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開始工作

開始工作

“是誰說’他已經自顧自跑了那麽多年,我以後一點都不會再在意他’的?”

艾俄羅娅故意露出一副啧啧稱奇的樣子,傲慢感覺自己久違地又開始渾身起雞皮旮瘩。

“你那是什麽眼神?!”

傲慢想和過去一樣拍案而起,手擡到一半卻發現周圍沒有可以給他拍的會議室桌子,于是又戚戚然放了下去,敷衍地拍了下劍柄。

“真好笑,是他自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在先,我本來就沒義務去管他,也不想再管。”

傲慢挺着臉,白了艾俄羅娅一眼。

艾俄羅娅算是明白不燭那別扭的勁都是和誰學的了,也不知道蘇薪這家夥怎麽長的,五百年過去還和原來一樣,沒有絲毫長進。

明明渾身上下在意的不行,非要嘴硬說自己不在意。

“嗯——那你剛剛那麽激動幹什麽?”

艾俄羅娅刻意拖長語調,陰陽怪氣說道。

“我那是!我那是——呼,再怎麽說他也是我曾經的隊長,最好的對手,總不能消失的不明不白。”

傲慢也意識到艾俄羅娅在逗他,氣憤地一揮手,手上的符文鏈子随着他的動作上下翻舞。

但他并沒有真正生氣,艾俄羅娅也清楚。

這麽多年,歲月流轉,在這座明晨之城,只剩下他們兩人還能互相拌嘴,在記憶被徹底消磨之前,懷念一下過去的峥嵘歲月,然後繼續走在不見天日,看不到盡頭的的黑暗裏。

為了所有人一同許下的夙願。

“好了,不逗你了。”

艾俄羅娅那張蒼白的臉恢複正色,她将在艾塞克斯所見之事一一道出。

“我在艾塞克斯見到了自稱穹的深空人偶,與疑似隊長的,自稱謝的共鳴者。”

她那雙青色的眼睛逐漸變得凝重,摻雜其中的,是一些不明不白的複雜東西。

“深空的人偶我們已經見過許多,但是謝……目前來看,并不是地海與深空任何一方的結果。他真的是人類,一個鮮活的人類……就像是隊長從未……一樣。”

那兩個字被少女吞入喉中,哪怕過了漫長的五百年歲月,也無法掙紮着說出口。

那是她與傲慢之間共同的傷疤,每次提起都被重新撕裂,已經無法愈合。

“可隊長的異能不是幽靈柰嗎?……也許……也許——”

傲慢看着自己手下的劍柄,逐漸混亂。隊長的異能極為特殊,雖然在污染和時光的沖刷之下,有些記憶已經模糊朦胧的不成樣子,但是關于隊長的異能,他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被譽為“最接近不死”的異能。

無論受到怎樣嚴重的傷,幽靈柰都會将宿主的身體迅速痊愈,他們并不知道幽靈柰的極限,也許,也許因為這一異能的特性,隊長真的回來了,也說不定。

也許隊長只是為了修複傷勢睡了五百年而已,現在已經蘇醒過來,并且如褪色的記憶一般,再次向他們伸出手。

說不定,一定說不定的……

五百年過去了,所有人只剩下他與艾俄羅娅,貪婪也多年沒有聯系,他們各自有各自的重任,已經無法任性。

畢竟那個會在上司面前替他們遮掩,包容他們的如同兄長一般的隊長,已經不在了。

在這五百年裏,傲慢親眼見到原本天真燦爛的女孩如何蛻變到如今,可以毫不動搖地親手毀掉數不清的深空人偶,哪怕其中有些甚至以隊長的外貌出現。

如今零星的希望如同螢火般在漆黑一片的原野中閃爍,艾俄羅娅與他就像溺水的人,瘋狂地想要抓住最後一絲隐約希望。

傲慢的眸中似乎燃起火光,但是卻又被某種更沉重的東西壓制。

他站在那裏,如同一尊不滅的雕像,支撐着整個阿斯莫德大陸不被污染。

他不能離開這片地底。

“艾俄羅娅,風是自由的,具體的情況,就拜托你了。”

艾俄羅娅的周身環繞着青色的人面風,她目光溫和,深處卻沒有絲毫笑意。

“當然,”

艾俄羅娅鄭重地點頭。

“但是——如果這又是深空與地海的愚弄,我絕對,絕對會讓祂們付出代價。”

她的右手握緊,青色的風在她手中如同緞帶,扭曲成形。

從艾塞克斯啓程之後,謝經年沒有立馬趕往極北冰原,而是随便在極北冰原附近的小鎮裏找了個為路過異寶獵人和測繪師,傭兵提供住所的旅館,縮進有機油供暖設備的溫暖屋子裏就開始擺爛。

極北冰原附近過于寒冷,晨昏之環在天空懸挂,阿斯莫德大陸的各處明明應該氣候條件大差不差,但只有極北冰原這裏寒冷的可怕。

謝經年看着窗外飛撲的大雪,這裏還僅僅只是極北冰原的最外圍。但這個人類聚集地的白色鋼鐵建築已經完全融入鵝毛般大雪之中。

就連窗玻璃上的冰花,都層層疊疊不知壓了幾層。像是不斷生長數年才有的厚度。

雖然現在謝經年的實力已經基本找回,按理說不會感到寒冷,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從系統與吳廉幫助下才拿到的這一次機會,他必須每一步都走的小心慎重。

之前出現的深空鳥雀既然不是系統的模拟,那麽必然就是真正的深空衍生物,如同地海布滿海洋之下近海海床的眼睛一樣,如同五十年前出現在地表的那些異常怪物一樣。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深空的使者,在深空的眼裏,經過與地海眼瞳的戰鬥,祂恐怕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接受深空的力量,成為他的附庸。

既然如此,那麽深空的鳥雀一定會為自己帶來深空最新的指示。

對于那只機械鳥來說,尊重命令的使者才是祂需要的使者,而祂必然會盡快來驗證自己接受深空力量之後的狀态。

謝經年心想,好在之前的扮演都很收斂,沒有偏差嚴重。

失憶前的自己根本就是把自己也算計了,只為了取得深空使者這個身份。

【……我真沒想到還你的記憶居然不夠……】

從謝經年耳畔響起的并非487的嚴肅聲音,反而是無臉頗具人類感情的聲音。

“你自己清楚只有多少,你小子給我的記憶u盤裏全是友情流,根本沒有劇情流。”

謝經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嘿嘿,那時候我被規則限制着嘛,真的不清楚。】

無臉讪笑兩聲。

“呵。”

謝經年懶得搭理他。

黃黑色蝴蝶在謝經年的周圍翩然,為他豎起與外界隔絕地海與深空窺探的牆。

他确實在地心從無臉那裏得到了許多記憶,但是從無臉那裏得到的記憶大多都是地表五十多年前他的初中高中記憶,與加入HDP後一些零零散散的懷念,他想知道的,關于自己計劃的東西有些重要的地方很模糊。

因為這些記憶都是從無臉的角度提取的記憶,無臉沒有經歷過的,就算是作者權柄也沒法憑空捏造。

上487號的無臉老臉一紅,不說話了。

謝經年撤去作者權柄的屏蔽,他揉了揉眉心,心裏暗暗計算着時間。

按時間來算,那只機械鳥的衍生物,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送信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謝經年還沒冥想多長時間,玻璃窗上邊泛起正方形的旋轉菱形空間門,嬌小的銀色鳥雀從空間門中像是閃現一般出現,頃刻間便瞬移到謝經年的身旁。

這只機械鳥和他之前為自己人設加戲的時候出現的巨大鳥雀幾乎一樣,只是變得更簡單,機械感也更強了而已。

“既然你已經到了極北冰原,看樣子你對自己的任務十分清晰。”

鳥雀探探頭,露出鳥嘴深處的機械原件,聲音比之前的巨大鳥雀影更加混亂嘈雜,尖銳無比。

“命運石鏡的碎片,你明白的,在最終的儀式上,離不開那些碎片。”

果然來頒發任務了。

謝經年一邊在心裏嘴角抽搐,一邊表面上低頭應許。

深空明顯不是地海那種話多的性格,做事幹脆利索,說完之後,鳥雀的身後便出現同樣的銀色旋轉門,将那只機械鳥雀吞噬。

不愧是深空主級使者。

謝經年心想,竟然有老板的私人電話,随打随叫。

看樣子這下不能再在旅館裏躺着了。

謝經年看着窗外鵝毛般瀑布落下的大雪,悲痛地嘆息一聲。

讓人從大雪天的溫暖的被窩裏出去工作,深空真是無良資本家,活該屍體空之亡骸卷雲被挂在晨昏之環這個最大路燈上吊着,一吊就是好幾百年。

黑袍的人影留下一顆從埋鯨之地摸的珍珠,随後打開銀輝般的共鳴空間門,将自己瞬移離開。

極北冰原的雪一直下的很大,但是卻并不極端寒冷。

從極北冰原附近的人類聚集地出發,一路向北,平攤且一望無際的冰原之上,可以看到的并非只有天地間純粹的白,反而摻雜着幽深的血紅。

那是從地下露出來的冰層之下的熔岩裂口,周圍蒸騰着白色的霧氣。

謝經年靠着空間相關的共鳴,趕路速度很快,沒過多時間,一條血紅色的河流,與高大狹隘的山谷,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伊斯基河,冰冷雪原之中的紅色血河。

相傳是絕望赦罪被悲傷赦罪絞殺之後,流淌的鮮血形成。

它在白色大雪之中蒸騰着血色的霧氣,仿佛一條紅色的立體絲帶,游蕩在天地之間。

這條河在這裏,證明離恒升的故鄉已經不遠。

謝經年用共鳴将自己移動到伊斯基血河的對岸,在起伏的冰雪山谷之中,依稀還可以看到一些模糊坍塌建築的影子。

那裏是墨提斯。

那座以預言盛名享譽整個阿斯莫德大陸,在五百年前留下的預言一經拆封,便引起軍會高層與律法貴族巨大轟動的預言村落。

也是凝星與悲傷赦罪……一手建立起來,他們在地海世界,最放松的據點。

謝經年的記憶僅限于此,不光為了卧底深空方的任務,他也的确很想通過命運石鏡去探尋自己過去的一些細節。

還有恒升……

謝經年一想到恒升就頭疼。

恒升身上還有被地海打下的印記,他還必須想辦法把恒升身上的印記去除的同時又不能在深空與漫畫讀者面前崩瘋子主級使者的人設,這可真是個麻煩事。

謝經年一臉愁容地撲入大雪中,行過的痕跡很快被新雪覆蓋。

謝經年:沒錢就用副隊家的珍珠好了

嫉妒赦罪:6

伊斯基河,原型為俄/羅/斯的伊斯基蒂姆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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