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貧窮神醫
貧窮神醫
一時間,陸驚墨很慶幸他是位追劇青年,明白沙雕編劇的所有套路。
畢竟認錯救命恩人這件事,是從童話世界開始就傳來的致命鐵規,想一想化作泡沫的悲慘美人魚,是不是突然就覺得,在準備救一個疑似某點男主的時候,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醒他。
陸驚墨臉上的神情愈發嚴肅。
男人依舊沒有醒,短的可憐的血條又暗戳戳的掉了一個點。
難不成這是劇情的不可抗力?
陸驚墨冷笑,淡定的再次揚起手。
“啪!”
又是一個巴掌。
翅膀撲閃,落下一地羽毛。
陸驚墨驚愕的捂着發紅發痛的右手,盯着閉着眼的男人和又掉了一個點的血條,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麽用力竟然只掉一點血量,簡直離譜。
天色愈發暗沉,月亮已然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細白手腕上微微飄蕩的紅綢,陸驚墨猛然睜眼,銳利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腳脖子上。
仙人回到凡塵,伸出手,抓住疑似某點男主的腳脖子,托着他往前走去。
先是粗長的拖動痕跡,再是令人牙酸的撞擊聲,之後是男人略微痛苦的□□。
陸驚墨淡定的放下握着腳脖子的右手,不經意間看了眼雜草堆裏圓潤帶血的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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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一個巴掌比不上一塊石頭。
陸驚墨雙眼發亮,他湊到男人前面,保證男人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清冷淡雅的醫聖。
然而,男人就像醫聖床底下的金子,又可愛又可惡,只張開了一條縫,就暈死過去。
看着只有四個點的血條,陸驚墨一時間有點心虛。
再不治,怕是某點男主要成了重生文的男主,思慮片刻,陸驚墨站直身子,看了眼虛空之中。
“出來。”
這聲音很平靜,好似已然知道他的聲旁藏着一個人。
繡着金邊的黑色靴子踩上青綠色的葉子,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陸驚墨的身旁。
葉寒崖頓了一會兒,道:“很巧。”
陸驚墨:……
清冷仙人凝視着他緊抿的唇角和愈發緊繃的脊背,決定短暫的放過葉寒崖岌岌可危的尊嚴。
“背上。”陸驚墨指了指滿身是血的男人。
月光下。
微風卷起白色的衣袂,身後是冷漠高大的男人背着一個血人。
到了住處,陸驚墨讓葉寒崖把男人放在客房,毫不客氣的把堵在門口的三人趕了出去。
白布一蓋,粉光一閃,‘醫者仁心’技能發動,接下來便是陸驚墨從葉寒崖和徐政身上磨練出來的包紮技術。
最後系上一個蝴蝶結,陸驚墨有些困。
依舊想着不能認錯恩人的陸驚墨打起精神,回憶着充滿愛恨情仇的電視劇,想着總是掉東西的女主或者男主,裝作不經意間扯下左手手腕上的紅綢,平靜的丢在地上。
摸着下巴,看着地上異常明顯的紅色綢緞,陸驚墨滿意的勾起嘴角。
“仔細看看,這是你恩人掉的紅綢。”
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陸驚墨也不惱,平靜的出了門,快速的吃了謝言備着的飯菜,和葉寒崖打了招呼,讓他照顧一下裏頭的病人,便回房歇息了。
一連用了五次的‘醫者仁心’,陸驚墨着實有些疲憊,他很快睡去,直到太陽高高挂起,暖和的陽光打在臉上。
美好的一天,從維護男女主的感情開始。
陸驚墨信心滿滿的往客房走去,準備不經意間把視線落在某點男主手上的紅綢上,然而還未到客房,陸驚墨便看見石桌旁的葉寒崖和紮着蝴蝶結的陌生男人。
狐疑的眯起眼睛,陸驚墨聽得徒兒的聲音。
“師父,過來用些茶水。”
接着又是狗狗眼反派有些歡快的聲音:“陸神醫,快嘗嘗謝姑娘做得糕點。”
葉寒崖自然地站起來,騰出一個位子。
總覺得有些不對頭的陸驚墨:……
清冷仙人謹慎的看了眼綁着蝴蝶結的男人,冷着臉,端着風仙道骨的架子走了過去。
未曾靠近,卻見男人突然跳了起來。
陸驚墨了然點頭。來了,定是他身上的藥草味勾起了某點男主的回憶,不通過紅綢便能知曉他才是救命恩人,便不會在男女主之間橫插一腳。
不愧是運籌帷幄的清冷仙人,這般有遠見,早早把蝴蝶的翅膀按死在溝裏。
男人猛地跪下。
陸驚墨吓得差點跳起來,艱難的繃着了冷漠表情。
倒也不必如此熱情。
陸驚墨淡定的理了理衣服,道:“倒也……”
“主人未坐,屬下不敢坐下。”男人朗聲道。
葉寒崖淡淡道:“無妨,你身上有傷。”
硬生生憋回了‘不必如此’的陸驚墨:……
哦,原來跪得是葉寒崖。
反轉有些大,陸大夫目前有些懵,暈乎乎的便随着葉寒崖坐下,暈乎乎的喝上茶水吃上糕點。
許久。
陸驚墨放下手中疑似用露水的清茶,一時間不知該教導徒兒喝生水不好還是先問蝴蝶結男人的名字。
最終,陸驚墨對擁有鈔能力的白菜道:“你認識?”
葉寒崖試探的看了一眼陸驚墨,猶豫片刻,道:“下屬。”
仿佛喉間有一塊糕點哽住的陸驚墨安慰自己,就像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唐僧,墜崖不死的不一定是男主還有男主的基友。
這是多麽沉痛而又悲慘的認知。
所以他丢下那用珍貴的一積分買得紅綢是為了什麽?所以他忍着手疼打得狠狠的一巴掌是為了什麽?
社死的陸驚墨有了小脾氣,他沉着一張臉,一眼都不想看葉寒崖。
綁着蝴蝶結的男人這時說話了,他道:“在下青衣,多謝醫聖救我主人,也多謝醫聖救我性命。”
心塞的陸大夫在生悶氣。
“飽了。”
清冷仙人猛地放下茶杯,轉身便走。
徐政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廚房,又隐晦的看向葉寒崖。
葉寒崖如今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青衣猶豫片刻,喚了一聲主人。
葉寒崖拍了拍青衣的肩膀,停頓片刻,道:“好好養傷,莫要出來走動。”
話落,黑衣男人便往別處去。
絕情崖底,溪水旁。
陸驚墨坐在巨石上,神色冷淡。
春日的風還帶着些許寒意,陸驚墨雖有游戲技能,卻不是練家子,沒有絲毫內力傍身,他縮了縮脖子,一時間猶豫是繼續面向溪水裝深城,還是回小廚房煮一碗熱湯。
面上卻突然籠上一層陰影,陸驚墨還未反應,一條鮮豔的紅綢便遞到眼前。
身形高大的男人,沉着臉,動作輕柔的擡起陸驚墨的左手,仔仔細細的為他綁上紅綢。
“莫要再掉了。”
陸驚墨冷哼。
陸驚墨哭唧唧。
他突然反應過來,這紅綢指紋解鎖!這雖然是他的東西,可是它只認綁住它的指紋。
瞎綁什麽……
陸驚墨冷漠地伸出手,看向葉寒崖,希望他能透過雪山上終年未化的寒冰般的眼睛,讀懂裏面的柔軟,解開剛綁的紅綢。
白皙的手腕上是一抹刺眼的紅,葉寒崖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思緒,卻又在愈發執着的視線中擡起眼,他瞧見清冷仙人微微側着頭,認真而固執的看着他。
喉結微動,葉寒崖挪開視線,聲線不穩,道:“不必感謝,日後仔細些,不要再掉。”
陸驚墨聽了,沉痛的閉上眼。他知道,如今說什麽都晚了。指紋已綁定,除了葉寒崖,這天底下竟然沒有人能解開紅綢。陸驚墨也想過用刀劍割開紅綢。然而這是一積分買來的東西,如何能随意割舍?
想個法子讓葉寒崖解開紅綢,這般又是全新可用的一積分。
陸驚墨深呼吸,按下心底的心酸,到底還想着剛救來的青衣,對病人的熱切關愛暫時戰勝了心裏若有似無的羞恥感,陸驚墨從袖口處摸出一個瓷瓶子,遞給葉寒崖道:“上好的傷藥,給……你屬下。”
葉寒崖接過。
恰逢春風吹過,陸驚墨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葉寒崖皺眉,生硬道:“回去。”
話落,黑衣男人腳尖點地,摟着白衣人騰空而起。
體驗了一把古代輕功的陸驚墨木着臉被塞進了房間,确定葉寒崖離開之後,陸驚墨趕忙坐直身子,雙眼放光。
“系統,絕世高手卡牌給一張。”
系統迅速打開商城,調出一張頂尖輕功卡牌,亮出了一後面的一長串零。
陸驚墨:……
打擾了,清冷神醫不配擁有武功。
柔柔弱弱的清冷神醫攤在床上,他動作麻利的打開商城,搜索十積分以下的商品,看了好幾眼,終于讓這顆被貧窮傷到的心髒好受了一些。
是時候該取些丹參和三七磨成粉,提前預防心腦血管疾病。不然陸驚墨總感覺會有一天因為貧窮提前得上三高。
不,糖尿病是富貴病,餐風飲露的清冷仙人不配擁有。
哭唧唧的陸驚墨又從床底下搬出一箱金子,表情複雜的摸了起來。
為了人設,他竟然把小可愛看成糞土,簡直不可原諒。
“打個商量,我願意用我所有的積分,換一個一毛不拔的人設。”
【……】
陸驚墨氣憤地看向着六個點,既然如此,他便不給系統留面子,定要通過科學手段分析出系統的秘密。
“這是你逼我的。”陸驚墨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