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海之中
地海之中
謝經年刷完友情劇情後，腳步輕快地跑到結算臺後面，與風小小兩人彙合。
棕發的看店女生好像已經出去送花，在一樓停留的，只有他們幾人。
“她真的想讓你們離開這裏，遠離艾塞克斯這片是非之地。目的雖然不明，但是……要小心，我在她身上，似乎感覺到熟悉的不妙氣息。”
在亂七八糟的報紙與雜志堆中尋找信息時，謝經年悄聲與風小小解釋。
方糖身上暴露出來的疑點太多，而且她的态度也很奇怪，在知道自己深空使者的僞身份後，攻擊性變弱了不少。
不清楚目前嫉妒赦罪與深空的态度，方糖的目的也尚未明确，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
總之現在告訴風小小，讓她多注意一點，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他還有一個身份要刷存在感，不可能一直陪在這兩個人身邊。
艾塞克斯全鎮蔓延着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街頭到處都是巡查盤問的軍隊戰鬥人員，只有方糖的花店還能給予他們一片安寧。
可惜為了找到傳火之冠，他們只能在這裏停留。
埋鯨之地位于幽綠地海深處海域，除了巨大的鋼鐵怪物聖所空行舟，便只有那條傳說位于艾塞克斯的海中之路可以通往。
海中之路，是廣泛流傳于阿斯莫德大陸的傳說，相傳嫉妒赦罪亡于地海之後，他殘留的幾位信衆收集神明的淚水，鋪出一條通往神明埋葬之地的海上之路。
聖所空行舟無法弄到，漁民們的柴油機船又只能支持近海航行，根本無法到達埋鯨之地海域。
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海中之路。
“我明白了。”
風小小沒有多說什麽，也許方糖姐是為了她好，但是這種方式，她絕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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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說過，無論什麽，都可以和她直說的。
方糖姐……可能總是想着要把她護在身後，卻忘記了她明明想要的，只有一起面對。
朋友之間可以互相付出，可以為彼此犧牲，但是絕對不能以對對方好的名義，瞞着對方去幫對方做出選擇。
即便是為了你好的名義，也不能剝奪你自由選擇的權利。以自己的意志決定一切的權利。
更不能用下藥這樣的手段。
風小小有一瞬間甚至在懷疑，使用這種手段的人，真的還是她過去那位溫柔待人的方糖姐嗎？
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與謝分享他們剛剛找到的文稿線索。
埋鯨之地近在咫尺，謝和恒升的情況刻不容緩。
“謝，你看這張被撕碎後又重新拼起的檔案稿。”
風小小接過恒升遞來的幾張文稿，轉交給謝經年，上面有些深綠色的痕跡，像是液體打濕之後烘幹的殘留，但模糊了許多字跡。
綠色的液體……
謝經年第一反應就是地海中蕩漾的水波。
難道是地海的海水？
謝經年懷着疑惑翻開那幾張文稿，細細開始研讀。
【共鳴綁定檢查對象，代號3z，志願者白x第一次探測時長：2小時。
3z是由無法被觀測到的未知力量所操控影響的一種淚滴形能量聚集體，數量不明，通過機油鑒定法，可以斷定組成3z的能量體狀似淚滴。
志願者白x在使用3z時，曾消失2小時，随後如常回歸，實力由初始三段末期晉升為升變一段，但神志清醒，未有變為隕癫者的傾向。
………（這片被綠色的殘留模糊，看不清楚）
經過（██-██-████）鎮長猜測，3z也許是通往另一空間的門扉鑰匙，志願者白x在第三次3z實驗中失蹤，目前尚未歸還。
3z實驗暫封。】
這樣內容的文稿，加上文稿上的幽綠海水殘留……謝經年将信息整合，突然發現在他的視角中，恰有一個東西符合這幾張檔案稿所描繪的所謂3z。
埋鯨之淚。
不燭腰上玻璃瓶挂墜珠鏈中的，埋鯨之淚。
也是他深空使者身份與利維亞搭上關系的決定性道具。
3z就是埋鯨之淚……在老賊之前更新的章節中，律法貴族曾提到過3z對于他們的重要性。
那是一扇可以被打開的門，門後隐匿着律法貴族所需要的東西。也正因如此，謝經年才敢盜來埋鯨之淚，只為了賭門後是主角團第三人，或與主角團第三人有關的可能。
而且他賭成功了。
埋鯨之淚将他送到一片巨骨橫生之地，主角團第三人，利維亞，就在那裏。
那個地方有着巨大的鯨骨，再加上白色的珊瑚與珍珠，無臉老賊幾乎按着他的腦袋告訴他，那就是埋鯨之地。
雖然他不太敢信，但是一般老賊不會和其他方面一樣，對地名這方面下煙霧彈死手。
老賊為所有漫畫中的虛構之地所起名字，基本都是完全符合場景構圖的概括性質名字。
這也是他認定利維亞所在地，就是埋鯨之地的底氣。
埋鯨之淚的性質，與其說是一道門，不如說更像是一條路。
一條通往地海深處的嫉妒神隕之地的路。
也就是：海中之路。
謝經年有點無語。
原來這就是海中之路——那他不會把老賊原本安排給恒升的道具搶了吧？
……問題不大，既然艾塞克斯官方有着與埋鯨之淚相關的檔案文稿，而且艾塞克斯知道埋鯨之淚是複數，畢竟一哭不可能只哭一滴眼淚……
艾塞克斯，應該會有其他埋鯨之淚的……吧？畢竟他那一枚用完之後就消失了，而艾塞克斯可是讓志願者白x實驗了好幾次！
老賊救一下，老賊救一下啊！
“謝？怎麽了？難道你想起了什麽？”
風小小看着謝經年來回變化的蒼白臉色，表情也凝重起來。
“……埋鯨之淚……”
謝經年雖然在心裏吐槽，但是并不真的着急，因為任務道具丢失那是無臉老賊需要焦慮的事。
他甚至不打算放過這個增加人設豐滿度與神秘度的機會，裝作喃喃道。
“我想起來了，3z……3z應該就是，埋鯨之淚。”
他看向風小小，等着這位主角團百科全書反應過來。
“埋鯨之淚？！”
風小小瞪大眼睛，恒升探過頭來，一雙狗狗眼撲閃撲閃，問道。
“那是什麽啊？”
“那是一種異寶，據說由隕落的嫉妒赦罪流出的淚形成，擁有可以增強水系共鳴者實力的詭異力量，在黑市上基本都可以炒出數億軍會硬幣的天價，但就算這樣，也有市無貨。”
異寶是地海世界中與共鳴，符文，赦罪，地海詭妖等存在相關的道具總稱，強大的異寶甚至可以在危機時刻面對高級強者救命。
也正因于此，再加上地海世界的怪異存在數目衆多，黑市之中逐漸滋生出龐大的異寶交易體系，以尤加為代表的旅行商人，幾乎都有着自己的異寶網絡。
尤其是尤加，佚名所建的佚名連鎖酒館，就是地海世界，最大的異寶交易網絡之一。
異寶獵人也因此成為與傭兵，測繪師并列的熱門職業。
“但是3z的描述，明顯重點并不在提高共鳴實力上……”
風小小很快抓住重點。
“而是在它作為門的作用上，是嗎？”
恒升摸着下巴，湊出一句話，讓謝經年有些刮目相看。
“沒錯……你說的很對。”
謝經年将手中的文稿交給恒升。
“艾塞克斯的鎮長，甚至也對這一點進行了猜測。”
“也就是說，我們想要到達埋鯨之地，必須找到一枚埋鯨之淚？”
風小小抽了一口氣。
這幾張文稿上都印着軍會無法被模仿的官章，真實性根本不用懷疑。
艾塞克斯官方可是只認死理的戰鬥委員長一脈，必然不可能将埋鯨之淚這種異寶無償借給他們。
也許方糖是知道這一點，才想讓他們放棄，并且故意将這張檔案交到他們手裏。
難道……必須要用到那個信物？
風小小不安地握緊拳頭，內心糾結不已。
窗外昏之環的碎片在深藍的天穹之上閃爍。時間過得太快，而艾塞克斯的情況他們還沒有摸清楚，現在已經入夜，地海中的地海詭妖更是蠢蠢欲動，軍隊的巡邏也會加緊。
目前在律法貴族的影響之下，這邊的軍隊也象征性地加強了對恒升的搜索，雖然戰鬥委員長與律法貴族積怨已深，但是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方糖作為艾塞克斯首府的工作人員，其名下的花店稱得上安全，暫時不會被相關工作人員搜查。
三人權衡片刻，與方糖商量之後，還是準備先在方糖的二層客房暫歇一晚，第二天再去探查艾塞克斯的情況。
客房只有一個，那名受傷的男孩可能因為傷勢過重恢複緩慢尚未蘇醒，被移動到方糖的花房方便随時治療，風小小與方糖住在一起，而恒升與謝經年，只能悲催地擠一間狹窄的客房。
客房裏的床鋪只能堪堪塞下一個人，不過好在還有沙發。
一張沙發，一張床，足夠他們應付過今晚。
這樣想着的謝經年躺在床上，恒升自告奮勇卧在沙發上秒速入睡，他剛想在腦海裏召喚487，看看老賊的更新推理推理劇情，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并不在那片碎雪覆蓋般的銀色系統空間之中。
幽綠色。
如地海般的幽綠色，充斥着他的雙眼。
這是一片，幽綠色的空間。
上下左右中，水波般的紋樣漣漪着，就像是……此刻的謝經年，正毫無阻礙地，浮于地海之內。
只不過這片空間的地表是有硬度的平面，周圍還有着空氣。
“謝？你在嗎謝？”
熟悉的聲音将謝經年的意識召回，黑黃發的少年連忙回頭，只見恒升正在不遠處的幽綠空間之中，舉着他那把巨大的重劍，左右張望，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謝經年嘆了口氣，卻發現恒升并沒有發現自己，反而朝着反方向沖鋒。
“笨蛋，這邊。”
謝經年無奈地招手，他發現如果他不出聲，恒升就要朝着反方向奔跑一騎千裏。
恒升回首，綠色的眸中立馬浮現出見到友人的喜悅，蹦蹦跳跳地拖着重劍向謝經年跑來。
那把可憐的重劍被拖拽在身後，在空間的不明材質透明地面上，摩擦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謝經年感覺那把劍都要哭了。
“你臉色不好看啊？什麽情況？”
謝經年抱住沖過來還特意扔掉重劍的恒升，心道這家夥就和一頭飛馳而來的的捷克狼犬一樣，渾身上下都閃耀着小星星。
而且沖勁很大。
被撲個滿懷，手腕肋骨劇痛的謝經年心想。
“hhh沒事沒事啦，就是莫名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感覺有點害怕……”
恒升松開謝經年拉起重劍，目光躲閃轉移話題道。
“謝，這裏是什麽地方？”
“難不成是地海？”
他看着上下的幽綠色，拳擊手掌，一臉恍然大悟。
“有這種可能。”
謝經年點點頭，嘴角依舊勾起吊兒郎當的微笑。
無所謂，反正漫畫一定會畫上，等從這個空間出去，他就好好看一遍，恒升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對于這個空間……
他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這裏大概是嫉妒赦罪死後留下的亞空間一類的東西，甚至很有可能是恒升的機緣之地。
“小恒升，要不要一起用共鳴嘗試一下？”
地海世界中許多機關都是由共鳴能量支撐，并且可以和共鳴反應，這片空間在恒升與他彙合之後也沒有絲毫變化，周圍四四方方地抵住了幽綠色地海海水，只能用共鳴共振一下，看看有沒有反應。
“好啊。”
恒升一如既往，因為是謝提出來的要求，于是想都沒想，秒速答應。
燃燒的火焰與銀色的輝光交織在一起，随即宛如巨大機械發動的轟鳴聲響起，惹得附近的海水不斷顫動。
謝經年清晰地感受到，他腳下的透明平面，正在移動。
藍色的光芒泛起，空間的一面透明平面似乎接觸到什麽，整體隆起，變為藍色泡泡一樣的質感，像是整個空間都在朦胧中融合。
但是……
有攻擊。
謝經年畢竟是升變三段的實力，雖然還不熟練，但對于危險的預感遠要比恒升靈敏，他拉過還在傻呵呵愣在原地的恒升，向後方極速閃去。
下一秒，血色的絲線重重落下，擊打在他們剛剛停留的位置上，與空間平面相撞，發出金屬争鳴似的尖銳聲響。
這就是共鳴血線？
謝經年在內心鼓掌。
真不愧是攻擊性最強的水系共鳴，竟然能壓縮地海水妖的血液達到遠超金屬的硬度。
什麽人體//液//壓機。
泡泡般奇異夢幻的接觸面增生越來越多，随着整片平面的飽和，無聲地化為水波破裂。
兩個空間在此刻連為一體。
水流從半空中澆下，有些濺在來人的銀黑色制服上，留下深色的水暈。
半透明的玻璃瓶在腰間來回搖晃，黑紅發色的少年緩緩走近，指尖纏繞着地海詭妖的血線。
正是匆匆趕來艾塞克斯配合軍隊工作的，巡回天平流動隊長不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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