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燥熱
燥熱
望春風迎面而來,胥堯心中的燥熱難以阻擋,他不知道這是醉意還是他所謂的沖動,他可以自私地不顧胥厲此刻的危機,但他似乎無法阻止自己去看向阿羯淵的臉。
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那麽多的巧合連在一起,那便是他要尋找的人。
胥堯看向葉長青,勾唇笑。
葉長青覺得背後涼嗖嗖的,直覺告訴他,胥堯這個笑不懷好意,他趕緊收起桌上的幾壇酒,頭也不回地就想離開了,這幾分酒意随着胥堯的笑容消散地幹幹淨淨。
但葉長青沒有走成。
他剛想下樓,卻是遇上了明明還在樓下和橘子攤販争吵的阿羯淵,那人就和鬼魅一樣,好像是飄上來的。葉長青沖阿羯淵尴尬地笑了笑,得到的卻是一記滿含殺意的眼刀。
葉樓主不知所措。
自己是哪裏招惹了這個西周五皇子,難道是他剛才編排他的話被阿羯淵聽到了?不可能,阿羯淵的耳朵要有那麽好使的話,又怎麽會聽不見路,砸了別人的攤子呢。
葉長青默默地将這個猜測從他的腦海裏排除出去,可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到別地了。
還沒走幾步,自己的肩頭就被人按住了,一看,不是阿羯淵還是誰。這時,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葉長青的臉上浮現出來,該不會這西周五皇子,是看上自己這張俊臉了嗎!
這可萬萬不行。
“咳,這位,”葉長青思索了一下,斟酌措辭,“這位公子,您壓着我這是做什麽?”
阿羯淵的側頭笑了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請您喝酒。”
葉長青腹诽,別了別了,喝不起。
末了葉長青才恍然反應過來,這西周五皇子口中說的可是大岚話,看來那傳言也有幾分真啊。不對,這不是他現在應該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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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您看,我這還有兩壇好酒,您自個喝咋樣?”葉長青活像個縮頭的大鹌鹑,瑟瑟地将藏在自己懷中的兩壇酒拿了出來,“我這就不喝了吧。”
阿羯淵緩緩靠近了葉長青的脖側,“就要和你喝。”
葉長青:今天喝酒的時候沒有看黃歷,怎麽撞上了兩個瘟神。
“那這邊請,這邊請,這個包間比較寬敞,适合公子。”
“不了,我看那地方就很不錯,正好也可以看風景。”
阿羯淵說着,拔腿朝胥堯所在的地方走去,旌旗飄飄,猶如外頭的別的商鋪上五顏六色彩旗。葉長青一拍腦門,拔腿跟上,雖然胥堯是個廢物,但白狩也不能一日無主,不然他幹活也不知道給誰幹了。
“許久不見了。”阿羯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胥堯有些愣神,拿酒杯的手也變得有些不穩,他回眸一笑,露出吃驚的神色。
“是你!”
而後胥堯看見了怯怯跟在阿羯淵身後的葉長青,眼睛裏狡黠地光流轉幾番,朝葉長青所在的地方招了招手,“長青,方才喝到一半,我還納悶你怎麽突然說有事,原來是,”胥堯看向阿羯淵,有意做出吃味的神情,“原來是另外有約啊,這酒還熱着呢,快過來啊。”
葉長青跺了跺腳,顧盼生姿的一雙眼瞥向胥堯,活像是赴死那樣。
阿羯淵顧自坐在了胥堯正前側,留給葉長青的位置并不好。但胥堯就像是故意的那樣,偏偏又往中間坐了坐,導致葉長青稍稍一動就能碰到胥堯。
真是叫人渾身僵硬的座位呢,葉樓主不禁想到,也許明天的太陽他可能見不太到了。
但是胥堯卻是覺得妙極了。
“你們認識嗎?”葉長青看看胥堯又看向阿羯淵,這兩人似乎有些熟稔。
“有過一面之緣,五皇子樂于助人,幫我找回了我的雙魚佩,真是個難得的好人。”胥堯咬字清晰,卻是将他們之間的關系說得清清楚楚。
阿羯淵點了點頭。
但阿羯淵的眼睛落在胥堯和葉長青相觸碰的地方,明明只是一個肩膀,但卻怎麽看怎麽一個不順眼,他不滿地哼了一聲。
胥堯這才施施然将眼神給了他,“五皇子。不想你大岚話進步斐然啊。”
“天賦異禀罷了。”阿羯淵語氣平淡,“見得多了,聽得多了,自然就會了。不過,我從未表明,我的身份。”
話雖如此,但胥堯卻是聽出了一點別樣的感覺,阿羯淵的停頓似乎并不流暢,舌頭和唇齒是不是會碰在一塊,導致說話還有些一些含糊。
“哦,是嗎?略有耳聞罷了。”胥堯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烈的那種,喝了絕對一杯倒的那種,說不定還會發酒瘋。
葉長青瞪圓了一雙眼,看着胥堯舉起那個酒壇,正欲阻止,直接被胥堯用手肘撞了撞,他疑惑地看向一側的胥堯。
只見胥堯用眼睛示意葉長青:閉嘴。
葉長青:好兇,能辭職不幹了嗎?
一旁的阿羯淵眼神不善,這次他的眼神落在了胥堯的手上,那上頭還有些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滑起的淺淺傷痕,他略有些擔憂地皺起眉。
“你,能喝?”阿羯淵問道。
胥堯點點頭。
說着,胥堯生怕阿羯淵不相信似的那樣,直接往自己嘴裏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其實他是不能喝的,酒精會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無法準确得思考。
烈酒灌入,又熱又辣。
醉暖的望春風撲面而來,暖洋洋的,讓胥堯瞬時就紅了眉梢眼角。
但他的眼睛卻是清明的。
他沒醉。
葉長青一瞧胥堯緋紅的臉皮,一拍腦門,該死的小公主,瞎逞什麽能啊,遭罪的還是他。果然,下一秒,胥堯的臉就貼上了葉長青的脖側。
略帶酒意的氣體噴灑在葉長青細長的天鵝頸上,頓時就讓葉長青蒼白的皮膚染上了粉紅色,也讓阿羯淵的眼睛突然變得赤紅。
白瓷杯中的酒液晃了晃,撒到了地上,阿羯淵一連往自己嘴裏灌了好幾杯。
一旁清醒的葉長青推推搡搡,想讓胥堯清醒一點,可再怎麽樣,無法叫醒一個裝醉的人。
“你們,關系很好嘛?”阿羯淵突然看向葉長青,言語當中卻是有些酸溜溜的,這讓葉長青更加篤信,這五皇子怕是看上了自己的臉了。
他剛想開口,一旁的胥堯卻突然說道:“當然好了,長青可是天上地下對我第一好的人了。是吧?”
胥堯微微眯着眼看着葉長青有些局促的雙眸。
葉長青也突然意識到了,胥堯似乎根本就沒有醉,他在裝。胥堯的眼睛好像在說,你敢說一個不試試。葉長青從未看見過這般的眼神出現在胥堯的眼睛中,不假思索,不加裝飾最純粹的胥堯。
“是。”葉長青聽見自己這麽說。
阿羯淵的眼神突然變得落寞了起來,身上的獸皮袍子突然變得很重,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知己難尋,實在令人,羨慕。”
當真羨慕?胥堯懶懶的眼神看向阿羯淵,可看阿羯淵的眼神,就像是要把葉樓主給生吞活剝了那樣。
“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阿羯淵看着葉長青。
胥堯搶答:“他叫葉長青。”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阿羯淵灰蒙蒙的眸色中染上霧氣,看着正對面的胥堯,“上次你就沒告訴我。”還有些委屈巴巴。
“我姓姚,單名一個堯。你可以叫我,堯堯。”
葉長青才喝下卻半杯酒一時間全都吐了出來,他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液,胥堯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
阿羯淵聽了卻笑,“好。”
葉長青又看向阿羯淵,得,兩個都醉了,這酒實在是太烈了。
“堯...”葉長青還沒說話,就得到了胥堯的半個眼刀,怔怔将那半句話收了回去,“咳,我去叫小二再熱一壺酒。”
言罷,只留下胥堯和阿羯淵二人。
“姚公子。”阿羯淵道。
胥堯夾到嘴裏的那筷子小菜有些食之無味,他看向阿羯淵,似乎是在詢問。
春風吹過兩人的身旁,無言。胥堯就一直等待着,等着阿羯淵說話,但是阿羯淵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事。随後垂頭學着胥堯的樣子夾了一粒花生,放進嘴裏仔細嚼了一個透。
“喝酒吃飯也要帶着面具嗎?”胥堯突然發問。
這反倒讓阿羯淵有些束手無措,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動作,一雙薄唇緊抿着,一點都沒有之前面對葉長青的時候那般跋扈。
“我瞧你下半張臉,應該是極為俊俏的才是,怎麽大白天的還帶着那麽駭人的面具,不怕吓到人嘛?”胥堯起身,伸手就要掀開阿羯淵的面具,但就在他即将觸碰到的時候,阿羯淵伸手将胥堯的手攔在了空中。
“不是因為、這個...”
呼吸急促了起來,胥堯突然貼近的動作讓阿羯淵不由的定住了身,差點就要被胥堯接了面具。
“那是什麽?”胥堯追問。
“就是,習俗。”阿羯淵的耳根子突然變得特別紅,“只有在新婚之夜的時候,讓新娘摘下才行。”
胥堯一愣,西周有這個奇奇怪怪的習俗嘛?他皺了皺眉,說,“這等陋習,應當被取締。”
“嗯。”阿羯淵似乎沒有聽清胥堯的話,囫囵應了一聲,而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是附和了胥堯,連忙補救,“嗯?”
“你說,若是長得俊也就算了,若是那揭開面具是自己不喜歡的,那新娘可不得懊悔死了。”
阿羯淵認真思考了一下,“他應該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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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我付出了太多。
胥堯:我的演技應該還行。
小結巴:差點就暴露了。
樓主os: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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