涼,緩緩回過頭去,盯着那扇門。

最後那名修士輕輕地試探着再次推開門,聲音再次戛然而止。

如此反複,關門聲起,開門聲滅。

遠遠地站在牆根兒下的謝欽抄着手,不解地問:“這是個感應門女鬼?”

神志不清的何拐李也跟着分析:“No!The ghost 應該就在門上。”

于沨推了推帽檐,從紗簾看去說:“是困在了門上。”

“困在門上了。”幾乎同時,段景塵也下了結論。

自古,門便有特殊的意義,不僅可分內外,還可分陰陽。

若那小妾亡于屋內,這道門就成了她與陽世之間的界限。剛剛那道符咒把這道“門”撐開了一隙,修士才得以魚貫而入,同理,女鬼要出門,也需使用鬼氣洞開。

這間房屋鬼氣森森,可女鬼不曾逃脫,反而哭哭啼啼,為門所控。

王太一才疏學淺,根本沒想到這一層:“到底怎麽回事?此女鬼如此詭異,我們到門內試試。”

衆人又進入房內,門一關,聲音也沒有了。

一名膽小的修士道:“門還能打開吧?”

王太一在門口踢開,自然是能,此時哭聲也沒有響起,這是什麽原理?

有人大膽猜測:“這女鬼莫不是見我們都在門內,不敢發出聲音了?”

“定然是我們陽氣太盛,給她壓制住了。”

“區區鬼怪,快快現身!”

段景塵站在門外,他雖然看出女鬼在哪裏,卻沒說,轉過頭,留意着少夫人的神色。

他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這個女人。

尋常求助者往往會被邪祟吓得魂飛魄散,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也怕,但比起修士裏頭膽子小的,許夫人反而顯得冷靜了很多,竟能守着鬧鬼的兇宅多日。

而且女鬼在宅內禍亂多時,且橫死,一屍兩命,又是女聲哭泣,特點太鮮明了,他們外人初來不清楚,在宅裏生活的人定然能預料到是誰。

正常道士一入門,求助者往往恨不得大聲告訴是誰誰誰作祟,請仙長除了他,然而許春紅不急不緩,是等他問到,才說曾有人橫死。

這反應太古怪了。

正房和小妾。段景塵揉了揉日前練槍累得酸漲的肩膀,思索着兩者的關系,他不懂大宅院裏的事,他爹和他娘夫妻感情和睦,他沒有姨娘,對女人更是不甚了解。

“汪!”

一只靈犬沖着那敞開的門狂吠,打斷了他的思路,靈犬卻被自己的主人卻被勒令制止。

許春紅輕輕擦薄汗,笑若桃花,對着門裏門外研究着的修士們說:“天色不早了,各位仙長可以去到客房,稍作休息,我命下人做了些飯食,還望仙長們不要嫌棄。”

仙長們自然嫌棄吃兇宅裏的東西,但被許春紅這麽一說,卻心旌蕩漾,仿佛她說什麽都應得,一個個人模狗遠地擺手:“不嫌棄不嫌棄!”

人群四散開來,段景塵摸了摸下巴,才走進那間廂房。

他給自己拽了兩張椅,一邊靠背,一邊搭着腳。段子湘和子霖也走進來,護法似的站在他一左一右。

“喂!”王太一留意着段景塵沒走,“你為何不走?”

段景塵不睜眼道:“這就是我的客房。”

王太一:“什麽?”

“我今晚在這睡,”段景塵睜開一只眼睛看他,“你有事?”

王太一嘴角一抖,哪成想他敢和女鬼同屋,然而這也是近水樓臺,他又擔心被段景塵搶去了第一,一番糾結道:“有事!我也睡在這!”

段景塵閉上眼,閑适道:“君且随意。”

另一邊,現代三人組繞到了院宅的後罩房,謝欽從書包裏掏出一塊饅頭掰了三瓣,均着分了。

謝欽嚼着饅頭,看了看身後的房間:“這片是倉房,我們就在這将就住吧,廂房都被那群人分了。”

于沨:“今晚我在西廂守夜。”

謝欽緩緩點頭,他們來這裏的任務就是看住段景塵,別離太遠,然而這事兒并不好辦:“得小心點,這回段景塵像個人精似的,耳聰目明不好糊弄,容易懷疑我們,”他叼住饅頭,有在他那百寶袋一樣的雙肩包裏掏了掏,拿出來兩個一次性水杯。

于沨:“這是什麽?”

何拐李:“紙水杯。”

謝欽:“………”

他把水杯放到于沨手裏:“紙杯電話,小時候玩過嗎?中間系上線,兩邊可以傳聲。後來我發現用隐形靈氣給它們系上,也可以傳聲,而且更加清楚,在魂憶裏用最方便,把其中一只放在他的窗臺上,另一只你拿着,你既可以不在他門口晃,又可以在有異動時,第一時間出現,怎麽樣,不錯吧?”

沒等于沨點頭,何拐李誇贊說:“哎呦呦,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馬上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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