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中計
中計
李維民把地上的大旗撿了起來,豎立在身旁,身邊的盾牌把他遮擋得嚴嚴實實,流冉鑫饒有興趣地盯着,讓弓箭手收起箭。
“李大将軍,本太子将在三天後攻占下一座城池,還是趕快回去吧。”流冉鑫眉頭輕挑,輕描淡寫的下了招數,根本不把李維民放在眼裏。
僵持在城外也沒什麽用,李維民只能帶着人離開,現在反攻根本沒有意義,畢竟人數吃虧,強攻的話沒有多三倍的兵力,根本沒有可能。
這口氣咽不下去也只能憋着,既然流冉鑫放話了,三天後肯定會來,到時候再想辦法把平樂城奪回來。
三天時間轉眼即逝,李維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城池裏,何靖被關在禁閉室,何靖手裏一半兵力都交由江淩寒代管。
“大将軍,麋谷城易守難攻,北漠大軍的兵力不過十萬,流冉鑫根本不可能攻得過來。”鐘喬偉手指着沙盤:“只要防禦好峭壁的位置,麋谷無懈可擊。”
谷雨點了點頭贊同:“麋谷只需留下三萬兵馬,我帶五萬人馬去斷北漠大軍後路,鐘将軍帶三萬人馬偷襲,江淩寒帶一萬人突擊平樂城。”
李維民眉頭深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次流冉鑫有十足的把握,到現在為止,平樂城怎麽被破城的,都一無所知。
“大将軍覺得如此安排可有不妥?”谷雨疑惑地看着李維民,李維民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就這樣安排吧!務必一舉消滅北漠大軍。”
江淩寒站在最後面,眉頭皺了皺,總感覺有一道眼神落在身上,可一擡頭就看不見了。
按照麋谷的地勢,谷将軍的安排是穩固的,江淩寒總覺得有些不妥,可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大哥,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胖子左右看看沒人,這才小心翼翼靠近江淩寒壓低聲音說道:“大哥別擔心,我知道平樂城裏面有一條暗道,就算我們人馬不夠,也可以偷偷摸進去。”
暗道?江淩寒腦海閃過一絲亮光,拽着胖子往旁邊走去:“你怎麽知道有暗道的事情?”
胖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條暗道在護城河下面,通道的盡頭是城頭的狗洞。”
江淩寒古怪地看了一眼胖子,這種隐秘的暗道都被他發現了,不知道做了些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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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以為北漠大軍發現了暗道摸進了城裏,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可為什麽平樂城這麽快就失守了?
“明天按戰況來看,有可能流冉鑫根本不會留太多人在平樂城,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就好。”江淩寒冷靜的說道。
雖然不了解流冉鑫,但按照接觸的這幾次來看,他一向很自大,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上次被她打傷以後一直記仇,碰見她之後一直窮追猛打。
好幾次都被流冉鑫追得無處可逃,每次流冉鑫都讓她單挑,次次都被江淩寒打趴,放她離開。
江淩寒能感覺到流冉鑫的進步,前幾天最後一戰只是僥幸,明天要是對上,一點贏他的把握都沒有。
天未亮,江淩寒就帶着一萬人馬繞一圈埋伏在平樂城附近,平樂城城門大開,有不少百姓往外跑。
“大哥,我打探到消息了。”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層,繼續說道:“流冉鑫很早就帶着大軍往麋谷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城裏的百姓并沒有受到實質傷害,除了攻城時候誤傷到的除外。”
“流冉鑫讓人在城裏敲鑼打鼓告知百姓,願意繼續留在平樂城的百姓會以北漠百姓同禮對待,不願意的留下的百姓可以自行離開。”
江淩寒手指捏着下巴:“百姓都是今天離開的嗎?”
胖子點了點頭:“而且百姓走的方向是麋谷。”
江淩寒擰着眉頭,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胖子你帶一隊人去把百姓安頓好,最好先遠離麋谷城。”
胖子沒有逗留,點了一千人馬就追了上去,可不管胖子怎麽游說,百姓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非要往麋谷方向走去。
又不能強行把人扣住,胖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越走越遠,掉頭回來找江淩寒。
“校尉有急報。”一個将士騎着馬跑了過來,把手中的信件遞給江淩寒。
信件是李維民的筆記,讓江淩寒必須把平樂城奪回來,必須在一天之內完成,阻斷北漠援軍通過平樂城過來,想把北漠十萬大軍殲滅在麋谷。
江淩寒捏緊信件,眼皮直跳,平樂城看上去是一座空城,城頭上一個守衛都沒有,城門也大大敞開,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
流冉鑫雖然自大,卻不會自大到自絕後路,這裏面肯定有詐,可偏偏大将軍又來信讓拿下平樂城,江淩寒不得不賭一把。
“胖子你帶人去城裏探一下虛實,謝大哥你帶三千人繞東城口去看看,沒發現異常就拉響信號彈。”江淩寒簡單地分配了任務,胖子心領神會地讓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他一個人偷偷地從護城河暗道進去。
軍中有不少北漠的探子,根本來不及找出探子,只能隐晦的交流,江淩寒已經吃了幾次暗虧,要不是流冉鑫自大,她早就身首異處了。
作戰計劃,像是擺在流冉鑫的面前一樣,每次都能躲開陷進,大搖大擺的出現援軍後面,打得魏楚毫無還手之力,僅僅半個月時間,魏楚就損失了五萬兵力。
三天的突襲,平樂城三萬兵力無一生還。
李維民愁得頭發全都白了,連身後事都交代好了,準備和流冉鑫一決死戰,他怎麽也想不通,平樂城的布防輕輕松松就被擊垮了,布防圖幾乎三天一小換,五天一大換,巡邏隊也是交叉式,并沒有死角,流冉鑫是怎麽攻進來的。
江淩寒感覺身有千斤重,李維民把所有的希望全押在她的身上了,如果這次平樂城奪不回來,等待她的将是軍法處置。
不能輸,公主好不容易把她提拔到校尉,還沒幫公主得忙,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死了,她不甘心。
砰砰砰……
兩道紅光在空中炸開了花,胖子和謝大哥都拉響了信號彈,說明城裏很安全,就連東城口附近也沒有援軍的痕跡。
江淩寒擡眸看了幾眼幾乎同時炸開的信號彈,拔出手中的劍一揮:“奪回平樂城。”
浩浩蕩蕩的人馬沖進平樂城,江淩寒讓将士四處察看,城門突然被重重地關上,城頭上出現許多北漠大軍,手裏舞動着大旗。
“江淩寒,這次你就別想逃了,乖乖留下來陪本太子玩。”流冉鑫從後面走出來,戲谑的笑了笑,手中還提着一個魁梧的人。
江淩寒心中一緊,就算看不到面孔,她也知道流冉鑫手中提着的人是胖子,顯然胖子帶進來的人也被發現了,就連東城口的謝大哥也被抓了。
“很意外吧!本太子沒有去麋谷。”流冉鑫把胖子扔在地上用腳踩住:“江淩寒給你一個投降的機會,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本太子不會傷害你們當中的所有人。”
江淩寒咬了咬牙,投降她做不到,可這麽多兄弟的命她擔待不起,回頭看了一眼,清冷的說道:“流冉鑫我們再比試一場,我贏了放我們離開,輸了我這條命給你。”
“此話當真?”流冉鑫顯然對江淩寒很有興趣。
江淩寒仰着頭:“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流冉鑫眉頭一挑:“這是你說的,你輸了以後就跟着我。”
江淩寒輕點腳尖,拔出劍躍上城頭,餘光掃了一眼胖子,胖子并沒有受傷,只是暈了過去。
“放心,你的愛将我可沒動。”流冉鑫似乎知道江淩寒的想法,揮了揮手讓人把胖子擡着往後退,給兩人讓出位置。
兩人的身法很快,江淩寒使出了絕招,幾乎貼着流冉鑫打,流冉鑫眼眸閃着光芒,并沒有害怕江淩寒的靠近,手中的軟劍一扔,反手扣住江淩寒右手,長劍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長劍脫手飛了出去。
江淩寒側身用左手肘一記重擊,流冉鑫下腰躲閃,擡腿就是一腳,兩人各自後退了幾步。
剛止住腳步,江淩寒耳朵動了動,下意識擡手擋了一下,卻還是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打暈。
流冉鑫抓起地上的長劍扔了過去,男人身影快速躲閃,幽怨的說道:“殿下,你不能太任性了。”
“夜四你越來越放肆了,連本太子的事也插手。”流冉鑫微眯着眼睛,心裏閃過一絲寒光。
夜四把江淩寒扔了過去,流冉鑫感覺接住,冰冷的看着夜四:“麋谷要是拿不下,就提頭來見。”
夜四啧啧幾聲,突然就消失在眼前,要不是江淩寒還暈着,都會覺得眼前出現了幻覺,速度也太快了。
流冉鑫一只手攬住江淩寒的肩膀,對着城中的魏楚将士喊道:“這場比試不算,等你們校尉醒過來再來一次,這期間委屈你們待在指定的地方,要是有異常舉動,別怪本太子不客氣。”
小劇場。
醉的一塌糊塗的魏念煙得到隐衛傳來的消息,頓時酒醒了一大半,抓起手中的劍就往外走。
江清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用力的把魏念抱住。
魏念煙手都在顫抖,用力的抱住江清淺,咬着嘴唇:你沒事真好!
江清淺用力吸了幾口熟悉的檀木香味,深情的看着魏念煙:我舍不得死,舍不得你。
魏念煙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對不起,我不會讓你在離開我。
江清淺耳朵泛紅,抿着嘴唇:公主是打算把我捆在身邊嗎?
魏念煙幽深的眼眸暗了下來,把人推進內室:把你揉進我的身體,你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