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晉江文學城

半夏小說

陸驚墨在思考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如何讓孩子明白家裏的貧窮,然而未等他想出一個有用的法子,徐政就告訴了陸驚墨另一個消息。

“小憐走了,他留了一封信。”

未曾想竟是人才兩空?

陸驚墨身形不穩,難過得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摸上臉,大概是小仙男失去了紅燒肉只留下了一臉菜色,竟然靠美貌留不住小崽子了。

徐政面露擔憂,把信往陸驚墨那裏遞了遞,結果只等來清冷仙人冷漠的眼神和一個白色的背影。

仙人脊背挺直,如墨的發垂着如雪的白衣上,他回頭看了徐政一眼,只一眼便讓人如墜深淵,仿佛四周是冰冷而沉默的海水。

陸驚墨揣着本是給小憐準備的毒藥到了湖邊,一邊糾結小憐走的時候有沒有順走床底下的另一箱金子,一遍猶豫該怎麽處理這些毒藥。

便是給狗子吃也不留個給憐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崽子。

陸驚墨的神情愈發冷,又突然出現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是給狗子吃,不是成了投毒?

這般事卻是不能做的,最終陸大夫面色凝重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湖水,放棄了直接倒毒藥的想法,他起身往別處走了一會,尋了一顆高大的樹木,找了棍子在樹底下掏洞。

陸驚墨心中冷笑,他把毒藥想象成小崽子的模樣,冷酷無情的丢了進去。

再見面,就是一天只讓你喝三杯白水的關系。

陸驚墨的神情愈發冷漠,直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他才恢複了平日裏的面無表情。

“我可以帶他回來。”

陸驚墨看了一眼葉寒崖,他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蓋上土,依稀間瞧見了小崽子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不想喝白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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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心情便好上許多。

葉寒崖皺眉,他陡然間出手,閃電般的握住了陸驚墨的手腕,沉着臉看着陸驚墨出血的手指。

“我放你走,不是讓你在這裏傷害自己。”

陸驚墨冷笑,難不成你還想關小黑屋,體會一下摳腳加口臭的小仙男。

葉寒崖冷冷地看向陸驚墨冷漠的眸子,許久,又放柔了語氣,道:“我找人打他一頓?”

陸驚墨沉吟,道:“打一頓。”

不久,他又補充道:“輕點打。”

打壞了治病的還是他,麻煩。

陸驚墨不明白小憐為何突然離開,但是他又不敢想小憐是帶着金子一起走了,還是帶着阿司匹林一起走了。他也不願去看,一些人總不想承認他帶的孩子是條會翻白眼的狼,就像期末考的陸驚墨總不願相信整本書全是重點。

一些答案知道了得到的全是困擾,即使現在的陸驚墨心底已經有一個相對正确的答案。

“出發吧。”

這般大的江湖還在等着他去打臉裝逼,如何能沉浸在小崽子即将被打一頓的悲傷裏。

微風拂過,陽光下清澈的湖水熠熠閃光。

遠處,傳來清冷大夫有些輕的聲音,他道:“打完多喂些白水,喂三天。”

葉寒崖的眼睛裏突兀地添了暖意,他淡淡道:“好。”

這次,衆人的速度極快,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往北方去。

十一收拾好東西乖乖地跟在陸驚墨的身後,謝言走在陸驚墨的旁邊,多次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葉寒崖倒是自在,一邊走一邊和陸驚墨講解該怎麽用劍。

陸驚墨無視了十一和謝言的欲言又止,專心的和葉寒崖讨論行走江湖的技巧。

陸驚墨道:“為何不管路邊被欺負的乞丐。”

葉寒崖:“因為你不會武功。”

陸驚墨啧了一聲,又道:“為何不去與強搶民女的惡霸理論。”

葉寒崖:“因為你不會武功。”

陸驚墨皺眉,“那為何不去管坑蒙拐騙的神棍。”

這次葉寒崖沒有說話,他只是沉默地盯着陸驚墨的眼睛看了許久。

陸驚墨:……

陸驚墨明白,因為他不會武功。然而他們永遠不會乞丐會是冷酷無情的頂尖殺手,民女是之後母儀天下的皇後,被騙的百姓是呆頭呆腦的主角。

嘆息一聲,陸驚墨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視線凝視着葉寒崖。

怪不得劇情完成度這麽低,原來是原著中的男主對這些套路一無所知,陸驚墨決定好好幫他一把,讓他勇敢的踏上拯救重要人物的道路。

陸驚墨道:“你有武功,所以這些事我都可以去做。”

葉寒崖突兀地停了下來,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很奇怪,讓陸驚墨想到自家哈士奇對隔壁家小母狗的渴望神情,又讓他想起了運動會是體育委員對跑兩千米的同學的深深感激。

林子裏樹葉沙沙作響,斑駁的樹影落在了陸驚墨冷白的皮膚上。

葉寒崖停頓片刻道:“嗯,有我在。”

身旁的謝言面色古怪,後退了一步,她看了眼與葉寒崖幾乎一樣的十一,用手中的帶鞘長劍戳了戳十一,使了個眼色。

十一無辜眨眼,甜滋滋的笑了。

天色漸暗,衆人尋了一客棧進去,剛一進門迎面而來的是一根粗壯的桌腿。

十一與葉寒崖幾乎同時出手。

銀白色的劍光宛若一道閃電,又快又穩地穿破桌腿,剎那間落在雪白的牆上,激起一地的塵土。

陡然攀升的劍意與震耳欲聾的倒塌聲,一瞬間讓客棧裏的江湖人怔住了。

大漢往門口瞧去,看見了兩位持劍,容貌幾乎一致的劍客。

劍客有着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他持劍,森冷的劍意剎那間湧出,如波濤一般狠狠地拍在深棕的岩石上。

然而,這時,劍客的身後露出了一雙比雪還要白的手,細長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劍客的肩上,接下來是一雙寒星般的眸子,他冷冷的看向大漢,精致冷豔的容貌一瞬間擾亂了心神,仿佛天地間只餘下他唇邊的一抹紅色。

“發生了何事?”

他的聲音比山上的清泉還要冷冽,他身上的白衣比天上的雲還要柔軟。

劍客冷冷道:“無妨。”

容貌相同的劍客幾乎同時舉起手中的劍,客棧裏的江湖人下意識的看了眼倒塌的牆壁,一瞬間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拍着翅膀蹦跶噠的走了。只留下一位臉上帶傷的少年人。

少年人的穿着一身白衣,他臉上的神情比陸驚墨還要冷,他一言不發,冷漠的擦幹嘴角的鮮血,邁着步子往樓上走去。

謝言戴着鬥笠,抱着長劍,冷着臉站在一旁,注視着保護者陸驚墨的十一和葉寒崖,深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他應該在屋頂的思考之中。

陸驚墨找到掌櫃,拿出一片金葉子,付了修繕牆壁的銀錢,道:“四間房。”

掌櫃面露難色,道:“客官,這房間都被剛才那位小公子包了,适才也是因為有人想要房間與那位小公子打了起來。”

要不是為了人設連毛都不想掏的陸驚墨:……

何時,他才能做到如這位小公子一般灑脫。

陸驚墨心情沉重,卻聽得耳邊響起一陣破空聲,等他回神,便見葉寒崖與十一已經站在身側,櫃臺上插着兩塊牌子。

掌櫃的吃力的拔出牌子,道:“這是兩間上房,該是那位小公子給你們的。”

陸驚墨不确定的數了數人頭,他們确實是四人不是兩人,難不成小公子等會還會送兩個牌子下來。他眼巴巴的往樓梯口看去,終究是沒等來第二道破空聲。

不過,兩個房間也有兩個房間的妙用,說不定能很好的推動劇情完成度。

陸驚墨冷漠機智的視線落在了葉寒崖的身上,又隐晦地落在謝言的身上。他在考慮這兩人主動想一間房的可能性,又或者需要厲害的陸大夫幫助不好意思開口的男女主?

須臾,陸驚墨極為自然的視線落在了謝言身上,他在思考是不是徒弟這兒更好下手。

謝言只覺渾身一冷,禁不住捂住了肚子。他皺眉,危機感讓他上前一步奪過掌櫃手上的一個牌子。

遮住臉穿着鵝黃裙子的姑娘冷冷道:“我一間,你們三人一間。”

陸驚墨:……

孽徒!

動作竟然比他師父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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