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走滑

走滑

半月後,這都城除了顧遠卿被貶去瓊山之外,又出了兩件大事,一為會元落在了寒門子弟,甘承意身上,這本來嘛,寒門多貴子也不是有多稀奇,只是,這甘承意,尚未及笄,就已經破格進了春闱,未曾料到更是一舉拔得頭籌,若是在之後的殿試之中,能得天子之意...

那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第二件事,就是攻堅大将白桀将會帶一部隊班師回都城了。

這整個安平大道都熱熱鬧鬧的,都說白家終于要翻身了。胥堯嗑着瓜子,百無聊賴的聽着戲文,這

眼下春桃才剛恢複沒多久,胥堯并未讓她回府,就且讓她在醫館養身子,等好了再回來,對付的說辭便是說回家探親了一趟。

只是,春桃臉上的笑意卻也不見,雖然春桃自己說,那些歹人并沒有碰自己,自己在那之前就已經逃了出來,但或多或少,這些事情會在春桃的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疤,春桃自己不願提起,那胥堯也不再多問。

自打葉長青去了邊疆,便是連個信也沒有來過,胥堯撣落身上的碎果皮屑,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還有一些心煩。

而且好像從那一日之後,那個時時刻刻會和自己制造偶遇的人,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罷了,反正都是演戲,就演到底吧,他到要看看,阿羯淵要裝到什麽時候才是一個頭。

不過最近幾日他也沒有閑着,葉長青臨走前與他說,要他算着日子提防着一點,白狩幾個分部的部長說要有個見面禮要送給他,但也沒說是什麽,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

距離葉長青說的日子越發近了,但一切都風平浪靜,毫無波瀾,胥堯幾乎就要放下戒備了。這日他和平常一樣去看春桃,沒曾想卻是撞見了甘承意。

甘承意似乎是被人打了,嘴角又一圈青紅,有的地方已經是結了血痂。

他拿起藥就要走的當口,瞧見了才進門的胥堯。

甘承意逆光看着胥堯的臉,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欠了人情的那個,只是,那日在街頭,遇見的是個男子才是,怎麽越看這個女人越像那人呢,甘承意的眼睛幾乎就要黏在胥堯的身上了,連藥都差點忘記拿了。

胥堯自然也發覺了甘承意的目光,但他并沒有回看甘承意,只是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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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給春桃騰了一個屋子,讓她安心在裏頭休養。

“公主。”春桃見胥堯來了,想要從榻上起身作禮,但被胥堯制止住了。

胥堯坐在桌旁,嘆息一聲,“都說了,你還要好好養身體,這些禮節就不用拘泥了。”

“嗯。”春桃淡淡的說道,之後就不願意再說話了。

“春桃,近幾日我想了想,等你傷好了,你想做些什麽?”

“自然是服侍在公主身側...”春桃的聲音細細弱弱的,就和小奶貓似的,語調也平靜的很,要說沒事,也可以說是沒事,但和往日比起來,可以用毫無生機來形容了,“公主何出此言,是覺得春桃如今?”

胥堯寬慰道,“怎麽可能,我只是想,要是你可以跟在趙先生身邊的話,應該會更加開心一點。那

日你不見後,我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你的...是我的錯。”

胥堯緩緩走到春桃旁邊,散發的少女兩頰凹陷下去一塊,胥堯握住春桃的手,道,“你放心,那夥人,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可..公主,”春桃欲言又止,“他們也不是...也不是。”

胥堯笑了笑,眼底浮現出譏諷的意味,“你想說,他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山匪是嗎?”

春桃驚愕的看了胥堯一眼,爾後點點頭,“算了吧,公主。”

“春桃。”胥堯正色道,“交給我吧,你就等着看好戲就行。”

聞言,春桃反握住胥堯的手,她的眼底露出糾結的神色,但也沒有再說話了。

過了沒多久,胥堯便從春桃的房內出來後,就遇見了在外頭守株待兔的甘承意。

“等、等一下。”甘承意見到胥堯後,就緊緊握住了胥堯的手,“你是...你是那天的人對吧?”

胥堯挑了挑眉,一張妍麗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故意道,“你又是誰?”

甘承意從袖中掏出十兩銀子,“還給你,還欠你一個人情,等我中狀元後再還你。”

“你怎麽知道你就能中狀元?”

“我就是知道。”

胥堯掂了掂那十兩銀子,複又交還到了甘承意的手中,“我說了,不需要你還。”

聞言,甘承意的臉上露出些欣喜的神色,“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只是你為何...”

胥堯笑了笑,賣了一個關子,“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不過提前恭喜你,大岚歷史最年輕的狀元郎。”

甘承意的臉在聽見胥堯恭賀的話的時候一下變得通紅,雖然他很有自信,但這話從別的人口中說出來,多多少少會讓人有些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咳...就、多謝。”

胥堯瞧着甘承意的模樣,誰能想到就這樣的一個人以後會超越趙呈,成為這時代另一名士呢,不過如今的甘承意,還是稚氣未脫的模樣,看來前路還很漫長才是。

“你是和人打架了嗎,怎麽嘴角還有傷。”

說起這個,甘承意嘴角就垮了下來,“不小心受傷了,沒想到都城的人還有點不好打。”

胥堯嘴角抽動一下,恢複了自己的聲音,輕聲道,“傷了臉,殿試該如何?”

胥堯的聲音低低淺淺,和他平日裏說的女聲有些接近,但又很不一樣,很明顯就能區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咳,不過你為何也來醫館?”

“有個朋友在這,過來看看。”

“是你那個如影随形的高個朋友嗎?”

胥堯想了想,覺得甘承意可能說的是葉長青,“你是說之前和我一道的嗎?他沒事。”

甘承意露出點落寞的神情,有些失落,“那好吧。不過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甘承意笑笑,一顆尖尖的虎牙冒了出來,畢竟是才十六歲的少年,很容易就将顆真心托付。

胥堯看着甘承意的虎牙,不自覺将甘承意和另一個的臉重疊在一起。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連笑的弧度都有幾分相似。

“謝謝。”胥堯也說了一聲,随後便上了在外頭的轎辇。

甘承意望着胥堯離開的方向,卻覺得哪裏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似乎是胥堯這個人抑或是胥堯這個人身後的東西。

但他又覺得胥堯此人不壞。

白桀回城的消息自然是傳遍了大街小巷,宋懷玉自然也是知曉的。

只是……

他卻不想見到白桀。

說起來,他長那麽大還沒和白桀分開那麽久,見還是不見。

并不是宋懷玉可以決定的。

胥厲在下朝後叫住了宋懷玉。

“春闱之事你做的很好,你覺得甘承意此人如何?”

“年少,傲而不狂,配得上他天才之名。”

兩人踱步在禦花園內,逐漸的就到了當日白秋秋落水的地方。

湖岸邊豎起了高高的圍欄,湖水被抽幹了一半。

“也是,你覺得可擔狀元的稱謂?”

宋懷玉神游在外,此時也就嗯了一聲。

“朕也是那麽想的。宋懷玉,你好像并沒有聽我說話。”

“啊,臣聽着呢。”

胥厲扶額。

他上朝之時便發現宋懷玉有些心不在焉,本以為只是一時失神,卻未曾想直到下朝這宋懷玉也沒有聽他在說什麽。

胥厲有些挫敗,他聽了個屁。

“罷了,顧家那事便不與你計較了。”

“嗯。”

“宋懷玉!”

“臣在。”

“你在想什麽?”

“臣在想,要不要和白桀見面。”宋懷玉腳一個走滑,卻将自己腦中所想說了出來。

放假還有一天,我覺得我可以。因為我回學校了。

果咩那塞,放假後我就喪失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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