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扯打
扯打
想到這，阿羯淵眸色驟然之間就變得格外的深邃，他将那疊信紙收好，命那西找個火盆燒了，祛祛晦氣。
那西接過，問，“主人，這。”
“我記下來了。”
聞言，那西才敢真的把這來自西周的信紙給燒了。
“走吧，去趟皇宮。”
這邊宋懷玉才出宮沒多久，就看見西周的使節順着大道走了過來，宋懷玉悄悄走到一旁，不太明白西周時節為何前來，然後宋懷玉看見了阿羯淵，但阿羯淵似乎是沒有發覺還有一個人窺探着他們的一行一動。
他們是騎馬來的，但在紅門前便将馬栓在了拴馬石上。
阿羯淵将他的缰繩遞給那西，“等我。”
那西點了點頭，便老老實實的候在了紅門外，目送着精瘦的黑影入了同樣深不可測的黑色之中，那西琥珀色的瞳孔之中并沒有夾雜出旁的情緒，他仿佛是一座雕像，矗立在石頭旁邊。
宋懷玉看着阿羯淵步入了紅門之中，思慮着他前來是為了什麽。
但很快，宋懷玉就得到答案，從那些沒有被阿羯淵帶進宮裏的侍衛口中。
“殿下不是不喜歡來皇宮的嘛？那西，你貼身侍候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那西剮了他們一眼，說，“舌頭不要了？”說着，他還握住了腰間的刀柄，下一秒就要拔刀将那些多嘴的人的舌頭給割下來了。
“不說就不說嘛，動什麽氣。”除了那西外的侍衛湊成一團，越來越靠近宋懷玉躲藏的地方，這反倒讓宋懷玉聽得更加清楚了。
“我知道，二殿下十萬火急送來了一封信，五殿下看了之後臉色立馬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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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裏寫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五殿下看完之後就命那木頭燒了，但我瞧瞧瞥了一眼，好像是罵了五殿下...說他辦事不力，總之，五殿下這不立馬就來找大岚皇帝了嗎？”
閑言碎語一并入了宋懷玉的耳朵，他隐隐猜到了些什麽，看來，阿羯淵這次前來還是為了兩國和親之事，只是不知道為何拖延許久。
想來，胥瑤瑤決計不可能嫁去西周，畢竟...要嫁人的是公主，而不是一個男的。他若是去了，只可能是死路一條。
這麽來看，自己和胥瑤瑤的緣分還就此結束呢。
胥厲又重新回到了青雲殿，雖然他如今已經是萬人之上的天子，但他每夜只有到這冷冷清清的青雲殿裏，才能睡得着。
院中只栽種了紅梅，只有冬天的時候才會有點紅的顏色，旁的花向來是不入他母妃的眼的。
“哎...”胥厲撫摸着比他年紀還要大上一些的紅梅樹，發出了悠長的一聲嘆息。
“主人。”影二不知從哪裏跳下，落在地上，他并沒有看胥厲，只是說，“五皇子往青雲殿來了。”
“他來做什麽？”胥厲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清淨，又要被那該死的青年給擾了，胥厲斂起臉，只是叫影二看好門，不要叫旁的人進來。
胥厲坐下，等待着阿羯淵的到來，他的茶剛倒下沒一會，阿羯淵就推門進來了。
胥厲指了指正對着的位子，道，“先坐吧。”
“你怎麽跑這來了。”胥厲出現在青雲殿，于阿羯淵而言，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以為你會捧着那塊玉玺不放手。”
胥厲将茶水遞給阿羯淵，“沒下毒，喝吧。”
阿羯淵看看搖搖晃晃的茶水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胥厲，最終還是沒有喝下那杯茶，“什麽時候可以定下婚約。”
“着什麽急，三年喪期未滿，起碼等過了再談吧。”胥厲敷衍道，若是真的把胥瑤瑤送給了西周，那豈不是坐實了他大岚無用，只能借兵的名聲。
聞言，阿羯淵沉默了一會，而後擡眼看着胥厲，似是野獸被獸鉗夾住的時候那種憤怒的神情，聲音也不再清亮，“你騙我？胥厲。”
“我何時騙你，我不是按照你說的，把我那無能只會給我惹事的妹妹保護的好好地，只不過是稍微推遲了一下承諾兌現的時間罷了。怎麽，五皇子是有多麽等不及。”
還沒等胥厲反應過來，阿羯淵就已經一拳砸在了胥厲的眼眶上，直接将胥厲從座位上摔倒了地上，左眼一片烏青。
影二一看，立馬從後抱住阿羯淵，生怕阿羯淵再動火，索性此次進宮前，阿羯淵沒有帶刀具。影二不禁想到，若是以阿羯淵的身手，還帶着刀刃，自己一人對付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有病！”胥厲罵罵咧咧的從地上起來，“草，老子就說你不正常。”
被影二抱住的身體反抗的十分劇烈，幾乎是壓制不住，阿羯淵也回罵道，“娘的，胥厲，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那麽應付我了，以大岚現在的兵力，西周随時都可以動兵。”
“好啊，你要是有種就來滅我全家啊，把胥瑤瑤一起也給殺了，你來啊你來啊。”胥厲氣火燒到頭上，揪着阿羯淵耳朵上的耳飾，幾乎就要拽下來，“娘了唧唧，學小姑娘帶釵。”
“你他娘有爹生沒娘養。”
“你一個克死你親媽的說什麽屁話，我看你還想把你親爹弄死。”
“我看你不爽很久了，胥厲。”
“你當我對你這副惺惺作态的模樣很自在？胥瑤瑤忘了才好。”
影二看不過去，出聲提醒了句，“主人。”
末了，兩人面面相觑，“你先送手。”阿羯淵對胥厲道。
“你先。”
“你先。”
影二：“我先松吧。”
這一松手如同放虎歸山，阿羯淵趁此又在胥厲右眼上落下烏青。
“影二！”胥厲叫道。
影二已然藏匿在了夜色當中。
“你到底想做什麽。”胥厲整了整衣冠，找回自己的顏面，只是兩只眼睛和熊貓一樣，着實有些好笑，“我看你今天不對勁。”
阿羯淵将被胥厲拽斷的耳飾摘下，耳垂明顯出了血，但也只是用茶梗随意地塞住，“我看你才有病。”
“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
阿羯淵擡起眼皮，不輕不重地看了胥厲一眼，“抱歉。”
“她也聽不到。”
“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何事？”
阿羯淵：“阿敕勒發函，定下了死期，不然，西周退兵，助蠻族，蠻族部落開的條件比大岚更有誠意。”
“不就是欺我大岚現在無人可用嗎？”胥厲自嘲道，“再等等...再等等。”
“西周不能等，我也不能等。”阿羯淵一想到和胥堯貼近的人，他腦子裏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就開始一節節的炸裂，如果不将胥堯鎖在自己的身邊，阿羯淵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他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不能就這麽放手。
“胥厲，快些做決定吧。”阿羯淵将茶水飲下，一滴不剩，“我不能再繼續幫你拖下去了，不然...”他掃了胥厲一眼，“我也會死。”
胥厲擡頭看了阿羯淵一眼，他的神色格外複雜，眼睛裏閃着名為憤怒的火焰，但最終也只是說，“等到春闱過後吧。”
“最多一個月，不然我也不保證阿敕勒會怎麽樣。”
“不過...”胥厲同樣站了起來，“三年喪期，胥瑤瑤不能遠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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