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的心意她知不知
第十八章我的心意她知不知
我一路像是飄着的,找到周仁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等我回身時他已經給我包紮好了。
“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嗎?”他坐在我的面前,嚴肅地問我。
“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
“你從進門開始就走神。”他起身走向飲水旁,背對我問“發什麽了什麽事情讓你魂不守舍的?”
我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回身遞給了我一杯加了蜂蜜的溫熱水,我捏着鼻子推開了,說“謝謝你,不過我對蜂蜜過敏很嚴重。”
他連忙換了另一杯溫熱的水說“不好意思,我自己平常就愛喝點甜甜的。”
“哦。”我抿了一口溫水,猶豫地問“你和付雅是同學啊?”
周仁坐在我對面,有些意味地笑着,說“是啊,我和付雅是高中同學和同桌。”
我點點頭,單刀直入地問“那你知道她和韓笑嗎?”
周仁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我這麽直接,他抿了抿嘴,說“知道的不多,如果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付雅吧。”
我搖搖頭,說“你想跟我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他問我“你跟付雅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我也不知從何說起,我開玩笑地拍了拍他肩膀“結了婚還能離。兄弟,你當初要早點下手就好了。”
“噗!”周仁差點噴了我一臉,幸好我一步就跳開了。他止不住地咳嗽,臉通紅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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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激動什麽啊?就這麽着急做正房啊?我可以給你騰個地方。”我走過去給他拍了拍背,我嘆了一口氣,說“付雅知道你暗戀她的話,她得是什麽表情啊?”
他急忙給我做個暫停的手勢,說“我可沒有。你別亂說啊!”
“唉”我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付雅總說我慫,我看你比我慫。不過,也許你是對的,做朋友比做情人劃算多了。我可真羨慕你啊。”
他咳嗽兩聲,擡起頭看着我認真地說“或許以前有過,但是現在,我跟她只是朋友。你真沒必要”
“我倒是希望你倆有點什麽。”我出聲打斷他,說“你可比韓笑靠譜多了。”
周仁臉色變化無常,皺着眉毛問“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你和付雅你們”
“一直都是我,哪裏蹦出來的我們。”我苦笑一聲“付雅沒跟你說和她為什麽結婚嗎?”
“她早就跟我說過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想知道怎麽說的嗎?”
“一定是跟我如何交易那一套,再多一些就是說我的背景如何糟糕吧。”我看着他沒有反駁的意思,大約也是猜對了。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說“可以拜托你說一點關于這之後的故事嗎?”
周仁喝了一小口水,問“都是過去了,不是嗎?你現在和付雅挺好的,比她強多了。而且付雅她對你”
“算了。”我打斷他,說“就當我沒問過吧。”
既然都不想說起,我又何必執着。
“目光還是要長遠一些的。”周仁像是安慰我一樣,語氣也不那麽硬了“付雅現在是你的老婆。現在是,以後也會是的。”
“謝謝你的鼓勵。”我不可置否,只能一笑了之。
她的未來會有一個叫胡平平的人嗎?我不确定。換成以前,我大概還是會沒皮沒臉地粘上她,跟她保持一種類似親密又疏遠的關系,可是這種關系連暧昧都算不上。
又跟着周仁胡扯了一會兒,付雅踩着高跟鞋直接殺了過來,我看了看時間,這才下午三點多鐘。
周仁及時收聲,也很有眼力地離開了。我局促地擡頭看看她,她眉眼含笑,走到我面前,說“走啦,時間還早一起去逛逛吧,買點東西再去吃飯可以嗎?”
這是獎勵嗎?這是交易嗎?
“你發什麽呆啊?”付雅在我面前揮了揮手,有些擔憂地問“有什麽問題嗎?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笑着說“就是沒看過你這麽好看的人吧。”
付雅臉色一僵,冷着臉說“色鬼!”
“那你還要跟色鬼一起去逛街嗎?”
付雅向我挑挑眉“你說呢?”
“那就走吧。”我站了起來,拍拍屁股“這上門的便宜,不能不占。”
坐在她副駕駛上,我摸了摸後視鏡說“車裏缺一個平安符吧。把家裏那個挂上,我在山上求得。”
付雅點點頭,說“好,回家就挂上。”
我有點發怔,心上好似什麽被打開又什麽被關上的感覺。她剛說完話的時候,我腦海裏突然蹦出來她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或者是看電腦的模樣,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不是喜歡那幢房子而是因為喜歡房子裏有她,我也明白了她這麽精明的人為什麽當初就能對我提出的條件沒有猶豫和質疑。
“你怎麽了?是林永田欺負你了嗎?”付雅瞥了我一眼問着。
“沒有啊。”我否認着,換上一副笑臉,深吸了一口氣,關于這件事是否跟韓笑有關系的疑問被我咽了回去,我轉而問她“我只是有點受寵若驚,剛替你解決完問題你就帶我去逛商場啊!”
付雅的臉色略有點難堪,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說“別亂想。我只是想買兩件衣服而已。”
我揶揄着她笑了兩聲“對對對,是你大小姐想買衣服了才不是想謝謝我。”
付雅的臉明顯有些紅,她瞥了我一眼說“你想被我踢下車嗎?!”
“對不起!我錯了!”見好就收,這才是識時務者。
付雅傲嬌地撇了撇嘴,哼了下開口說“明天你有空嗎?”
“有啊。”
“我買了游樂園的門票。”
“所以明天你和我兩個人一起嗎?”
“不願意就算了!”付雅像被我踩了尾巴的小貓咪似的。
我忍住沒笑出來,連連點頭“願意願意!這麽大一便宜!不占白不占!其實這事兒,我以為你跟我開玩笑來着,我也沒往心裏去。”我向後靠着,看着她側臉說“不過,謝謝你。”
她明顯地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問“你這麽喜歡游樂園嗎?”
我說“喜歡嗎?談不上吧。因為我的生日正好是兒童節,小時候周圍的小朋友經常炫耀跟父母去游樂場玩,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執念吧。”
付雅問我“你爸媽從來沒帶你去過嗎?”
“我沒見過我媽,至于我爸,他不打死我就不錯了,這麽有名的地頭蛇,你難道不知道嗎?”
“對不起。”付雅皺了一下眉毛,歉疚地說“我不知道”
我看着窗外,車量穿梭在林蔭處,兩道街邊嗖嗖地向後劃過。我心情也越來越輕巧了,說“沒事兒。你也沒必要知道這些,更何況我們也很少聊這些吧。”
“你爸爸經常打你嗎?”
我仔細想了想,說“喝醉酒的時候會,不過我一般都躲得遠遠的。”,我舉起受傷的手來說“看見沒?我恢複的這麽快,還真得謝謝他讓我練就的童子功。”
付雅跟我笑了“真不知道說你傻還是說你樂天派。”
我翹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偎在座位上,說“哪有真傻的人,都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付雅輕聲重複了一句,說“如果給你選擇,你還願意做他的孩子嗎?”
“願意。”
“嗯?”她扭過頭看了我一眼,說“我還以為你會說不願意。”
我看着她的側臉的輪廓,溫柔不失棱角,溫潤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我忽然就想起了見她的第一眼,她捧着韓笑的手,低頭親吻她的指尖,親昵地輕吻她的額頭我嘆了口氣,說“雖然他可能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是畢竟養了我啊。要真是不想負責的話,我早就沿街乞讨了,我也不可能有現在的這一切。”,當然也不可能遇見你。
付雅笑了出聲,說“你就這麽容易知足啊。”
我點頭“當然啊!我這人吧,沒什麽志氣,就是有一畝三分地就行。”
“知足者常樂,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我訝異地看着她,她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原來是我多心了,我還以為她有弦外之音,轉念一想這家夥平時對我都愛答不理、直來直去的,怎麽可能會說這樣暧昧的話給我聽。
“但願吧!”我裝作無奈的樣子,仰着臉對她說“其實我這個人運氣挺差的,不過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借你吉言啦。”
她被我谄媚的樣子逗笑了,出奇地沒有斥責我,可能真的是心情好,她說“那我的運氣分你一半吧。”
我坐直了身體,義正言辭地說“不!我不要你的運氣!我要你的美貌與智慧!”
“說來說去,你就這點出息?”付雅笑裏藏刀,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瑟瑟地縮了縮脖子,嘟囔着說“你不也是仗着美貌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只許你殺人放火,不許百姓星星點燈嗎”
“你說什麽?大點聲!”
“我說你美貌與智慧并存,世上美女千千萬,付雅的美貌能幹掉一半!啊!疼!”我的話沒說完,大腿根慘遭她的□□,擰着嫩肉旋轉了小半圈,我感覺自己的臉現在一定是漲紅了,我推搡着她的手好聲地求饒“求你了,你看路成嗎!我保證不跟你皮了!”
付雅滿意地收了手,我眼淚汪汪地揉着自己的大腿根,明明這麽溫婉優雅的一個人,怎麽就對我這麽暴力呢。我冼着冷氣,有些哀怨地看着她露出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那模樣像極了一只狡猾的小狐貍,搞得我心情特跟着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一路上跟她有一搭沒一塔得聊着天,到了目的地時竟然有點意猶未盡,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麽平靜而美好的時刻,那就把握住現在吧。
下了車,跟她站在大廈樓下,擡頭時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我問她“你有什麽想買的?”
付雅沒直接回答我,而是給我留了個背影,她神秘兮兮地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購物場裏面人卻很少,随便一瞥這衣服标簽的數學随随便便就好幾個零。看在這裏就是給土豪們帶情婦來的地方。這的音樂優雅,服務人員的微笑都很标準,只是他們的驚訝的眼神紮在我身上有點不習慣,付雅走在我的身邊說“你怎麽慫了?”
我直起身來,死鴨子嘴硬“誰慫了!?誰慫誰是你閨女!”,我闊步往前走,走了兩步就被她抓着後脖領。
“知道去哪嘛?”
我搖搖頭。
“知道咱們一會兒要做什麽嘛?”
我搖搖頭,不過“咱們”倆字我聽清楚了。
付雅松開手說“那你應該怎麽辦?”
我嘆口氣說“跟着你。”
她滿意地點點頭,昂首走在我前面。也不知道這女人在傲嬌什麽,別扭的像小孩子。
她帶着我走到一家閃閃發光的沙龍,門口一排俊男美女露着标準的八顆牙齒,笑得我後腦勺都疼,眼看着她要跨進去我立刻上前拽住她,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啊?”
“你不是一直想變漂亮?”付雅下巴沖着裏面一個美女點了點“那是我朋友,讓她教教你。順便再給你弄一個造型。”
她還把這事兒放心上了?吃驚之餘有些羞澀,我這個人賤骨頭,不習慣被人衆星捧月伺候着,可是我也想要蛻變,想要讓她刮目相看,我硬着頭皮跟着她身後進去了。她簡單跟那個美女說兩句什麽,那個女人時不時向我這瞥兩眼。付雅的朋友都很漂亮,可是這個女人是我覺得最漂亮的,眉宇間的那種淡然,利落有型的蓬松短發讓她的氣質填上一些灑脫,溫婉不失文藝。
我發呆的時候,三四個人蜂擁而上,拉着我就給我一邊洗頭發一邊陪聊按摩,帥哥美女熱情洋溢的笑臉看得我心裏直發怵,稀裏糊塗地又被推上了椅子,看着對面鏡中的自己像一只落湯雞。
呼啦一聲,白色的圍裙罩住了我。我定睛一看,鏡中的那人正是付雅的朋友。她淡淡地笑了笑,說“你好,我是林詩韻,是付雅的朋友。”
“你好,我是胡平平。”我沖着她笑着,可能是她的氣場太過溫和,讓我不知不覺就放松下來了。
她更是露出善意的微笑來,說“我經常跟付雅說帶她的老婆出來玩,她總是拒絕。我還以為她結婚是騙我的呢。”
我不禁怔了一下,說“大概是我模樣有點吓人吧。”
她卻輕搖了搖頭,說“她不是這種以貌取人的家夥。再說,你也很漂亮。”
我不知道她跟付雅好到什麽程度,有些話到底能不能說。我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說“您也不用這樣誇我。其實啊,是我一直威逼利誘付雅來着。不然她怎麽可能看上我呢?”
她好奇地看着我,撥楞着我的頭發說“我才不信呢。付雅那個家夥是你能逼得了的人物嗎?除非她自願,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得給她讓路。”
這話說的我特心虛,我當初掐的是人家的命脈!這情況想必她也是不了解。我識相地閉了嘴。她打量了一會兒,恰巧付雅站在我的身後也跟她一塊兒打量了兩眼,
林詩韻開口問“可以問一下你這個疤是怎麽來的嗎?”
我擡眼看了一眼鏡中的付雅,正好碰觸到她好奇的眼神,我抿了抿嘴說“初中的時候為了救一個被一群臭流氓騷擾的女孩子弄得。”
林詩韻笑了一聲“我要是那女孩兒絕對會以身相許。”
付雅冷不丁地接了一句“那你下輩子得早點托生遇見她。”
“你吃醋了嗎?”林詩韻笑着彎下腰,她盯着鏡中吃癟的付雅,特別欠揍地跟我貼着臉頰,說“你想不想剪短發變成大美女呀?你的臉部輪廓其實很柔軟的,可長發讓你看起來卻很兇,你既然不介意臉上的疤就沒必要留長發,短發非常适合你卻也不會讓你看起來很man。”
“可以剪短,劉海也可以不要,只要不是寸頭我都能接受。”
“沒問題。”林詩韻朝着我特別甜的笑了一下。
她這做作的一笑讓我半個身子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受到冷落的付雅也沒生氣,相反地她笑容滿面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麽東西,我另一半身子的汗毛又豎起來。她站在我身後,瞪着我倆,沒好氣地說“我看你倆倒是挺般配。”
我貼着笑臉,讨好地說“可別這麽講,您永遠是我心裏最美的金主爸爸。”
付雅被我逗笑了,她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随手拿起一本雜志翹着腿,說“現在知道嘴甜了?真不知道你以前的那種操作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能感覺到我的臉瞬間發燙,林詩韻看好戲的看着我,我支支吾吾地說“我一直都很甜的啊。”
林詩韻插話說道“你就不應該對付雅甜,她就外表沾光了,其實內心壞的狠,她就喜歡欺負人。”
付雅努着嘴冷眼瞧着林詩韻,說“小心我把你店給盤下來。”
林詩韻說“好啦,我錯了。”
這認慫的态度比我還好,笑得比我還甜。
我看着付雅在我身旁舒展開的笑顏,夏天裏飄在空氣中的桂花香濃烈不少。她一笑,我的心就像服帖在身體裏似的,不是那樣得懸空。我也反思過是不是孤單太久了,可答案即便就算是,我也不覺得慌張。付雅的劣性,我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狡詐與溫柔,她的冷漠與關心、算計與坦誠無論哪種扔給我的情緒,都那麽真實。相比與她,我的僞裝才是膽小鬼,這麽對年了,即便是我表現得再爛,我的心意應該也傳遞出來了吧。可是我的心意,她到底知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