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下,您就帶奴家一塊兒去嘛!奴家保證替殿下您将那個歪瓜裂棗給捆得嚴嚴實實的!”面首蒲桃跪坐在白露身旁,一邊給她捶腿一邊撒嬌道。

“嗯嗯!奴家還能替殿下将那個歪瓜裂棗給狠狠揍一頓,不然殿下自個兒揍的話可是會疼着手的!”跪坐在蒲桃對面正在給白露指甲上塗蔻丹的千裏趕緊附和。

“還是本宮的美人知道心疼本宮。”白露笑得滿意又開心,擡起手在千裏那保養得光潔細嫩的臉上輕輕摸掐了一把,“這事兒啊,就不用你們費心啦,有梁丘在就行,你們就在府上準備着酒宴等本宮回來慶賀就行了!”

“那奴家們就準備着好酒等殿下回來。”蒲桃和千裏面上挂着甜甜的笑,心裏卻是将梁丘給罵了無數遍。

又是梁丘!又在殿下面前搶了他們的恩寵!

“乖。”白露笑眯眯地在蒲桃和千裏臉上各摸了一把,她的美人們就是乖。

蒲桃和千裏笑得像朵嬌滴滴的芙蓉花,側卧在美人榻上的白露則像個坐擁三妻四妾的大老爺們,翠衣覺得吧,外邊的人罵她家殿下也不是沒理由的。

“千裏塗蔻丹的手藝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待千裏将白露十只手指甲都塗上了蔻丹後,白露看着自己紅豔豔的指甲,啧啧贊道,“賞銀百兩!”

“奴家謝殿下賞賜!”千裏趕緊跪地叩謝,心裏樂開了花兒。

“那奴家捶腿捏肩的手藝可有長進呀殿下?”蒲桃不服。

“當然有了!”白露牽過蒲桃修長白淨如女子一般的手,“也賞銀百兩!”

“謝殿下!”蒲桃朝千裏挑挑眉,千裏當即白了他一眼,哼!

“殿下——”千裏正要再說什麽,白露忽然一巴掌推到了他臉上,将他的臉連帶人給推開了去,千裏正不明所以時聽到白露歡喜的聲音,“梁丘!”

千裏那充滿羨慕嫉妒恨的雙眼瞪向面含淺笑溫文爾雅的梁丘,想要把他吃了的心都有了。

“梁丘見過殿下。”梁丘朝白露躬身行禮,白露趕緊朝他招招手,“梁丘快過來坐。”

美人榻邊置一張五開光坐墩,梁丘走上前,在坐墩上坐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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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面首,可在白露面前,蒲桃和千裏只能跪坐在地,而梁丘卻是能坐在坐墩上,可見在白露心裏,梁丘是有別于其他面首的。

不僅如此,他們這些個面首入府時全都由白露重新賜了名,唯有梁丘入府時叫梁丘,現在還叫梁丘。

也正因如此,梁丘收獲了別人對他的滿滿的羨慕嫉妒恨,要不是怕惹怒了白露,他不知被其他面首揍了多少次了。

而當梁丘坐下後,白露便擺手讓蒲桃和千裏退下了,蒲桃和千裏離開時那叫一個傷心,尋思着他們必須找到一個碾壓梁丘的辦法才行!

“梁丘你想好了怎麽把習修神不知鬼不覺從府裏釣出來沒有?”白露盯着梁丘,水靈靈的大眼睛亮晶晶,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一副激動期待的模樣。

“回殿下,梁丘已經打聽好,禦史大人每日戌時過半都會從府裏出來,具體不知去往何處,但——”梁丘淺笑着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白露。

他喜歡笑,他笑起來的模樣溫雅如春風,白露最喜歡看他笑着的模樣,所以在她養的所有面首裏,她最喜歡梁丘。

但這會兒白露沒有聽他說完話便激動地坐了起來,碰到她傷還沒有好透的臀部疼得她彈跳了起來,翠衣趕緊上前扶她,卻見她一點不在意,只管激動道:“到時候咱仨只管埋伏在習府外,等那個歪瓜裂棗出來,就将他往麻袋裏一套,然後——嘿嘿嘿!”

白露摩拳擦掌,然後就只管将他狠狠揍一頓!

“咱們……仨?”翠衣一臉擰巴,“殿下,奴婢也要一塊兒去?”

揍禦史大人這種事情,她可下不去手!

白露看她一眼,“你不去那誰去?梅君要在府裏看家,去不得。”

梅君是這長公主府的大管事。

“府上還有那麽多人呢。”殿下您還養着那麽多面首呢!翠衣在給自己努力争取不殘害禦史大人的機會。

“蒲桃千裏若下他們?”白露想都沒想就擺擺手,“他們不行,你看他們那白白淨淨的身子骨能套得了麻袋?”

“……”翠衣簡直要咬手帕,男人套不住麻袋,她一個姑娘家就能?“殿下,奴婢也很嬌弱的。”

“翠衣乖啊。”白露頗為同情地摸摸翠衣的腦袋,“就你那能徒手摔牛的力氣,本宮知道讓你套麻袋是屈你的才了,回頭給你賞賜,啊。”

“……”翠衣卒。

“現在什麽時辰了?”白露問。

“回殿下,酉時過半。”

“梁丘,你趕緊去把麻袋準備好,要夠大夠結實!然後好好吃一頓飯,咱們今夜就行動!”嘿嘿嘿,小肚雞腸的歪瓜裂棗,你的末日到了!

“嗝——”白露摸摸自己吃得脹鼓鼓的肚子,打了一記響亮的飽嗝。

“殿下,您吃得太飽了不方便行動,要不咱今晚就不去了?”翠衣跟在白露身旁,聽着她那響亮的打嗝聲,小聲建議道。

“沒事兒,過會兒就消化幹淨了。”白露雖然覺得肚子吃得太撐是有那麽一點兒影響行動,但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習修鼻青臉腫的豬頭模樣,覺得其他的事都不算事兒了。

“那要是殿下您打嗝的聲音讓禦史大人識破了您的計劃怎麽辦?”她還是不想禦史大人被揍怎麽辦!“而且殿下您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呢。”

“不會的,那個小肚雞腸沒那麽聰明。”白露很自信。

“……”那意思是說選中禦史大人在朝為官的皇上很愚蠢咯?

“至于傷嘛,揍了那個該死的習修的,自然就不疼了。”因為他比她更疼得多。

一想到習修被慘揍的模樣,白露就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

“還有啊,殿下,現在這個時辰咱就打扮成這樣出門,不好吧?”翠衣看看他們面前的府邸後門,再看看白露和她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模樣,深深懷疑出門後是他們先被路人給當做壞人給打了才對。

“傻呀翠衣。”白露看向翠衣,一副“好吧,本宮知道你一向都有些傻,沒事,本宮不嫌棄你”的同情模樣,“梁丘已經備好了馬車在外邊等着咱們。”

“……”奴婢一點都不傻,真的!

禦史習修的府邸位于城西,白露的長公主府則是位于城東,因着是“秘密計劃”,梁丘準備的是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狹小的空間讓白露坐得渾身不自在,加上臀上還沒有好透的傷在隐隐作痛,她将這一股腦兒的氣全都加注在了習修身上,想着待會兒要揍他多少棍才能扳回本。

翠衣則是在心裏默默念:禦史大人您今晚別出來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可當夜色濃如潑墨,和白露還有梁丘一起躲在角落裏的翠衣遠遠看到習府裏晃出來一盞風燈時,她心裏的默默念改為了:求殿下別打臉別打臉別打臉。

同樣是看着那盞風燈,白露頓時兩眼放光,激動得竟又……打起了嗝來!

“嗝——!”白露趕緊捂住嘴,同時看向梁丘,指指他手上的大麻袋,然後看着朝習修的方向努努下巴,示意他跟上。

夜色濃黑,空氣有些悶,頗有風雨來襲之勢。

燈火昏黃,瞧不清習修的容貌,但隐約能瞧明白他的身姿,颀長挺拔,如竹如柏,一領對襟白衫,墨發及腰,遠遠瞧着便已給人一種畫中仙的感覺。

他左手打着風燈,右手提着一只包袱,不知要去往何處,又是去做什麽。

也沒人在意他要去做什麽。

瞅準了一個适當的距離,梁丘抓緊麻袋悄悄跟在了習修身後,白露趕緊蹑手蹑腳跟上,翠衣希望白露趕緊在打一個響嗝,偏生白露不打了。

跟着習修走了一段又一段路,走得白露都已經等不及在梁丘後腰上戳了好幾指,在一個漆黑又無人的街巷拐角,梁丘終于抖開了他手上的大麻袋,同時朝前邊的習修快步走去。

白露推推翠衣,翠衣只能硬着頭皮趕緊跟上。

許是察覺到身後有異樣,習修停下了腳步,繼而往後轉身。

誰知他還什麽都沒有看到,便被梁丘手中的大麻袋兜頭一罩!

白露激動興奮得險些叫出聲來,只見她蹦起來的同時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緊着飛快地朝梁丘跑來!

小肚雞腸歪瓜裂棗!本宮來了!

白露笑得露出了一口整整齊齊的小白牙,出門前從廚房裏順來的擀面杖高高一舉,然後紮紮實實地揍到了習修的肚腹上!

“啪……”習修手一抖,手裏的包袱和風燈掉落在地,蠟燭翻倒,燒了燈罩。

梁丘趕緊将習修的嘴堵好,然後用麻袋将他套嚴實,不忘将麻袋口捆個嚴實。

白露又是露出小白牙嘿嘿一笑,下一瞬見她整個人坐到了習修身上,掄着擀面杖就對麻袋裏的習修胡亂一頓打。

哼!讓你找皇兄告狀!讓你害本宮挨打!

看本宮怎麽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再告本宮的狀!

禦史大人了不起啊!本宮照打不誤!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讓你也嘗嘗趴在床上不能動的滋味!

哼哼哼哼!

聽着麻袋裏習修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悶哼聲,白露心裏那叫一個爽歪歪。

翠衣在一旁看着好心疼,嘤嘤嘤,禦史大人好可憐!

溫雅的梁丘眸中則是露出了一絲得意。

“嗚……汪!”忽然,黑暗中驟然響起一聲狗吠,平白驚得白露手一抖,險些就将手裏的擀面杖給扔了。

哼!別以為有汪汪叫一叫就能吓到本宮!

白露掄起擀面杖就要再往習修身上揍,就在這時,黑壓壓的夜空突然劈開一道白刺刺的閃電,緊跟着就是一聲天雷炸響,白露終于慫得扔掉了手中擀面杖,當即就要從習修身上跳起來,誰知那一道天雷好巧不巧地——

劈到了他們身旁的那株歪脖子老樹上,竟生生将這株老樹攔腰劈斷!

“殿下!”瞅着轟然倒下的歪脖子老樹朝白露壓倒而下,翠衣驚呼一聲,沖上前來就要将白露扯開。

可根本就已經來不及!

老樹倒下,正正好打在白露的後背上,打得她跌在習修身上,隔着麻袋,她的腦袋撞到了習修的……裆部!甚至唇還撞到了一個和她不一樣的東西!

下一瞬,白露在兩眼冒金星中昏了過去。

大雨忽然嘩嘩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新文預收開啓啦!跪求小仙女們的收藏啊啊啊啊啊~~~~點開作者專欄就能看到了《病相公和嬌媳婦》,溫馨治愈向的文文,需要仙女們的寵愛啊~~~~~~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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