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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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墨是一位大度的大夫,他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捂嘴的徐政正想冷冷一笑,卻猛然發現他還身處懲罰期,不能冷冷一笑。
啧了一聲,陸驚墨下意識的摸了摸昨晚剛買的卡片看能不能推動劇情完整度,猶豫一會他還是決定先去許府瞧一瞧再做打算。
十一穿着青衣,徐政穿着綠衣,除了不知去哪裏野了的小憐,一群人一同出去往許府走去。
剛一進門,就瞧見了笑着迎上來的許海。
許海把手裏的荷包遞給陸驚墨,道:“先生,這是先前說好的十兩黃金。”
說罷,又指了指家丁手裏端着的盤子,道:“這是給您準備的藥材。”
除了冷着臉的陸驚墨和淡定的葉寒崖,衆人熱情的打了招呼,最後謝言收起藥材,遞給徐政,跟着許海來到了許公子的住處。
許公子是位英俊的公子,他恭敬行禮,先是與許海說了幾句,之後便看向陸驚墨。
“多謝神醫救我性命。”
“無妨。”
畢竟你爹替你謝過了,當下卻是世間罕見不能見青的毛病比較重要,陸驚墨指了指後頭穿着青衣的十一和全身都是綠色的徐政,“見到可有什麽感覺。”
許公子下意識看了眼自家爹爹,尴尬的退後一步,按着腦袋,顫巍巍道:“有,有些頭暈。”
這一操作讓陸驚墨一瞬間想到隔壁鄰居家的熊孩子,不想讀書時,就是這般顫顫巍巍,眼神躲閃的敲開他的家門,道:“大哥哥我病了,你和姐姐說說,讓我不要上學去。”
陸驚墨:……
欺騙一位大夫,至少提前串個供,你倆這般讓我沒有絲毫身為受害人得到該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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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墨不再問了,他沉默的擋住了十一,不再關注許公子在十一和葉寒崖臉上來回移動的視線,對許海道:“借一步說話。”
許海趕忙跟上,墜在後面道:“先生可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大夫,前些時日不僅治好了犬子的毛病,還連帶着順手治了不能見青色的毛病,您可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也不知我順了哪只手。”
許海尴尬閉嘴。
“也不知我什麽時候能生出這般大的兒子。”
許海尴尬一笑。
“許公子之前是不是有身子疼痛或者心悸氣短的毛病?”陸驚墨淡淡問,這游戲技能極其有用,治過之後內在的毛病幾乎沒了大半,這般他分辨不出許曲之前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需要用到布洛芬或者阿司匹林。
許海嘆息一聲,道:“我兒幾年前在外頭行俠仗義,受了一身傷回來,之後一到夜晚或是陰雨天氣便疼痛難忍。不過前些日子倒是沒聽他說痛,特別是先生治過之後,更是渾身舒暢。先生真乃神醫也。”
“公子之前用過什麽藥?”
“就是一些苦兮兮的藥汁,不如先生有用。”
許海的嘴巴很嚴,看來是問不出什麽,倒是可以讓葉寒崖幫忙看看,能不能從許夫人身上下手。
白衣大夫不再言語,他往不遠處的石桌子走去,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五月的午後太陽高懸,斑駁的樹影遮住了寒星般的眸子,他的坐姿很端正,每一個角度都仿佛丈量過一般,就和他的醫術一般有着嚴苛而不茍的規矩。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不輕不重的敲擊着桌面,左手手腕上的紅綢随着一陣風吹過,輕輕地蕩在空中,好似天底下最為明豔的一抹顏色。
許海看呆了,他怔怔的站着,嘴巴微張,雙目睜圓。
許久,許海湊了過去,道:“這茶水涼了,我給先生換上一壺。”
陸驚墨沒有接這句話,而是說:“許老爺,我想與你做一單生意。”
“願聞其詳。”
陸驚墨沒有直說,而是用一種又奇怪又認真的視線凝視着許海,直到許海退了一步,陸驚墨才說話了。
“我有一批藥,它可止高熱,可鎮痛。”陸驚墨頓了頓,“不久後,北方有戰事,此藥會有大用。還希望許老爺能幫我打理這批藥。”
不久之後,便是北方戰事的劇情,兩國交戰,難免傷亡。
許海沉吟,道:“先生想賣多少銀子?”
陸驚墨道:“家有從軍者,分文不取。”
從某些方面而言,陸驚墨這藥本就是為将士準備的,解熱鎮痛藥對于受傷的将士而言,簡直是救命的神藥。只不過他并不想牽扯到朝堂,便讓許海代為打理。
“許公子的病還需一年治上一次,我便是信任許老爺,才把這要交于你。若有人問,就說是醫聖的藥,只給從軍者,若是他人要取,便要十兩黃金。”
許海驚道:“先生這般信我?”
陸驚墨搖頭,聰明機智的陸大夫更相信許公子的性命和葉寒崖的話。
他也不是什麽傻子,葉寒崖也沒有瞞着他的意思。知道他那時在絕情崖附近的就那麽幾個人,不見青衣的毛病也極為古怪,倒不如說是想讓岑怠換下那一身衣裳。再結合葉寒崖見到岑怠一身青衣的反應,再遲鈍的腦子也該反應過來。更何況陸驚墨深知一切套路。
沒什麽好說的陸驚墨和葉寒崖一衆人會和,離開許府,回了住處。
徐政依舊寶貝的穿着那一套綠衣服道:“雖然說這話有些煞風景,但是明日我便要出發往北方去,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再想見。”
大概是很快,原著裏三王爺徐政和四王爺徐治是一同去的,這般狗狗眼反派和葉寒崖是不會分開。
至于他們,陸驚墨打算在死遁之前好好體會一下古代世界的風土人情,決定一邊行俠仗義,一邊往戰場去。
到底是學醫的,總能幫上一點忙,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一套能救人性命的系統。
“你們此行,多加小心。”
葉寒崖搖頭:“此行,我不與他同去。”
陸驚墨有些驚訝,難不成男主與狗狗眼反派之前已經有了嫌隙,男主不願和反派一起走,而是想和女主一同去,順帶培養感情。
清冷大夫的眼睛亮了幾分,他的心情頗為激動,依稀間已經瞧見紅燒味的白水擺在面前,他隐晦的吞了吞口水,冷着一張臉,淡淡道:“那便與我們一同去。”
接下來便是極為重要的準備工作。
一位柔弱的大夫行走江湖要準備什麽?
陸驚墨先是搬來了一箱毒藥,給每個人的懷裏塞了一瓶,最後分到小憐的時候卻沒見到他的蹤影,陸驚墨皺眉,問道:“小憐又出去玩了?”
謝言點頭。
陸驚墨啧了一聲,想着小憐最小,便多給他留了幾瓶毒藥。
陸驚墨道:“用的時候仔細些,別傷到自己。”
衆人點頭。
行走江湖還要注意什麽?
陸驚墨的腦子裏一瞬間浮現了強搶民女,攔路搶劫,黑吃黑等各種橋段。立馬把視線挪在謝言的臉上。
這是一張極其清純又極其可愛的臉,當她眼皮子微垂看向你的時候,你的心就像暴露在烈日下的寒冰,陡然間化成一攤白水。看到這張臉會讓陸驚墨一瞬間忘記面前這個人是讓他餐風飲露的孽徒。
謝言見陸驚墨看向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這笑容極具男子氣概,陡然間讓陸驚墨別開了眼。然而這一挪開視線,正巧讓他看見了謝言微微踮起的腳尖,似乎正不甘心的和身旁的徐政比着身高。
“啪!”
陸驚墨突然把鬥笠扣在謝言的臉上。
算了,雖然這個人更像男扮女裝的男人,但是他的臉更像女人。
“好好帶着,莫要摘下。”
謝言冷漠的壓了下鬥笠,冷冷道:“知道了。”
這般就沒有其它需要惦記的東西,陸驚墨舒了一口氣,卻在這時,十一上前,塞給陸驚墨一個東西。
“先生,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寶劍,你帶着身上,便是不用,唬唬人也是好的。”
陸驚墨雙眼發亮,這十積分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便宜了,不僅擁有了一位頂厲害的劍客,還有一位廚藝極好的廚子,更得了一個貼心的小棉襖。
多好的小棉襖,不僅會自己吃飯,還能夠錢生錢給爸爸買東西,不像有些進度條連自己長大這般簡單的事情都學不會。
葉寒崖眯眼:“哪來的錢。”
不是感天動地極其貧窮的小可憐,這寶劍瞧去便價值不菲。
小棉襖緊張的搓了搓手,陸驚墨欣慰的拍了拍小棉襖的肩膀,道:“莫要害怕,我在身邊。”
小棉襖的狗狗眼濕漉漉的,他感動的抓着陸驚墨的袖口,聲音不穩:“先……先生。”
陸驚墨一向對能錢生錢的東西或者人類異常寬容,他并不介意十一的緊張,若不是此刻的他不能笑,定會給十一露出一個類似佛光普照的笑容。
十一道:“先生的床底下有一箱金子,我便拿了一些。”
陸驚墨:??
清冷大夫的瞳孔微縮,他的手顫了顫,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想顫顫巍巍的問出:“還剩多少。”
但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仙人又怎麽能問出這個問題。仙人的心在滴血,然而他臉上的神情愈發淡定。
挺直的脊背仿佛與他這個正直又大方的品格一樣珍貴,他的手腕動了動,背過身子,漆黑如墨的發絲垂着身後,飄蕩的白衣襯的他愈發像踏月而來的仙人。
仙人冷冷道:“不過是一箱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