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宴會風波(2)
……
唐悠然今天沒有回店鋪,而是待在家裏畫設計稿。
她作為一個設計師,本職工作本來就是努力設計出好作品,而不是把精力都花在打理店鋪上。
她明白這一點,所以把店鋪都交給助理曾楠,曾楠也很出色,幹得很好,她很放心。
傍晚,她準備做飯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走到門外開門的時候,她見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初菱。
她頓時笑靥如花,一把抱起了門外的初菱,“初菱,你怎麽來了?”
初菱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來看你呀!”
“mua!”唐悠然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看着初菱身後的司機,溫柔地邀請道:“媽媽正準備做飯呢,不如你們留下來吃飯吧,吃完飯再回去!”
“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奶奶說今晚要舉辦宴會,媽媽,你和我一起去吧?”初菱睜着純潔清澈的大眼睛,誠懇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顯得有些為難,動了動唇,聲音有些艱澀,“媽媽就不去了。”
“為什麽呀?”
唐悠然面色有些讪讪,“奶奶不喜歡媽媽。”
“可是奶奶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帶你過去呢!”
唐悠然倏地一驚,瞪大了眼睛,“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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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竟然叫她過去參加?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初菱肯定地點頭:“是啊,奶奶說她不想管你和爸爸的事了,随你們怎麽樣,她還說,只要我開心就好!”
唐悠然胸口突然明顯地起伏了下,不可置信地盯着初菱:“你奶奶吃……”錯藥了?
當然,後面那三個字,她沒敢問出來。
她瞟了一眼門外的司機。
司機畢恭畢敬地答道:“老夫人剛才确實是打過電話給小小姐了。”
唐悠然還是覺得懵,總覺得不真實。
周亭的态度變化得也太快了吧?
俗話說事有反常必為妖,周亭究竟要幹什麽?
“哎呀,媽媽,你就陪我去嘛!”初菱摟着她的脖子,軟糯着聲音撒嬌央求。
其實她根本不懂大人之間的事,只知道她喜歡唐悠然,所以就想盡可能多地和她在一起,想跟她一起去玩,去看熱鬧。
唐悠然雖然對周亭的動機很懷疑,她也不想去司徒家觸景生情,但是女兒一直撒嬌央求,硬是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缺席了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對女兒有很深的愧疚感,所以但凡是女兒提的要求,她幾乎是沒有不答應的。
最終她還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女兒回錦鏽園了。
她們母女前腳回到家,司徒烈後腳就到了。
當他看到唐悠然的時候,煞是意外。
唐悠然見到他的時候,覺得有些尴尬,讪讪地移開了視線。
初菱走過去拉着司徒烈的手,興高采烈地對他說:“爸爸,我把媽媽叫過來了,晚上我們一起去奶奶家參加宴會吧!”
司徒烈:“……”
他很想問女兒是怎麽把唐悠然這座冰山請來的!
不過唐悠然并沒有刻意打扮自己,臉上甚至不施脂粉,身上也只是穿着一條簡單的裙子,雖然她這樣依然美麗氣質出塵。
但是這樣的打扮卻不适合去參加宴會。
他挑眉問唐悠然:“你怎麽穿得這麽随便?”
唐悠然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不覺得尴尬或丢臉,反而大大方方地迎接他的目光:“有什麽問題嗎?”
司徒烈的眼神泛着一點冷意,“你沒參加過宴會?”
唐悠然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不打算逗留太久!”
可能把女兒送過去她就回來了!
“不管你逗留多久,都應該以一個好的形象出現,你這副樣子,我怎麽敢帶你去見人?虧你還是一個知名設計師!”司徒烈目光中帶着嫌棄。
唐悠然無語,不想跟他吵架,只是不悅地別開了臉。
餘光卻瞥見他掏出手機打電話,須臾,清冽的聲音傳入耳中:“給我拿套女裝晚禮服過來,還有,帶個化妝師和發型師過來!”
唐悠然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動着,她情不自禁地轉過臉,有些激動地看向了司徒烈。
這是給她準備的嗎?
他也太雞婆了吧?
……
大約半個小時後,司徒烈的秘書就到了。
她手上拿着一條晚禮服長裙,身後還跟着兩個男人,他們應該是化妝師和發型師。
“去我的房間弄吧!”司徒烈瞟了一眼唐悠然,對秘書說。
唐悠然:“……”
為什麽要去他的房間啊?
心裏雖然不願意,但她知道司徒烈這個人很霸道,真的不想和他争吵,所以乖乖地從了他。
花了半個小時弄發型,弄好發型後,唐悠然又去換禮服。
換好衣服出來從更衣間裏出來的時候,初菱激動地拍起了手掌:“哇,媽媽,好漂亮啊!”
司徒烈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眸子裏劃過一抹驚豔。
她本身底子不錯,經過打扮後,更是錦上添花。
鵝黃色的晚禮服穿在她身上,盡顯高貴優雅,清淡的妝容使她看起來更加年輕和充滿活力,一點都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就連化妝師和發型師也忍不住癡迷地盯着她,司徒烈這個人的占有欲極強,他清咳了聲,冷泠淡淡地對他們說:“你們可以走了!”
化妝師和發型師回了回神,看了看司徒烈的反應,一張黑臉。
同樣是男人,他們怎麽不知道司徒烈在想什麽。
搖頭嘆息了一聲,走了。
閑等人等離開後,司徒烈走向了唐悠然,近距離地打量她。
“看什麽?”唐悠然被他這樣打量,有些不自在。
唐悠然雖然光采照人,但是司徒烈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當他的目光第二次落在她的美頸上的時候,恍然大悟。
他沉默地走開了。
一會兒後拿着一個黑色的小方盒回來。
在唐悠然面前輕輕打開,一條藍寶石項鏈突然出現在眼前。
看着它,唐悠然的呼吸頓時一窒,胸口的情緒卻激烈地翻湧着。
她記得這條項鏈,是五年前她生日的時候,司徒烈送給她的。
生下女兒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裏,她以為自己的東西已經被司徒烈毫不留情地清理掉,沒想到,他居然還保留着這條項鏈……
司徒烈似是讀懂她的心思,一邊不緊不慢地把項鏈系在她的脖子上,一邊不鹹不淡地對她說:“這可是我當初花了大價錢從拍賣會上拍賣下來的,丢掉太可惜,但是別誤會,我舍不得的只是我辛苦賺來的錢,和你沒有關系。”
藍寶石觸到皮膚上,帶着一陣淡淡的冰涼感,唐悠然心湖震蕩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五年前她生日的時候,已經懷了初菱。
司徒烈為她舉辦了一個隆重的生日宴會,邀請了他所有的親朋好友來參加。
他請人給她做了一個大人高的大蛋糕,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這條項鏈送給了她,并且大聲對她說:“悠然,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說完,他就把這條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她一眼後,就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衆人激烈地鼓掌,司徒銘和周亭在人群中言笑宴宴。
當年的一切仿佛言猶在耳,唐悠然似乎還能聽見那些掌聲,看見司徒銘和周亭祝福的笑臉。
眼眶情不自禁地變得濕潤了。
司徒烈幫她戴好項鏈後,緩緩擡頭,只見她一副感慨萬千,眼眶濕潤的樣子,胸口突然微震了下。
下一瞬,他開口冷冷地嘲諷她:“想起當年我對你有多好了吧?但是唐悠然,你是怎麽對我的?”
他的眼神突然就像把利刃一樣,割在她的皮膚上,讓她感覺到一陣疼意。
但唐悠然表面上還是很平靜的樣子。
眨眨眼,把眼中的水霧眨去之後,她沖他幽涼一笑,“你只對我對你不好的那部分上心,當年我說過無數遍愛你,你怎麽就不上上心呢?”
司徒烈似是沒料到她會說這些話,突然一怔。
唐悠然卻不再多言,擡腳就邁了出去。
司徒烈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腦海裏把她剛才說過的話都繞了三四遍後,胸口突然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喜悅,整張俊臉都泛着淡淡的紅光。
他承認,五年前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無論她說了多少次愛他,他都不相信。
但是五年後,他對她的恨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強烈了,因為她給了他初菱,初菱給他帶來了無數歡樂,這些歡樂沖淡了他對她的仇恨。
再加上五年後的她,比五年前更加迷人了,和她相處的每時每刻,他都覺得她在勾引他,他沉寂了五年的心再度死灰複燃,所以如今再聽到她說這些話,感受也不一樣了。
他的嘴角漸漸地向上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一雙黑眸亮晶晶的。
……
初菱今晚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開開心心地和唐悠然坐在車後座,叽叽喳喳地和她說着話。
司徒烈坐在駕駛座上開車,時不時地瞥向後車鏡,每次擡頭,都能看到初菱的笑臉。
自從唐悠然回來後,她的笑臉确實是比以前更多了,人也更活潑了。
再看唐悠然,一臉溫柔慈詳,整個人都因為這種溫柔慈詳而散發着一種迷人的光芒,如果不是要專心開車,他真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不知不覺中,他變得和初菱一樣,越來越迷戀這種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時光和感覺了。
……
……
到了司徒大宅的時候,宴會上的賓客已經來了很多。
以往冷冷清清的司徒大宅,因為今晚的宴會而變得熱鬧非凡活力蓬勃。
唐悠然從車裏下來後,情不自禁地打量這裏的一切。
這裏既熟悉又陌生,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狠狠地撞擊着她的心髒。
五年前她和司徒烈還是夫妻的時候,經常回這裏和司徒銘周亭吃飯,那個時候司徒銘和周亭都對她很好,那個時候她很幸福。
但是她始終沒忘記幹姐姐宋思文的死,幸福中總是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憂傷。
後來她也沒有想到,所有的幸福都會被那一絲憂傷颠複摧毀。
當年她因為司徒烈承諾要給她5%的司徒集團股份而心軟沒有對司徒銘動手,但卻沒有想到,司徒銘最終還是逃脫不了命運的制裁。
或者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以不懷好意的目的接近司徒烈,最終也不得善終,她和司徒烈注定沒有緣份守恒。
司徒烈邊走邊默默地打量她,只見她一副感慨萬千又悲痛萬分的樣子,路燈落入她的明眸裏,折射出粼粼波光,她的眼裏蓄滿了淚水。
他的心忽然揪了起來,目光也沉痛了幾分,他很想問她,唐悠然,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有多麽好多麽快樂嗎?可是那一切都被你毀了!
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場合不适合,女兒也在場,他不想鬧得那麽難看,最終還是把胸口洶湧的情緒壓下了心底。
一家三口的顏值都高于正常水平,手牽着手走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實在是太過養眼,他們一出場,就迅速贏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五年前司徒烈和唐悠然舉行過盛大的結婚典禮,唐悠然長相也出衆,很多人都記得她,後來他們離了婚,大家也是知道的,而且唐悠然現在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首袋設計師,他們當中的很多女性都是她的顧客。
這會兒大家對他們議論紛紛的
“他們要複合了嗎?”
“可我聽說,司徒烈和宋思文都要訂婚了,這是鬧哪出?”
“唐悠然要跟宋思文搶司徒烈?”
“一個是貌美如花的前妻,一個能為他帶去利益的宋氏千金,司徒烈會選哪個呢?”
周亭處在人群中,聽着這些話,臉微微繃緊,瞪着不遠處朝他們走來的唐悠然,眼神裏一點一點地迸射出恨意的冷芒來。
周管家和女兒周玮看着他們一家三口,臉上的表情也頗為豐富多彩。
司徒烈和唐悠然牽着初菱的手快來到周亭面前的時候,周亭收了收自己的思緒。
“奶奶!”
“媽!”
初菱和司徒烈同時開口問候她,唐悠然則只是淡淡地向她點頭。
周亭沒應她,只是抱起了初菱,“初菱,你今天晚上好漂亮啊!”
初菱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唐悠然:“是媽媽幫我挑的裙子哦!”
周亭面上閃過一絲冷意,但稍縱即逝,她把初菱放下地,對她說:“好了,你和爸爸去玩吧,奶奶有幾句話要對你媽說!”
說完,她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目光坦坦蕩蕩,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
司徒烈看了看周亭,又看了看唐悠然,眼中帶着一點小小的擔憂。
周亭把這點擔憂看在眼裏,微板着臉,語氣不耐:“我又不會吃了她,好了,你快帶初菱走吧!”
司徒烈沒敢吭聲,默默地牽着初菱的手走了,但不時地回頭看她們,目光中帶着似有若無的擔憂。
“爸爸,你說奶奶要跟媽媽說什麽話呀?”初菱寫滿好奇的大眼睛往上看,瞅着比她高了快兩倍的司徒烈。
司徒烈聳聳肩:“不知道!”
其實他也很好奇。
難道母親真的打算接受唐悠然了?
可能嗎?
……
周亭把唐悠然帶去了一棟小洋樓,唐悠然記得,五年前她還是司徒烈的妻子的時候,司徒家是沒有這棟小洋樓的,可能是她走了之後建的。
小洋樓外面花團錦簇,裏面卻冷冷清清,毫無生氣,讓人行走其中只感覺壓抑。
周亭帶着唐悠然到了司徒銘的房間門口。
但只止步于房間門口。
周亭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唐悠然有些茫然地看着周亭。
周亭面色冷冷清清的,一如這棟小洋樓裏的氣氛,“唐悠然,你想跟阿烈複合是嗎?”
大概周玮在她面前把那天她在錦鏽園和司徒烈父女吃早餐的事情跟周亭說了!唐悠然臉色淡淡的,口吻卻是堅決:“從來沒有想過。”
周亭瞪着她,語氣尖銳:“你都和阿烈一起過夜了,還說沒有想過?”
唐悠然的目光坦蕩蕩的:“其實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至于我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在那裏,這您得問您的好兒子!”
周亭不信她的解釋。
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不管唐悠然是否說謊,都改變不了她和司徒烈藕斷絲連的事實。
而且這也不是她今天請唐悠然過來的目的。
想到這裏,周亭正了正色,臉色頗為嚴肅道:“唐悠然,你不用再解釋了,阿烈的事情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了,但是你扪心自問,你還好意思和他在一起嗎?”
唐悠然臉色沉了一分,語氣頗為不耐:“司徒夫人,如果您找我來是想警告我的,那麽請收回這份心吧,沒有你的警告,我也不可能和司徒烈在一起了,所以您沒必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周亭的眸子裏頓時燃起一簇憤怒的小火苗,“毫無意義?你破壞了阿烈和思文的訂婚,你還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唐悠然,你好歹也是一個知名的設計師,說這種話好意思嗎?”
“那您又知道您的兒子對我做了什麽嗎?”唐悠然的眉目稍冷了幾分,語氣中帶着淡淡的責備。
他能對你做什麽?在你回來之前,他和思文好好的,但是你一回來,什麽都變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周亭本想這樣咆哮,但又想到這樣吵下去只會沒完沒了,不利于進行自己的計劃。
所以她作了一個深呼吸,把怒火都壓在了心底。
開口的聲音已經平靜了很多:“算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吵了,我說過,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了。知道裏面的人是誰嗎?”
說完,周亭伸出食指,指了指她們面前的那扇朱紅色的木門。
唐悠然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周亭不會無緣無故帶自己來這裏。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個人的臉孔從腦海深處浮湧了出來,她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下,身體也同時變得僵硬起來。
周亭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裏面躺的是阿烈的父親,你的前公公!”
果然是他!唐悠然的胸口忽然重重地起伏了一下,內心裏的情緒同時激烈地翻湧着,眼神更是萬千變化豐富多彩。
周亭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
随着嘎吱的一聲響起,唐悠然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砰砰直跳。
她下意識地轉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忐忑地看向了裏面。
一眼望進去,就看到了那個閉着眼睛,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司徒銘。
或者是因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整個房間都死氣沉沉,就連空氣也是沉重的,呼吸入肺裏,只覺得胸口沉甸甸的,似是灌了鉛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從心底深處緩緩地蔓延開來。
“你和他都已經五年不見了,唐悠然,難道你就沒有話想要對他說?”周亭冰涼的聲音傳入耳中,唐悠然才回了回神。
她緩緩地轉臉看向周亭,周亭對上她的眸子,但她這次沒有啰嗦了,默默與她對望兩秒鐘,就幹幹脆脆地走了,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這裏。
唐悠然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鼓動勇氣,邁開步伐走進去。
她覺得自己的腳步好重,就像穿着鐵鞋一樣,從門口到司徒銘的床明明只有兩三米的距離,她卻覺得繞了一個地球那麽遠。
止步于司徒銘的床邊,她同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忐忑地看着床上的司徒銘。
司徒銘的五官還是五年前的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光是看着就讓人心情壓抑。
這一刻,唐悠然倒是能夠理解周亭為什麽會從一個無憂無慮的貴婦變成如今負能量爆棚的潑婦了。
這五年來,她究竟是如何過來的?她忽然同情她了!
但是司徒銘,害你變成這樣的人,真的不是我,雖然我和你有仇,但是當年我并沒有動手。
你為什麽睡了這麽久?你為什麽還不肯醒來?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報仇啊?
你還我清白,還我一個可以和司徒烈公平競争女兒的權利!
“你起來啊,起來啊!”悲痛的話吶喊出來,唐悠然感到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淌過,而司徒銘的臉也漸漸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模糊。
這五年來的辛酸苦辣,全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胸口酸得發疼,仿佛随時都會爆裂一樣。
淚水越流越多,怎麽也止不住,不一會兒就蔓延了她的整張臉……
……
半個小時後,司徒烈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唐悠然,正想去尋找她的時候,周玮突然迎了上來。
周玮一臉焦色,秀眉蹙得深深的。
“大少爺,不好了!”
司徒烈見她如此慌亂失态,心想可能是發生了難以控制的事,一顆心微微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什麽事?”
“老爺他……”周玮驚慌失措地看着他,“被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