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月光文學
白月光文學
“這看着好像是宗門的求救信號彈啊。”許皎皎猶疑的說道。“而且看着還像剛才那人離開的方向。”
水幽瞳色變深,接受到了彩蛇傳來的信息。
“是有點像。”水幽回道,“姐姐,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免得節外生枝。”
許皎皎點頭。
水幽的傳承記憶中,這方洞天福地的洞草——潔沫草,在這方世界正中心的湖下。
她們之前便是向着那個方向趕路,途中不過歇息了一下,就遭人蹲守算計,當然那男修士的算計被水幽發現并且扼殺了。
許皎皎想着剛才看見的煙火,莫名心下不安,這種非官方的野生洞天福地裏,也能拿的出信號彈的,在宗門中多少有點地位。
要真是剛才放走的男修士氣不過,想讨回來。
不會出現什麽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這種套路吧。
她們現在可是兩個小散修啊。
許皎皎趕緊用神識掃了一下自己乾坤玲珑袋裏的保命法器,稍稍安下心來。
她那個劍修爹是真給了不少,只要不是上界來人,這下界許皎皎就不信還有誰能傷到她們性命。
花了幾日,兩人終于趕到中心湖的岸邊。
芳草碧天,綠樹如茵,清澈透綠的湖水泛起漣漪。
“我們現在下去嗎。”許皎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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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幽回道:“我讓小彩先探查一番,不知潔沫草成熟沒有。”
随着水幽話音落下,那條五彩斑斓的毒蛇便又從水幽腰間出現,游向了湖水裏。
禦獸也算是修士裏常見的一種修煉方式,但水幽訓的不少是毒物,從某種程度來說好像是不太像個正經的正道修士。
水幽走的還是奇經八脈的路子。
正道修士走的大都是丹田起始的靈力流轉,心法再怎麽不同,也是由總到分。
魔修則是由分到總,大多走的奇經八脈,又或者說亂走,因而不是癫狂混亂、便是嗜殺成性,因為他們的經脈都已經亂了,更遑談神志了。
水幽雖走的是奇經八脈,但靈氣周轉卻也還是總到分,很難單純的從心法界定水幽的路數。
總之,不管是正統修法,還是奇門修法,兩人在一起近三五年的時間,水幽看起來一點滅世的想法也沒有,許皎皎對這點還是很滿意的。
平常遇到壞人呢,也是能放就放,從來不痛下殺手。
不一會,小彩就回來了,水幽接過小彩,一人一蛇對視一眼。
水幽說道:“潔沫草已經成熟了,但是水下竟然沒有護草的靈獸,不太對勁。”
許皎皎也皺起眉,比起人類,靈獸會更先感知到仙草的成熟,尤其是洞寶級的仙草,不可能沒有靈獸守着。
水幽思考片刻說道:“姐姐,不如我先下去,你在岸上接應我。”
“好,拿不到就算了,注意安全。”許皎皎沒有多做推辭,認同了水幽的安排。
現如今,雖不知水幽的具體實力,但水幽必定不比她弱了。
許皎皎又從乾坤玲珑袋裏搜刮出兩件保命法器,遞給水幽。
水幽沒接,無奈的說道:“姐姐,你之前給我的,我還一件沒用呢,你等會一個人在岸邊,要小心。”
許皎皎哼了一聲,收回去,揮揮手示意水幽趕緊下水。
剛才來的路上,她們探查過周圍,沒有其他人類修士。
水幽淺笑了一下,轉身拿着許皎皎給她的避水珠下了湖。
許皎皎便又從乾坤玲珑袋裏拿出她常用的美人榻和八仙桌。
“宿主,你生活的好像有點過于滋潤了。”系統羨慕嫉妒恨的說道。
許皎皎舒心的躺下,回道:“剛出來的那兩年是麻煩點,現在才三年時間,水幽實力我都看不透了,啧啧,不愧是仙脈。”
其實不僅是因為仙脈,更因為在最開始許皎皎願意拿天材地寶養着,水幽才能成長的這麽快。
“那就繼續麻煩系統你幫我看看周圍了。”許皎皎緩緩躺平。
系統:“……”
它能怎麽辦,當然是哭着幫宿主站崗了。
春風送暖,許皎皎撚着一顆小仙果,眼眸半阖,幾乎要睡過去了。
“宿主!”系統叫道。
許皎皎睜開眼,眼裏全是警惕,哪有一絲迷糊。
将東西都收回乾坤玲珑袋裏,許皎皎轉身,面向前來的一群人。
大都穿着和之前那男修士一樣的黑衣,有男有女,還有一個長者模樣的人。
許皎皎眉心微跳,還真是之前那男修士放的消息,真玩不起,明明是他先想偷襲的,沒打過,留了他性命,竟然還找人來了。
“妖女,是你殺了我徒兒?”為首的長者出聲怒喝道。
許皎皎回道:“有事說事,別上前就扣帽子。”
長者上下打量許皎皎,氣息端正,不太像殺他徒兒手段的人,他徒兒是被毒死的,想來不是魔教,就是邪門。
長者揮了揮手說道:“擡上來。”
其餘人便将一具屍體擡了上來,許皎皎看了一眼,還正是之前的男修士。
竟然死了,而且這死狀,怎麽有點像小彩的毒,許皎皎腦中閃過數道思緒,面上則一分不顯。
“師傅,別被她騙了。”一名男修士突然大喊出聲,手上拿着一個羅盤模樣的東西說道,“她身上有師兄的春露草!”
長者低頭看了一眼男修士手中指向許皎皎的羅盤,頓時大怒:“妖女,你竟然敢騙我。”
許皎皎目光一淩,一柄月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向上擡起一劃,擋住了突襲到面前,長者黑色的刀。
刀劍相接,碰撞出流輝般的靈力光芒。
長者退後一步,詫異的看着許皎皎,随後不屑的說道:“老妖怪,竟然還裝着這般模樣。”
“……?”許皎皎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若真是模樣顯示出來的年歲,這般修為,必定是大宗的天之驕子,怎麽可能一人出門在外,必定是不知多少年歲的修士僞裝的模樣。”長者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模樣。
這時,湖中突然傳出一道久遠的、龐大的氣息。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落在了許皎皎身後。
許皎皎猛地轉身,只見之前的湖水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越來越大,直到把中心的湖底都顯露了出來。
這竟然是一方小芥子空間,從外面看整個湖也只有一個深谷那麽大,實則竟如深海。
水幽正在正中的位置,她的面前是一株像是由泡沫構成的植物,想必就是潔沫草。
而水幽不遠處是一條大魚,大到許皎皎一時找不出形容詞。
直到怪魚張開嘴,露出滿嘴恐怖的尖牙,許皎皎這才終于找到了形容,水幽竟然只有怪魚的一顆尖牙尖尖那麽大。
沒有多想,許皎皎就要下到湖中去。
行至半空,許皎皎竟然被止住了去路。
許皎皎眉眼淩厲的看向身後的長者。
“竟然是潔沫草。”長者露出了貪婪的目光,看向許皎皎的目光有着顯而易見的殺意。
“殺了她。”長者指揮身後的修士道,“潔沫草竟然在這一方小洞天福地現世了,天助我也,這是我的仙道機緣!”
“今日凡助我得潔沫草者,未來我成仙席下都有你們的一席之地。”長者振臂高呼道。
那些修士眼中都出現了狂熱,許皎皎看的分明,有一部分的目光也是落在了潔沫草身上,可不是因為長者的話。
許皎皎劍尖前指,冷聲說道:“現在離開,我就還留你們一條性命,機緣也要有命拿,不是你們的機緣更不要貪。”
“哈哈哈,口出狂言,誰拿到仙草,這機緣才是誰的。”長者提劍上前。
“無恥。”許皎皎氣極。
這群人要是真想要潔沫草,現在該做的是下湖殺魚,誰殺了這條魚仙草是誰的,而不是攔着想去幫水幽的她,坐等着收漁翁之利。
許皎皎也不再心軟,相比這些想要她和水幽命的人,當然是她和水幽的命更重要。
許皎皎擡劍只是一個橫掃,一道月色的靈力輕輕蕩開,卻在接近蜂擁而至的修士時,剎那間,似月流光。
噗,衆修士有的倒飛而退吐血倒地,有的長劍破裂失去意識。
許皎皎清淩淩的挽了一個劍花,收劍在後,對着遠處地長者倨傲的比了一個手勢。
請。
長者怒喝:“一群沒用的東西。”
随即,持刀如一道黑色的光影刺向許皎皎。
許皎皎擡手間,手中的劍總是精确而輕盈的擋住長者的每一次攻擊。
哼,系統以為她為啥過的這麽舒服,因為這個世界她的各種配置都稱的上滿級了,不快樂才怪。
铮的一聲,刀劍哀鳴,許皎皎長劍橫掃,劍尖直指長者脖頸。
長者無力抵擋,只能看着劍尖刺向自己的脖頸,然後在那剎那間停住。
眼前桃李年華的女修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
“你輸了。”
長者頹然的低下頭,就在許皎皎要收回劍時,長者突然暴起,偷襲許皎皎。
許皎皎回身一劍,劍身刺穿長者的心髒,垂落的目光仿佛悲憫,又似淡漠。
下一秒,長者身上掉落出一個管狀物,落在地面炸裂開來,一道光芒直沖天際。
是比之前更大更亮的煙火。
許皎皎抽身回劍,仰頭看着天空。
不是吧,她之前只是開玩笑說的龍傲天劇情。
還真應驗了。
現在小的、大的都死了,不會要出現老的了吧。
嘭的一聲,向地面落去的長者屍體突然炸成一團血霧,又是接連幾聲,之前倒地的部分修士也炸成了一團團血霧。
“是誰在冒犯我幕天門。”一道聲音仿佛從遠處沉沉傳來,随即像是注意到這一方世界發生了什麽,發出了一聲奇異的驚訝,“竟然是潔沫草。”
随着這一聲落下。
系統在腦海裏顫抖出聲:“宿、宿主,好多人。”
許皎皎的神識裏也感知到了一二,這道聲音說話沒有收着,導致附近其他門派的修士,只要耳朵不聾,該聽到的也都聽到了。
現在估計大家全在呼朋引伴的喊人過來。
這道聲音絕對是故意的,許皎皎咬牙。
回神看向湖中,水幽正和大魚戰況焦灼,似乎感應到許皎皎的目光,水幽竟然還抽空擡頭看向許皎皎。
“危險。”許皎皎出聲。
水幽細竹橫置,擋住了大魚的攻擊。
“姐姐,我走不了,你快先尋一個安全的去處。”水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皎皎皺眉,傳音問道:“怎麽回事。”
“這似乎不是普通的靈獸,它有着鲲鵬血脈,現下設了一個結界,除非殺了它,否則結界不破,我出不去。”水幽仍顯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
只有在喊許皎皎離開時,這聲音才顯得有一分焦急。
許皎皎怎麽可能走,她走了,到時候水幽不僅要面對大魚,還要面對無窮無盡,貪婪的其他修士。
講武德一點的,或許還會想辦法進入湖中,比拼看誰能殺大魚,誰得潔沫草。
不講武德的估計就像眼前這些人一樣,只岸上觀火,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你專心對付靈獸就行,今天有我在,誰都不可能進入湖中芥子空間。”許皎皎轉身,背對湖和水幽。
“姐姐。”水幽的聲音裏透出一絲焦躁,險些被偷襲的大魚傷到。
許皎皎安撫道:“安啦安啦,你認真解決大魚,早點解決完,咱們就可以一起離開了。”
水幽聽聞許皎皎的話,又是心下一暖,又是有着一點焦急。
這潔沫草不比其他,等會岸邊的人絕不會少。
看着大魚,水幽的金瞳緩緩變成豎瞳,比之大魚更加古老的氣息在水幽身上展現。
大魚似乎瑟縮疑惑了一下,但水幽實在太小了,那點氣息雖然可怖,但是太少了,于是它便又向水幽攻去。
許皎皎看着面前空地、天空逐漸出現的人群,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铮——各種刀劍,兵器相接之音在空地響起。
許皎皎被一記鐵錘擦中,擡手随意的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手中長劍一挽。
“再來!”許皎皎喝道。
“這位女修,沒必要呀,潔沫草這種好東西,大家一起分嘛,何必一人獨吞呢。”一名手拿彎刀的男修士陰陽怪氣的在一旁出聲道。
許皎皎不屑的說道:“你們若真想憑本事拿,早就離開了,而不是過來和我過招。”
畢竟按水幽說的,湖內結界已經升起,那麽真想憑本事拿的,就算不想着破結界,也會離開,等水幽和大魚鬥出一個結果。
若水幽贏了,潔沫草自然應該屬水幽,若水幽輸了,他們再入結界憑本事一争也未嘗不可。
而不是想着解決許皎皎,在岸邊駐紮下來,等着最終結果。
許皎皎發現面前的衆人裏面竟然已經開始混入邪教,和魔修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來的老者們,好歹都自持身份沒有下場,不然許皎皎不一定能撐那麽久。
簡直就像蝗蟲一樣簡直源源不斷,許皎皎的靈力逐漸難以維持。
系統又在腦海裏大呼小叫。
“宿主,反派女配按劇情是不會在這裏出事的,但你再不走,就真的要出事了啊,你可沒有積分在這個世界複活啊,到時候任務就直接失敗了啊。”
許皎皎只好抽空讓系統閉嘴。
“怕什麽,我法器都還沒用呢,我不過就是想試試自己現在到哪了。”許皎皎說道。
衆人只見纏鬥中,許皎皎突然一擊及退。
就在衆人以為許皎皎體力不濟,即将斬殺之時。
只見許皎皎收起長劍,摸向腰間,一道金底紫字的符箓出現在手中。
“那是!”
伴随着一陣驚呼,許皎皎将符箓往天上一丢,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籠罩住了整個湖和許皎皎。
許皎皎冷笑一聲,說道:“繼續打啊。”
然後在衆目睽睽下,許皎皎不僅拿出了她的美人榻八仙桌,還拿出了一個模樣精美的屏風擋在衆人面前,隔絕了衆人的視線。
屏風後,許皎皎猛地捂住嘴,甘露般的鮮血還是從手縫中溢出。
保命法器有是有,但都是逃跑用的,畢竟都保命了,肯定是遇到打不贏的強敵了。
于是保命法器裏逃跑的居多,像這種符箓屏障類的法器,不僅少,而且使用的時間也短。
許皎皎之前只不過是在用自己拖延時間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許皎皎要祭出第二道也是最後一道符箓時。
身後終于傳來流水的動靜。
只見大魚兩眼已經變成了兩個血洞,身上更是出現一個巨大的創口,鮮血泉湧般從洞口噴出,像是下了一道血雨。
水幽就在那血雨中,手執一把青傘,背一柄細竹,不染塵埃。
“她怎麽比我還像女主啊。”許皎皎沒忍住喃喃出聲。
看看這身姿,看看這修為。
“劇情正道女主在挨揍,劇情反派女配在鬥靈獸,收仙草。”系統發出不能理解的聲音。
許皎皎沉默,她真心希望系統不會說話的時候,不要說話,顯得她好像很拉胯一樣。
不過終于解決了,許皎皎開心的小跑去湖邊,看着水幽踏着湖水所凝成的階梯一步步走向她。
“我們快走吧。”許皎皎上前說道,手上已經捏着一張傳送的符咒。
水幽将裝着潔沫草的盒子放到許皎皎手中。
許皎皎疑惑接過,給她幹什麽。
“不走。”水幽金色的豎瞳幾乎帶上墨色,血跡雖然已經消失了,但許皎皎身上的傷口還在,刺的她心頭翻起滔天的殺意,怎麽也壓不下去。
除了梨花村那次,許皎皎還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
“他們敢傷你,就要付出代價。”
随着水幽最後一句話落下,金色的屏障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下一秒,晴空萬裏的天空一下子變得如墨一般。
那是另一個結界,由水幽所創造的靈力結界。
許皎皎怔愣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在場被留下的修士卻迎來了他們最深的夢魇,那根纖瘦的細竹猶如死亡的鐮刀,所過之處皆是殘肢與鮮血。
“救命,救命。”女修士腿腳發軟,她只是跑慢了一步,就被留在了這個可怕的結界裏。
“我、我沒有傷她,我只是看熱鬧,我沒有動手!”女修士顫抖的說道,雙腿在地上蹬着,妄圖離眼前的殺神遠一點,再遠一點。
水幽擡起細竹,落下時卻被一柄月色長劍擋住。
“夠了!水幽。”許皎皎沉着臉色出聲,“你殺的夠多了,剩下的放了吧。”
水幽歪頭,仿佛蛇類的金色豎瞳看向許皎皎,聲音輕柔的問道:“姐姐,你心疼她?”
什麽啊,許皎皎愣住。
水幽卻是目光一冷,細竹繞過長劍,如蛇一般射向女修。
長劍滑過,再次擋住細竹。
“我說,放了剩下的人。”許皎皎凝視着水幽,一字一頓的說道,想起什麽補了一句,“也不準背後殺。”
水幽看了許皎皎半響,才收起細竹,那模樣竟然有些委屈。
天空再次恢複晴朗,還活着的修士有一個算一個,接連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此處。
“姐姐,你怪我,還不相信我?”水幽委屈的在許皎皎身側問道。
許皎皎自然不會被水幽這番說辭轉移注意力,這片地面上鮮血的味道濃郁到刺鼻,正一點一點的戳着她脆弱的神經。
她之前真的沒有懷疑過水幽,一點也沒。
“那個男修士是你殺的?”許皎皎問道。
水幽垂眸斂目,故作乖巧的問道:“哪一個。”
“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哪一個。”許皎皎雙手抱臂,嚴肅的看着水幽。
眼見許皎皎似乎真有怒意,水幽老實的說道:“是我殺的,我讓小彩去的。”
“那之前呢,我讓你放掉的,你也都殺了?”許皎皎不抱希望的問道。
水幽緩緩的、緩緩的點了頭,估計許皎皎真的不悅,水幽都沒敢出聲。
許皎皎的确氣到了,一時沒出聲。
她這些年沒怎麽想過任務,就是因為她以為水幽只是之前過的太苦了,所以黑化了。
只要她對水幽好,再好一點,讓她感受到人間的溫暖,自然就不會黑化了,更不可能成為反派。
結果,好像是是她看走了眼,水幽本性就是喜歡弑殺。
剛才籠罩的那一片人裏,的确有該殺的。
但也有像剛跑走的女修那種,只是想看個熱鬧的,從頭到尾只是遠遠的看着,不僅沒動手,甚至還擔憂許皎皎的處境。
看熱鬧的行為過分嗎,這種生死之戰的熱鬧看着的确是有點過分,但罪不至死。
“姐姐。”水幽出聲叫道。
許皎皎擡眸看去。
“姐姐,我錯了。”水幽很痛快的認錯,“以後姐姐不讓殺的,我一定不殺了,但是傷害姐姐的一定得死。”
看着這樣的水幽,許皎皎想到一個問題,于是也沒忍着,問道:“水幽,要是哪天我為救天下人而死,你會不會對天下人多一絲憐憫。”
水幽沒有正面回答許皎皎的問題,而是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幽暗的說道:“姐姐,我知你不喜殺人,但我喜歡,我喜歡來自死亡的寧靜,更喜歡鮮血帶來的氣味能撫慰我身上的疼痛。”
“姐姐,我天生弑殺。”
“你管着我,我就不亂殺了。”
“……”不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反派啊!
許皎皎瞠目結舌。
水幽卻上前,像她們之前無數次那樣,像小孩一樣牽着許皎皎的手。
反正已經讓姐姐看到她殺人了,還殺了那麽多,已經沒有僞裝的必要。
她要姐姐看着她,不止看裝出來的她。
還要看真實的、幽暗的、仿佛魔修的她。
許皎皎被水幽拉着離開了那片血腥之地。
想了很久許皎皎還是沒想明白,小可憐什麽時候變成邪教大魔頭了,還有救沒。
難道真的要三千年之後打一場,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真的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打不贏水幽。
而且還是她一手,好吃好喝養起來的水幽。
“系統,你說我現在能跑不。”許皎皎在腦海中仿佛做賊似的悄悄問出聲。
“嗯?”系統疑惑。
“你看水幽這樣子好像離反派也不遠了,雖然好像是我有點提前養成了,但反正劇情裏水幽也是反派,我要不還是現在回去等着劇情開始。”
“大不了三千年後和水幽打一架。”許皎皎痛定思痛的說道。
系統沉默,然後若有所意的說道:“宿主,我覺得你現在不太能走的了。”
仿佛為了應證系統的話似的,水幽的聲音在許皎皎耳邊輕柔響起。
“姐姐,你要去哪。”
許皎皎這才發現自己走神走的,身體已經順着本能遠離水幽了。
“沒,我只是走神了,在想事情呢。”許皎皎鎮定的說道。
水幽卻仿佛聽見許皎皎和系統的交談了一般,意有所指的說道:“姐姐要是哪天消失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一定會找到姐姐。”
大可不必!
此後的日子裏,兩人還是追着洞天福地跑,但是逐漸變成了許皎皎每天都在大喊:“不準殺!”
自從在許皎皎面前掉了乖巧小可憐的人設後,水幽算是放飛自我了。
許皎皎這才知道水幽不成為反派,誰成為反派啊!
有人吵架?太吵了,殺。
有人搶東西?放肆,殺。
更別說對她們打主意的了,那必定是——殺!
“要不我還是裝沒看見你掉人設吧。”許皎皎微弱的提議道。
水幽歪頭輕笑,看着倒是乖巧,但絲毫不妨礙她下次手起竹落,殺人放血。
而随着洞寶的獲取,水幽逐漸壓制住仙脈,她皮膚上的紫色紋路越來越淺,越來越淡,也越來越……
像水青了。
皎皎: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怎麽就養歪了。
青寶(歪頭):是這樣歪嗎。
這章七千字,剩下的兩千不好斷章了,所以會多寫一點,大概要晚點了,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