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離個婚怎麽就這麽難呢
第二十五章我離個婚怎麽就這麽難呢
不知道折騰多晚，等我睡到自然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了。
我側了側身，從小腹到腿根酸脹，這種感覺太陌生了，比跑八百米還累。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得就是我吧。付雅沒在床上，趁此機會多翻滾了兩下這個舒服的床，反正也沒個下次。可能是滾床單的原因，總覺得被子裏有一種令人愉悅的氣味。
得償所願的滋味還不賴，這個離婚炮還算滿意。我坐起身來看着自己兩腿之間，沒想象中的慘烈。不過，一想起付雅昨晚那種強勢，下腹又有一點溫熱。她真的挺禽獸的，像獵豹一樣，優雅卻致命，我反倒是弱兔般毫無招架之力。被翻來覆去、從裏到外弄了一遍又一遍的那個人是我，說出去誰能信。
“唉…”腳尖落地的時候，真懷疑是踏進了煉獄。我岔開腿動作很慢，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趟過腳邊的奇形怪狀的玩具時又扯到了腿根中間，我的心情很奇怪，又氣又羞還有一點想笑，五味雜陳。哭笑不得地望着這一片狼藉，心想着等我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再收拾這堆爛攤子，心情複雜地地抱着床單被罩走了出去。
“早。”
“早…”我一扭頭吓了一大跳，指着窩在沙發裏的付雅“你怎麽還在家啊！！！”
她像被我的聲音吓到了，随後淡淡地說“我怎麽不能在家？今天是禮拜天。”
她倒是收拾地幹幹淨淨，穿着舒适地家居服，衣服上大大的一個蠟筆小新的笑臉，像是再笑話我似的。我抱緊手中的“贓物”，酸溜溜地怼她“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
付雅的表情難得一見地尴尬，嘴唇抿着“我有什麽罪？我是盛情難卻而已。醒來以後，我還大吃一驚呢，沒想到你準備的那麽充分，早知道我就挨個兒玩具跟你體驗一把。”
看吧看吧！這人跟我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厚顏無恥。我清了清嗓子，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被幹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再說了，我生氣了！對啊，我很生氣的！今天咱必須離了！”
“民政局不上班。”
“那就明天去啊！”
“明天我很忙。”
“你什麽時候不忙？”
“民政局休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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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床單一摔“我就不信了，這婚我離定了！別以為睡了我一宿就能證明你性功能正常…呸！你又不是男人哪有什麽性功能？你、你就是無恥老賊…你在外邊紅旗飄飄！”
付雅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撿起來床單被罩抱在懷裏，她微微一笑“說起這個提醒了我，我覺得你應該治一治早洩了。去趟醫院看看吧，我還真不知道女人有沒有這麽一說。”
“草！”我真急地跳腳，我指着她鼻子，咬牙切齒地說“付雅，趁着我還沒對你失去耐心，我勸你、我真勸你識時務！”
“我不是俊傑，用不着那麽識時務。”她往下按着着我的手指頭，臉上還是欠揍的假笑，談公務的語氣跟我說“我還挺好奇你沒耐心的模樣，要揍我嗎？”
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啊。揍她還不如抽我自己，頂多肉疼心不疼。這個人就是掐準軟肋埋汰人，我長呼一口氣“揍你我還嫌棄手疼呢！”
付雅了然一笑，雖多了些俏皮看在我眼裏卻恨的牙根癢癢，她輕巧地說“還有你什麽不敢的呢？”
我奪回她懷裏的東西，轉身剛邁兩步就扯痛了命門，貼着牆根往浴室走去，心裏罵了一百遍付雅這個王八蛋，身後傳來一陣子悶笑聲，我扭頭就罵道“笑個屁啊！你有沒有良心呀！”
付雅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扭頭走開了“我去做個飯吧。”
聽她提起做飯我更生氣了，我喊着“你是不是嫌棄我活的長？是不是看我還不夠慘！你今天敢去做飯，我就去你公司貼小廣告說你禽獸不如！”
我氣呼呼地洗漱好，收拾好自己出來一看，付雅乖乖的坐在沙發上擺弄着自己的筆記本，看樣子是我威脅到位了。我鑽進廚房前問她“想吃點什麽？”
她想了一下，說“燒芸豆吧。”
我點點頭照做，做完就撒了一把香菜在上面，還做了個煎雞蛋餅，上面加了一大把蔥花。蔥花香菜是她能不吃就不吃的，大搖大擺地給她上眼藥，我看她氣不氣。
“嘿嘿…”我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粥也差不多煮好了，我扯着脖子喊“飯好啦！快來吃！”
過了一會兒，她走進來，看着桌子上的倆菜眉頭一皺，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又挂上微笑“看來你煞費苦心，不好好品嘗一下都對不起你的手藝。”
“哼哼~我的手藝你品嘗了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誇過。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也坐下了，捧着飯碗警告她“我就喜歡吃蔥花香菜，這才是人間滋味兒，勞資口味重，你要是受不了就別吃哈。”
付雅非但不生氣，她拿起筷子優雅大方地看着我“我沒跟你說過，我不吃蔥花香菜是因為出門在外不方便，其實我也喜歡吃。”
“哦……”目瞪口呆，看着她咽下去我還能有什麽表情？付雅就是天生克我的，我還真不信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吃完飯刷了碗，我拿着手機一屁股坐在付雅旁邊就玩起游戲。大吵大鬧地罵人時她沒動靜，髒話連篇時也沒個反應，她在一旁穩若泰山，眉頭緊鎖地盯着電腦，标配金絲邊眼鏡架在她的鼻梁上，看上去柔弱溫潤，整個人就是淡淡的感覺，雖然不是超脫世俗卻也能嗅見這個人似梅花香氣般傲骨铮铮。
“你不近視總戴個眼鏡幹什麽？真為了擋一擋桃花嗎？”我躺在她身邊的沙發上看着她的側臉，随口就問出聲了。
“防藍光。”
她立刻的回答我還挺意外，我“哦”了一聲接着說“你能聽見我說話？”
“我又不是聾子。”她橫了我一眼，扣上電腦跟我說“對了，我大哥大嫂問問你最近…”
“停！”我彈起身子，打斷了她的話“帶孩子就算了！我現在帶不動孩子，尤其是那倆混世魔王。”
付雅嘆了口氣，有點兒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說“我跟我哥說一下。”
“你現在就說！”我抓起她的手機塞進她的手裏。
她沒拒絕，給她大哥打了過去。簡明扼要，直接告訴她哥說我最近很忙很累沒時間，跟她哥寒暄了一會兒就挂了。
付雅說“我哥說那倆孩子很想你。”
“你哥和你嫂子雞賊着呢。一定還說了倆孩子想我想的夜不能寐，想要過來住兩天，是吧？”
她好笑地點點頭“還真這麽說的。”
“這套話說了這麽多次，詞兒都不帶換的。免費的保姆誰不想？”我躺在沙發上，伸直了腿伸了一個懶腰，舒服地打了個哈欠“你不想跟我離是不是也想要個免費的保姆？”
她跟我對視了一眼，說“你這麽想我的？”
“不然呢？”我苦笑不已“你念舊情嗎？我們之間有舊情嗎？昨天你恨不得弄死我，是氣我玷污你清白吧？”
是啊，我跟她有什麽舊情，她心心念念的人也不是我。我搞不懂就離婚這個天大的喜事兒她有什麽可猶豫的。
她忽然低着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問我“疼嗎？”
我愣了一下，砸砸嘴巴“不疼。”
“對不起。”
“沒必要。”我自嘲着“你手法娴熟，技術到位。都是成年人，你幫我捅進去了也算開了幫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我應該說謝謝吧。”
付雅有些生氣，臉頰有些紅潤“別鬧了。你也不必故意這樣氣我。”
“我可真沒氣你。你在乎我疼不疼嗎？”我搖搖頭說“付雅，你不在乎我的。”
她又緊皺着眉毛，我恨不得給她熨平了，只是我不能。她欲言又止，糾結地看着我試探般地問“你…你這麽想離是因為出軌了？喜歡上別人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笑了笑說“咋啦，你吃醋啦？”
她翻了個白眼，抿了抿唇“你想多了！”
我貼上笑臉，說“我就說嘛！你是付雅啊，你可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付雅大人。”
付雅好像很吃我這一套，她也跟着笑了“馬屁精，你的功力別人也望塵莫及。”
“想要生活過得去，必須得會拍馬屁。”我坐直身體，語重心長地說“付雅啊，你看看我這一身缺點，鬼話連篇沒個正經，你就是讓我難受也沒必要拿你自由說事兒。”
付雅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她站了起來氣鼓鼓地說“胡平平，我今天就正式告訴你，離婚這事沒有商量，我是你的玩偶嗎？想結婚就來威脅，不想要了就跟我說離，離聚散都由你。我付雅還不至于讓人這樣擺弄。”
說完她一跺腳扭頭就走了，看樣子是氣得不輕。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卻也納悶她為什麽這麽執拗，按理說老情人在眼前，也不至于為了氣我再繼續跟我撕扯，如果說對我有那麽一兩分的…一兩分喜歡或者是不舍嗎？
付雅進屋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換了一身波西米亞風格地長裙配着一個草帽加墨鏡，站在門口問我“我要去躺醫院看看我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去吧，我也去換套衣服。”，我走到門口回頭跟她說“帶件外套，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
她“嗯”了一聲，聽話地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我挑了身衣服就跟着她走了，路過水果攤時給張麗君買了點水果。“你看看這個蘋果漂亮不？”我掏出一個蘋果來，讓她看了一眼。
“蘋果有什麽好不好看的？”
“唉…”我往後一躺“你媽不喜歡吃醜的蘋果。所以我得挑個好看的。”
“好看的蘋果可能不好吃。”
“你媽媽要是知道這個道理就不會用蘋果砸我了。”我納悶地問她“你媽那麽讨厭我，你就沒受影響嗎？天天被自己親媽念叨兒媳婦如何丢人現眼，你就沒考慮換一個呀？”
付雅“哼”了一聲，說“想拿我媽壓我？別自作聰明了，我媽雖然驕縱點，但所有關于我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主的。”
“我就随口一問。”我納悶這女人跟我肚子裏的蟲子似的，為啥每次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因為你什麽都擺在臉上，所以我才能知道。”
我驚訝地看着付雅，她好像理所當然似的，淡定地開着車，我氣呼呼地扭過頭不想搭理她。過了一會兒我有點兒憤憤不平，扭過頭質問她“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就是道理。”付雅欠揍地笑了笑，拽地跟二五八萬似的。
她這個氣人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我咬的牙根癢癢。跟她扯皮耍賴，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張麗君自然對我臭着臉，付雅夾在中間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讓她媽媽臉色緩和了點。我坐在一邊搭不上話，百無聊賴之際，付雅去找醫生聊聊出院的事兒。
她走到門口回頭跟我說“別想用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我呆若木雞地坐着，要真是能聽她的我還是胡平平嗎！張麗君顯然好奇付雅跟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張麗君下巴點了點我“雅雅說什麽呢？”
我故意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我說出來怕你生氣。”
“雅雅怎麽了？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呀！”
“其實吧，我跟她提離婚來着，但是她死活不同意，還想跟我要個孩子。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呀！我自覺配不上她，可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還非得跟我在一起…”
“等會兒！”張麗君高興地彈起上半身，指着我說“你、你說你同意離婚？！”
我嘆口氣說“我同意有什麽用，家裏還是您寶貝閨女做主呀。”
“我真是替我們家祖宗謝謝你！”張麗君握着我的雙手上下搖，架不住化妝品滋潤，臉上的褶子都笑了出來。
這一瞬間可能是我這麽多年唯一一次讓張麗君順心的時刻，她看着我感激地像見了偶像。我無奈失笑，對她說“替我勸勸您閨女。”
張麗君點點頭說“那是當然的，我們雅雅從小就聽話又孝順，你放心我不會讓她虧待你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我什麽都不要，您能讓她跟我離婚就好。”
“既然都離了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張麗君神秘兮兮地探頭過來，小聲地問“你是不是背着雅雅找人了？”
還以為能是什麽問題，原來還在糾結我出沒出軌這種事兒。真不愧是母女，跟付雅的問題還真是出奇的一致，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說“沒有。”
“真的？”她懷疑地看着我。
“真的。”我攤攤手說“你都看不上我，你覺得別人眼瞎嗎？別人傻嗎？”
張麗君頗為同意的點着頭“你說的也對。哪個孩子不開眼能跟你這樣的已婚婦女搞一腿。”
這話讓我想起了溫燊那貨，最近也沒顧得上他，也不知道他忙什麽呢，看他朋友圈好像過的也不開心。我暗想最近時間充裕，找他一醉方休排遣難過吧。
付雅走進來時發現我和張麗君氣氛融洽，她皺着眉頭問我們“怎麽這麽開心？”
張麗君高興地拍着床鋪示意她坐下來，說“平平同意跟你離婚你為什麽不離？這多好的事兒啊！你也馬上三十了，早點跟正經人結個婚生個孩子呀。這麽多年玩夠了就別鬧了。”
付雅眼神像刀子似的飛過來，我連忙撇開眼神不敢看這場面，耷拉着腦袋聽她們聊天。
“媽，您就別操心了，這事兒我有打算。”
“雅雅，你就聽媽媽的，別鬧了。”
“媽，我說了這事情我自己做主，您別再逼我了。”
“你是不是想看我氣死哦！這胡平平有什麽好的？你是瞎了眼還是喝了迷魂湯？”
付雅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可能真是瞎了眼，也喝了迷魂湯。反正離婚這件事情您就別替我操心了。”
“你…唉…你怎麽不聽我話呢！”張麗君坐在床上唉聲嘆氣起來，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我沒想到會讓她們母女不歡而散，我本以為付雅會表面附和張麗君，結果沒想到這麽堅決。回去的時候，她的氣壓太低，偷瞥了她好幾眼也沒敢搭話。其實，我挺想問問她何故如此，她要我難受的手段多了去了，在我的世界裏輕易地翻雲覆雨，吐個唾沫就能淹死我，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陪着我一起難受。
我摳着手心手背新長出來的肉芽，肉長出來時癢癢的，我忍不住去撓了撓。
“林詩韻不是說她店裏有人是搞美容祛疤的嗎？我明天問問她吧。”付雅突然出聲跟我說話。
“這個啊…沒必要吧，其實我不在乎。”我受寵若驚地笑了下。
“前兩天你不是想整容來着嗎？”付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不滿和急躁。
“我明白了啊，你說得對。整容讓我變漂亮還是改變不了我的內在。”我深以為然，态度自然大徹大悟。
“想去就去，我亂說的話你也當真。”
我看着她的側臉，堅決地搖頭“不去了，沒必要。”
付雅神色更加冷漠，她淡淡地說“随你。”
我能看出來她不高興了。這麽多年，看臉色猜心思的本事會的又不止她一個人。對于我來說，她的表情就是我的晴雨表，面無表情就能讓我如履薄冰、輾轉反則。我的心思就像今早床單上明晃晃的一絲血跡，昭然若揭。我更像懷揣罪證的賊，無處遁逃。
如果她說她能看懂我的表情。那她能不能明白，我未曾說出來的話，不止那三個字。
我瞧着她側臉，認真地問她“睡我不應該比離婚難嗎？”
付雅在路邊猛踩了一腳剎車，臉色不善地看着我，霸道地捏着我的下巴說“我一向很喜歡挑戰難事。我不介意陪你玩兒。”
靠！這小模樣真是太欠吻了！我忍住了沖動，呼吸都不順暢了，我顫顫巍巍地說“那今晚兒…你還要再挑戰一下？”
她明顯愣住了，随後一展笑顏“如果你穿上那個情趣內衣我可以考慮考慮。”
“卧槽！你怎麽看見的！我明明收起來了啊！”
“誰讓你放我衣櫥裏了。”
“我TM怎麽能忘了這麽大的事兒啊！”
“你可能是太累了。”
“這還怪我嗎？”我仰天長嘆，離婚怎麽就這麽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