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欲滅人者終究人滅之
欲滅人者終究人滅之
“不燭在哪裏?”
謝懶得理對方發瘋,直接轉換話題。
“……巡回天平那小子啊,放心,為了天穹之主,我不會和秩序翻臉,當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賽特讪笑。
“使者不用擔心,他就在首府大廳中的符文法陣裏。”
賽特看上去知無不言。
謝經年聞言松了口氣。
他還真挺擔心不燭的,畢竟恒升怎麽說也有主角光環照着,只要無臉老賊不發瘋,基本沒有大問題。
但是不燭不一樣。
對老賊來說,配角幾乎就是用來刀的工具人,好在目前來看,賽特應該是因為觊觎秩序的勢力,或者對血線這一共鳴有所企圖,所以并沒有将事情做絕。
“呵,為了天穹之主?別說胡話了,你只是為了你自己而已。”
謝經年沒有給賽特留下任何餘地,毫不客氣。
知道不燭沒事之後,他便說話越來越直接,句句像刀子一樣。
黑黃發的少年轉身挑眉看向賽特的眼睛,直接用嘲諷的語氣點出對方粉墨粉飾之下的純粹利己心理。
“深空使者這話就謬論了,你看我們都是為天穹之主服務,我的強大,不就是天穹之主勢力的強大?不過使者批評的是,我以後一定更加大公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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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特簡直是睜眼說胡話,被對方直接點明自私自利都一點都不帶臉紅。
面對這樣油鹽不進的癫子,就連一向厚臉皮的謝經年都忍不住直呼:我超!真正的沒臉老賊!
無臉老賊都比他惜臉。
焦糖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強壓着自己的惡意,馬上要吐出來。
賽特的嘴臉實在是過于醜陋,他雖然明面上在與空之亡骸教團合作,但是卻在暗地裏偷偷養着屬于地海勢力的地海詭妖,試圖找到深空與地海勢力的某種平衡。
深空與地海兩位至高神明,賽特這家夥竟敢雙方都招惹,反正焦糖是無法理解為什麽他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為了實現他那瘋狂的願望,賽特甚至敢把焦糖這位一直對他抱有殺意的前嫉妒勢力留在身邊。
雖然焦糖看着賽特那張嚣張的臉就想一水刀刺上去,但是因為對謝的信任,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将內心的波動壓下。
自己的實力因為維持“鑰匙”,只能維持在升變三段。而賽特因為觸犯禁忌,吞食嫉妒赦罪的遺骨,早已經在位格上無限接近于他夢寐以求的那個位置。
這也是焦糖長時間努力,試圖在一切無法挽回之前殺掉賽特,但是卻始終沒有實現的原因。
但是不殺掉已經瘋魔的賽特,那個符文陣法根本無法停止,它将永無止境地将艾塞克斯內部所有生命的活性抽離,直到這裏只剩下死亡與瘋狂。
就算不算那個作為賽特幫手的灰發女人,以焦糖的能力,如果沒有恒升與謝突然闖入艾塞克斯打破僵局,也根本不可能實現他殺掉賽特結束一切的目的。
雖然現在那個機會就在他面前,但他不能沉不住氣,打擾到謝的計劃。
恒升看着謝,心裏只覺得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謝似乎……産生了某種改變。
他看向賽特的眼神冰冷到吓人,就像是一路的友誼沉澱下的感情被橡皮擦般的怪異抹去,只留下和明晨之城那時一樣的白紙。
希望只是他的錯覺……
恒升手指燃為火焰,一點點探向束縛他的鎖鏈的結點。
焦糖注意到恒升的動作,但鎖住恒升的鎖鏈來自于艾塞克斯出産的藍色鐵礦石,這些礦石因為嫉妒赦罪神隕時共鳴的影響,擁有強大的水系抗性,以自己現在的位格,很難幫到恒升。
他只能向前兩步,幫恒升稍作掩飾。
“都是為天穹之主服務?說得很好。”
謝經年鼓着掌,緩緩走過賽特身邊。
銀色的星輝耀起,深空主級使者的瘋狂似乎還歷歷在目。
賽特感到心髒發抽。
那是來源于深空的位格壓迫,他現在可以清楚的感到,深空主級使者的陰晴不定。
深空的主級使者,從沒有同時出現過,但是共享這一名號的黑白雙面主級使者,都很瘋狂。
在五百年前第一次現世的時候,象征黑色的那位使者就是因為無聊這一簡單理由,而毀掉一座島嶼的瘋子。
在深空使者的眼裏,就算是赦罪,恐怕也只是随手除掉的蟲豸。
他就是深空的眼睛,深空的意志,深空于地海世界,行走世間的代言人。
“說的太好了。”
謝沒有回頭,他的語氣很平靜,也很認真,像是在真情實意地贊頌着賽特。
只有恒升知道,這是謝非常生氣的表現。
在幹枯走廊的旅途之中,有一次浮空車被路過的沙蟲撞到,風小小為了穩定浮空車的位置,不小心磕傷了手。
謝那個時候,就是以這種語氣,平靜地用銀箭射殺了那只沙蟲。
“您認同就好。”
賽特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看到了眼睛。
一個巨大的,銀色輝光紋路構成的巨大眼瞳。
那個銀色的,瞳孔中勾勒起空之亡骸卷雲的巨大眼瞳,在他的面前浮現。
而不遠處的焦糖恒升沒有任何反應。
賽特驚出一身冷汗。
那是深空的符號,是深空才能使用的标記,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标記。
死亡的氣息彌漫而來,賽特仿佛回到五百年前深空使者尚且在世的時代,見證對方真正的恣意瘋狂,真正的移山填海。
深空使者,想要對他下手!
冰冷的殺意仿佛實質凝聚,賽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他離成神只剩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成為赦罪,然後于末日之中,放肆嘲笑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軍會高層與律法貴族。
他只差一步,就能以頂峰的位置活下來!
他不能死在這裏。
賽特表情猙獰,一瞬間将自己的元素融合率提升到百分之百。
黑色的紋路在他身上蔓延,蛇形的水向着不遠處背對着他的黃黑發少年沖去,速度極快,快到恒升與焦糖只來得及做出第一步的反應。
那是賽特從步入共鳴者開始,掌握的最為熟悉的共鳴技能。
那水蛇穩準狠,蘊含着地海詭妖血液的力量。
他與空之亡骸教團合作,自然不會蠢到将一切都交給空之亡骸。
那些由地海詭妖屍體改造而來的僞地海詭妖幼體養殖群,便是他為自己留下的後手。
只不過,現在因為将要完成儀式,所以把它們放出去造成混亂,引走注意而已。
地海與深空向來相克,賽特所能想到的,能對面前這位喜怒無常深空使者産生傷害的,只有這份加入天災級地海詭妖血液的水蛇共鳴。
赦罪的位格,自堕隕癫者,再加上天災級地海詭妖的血。
這位深空使者多年沒有出現,一定是随着深空的隕落狀态變得糟糕。
這樣的攻擊,定能重傷這位深空使者,為自己争取寶貴的逃跑時間。
賽特對此極為自信,他甚至已經揚起笑容。
“謝!小心!”
恒升看着飛速疾馳到化為虛影的水蛇,只能大喊。
火焰一瞬間爆炸,扭曲為火焰觸手般的形态,将那些藍色水鐵礦石制作的鎖鏈鍛成碎掉的黑色渣滓。
如果謝經年此時有精力注意到恒升的情況,那麽他一定可以迅速意識到,恒升身後火焰般的觸手,與焦糖在漫畫扉頁上背後的黑色影子,幾乎一模一樣。
可惜謝經年現在完全分不出精力。
銀輝構成的纖長鎖鏈牢牢地勾賽特的脖子上,他微微用力,對方便發出痛苦不得的慘叫。
本來他有着天災級二段的實力,謝經年根本不可能這麽輕易控制住他。
但誰叫這家夥,被強大迷了心竅,偏偏選擇借助深空的力量成神。
深空的力量現在已經紮根入賽特的靈魂,成為他無法抹除的一部分。
謝經年的銀輝,是深空主級使者的标配,是世界意識的饋贈。
對一切源于深空的力量,都有着強大的壓制性。
這種壓制發自共鳴本身,非常特殊,并且不以對方的共鳴等級為轉移。
謝冷眼看着地上被隕癫者紋路爬滿身體,鮮血溢出的賽特,沒有任何同情,面對這種偏執到瘋狂的小人,想讓整座為人類拼搏到死的英雄工程上的艾塞克斯小鎮為他瘋狂的願景陪葬的小人,死的痛快,都是便宜了他。
謝經年當然不可能相信這樣的人,他第一時間就在賽特身上做了空間門的标記。
銀輝空間門剛剛一直在他手裏攥着,就等着賽特一有異動,就扔出來。
謝經年在內心擦了擦冷汗。
其實剛剛,他條件反射扔出空間門的時候,賽特貌似還沒出手……
在那道致命水蛇席卷而來之前,銀色的旋轉空間門便瞬間浮現在謝的身後。
那道脆弱的銀色吞下蘊含着詭異力量的水蛇,随後像是折疊空間一般,水蛇擊中了賽特自己。
焦糖與恒升清楚地看到,那是屬于空間的波動。
空間……與時間并列,共鳴者絕對不可踏入的領域。
“哎呀呀,你的儀式,看起來要失敗了呢。真可惜,就在最後一步。”
謝一步一步走下來,恒升清楚地注意到,謝發色的銀色挑染,不再僅僅是一縷。
銀色在他的頭發上蔓延,已經幾乎占據黑色所有的位置,只留下黃色漸變還能看出曾經的痕跡。
對不起對不起!!!倒黴的大學牲又被拉去當社畜了,在機房搞到十一點(哀傷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