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
胥堯自然是認得這雙眼睛的,陰冷的氣息從背後傳來,下颌的冰涼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汗毛矗立,他吞咽的聲音放大了幾倍,讓本就寂靜的深宮更顯孤冷。
從他進門起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是死了人還是有人受傷,胥堯不敢回頭看。
那他會死嗎?
胥堯閉上眼睛想到,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擡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劍,故作鎮靜地笑說:“三哥,我是瑤瑤呀。”
這雙眼睛的主人便是本書的主角──胥厲,也是胥瑤瑤的三哥。
“胥瑤瑤,你來這冷宮做什麽。”雖然是問句,但其中的警懾意味更重。
而胥堯覺得這閃着寒意的短劍離自己的脖頸更近了幾分,油然而生的懼意讓胥堯想起了今日白天那小騙子說的話,‘你很快就要死了。’難不成那小騙子說得是真的?
“你都看見了?”
胥堯腦子裏很快閃過了被自己飛快翻頁過去的劇情,胥厲在囿于冷宮中也并沒有閑着,反而是在暗中穿插自己的勢力,比如今日,這個月圓之夜,胥厲就将這冷宮守衛全部無聲無息的獵殺後換成了暗門中人,怪不得有如此重的血腥味,原來是真的是死了人。
“什麽?”胥堯明知故問,“三、三哥,我就是來看你過得如何,再過兩日就是父皇的生辰...瑤瑤過不了幾日可能就見不着哥哥了”話還沒說完,那劍又近了幾分,刺痛感襲來,想來已經是破了皮。胥堯此時倒是感覺到他這三哥的冷血無情了,連自己這麽美麗嬌俏的親生妹妹都能下此毒手,也難怪繼位後直接就把胥瑤瑤踢走了。
“你看見了,那便留不得你了。”
他還什麽都沒說啊,胥堯還想掙紮一下,“三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若是餓了,我叫廚房給你做碗冷面如何?”
胥厲的劍往外收了一點,他對着胥堯,緊鎖眉頭,“你...如何知道?”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影子自月而來,趁胥厲思索的空檔将他手中的短劍打掉,動作很快,胥厲還來不及做什麽,他懷中的胥堯便被黑衣的男子掠走了。
胥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陌生的黑衣男子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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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她。”男子蒙着銀色的鷹嘴金屬面具,兩根皮革帶挂在他的耳上,聲音通過金屬的共鳴已經變了調,只覺得嗡嗡作響,黑色長發被高高束在腦後,發冠和面具應該為同一種材質,很是幹練矯健,明明比胥堯矮上一些,卻死死地将胥堯攬在身後,“我們之間、交易。”
胥厲擺了擺手,一陣風吹後,埋在暗中的機關被撤下,“怎麽,你也看上胥瑤瑤了?”
躲在黑衣男子身後的胥堯冒出半個頭,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在黑色的勁裝上留下白色的敷粉,“你是誰?”胥堯在男子的耳邊冷聲問道,甚至連聲音都忘記僞裝了。
“呃——”手刀落下,胥堯被男子打暈,明顯是有什麽不能讓他知曉的。
只剩下男子和胥厲兩人對話。
“看來你真是對她情深義重。”胥厲眼角上挑,頗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交易、我助你,但、我要她,你要、守約。”男子說的很慢,他的眼睛在月光在顯得眼神更加淡,但他的臉被遮住了大半,看不清他的臉龐。
“但她知道了,我不能久留她。”胥厲正色。
黑衣男子似乎也在猶豫,卻将身後的人背到了身後,語氣一冷,“我不管。”
胥厲笑了聲,有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我說,你那老不死的爹知道他這個流落在外的小怪胎以前是從死人堆裏摸滾打爬出來的嗎?樂筝鳶,我不知道你看上那草包哪一點了,我可以留她一命,但只到我大業将成的時候。”
樂筝鳶點了點頭,淡色的眸子裏看不出他情緒的波動,他只是背着粉衣的胥堯緩步走出了胥厲之處。
他早說了,他會死,還不信。
而胥厲望着兩人的背影,心裏卻是陡生疑雲,胥瑤瑤怎麽知道自己愛吃冷面...難道那日送來的面是,不,不可能除了他娘不可能有人知道。
..
月光淩淩,樂筝鳶走的很慢,胥堯比他高上一些,他背的有些吃力,他側臉望了眼胥堯,只覺得這人生的的确是很好看的,這處寂靜,本來就鮮少有人來往,那些侍衛又都被胥厲處理掉了,他可以無所顧忌地看胥堯的臉。
這人和他夢裏的不太一樣,明明五官是相似的,卻多了一些說不出的韻味。
正瞧着,胥堯卻睜開了烏黑的眼睛,和樂筝鳶的瞳孔相對。
“你是誰?”胥堯的脖子還很酸澀,看的出來眼前的人是用了力氣的。他還能感覺到背着自己的人細腰窄背,精瘦卻很有力,只是整張臉基本都被面具遮擋,看不清他的輪廓,“為什麽救我?”
胥堯并不記得書中自己有這麽個人,他感覺到頭疼,原本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朝着未知的方向走了。
樂筝鳶并沒有說話,只是将胥堯送到了一處轉角,才道:“不要、招惹他。”
很熟悉的的語調,胥堯伸手将男子耳側的皮帶摘下,接着月光他看清了男子或者說是少年的長相,他驀地笑了笑,“小結巴。”胥堯樂了,甚至在樂筝鳶的臉上戳了好幾下,手感不錯,“你認得我?所以在街上的時候是故意找上我的嘛?”
“不是,結巴。”樂筝鳶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不可見的紅暈,“沒騙你、吧。”還有些得意。
聞言,胥堯反倒是有些奇怪,難道這小結巴說的都是對的,可他為什麽要救自己?
“對了,你叫什麽?”
“臉紅什麽勁。”
樂筝鳶将胥堯放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有些發燙,随後把被胥堯扯掉的皮繩重新挂上了自己的耳朵,“筝鳶。”
胥堯重複念了一遍,“筝鳶...”書中有這麽一個人嗎?
他有些記不得了,應該是個不重要的人物吧,如果戲份多的話,他應該是有印象的才是,筝鳶...
“嗯。你好好的、不要亂跑。”樂筝鳶沒瞧胥堯的眼睛,只是盯着腳底下的石磚,和胥堯囑咐。
“小結巴,不對筝鳶。你為什麽要救我,或者說,你為何一直跟着我。”
胥堯仔細思考一下,以胥厲的作風,絕對不可能讓一個陌生的人來到他的領地,而這筝鳶又來得如此之巧,偏偏趕在胥厲之前救了自己,胥厲也沒有追上來。
而且在他被打昏前,聽到了小結巴和胥厲在說,交易。
這小結巴和胥厲是一夥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死,我不能、見死不救。”樂筝鳶說的很慢,難得說了個長句子。
“哦,是嘛?”胥堯自然是不信的,但這小結巴的的确确是救了他,他依舊笑靥如花,“那真是多謝了,我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樂筝鳶明顯是被吓到了,他一動不動,愣在原地,剛才胥堯說什麽?
他要以身相許?
“不、不用了。”樂筝鳶趕緊推辭,“天、天黑了,我、走了。”
“诶、诶,你不喜歡我嗎?”胥堯存了心思想要逗逗這小騙子,窮追不舍地問道,“你留下呗,萬一我三哥又想對我動手怎麽辦?那你不就白救了嗎?”
樂筝鳶一想,這胥堯說得有理,胥厲并非良善之輩,縱然他之前答應過自己不動胥堯,可難保胥厲背着自己下手,“那,我守着你。”
胥堯莞爾一笑,“可若你跟着我一同回了宸月殿,難免會有人起了異心。”
“我在、暗中、守着你,到天明。”
“甚好。”
..
胥堯回到宸月殿後,春桃怕是久等了,“公主!你怎才回來,不是說只是吹吹風的嘛?這都幾時了!”
“這不是忘了時辰嗎?”胥堯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春桃,你見過那宋家小侯爺嗎。”
“未曾。”
胥堯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宋家公子長得究竟如何,不過沈雲歡的意思他應該是沒意會錯,只是如今他在胥厲的眼中恐怕是根眼中釘。
他若是想活命,最好的法子就是趁早遠離這皇室糾紛。
春桃退下後,他打開窗子,卻是瞧見了屋檐上了的筝鳶,他還真的是乖乖的守着自己,胥堯卻是不明白了,這小結巴為何執意糾纏着自己,白日裏還裝作乞兒,騙了他一錠金子。
他朝樂筝鳶招了招手。
“你,叫我?”
胥堯拉過樂筝鳶的手,情誼綿綿,“筝鳶,我想了許久,你若不貪圖我美色,怎麽會冒死救我。”
“我、受人之托,”
“何人?”
“這...我、不能說。”
胥堯想了想,實在不明白還有誰會這麽守着胥瑤瑤,但既然筝鳶這麽說,自己且先将受用着,“小筝鳶,那你白日裏是如何認得我的?”
樂筝鳶自然不會說,他是在夢裏見到的,“因為、你美。”
“呵,你真會誇人。”
“真的、很漂亮。”
胥堯一愣,本來想說些,什麽,但是看着筝鳶的眼神,莫名有些說不出來了,他太真誠了,眼睛裏只有自己,讓胥堯的心突然被擊中,“小結巴,我看看你的喉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