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坑深十米
一陣冷風吹過,還是厚道的莺丸尋了個梯子:“主公,您需要搬運的東西在哪裏?”
茗撐着傘慢慢走在壓切長谷部身後,聞言側過頭說道:“我還沒看呢,都是前面那年輕人盯着的,真是個可靠的好孩子吶!”
打刀的耳朵紅了起來,他站定腳步轉過身無比鄭重的介紹自己:“壓切長谷部。……很奇怪的名字吧?之前的主人,無法原諒茶道坊主的過錯,将他藏身的棚子一刀切斷,就因此命名了我。……他就是這樣的人啊,那個叫織田信長的。對了,可以的話,比起壓切,更希望您叫我長谷部。因為那名字來源于前主人野蠻的舉動。”
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幾眼:“那你還真是倒黴啊,遇到一個這樣讓人頭疼的前主人,長谷部是吧?”她輕輕叩了叩黑綢傘的傘柄:“過來幫我撐着傘,看看家裏的小兔崽子們都孝敬了什麽東西。”
長谷部立刻恭敬的接過黑傘嚴嚴實實遮在她頭上,經過燭臺切光忠的說明,呆在本丸沒跟出去的刀劍們都知道了自家主人容易招來雷電的特殊體質。他小心翼翼的走在她身側,自己斜簽着身子避在傘外将衆人引到本丸門口的空地上。
“茗虹大人,在下奉命送些東西給您,都是日常家用的,走海關容易出問題。對了,還有吳老說您要的一些小寵物,也一并送了過來。”一黑一白兩個男子俯首行禮後雙手奉上了三個漆紅小木箱,跟在後面的小狐丸、三日月和莺丸剛好一人抱着一個。
茗坦然受了兩人的全禮,微微颔首後說道:“範先生和謝先生辛苦,我這裏不方便留客,”頓了一下苦笑:“今兒還沒收拾好屋子,忙忙亂亂的,跟前的童子也頗為頑皮不在身邊,這兩樣東西算是謝您二位跑這一趟了。”
說罷,她從袖子裏拿出兩塊小石子兒遞過去:“權當是個玩意兒吧!”
“這是......首山之銅?多謝前輩了。”兩人小心翼翼的接過去收好,又行一禮以後原地消失不見。
五人重新回頭走了回去,中途一個白發白衣纏着大金鏈子的付喪神突然從池塘中“哇”的一聲冒出來,興致勃勃問道:“吓到了嗎?”
茗的腳步頓了頓,走近他湊過去仔細打量一番微笑道:“要說驚吓的話......”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出手将青年推進水中,聽得“噗通”一聲後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吓到了吧!快上來,回去換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吧,大冷天難為你這樣逗趣。”
鶴丸國永拖着濕漉漉胖了好幾斤的衣服爬上回廊,坐在地上甩着腦袋大笑,高高興興将所有人的衣服全部弄上水印子,仿佛這樣就可以彌補惡作劇失敗一般。
他擡頭介紹了一下自己,茗笑着再次催促他去換衣服:“這十冬大臘的水池子滋味兒可不好,別仗着年輕硬撐,快去換洗吧,下次想個別的主意玩兒!”
“好的主公,那麽,您這是要做什麽呢?”他捏着袖子擠出一斤水,除了撐着傘的壓切長谷部外剩下三振刀有志一同向後撤了一步,茗搖搖頭無奈說道:“家裏給我捎了些東西,你去換了衣服來,一起拆開看看都是什麽。”
歡快的白色太刀“嗖”的一下消失掉,等他們繞過曲曲折折的回廊來到院子裏時,鶴丸已經換好衣服蹲在那裏等待許久。
茗讓他們将箱子放在延廊地板上,盤腿坐在邊上摸了摸挑出一個:“去喊今天的近侍給我把這個送進卧室,回頭讓小孩子們來給我理一理,你們站着別動,等會還有用處。”
其實今天誰是近侍長谷部也不知道,他随便抓了剛巧經過的小夜左文字過來。
審神者笑嘻嘻的摸出一顆奶糖給他,交代好事情又揉了揉他的腦袋:“去吧,把事情辦完再去玩兒。”
打發短刀離開後,她拖過一個木箱打開,裏面先是飛出一對朱鹮,緊接着白鷺,白鹇,鵝等皆是一對一對或飛或走出來循着水源去池塘安頓。茗向箱子裏看了看,伸手進去掏出了一對丹頂鶴對鶴丸說道:“啊哈!你們的名字裏都有個鶴字,一塊兒去玩兒吧,不許打架!”
将大鳥扔給太刀就不在去管,茗繼續在箱子裏掏來掏去:“先前裝修的時候有的孩子說了,想要有魚有鳥有貓......”說着又從裏面拽出幾只顏色不一的花貓來,并不是什麽名貴品種,勝在圓潤可愛,尤其一只橘黃色的,圓滾滾的腦袋圓滾滾的身體,直接被莺丸抱起放在膝蓋上當做暖枕用。
最後,她掏出了一只奇怪的熊......黑白相間,憨态可掬,就是個頭小了點。
“熊貓崽子,這東西挺有意思的。比一般的熊還要猛一些,但是吃吃竹子就能活,我年輕那會兒,這家夥還給父親大人拉過戰車呢,哈哈哈哈,誰想到現在以賣萌為生。”
将箱子裏的活物放出來後,她把另一只箱子拿起來說道:“這裏是一些觀賞植物,你們來,幫我把它們種下去。”
漂亮的竹子準備栽種在佛堂和隔壁的小神社周圍,小狐丸高高興興找來所有大太刀叮叮當當忙個不停,呆在佛堂念經的江雪左文字在聽到茗使喚人的聲音才悄悄走出來幫忙。無論是磕磕絆絆将自己卡在竹林裏動彈不得的太郎太刀還是盯着熊貓崽崽雙眼放光的螢丸,都非常認真地按照要求将這些微微泛出紫色光澤的竹子種好。抹了把看不見的汗水,大家十分滿意的看向自己的勞動成果——雖然說佛堂緊挨神社有些不倫不類的,好歹算是方便大家串門了......
茗後退幾步仔細打量了一下,轉頭看向長谷部:“看你這身兒衣服,要不要再修個小教堂?幹脆整齊活兒了,也不怕你們打架。”
本人并沒有宗教信仰的打刀感動得雙眼含淚,最後還是某太刀偷偷喊來歌仙兼定以“一點也不風雅,有礙本丸整體美觀”的理由打消了主人可能引發宗教戰争的行為。
被自家初始刀灌了一耳朵的“風雅”,茗壓下性子伸腳搓了搓地上的草皮:“行了,辛苦你們了,沒什麽事兒的就散了吧,這兩天休息,想幹嘛幹嘛。”
“主公,時之政府要求完成的日課該怎麽辦?”很有責任心的歌仙皺眉問道。茗擡頭環視一圈,指了指長谷部:“你們兩個輪換着完成日課,只用做那些在家裏就能完成的好了,別的不用在意。啊......不要擔心,好好休息吧。”
說罷,她讓憂心忡忡的歌仙去喊些不當內番的短刀來:“讓他們到繡樓二層我的卧室門口等着,早收拾好早點不用在自己家裏撐這破傘,麻煩!”
“那麽,這段時間裏能邀請您一起欣賞莺丸殿下的茶道嗎?”如果不是那身難以形容的藍色家居服以及露出領口袖口的白色毛衣,茗也許真的就會答應下來。她猶豫了一下,最後堅定的拒絕了三日月:“下次吧,辛苦你們了,我得去把箱子清出來,早打理早好。”
“啊呀,那還真是不湊巧,還想問問您現世的趣聞呢,好可惜啊......”他的呆毛有些沮喪的耷拉下來,暗色陰影在眼眸中一閃而過。
茗揮散了身邊的青年們,只身一人撐着傘回到繡樓,這裏已經被粟田口的小短褲們徹底霸占,為首的正是一個藍發的軍裝青年:“主公,弟弟們聽說您需要幫助就過來了,請您原諒,他們有些吵鬧。”
她不在意的搖搖頭,寬大的袖子和裙擺被帶動着一起晃動:“你在樓下找個地方坐着吧,我帶他們上去了。不是什麽力氣活兒,放心。”
不等一期一振再說什麽,茗徑自走向樓梯,微微将裙擺提起一點慢慢走了上去,短刀們緊跟在她身後排隊老老實實。
他看到小夜左文字抱着小箱子站起身,弟弟們跟着審神者走進幛子門,自己果真在延廊下找個地方坐在那裏等了起來。
耳邊聽見樓上傳來孩童們陣陣驚嘆聲和笑聲,無所事事的太刀一邊微笑一邊捏着本體上的兩顆珠子揉來揉去。
也不知道時之政府煞費苦心将他們安排進這個全新的本丸究竟是為了什麽,明明以這位姬君的靈力水平,鍛造出全新的一期一振并不是件難事,為何非得拐彎抹角的将他們裝扮成戰場掉落再被不明情況的歌仙兼定撿回來?也罷,只要弟弟們喜歡這個奇怪的女子,那麽他就會願意将其奉為主公。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雨好大啊,昨晚更是有大能渡劫,電閃雷鳴的......
昨天有讀者說三明爺爺穿的毛衣不是連體毛衣,那是啥呢?我沒找到呀,刀劍的游戲人物資料我是從百度和萌娘收集的,基本就按照這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