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幼菱姐,你在家嗎?方便視頻嗎?]

宋皎月剛發完這句話沒多久,姜幼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随着宋皎月看清楚姜幼菱身後的酒店布局,姜幼菱也看到了站在宋皎月旁邊的年輕男人。

宋皎月手疾眼快地把屏幕調轉了一個方向,但還是遭到了姜幼菱的詢問:“餃子,你談戀愛了嗎?”

有一道來自身邊的視線突然變得不可忽視。

宋皎月卻渾然不覺,還在和視頻裏的人打招呼:“對啊,不過幼菱姐你先不要說出去。”

姜幼菱的好處就是她很少去問為什麽,只要宋皎月這麽跟她說了,她就絕不會說出去。

正因為她性格如此,所以永遠是三個好姐妹中最值得依賴和信任的人。

姜幼菱的性格沉靜恬淡,和她的母親如出一轍,但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她的脾氣沒有母親那麽好,私底下也會露出幼稚的情态。

“我在外面開會,下周回去,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于是宋皎月把剛才看見她家裏有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姜幼菱也有些驚訝:“你是不是走錯了?”

“真的!我剛把鑰匙插進去,那男人就從裏面出來了,把我吓了一跳!”

姜幼菱便說:“我現在人在外地,不清楚什麽情況,但是這麽晚了,你先找個酒店休息,不管那個人是什麽身份,你也不要再上去了,萬一這人不是什麽好人……”

姜幼菱把好友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知道宋皎月肯定忍不住,所以提前叮囑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等明天白天,我會請幾個信得過的人上門去看一眼。”

姜幼菱那邊的時差與國內不一樣,她稍後還有一場會議要開,所以匆匆說了幾句話後就挂斷了電話。

淩霄一直等女朋友說完話才從樹的陰影裏走出來,等待女朋友發布新的指令。

“難道是我走錯了?”宋皎月不信這個邪,非得再上去看一眼。

她确實還沒有轉動鑰匙,門就開了。

“1901,1901……”宋皎月随即拉過一個散步路過此處的小區居民:“你好,請問19 01是從這裏還是從那裏走?”

進門後有兩部電梯,宋皎月剛才上去後直接摁到了19樓,電梯開門後只有一戶,門口是靠牆安裝的白色櫃子,但是上面空空蕩蕩,人眼看得到的地方沒有一雙鞋子。

路人給她指了一個方向:“左邊是1單元,右邊是2單元。”

宋皎月扭頭看看淩霄:“好像……走錯了?”

剛才的那戶人家門牌號被一個長方形木牌遮住,又因為宋皎月把電梯按到19樓,只看到那一戶人家,便以為這就是姜幼菱家。

宋皎月找對位置後,這次沒再出差錯,鑰匙打開了幼菱姐家的門,雖說現在都是智能門鎖,但總還會備一把機械鑰匙。

幼菱姐的家幹淨到沒有人氣,就像是像客人展示的樣板房,明明什麽都不缺,卻讓人覺得沒有人住在這裏。

宋皎月反而放下心來,對淩霄說:“幼菱姐是這樣的,她是個大忙人,全世界到處開會,回來也是在學校。”

淩霄對姜幼菱有些印象,他的腦海裏有一些淡淡的影子,是小時候的餃子向小元宵得意洋洋地介紹:“這是呦呦姐姐,這是小滿妹妹……”

淩霄重新記下了這個名字,這兩個人不能得罪。

“好了,你早點回去吧。”宋皎月有些不放心他,奈何這裏是幼菱姐的家,她并不方便讓他留下來。

宋皎月知道淩霄今晚也幫她擋了幾杯酒,便說:“我下去送你上車,然後再上來。”

淩霄不肯:“你關好門,把門鎖好。”

淩霄很少說這樣自誇的話,但是為了讓宋皎月放心,他不得不厚着臉皮說:“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我跟着老師上門診,遇到一個歹徒持刀行兇,我直接就把他撂倒了,也沒有讓他近過身……所以,你別擔心……”

宋皎月擡頭看他,發現自己确實多慮了,首先淩霄的個子不矮,一米九幾,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像一座逼近雲霄的山峰。

好在他并不瘦,畢竟又高又瘦的男人就會顯得像一根長長的竹竿,而淩霄長得十分對稱健康,他的沉默更像是不容侵犯。

美人都應該是皮肉包住骨頭,如果骨頭上挂不住肉,美也要大打折扣。

宋皎月覺得他說得極有道理,她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如果歹徒半夜看到他,應該更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無疑是會說漂亮話的,宋皎月朝他勾勾指頭,他乖乖把腦袋低下去,好讓女朋友和自己更方便地說話。

宋皎月說:“你不需要人擔心和我擔心你是兩碼事嘛,喜歡你才會擔心你。”

淩霄根本聽不清宋皎月在說什麽,只覺得有一串煙花在自己耳邊噼裏啪啦地響,然後喜悅從煙花筒裏往外蹦。

他抿住唇,克制住自己的笑,“你早點休息,我一有空就來找你。”

淩霄作為男朋友還有一個好處,确立關系後,他并不需要宋皎月奔向他,他會主動向她走過來。

這樣的人不動心則已,動起心來,所做的事情都叫人大跌眼鏡。

淩霄從樓上下來後感覺有人跟着自己,他知道那不是宋皎月,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攥成拳,身體緊繃成一張弓,他的腳步漸緩。

“你是誰?”淩霄猛然轉動方向,看向黑暗中的人影。

如果是宋皎月的話,他壓根不會察覺出來,因為他的身體對她沒有防備心,只會茫然無知地由她撲到身上,然後手足無措,然後再結結巴巴地說,這樣不合适。

“這句話我應該問問你。”

等那神秘人從陰影中走出半步來,淩霄看清楚他的臉,一驚。

是個看上去20歲出頭的少年,五官精致美麗,像一尊陶瓷娃娃,但他的眼神幽暗,總叫人看着不舒服。

淩霄确認自己沒見過他,厲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他不免擔心起還在小區裏的宋皎月,這少年不會是某個犯罪團夥中的一員吧?萬一從他跟宋皎月進去之後,他們就一直跟着……

想到這裏,淩霄又匆匆往回走,他沒把這個少年放在眼裏,畢竟他美則美矣,卻太過孱弱。

當然他也考慮到少年的身上可能有利器,所以身體并未松懈。

尹沂冷眼看着這個深夜從姜幼菱家走出來的男人,他剛才去負一樓車庫的車上拿書,再準備上電梯時發現自己這邊的電梯已經被人按上去,決定走另一邊的電梯,才發現電梯停在十九樓。

兩個單元是互通的,中間由消防通道相連,由于一梯一戶的設計,大家大多數時候只走自己那一邊的電梯,但有時候圖方便不想等,也會走鄰居家的電梯。

尹沂看見姜幼菱家有兩雙鞋子,他認得那雙女士鞋子是姜幼菱常愛穿的牌子,且他看她穿過,便以為她回來了。

可是能這樣堂而皇之地進她家的男人又是誰?

他只是想來看看這個男人長什麽樣子,并沒想做什麽,可是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他還是感到了深深的嫉妒。

人總有一個壞毛病,總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應該喜歡什麽樣的人,卻總不願意去親口問上一問,就給人家下了定論。

尹沂在樹的影子下站了很久,他猶豫許久,給姜幼菱發消息,十分小心翼翼:[你從國外回來了嗎?]

他打下這幾個字又删掉,覺得今日太晚,恐怕會打擾她休息,最後忍着一股快要被嫉妒淹沒的窒息感,回到了十九樓。

姜幼菱并不知道自己搬來了這裏,其實她在家裏的時間也很短暫,她總是很忙,所以他有時候會去她的學校裏轉轉,期待能不能在某處遇到她。

可惜他的運氣太差,從來沒有過。

有時候她的快遞會送到家門口,快遞敲門的時候,尹沂聽到動靜會出來告訴快遞,讓他放在家門口就行。

每逢節假日的時候,姜幼菱的家門口都會堆滿快遞,他會過去幫她挨個理好。有些東西是冷凍或者冷藏食品,他就買了個冰櫃,專門幫她放這些東西。

尹沂曾是個舞蹈演員,後來因為腰傷不再跳舞,現在是個圈內小有名氣,卻大有脾氣的模特。

說來也諷刺,他小的時候被父母當做賺錢工具送去當童模,明明很讨厭這一行,長大後兜兜轉轉又回了原點。

但這一行,至少對于尹沂而言,真的很賺錢。稀罕的美貌也真的很值錢。

圈內人說他是恃美行兇,脾氣大得要死,要不是看在他這張臉,誰還找他談合作?

尹沂本人也很擺爛,他不愛圈內那些勾心鬥角,也不想把自己染髒,不賺錢的時候就在家裏躺着,然後幫姜幼菱看家。

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可是從小的苦難讓他擅長于自欺欺人:反正姜幼菱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就這樣過一天算一天好了。

但她遲早會談戀愛,他知道她不缺愛慕者,只是她自己不想談罷了。

但萬一哪一天,她遇到了一個讓她怦然心動的人呢?

現在這一天,好像來了。

淩霄重新上樓後,那種被人跟着的感覺終于消失了。

他沒敢離開,在确認宋皎月的安全後,幹脆就坐在門外的小沙發上,手撐在桌子上,稍稍地眯了一會兒。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大亮。

宿醉之後總是頭疼,淩霄發現自己這個毛病是在第一次跟老板(對于導師的一種常見稱呼)出去喝酒應酬的時候。

淩霄伸手揉腦袋的時候,被開門的宋皎月抓了個正着。

他的頭發被壓成了一個鳥巢,看得宋皎月想笑,又有些生氣:“你不是走了嗎?蹲這裏幹什麽?”

淩霄便把昨夜有人跟着他的事情告訴了宋皎月:“……我擔心他有什麽企圖……”

了解事情原委後,宋皎月對他只剩心疼:“那你怎麽不敲門?雖然說這裏是幼菱姐的房子,不好讓你進房間睡,但可以跟幼菱姐說一聲,讓你在客廳打個地鋪……”

“實在不行,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開酒店。”

淩霄吓了一跳,“這不行。”

“你想哪裏去了,又不是睡一間。”

淩霄變得窘迫,好似自己心裏的秘密被宋皎月扒了出來。

淩霄低聲說:“我想你好好休息。”

等到宋皎月收拾好,他們便下樓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飯,他們在一樓又遇到了昨晚宋皎月開錯門看到的那個美少年。

尹沂看見他們走在一起還有些驚訝,随即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後,臉色好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他們和姜幼菱是什麽關系,但女生手上有鑰匙,可能是姜幼菱的朋友。

走遠之後,淩霄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昨晚跟着我的人。”

“什麽?”宋皎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是他就住在幼菱姐家隔壁……”

昨天開錯門的時候,淩霄站在後方,沒有看清楚裏面的人長什麽樣子。

宋皎月十分擔心:“不會是什麽變态吧?”

剛才她看那少年,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印象深刻。他的皮膚有一種常年不見日光的蒼白,整個人身形偏瘦,一看就是碳水攝入不足的情況。

一般來說太瘦的人不會太好看,因為缺少活人的氣血,皮膚會沒有光澤和彈性,眼睛會空洞無神讓人覺得很累很疲憊。

這個人還是宋皎月第一個覺得,雖然身上太瘦,但是一張臉長得太過引人注目。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西方神話中生活在暗處的吸血鬼,蒼白而美貌,一旦沒有鮮血的滋養,就會迅速地枯萎。

于是宋皎月多看了好幾眼,成功引來了淩霄的“吃醋”。

“他很好看嗎?”淩霄真心誠意地發問,那人看上去弱不禁風,連保護別人的力量都沒有。

宋皎月捧住他的臉,迅速地把他拉下來親了一口,動作之快,連淩霄都沒有反應過來。

淩霄:へ(゜、°)へ

“聽你這麽說,我就是有些擔心幼菱姐啦。”宋皎月迅速轉移話題:“我得把這件事情和幼菱姐說一下,走吧,先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後我回家,你去上班。然後中午的時候我再去醫院找你,一起吃飯。”

周末除了急診,沒有手術,只要淩霄不在手術室,她還是有機會能見到他的。

海都市的咖啡店比早餐店開得要多要早,宋皎月跟着地圖足足找了有一段時間才找到一家開在菜市場旁邊的豆腐腦豆漿油條與生煎店。

小店有些簡陋,但是在大都市裏,這裏竟是難得的生氣勃勃。

許多顧客都是退休的老人家,吃完早飯後也不走,就坐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宋皎月和淩霄這對年輕的小情侶反倒像異類了。

“你去排豆花,我去排油條。”宋皎月很快給淩霄安排了任務。

阿婆在炸油條,面團一揉一切一搓,卷成兩個香肉的長條,放進油鍋裏一炸,再用筷子撈出來放在鐵網裏放涼。

“要加餅嗎?甜餅還是鹹餅?”

“來兩個吧。”宋皎月不愛吃餅加油條,但她不清楚淩霄吃不吃,所以各種口味都拿一個省得,還要再來排隊。

端着盤子回座位的時候,宋皎月突然想到,她忘了和淩霄說自己吃鹹豆花,而且不要香菜。

算了,如果他點錯了,就讓他自己吃掉。

淩霄那邊的隊伍比自己要快一些,所以宋皎月回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碗熱騰騰的豆花。

兩碗鹹豆花,一點點辣油,沒有香菜。

宋皎月很驚訝:“看來我們的口味很一致嘛。”她沒有多想,當然她的反應也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

“很好,那這樣以後我們就不會有甜鹹分歧了!”

宋皎月的爸媽就是一個愛甜一個愛鹹,年輕的時候他們總吵架,但是每次吵架吵到最後,都要吵到“對方的口味是邪.教”上面。

“我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她的口味還和從前一樣。

吃完早飯後,大家各有各的去處。

淩霄回醫院沖了把澡,然後開始周末打工人的一天。今天是周日,他要去挨個找明天安排手術的病人家屬簽字,以及該補的病歷寫上,該下的醫囑下掉等等。

宋皎月這邊提前和姜小滿通了個氣,然後悄悄摸摸溜回家。她在小區門口晃了有一段時間,估摸着差不多時間了,才往家走。

一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父母。

宋皎月先聲奪人:“天哪,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您二老怎麽都在家呀?”

宋主任有些陰陽怪氣的功夫在身上:“我都一大把快退休的年紀了,周末不在家裏去哪兒呀?”

旁邊的鐘主任咳嗽兩聲,讓丈夫少說兩句話。

雖然說女兒都這麽大人了,一夜未歸也不是什麽大事。鐘主任是這樣勸解自己的,她一直試圖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家長,她的脾氣從小就不太好,唯獨給了女兒最多的耐心,就好像是自己沒有得到的愛和關心,全部都想在女兒身上補償回來。

可是她養的女兒,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女兒有沒有事瞞着自己。

鐘主任問:“昨天晚上怎麽沒有回來?去哪裏住了呀?”

“昨天晚上我住在幼菱姐家。”宋皎月發誓她說的是實話,由于心虛,她又多補充了幾句:“昨天吃飯太晚了,我就不想再回來打擾你們了。”

她又小聲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們每天都這麽忙,根本就沒有注意,我回沒回來。”

和快要退休的父母比起來,自己實在是太清閑了。

女兒有了自己的秘密,且不想告訴他們。

宋思禮早就知道她有情況,不過是不舍得為難她,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會放她出去。

但如果他知道那是哪個小子,他舍不得為難女兒,還舍不得教訓這個教唆女兒說謊的人嗎?

這不是講不講道理的問題,宋思禮心想,作為一個老父親,他不講道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主任還不知道,老婆已經知道那人姓甚名誰,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但鐘主任正因為知道此事,所以更加擔心。她把丈夫支到一邊去,決定和女兒交代一些事情。

鐘成英開始措辭自己的言語,好幾回欲言又止,她比同齡人要晚許多才有了這個女兒,現在到了一把年紀,算是人生經驗豐富,卻不知道怎麽和女兒交代這方面的事情。

還是宋皎月替母親說了:“我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對吧?”

鐘主任心情複雜地點頭,難免又對那位沒有見過的未來女婿産生了一點不喜。

人總是有兩套标準,雖說她自己年輕的時候和現在的丈夫未婚同居,卻讨厭教唆女兒這麽做的人。

可能是因為,所有的孩子在母親眼裏都是孩子,她總覺得孩子不能做出正确的決定,她不确定孩子是不是想清楚,還是被人蒙騙。

這種心态就像是怕小孩子玩游戲玩物喪志的家長,家長怕的不單單是玩游戲這件事情,而是怕他們沒有自制力以及沉溺游戲帶來的一切後果。

他們相信自己有自制力所以也會沉迷游戲,但不确定孩子也有自制力和承擔一切的後果。

鐘主任突然萌發了要去看一看的想法。

“下次……”鐘成英想了想,說:“無論多晚,都回來,我和你爸不會批評你,家裏的燈永遠為你開的。”

既然不能堵,那就是疏。鐘成英想,她已經做錯過一次了,這一次,她希望女兒能夠信任他們,信任家是永遠的港灣,無論發生什麽,她和丈夫永遠都會為她撐起一片天。

這是鐘成英的自信,也是宋皎月的底氣。

上午晚些時候,宋皎月知道了父母今天都在家的原因,沈白的母親身體不太好了,他們家作為故交要上門探望。

母親嘆了口氣:“也許撐不了多久了。”

宋皎月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她這段時間和沈白的來往不多,一來是她不好打擾,二來沈白不想見她。每次她試圖關心他的近況的時候,他總是用語言繞過去,幾次下來後,宋皎月就不再打擾了。

有些人并不喜歡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窘迫,他們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狠下心來的時候也是真的叫人驚嘆。

宋皎月有幾回聽見小滿提起他,欲言又止,最後又說:“算了,他……哎。”

最近沈白把母親接回了家,宋皎月見到他的時候,他看上去還和往常一般,只是宋皎月隐隐覺得,一根緊繃的弦,快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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