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坑深二十五米
山姥切國廣話音剛落,就連堀川國廣也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兄弟!我竟然從沒發現你會用這麽激烈的語氣說話!”
茗擡起袖子遮住嘴角的笑意,用一種非常輕松的口吻說道:“打室內夜戰帶螢丸?我會把這個天才的主意告訴他的。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弄清楚現在的情況。都說說你們有什麽看法。”
首先冷靜下來的是加州清光,畢竟他曾經折斷在這裏。本體碎裂的痛苦讓這個少年對池田屋一直抱有抵觸心理,自然也就第一時間從失控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他收起手裏的打刀,側頭仔細想了想:“剛才屋子裏突然出現噪音的時候,我的心情變得非常奇怪。好像有什麽特別誘人的東西在裏面召喚,仿佛不進去就會失去。簡單點說......就像肚子餓極正好看到燭臺切煮的咖喱飯,不趕快吃掉的話就會被安定拿走那樣。”
和泉守兼定和脅差堀川國廣也同意的點點頭,有志一同的看向神情恍惚的大和守安定。後者藍色的眼睛裏醞釀着陰影和風暴,怒到極點反而“嘩”的綻開一抹笑容:“很好,我倒要看看是誰膽敢假冒沖田君之名進行欺騙,給我首落而死吧!”
長曾祢虎徹将刀搭在肩膀上,灑脫的問審神者:“主公,下一步該怎麽辦?我們總不能一直耗在這個地方,是進是退您給個主意!”
茗撥弄着可以向本丸進行聯系的儀器,不出所料折騰半天也沒有任何成果。她擡頭說道:“你們散開到這屋子的各個角度仔細觀察,下一個輪回的時候進行比較,看看是否有什麽不同。不要輕易同裏面的敵人交戰,可以的話找一下是否有類似陰陽師結界的東西。”
衆人依計行事,懷表上的時針第三次顫巍巍指向十二點的時候,一切再次恢複原狀,七個人在池田屋後門重新聚頭。
“主公,據我觀察兩次循環完全一致。”
“我也是。”
“一樣。”
“沒有不同。”
“嗯。”
“完全一致,而且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符號和紙條。不像是陰陽術造成的效果。”
茗深吸一口氣道:“有什麽東西要過來了。”
堀川國廣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是檢非違使,我們在這裏呆的時間太久了!”
按照燭臺切光忠所言,檢非違使的平均實力一般會同隊伍裏水平最高的那個付喪神相當。想了想自己“正常情況下的”暴力程度,茗不由擡手捏了捏鼻梁。如果她不小心被判定成了付喪神,那麽身邊這六個小家夥今天就算是徹底來送菜來了。
對方來勢洶洶,很快夜幕中就被撕出一道口子,白骨嶙峋的大手探了進來,緊跟着一振寒芒閃爍的長?槍。
“是五花敵槍!”
六人小隊如臨大敵,他們幾步搶到審神者身前,似乎想要攔截對方的攻勢。可惜敵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連脅差少年也只來得及側向邁出一步,連刀都沒時間擡起。眼看開着血槽的槍尖就要給他免費開一個透明窟窿,就見茗衣袖揚起,瞬間出現在隊伍前方,伸手捏住對方骷髅一般的臉,然後輕輕松松用力向地上狠狠砸去。
“咣咣咣咣咣......”
這個五花敵槍一定是死于心塞。
無論是己方付喪神,還是奔襲而來的檢非違使,此時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動作。只見敵人被審神者像甩棉被一樣砸來砸去,時不時還會飛出一兩塊不知什麽位置的骨頭。如果有表情的話,他一定一臉懵圈:“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人類不是一直喊我槍爹嗎?”
砸了一會兒,茗終于大發慈悲将這只槍兵丢進了夜幕下的池田屋,剩下五名檢非違使也沒能逃開“咣咣咣”後被扔出去的命運。她籠着袖子笑看剛剛被自己碾壓一臉的對手此時長嘯着從時間朔行軍身上找晦氣,帶着一種撿到便宜的優越感對看傻了的付喪神說道:“還好這些怪物是按照你們來計算實力的,不然今天一打六還真有點為難。”
刀劍男士們高度保持了一致的動作,他們将本體塞回刀鞘用右手拿着,閉上嘴巴只看不說。又等了一段時間,池田屋裏的聲音漸漸減弱,檢非違使雖然在茗面前就是當個地鼠錘子的命,可是轉過身對付時間朔行軍卻一點也不含糊。一頓摧枯拉朽般的攻擊後,裏面的朔行軍紛紛重傷至戰線崩潰,徹底被清出了這個戰場。
從屋子裏出來的六個檢非違使繼續安靜的同付喪神對峙,閃爍着幽光的眼睛裏不知在想些什麽。茗有心想要同他們接觸,不料尚未靠近這幾個身材古怪的對手,他們就像是氣體般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
按理說敵人被全數清空,這個空間的封鎖也應該被打開,可是任憑付喪神們怎樣尋找也沒有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原本他們打算等十二點一切恢複原狀後從頭再來一遍,不想茗的懷表這次終于有機會走進7月9日......他們等待的循環......沒有出現。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付喪神們面面相觑,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戰戰場哪來那麽多的幺蛾子?
這時茗眯起眼,手上不知怎麽多了一振金燦燦的直刀,刀身隐約浮現着山川地理并亭臺樓閣的圖案,在夜晚昏黃的月光下被審神者的靈力一激仿佛瞬間活了過來,竟真的浮現出影影綽綽的身形。接着刀劍男士們看到主人一刀砍向已經快要沉進西方的彎月。
這一刀的刀勢竟鋪天蓋地,裹挾着纏綿入骨的寒意讓人無法躲避,四面八方都像被刀意震懾,連空氣都凝固起來。
“我們在這裏耗了這麽久,會動的東西除了屋子裏面的敵人就是夜空中的月亮。既然裏面的幹掉了仍然出不去,那麽關鍵就只能在這頭頂的彎月上了。”已經将刀收起來的茗淡淡說道,話音剛落漆黑的天空突然碎裂成片狀,耀眼的日光傾瀉而下。
身邊的景色像是幅畫卷一樣“唰”的一樣變了個徹底,此時撐着傘的審神者帶着她的付喪神正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呀呀,那個,力道好像過了點,把原本應該連接本丸的通道一起砍掉了......”
付喪神:我們還能怎麽樣呢?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他們身處的世界非常詭異,街道上行走的人們有些同幕末時期風格接近,有些卻穿着西裝皮鞋,還有些居然誇張的在頭上頂了或是豹子,或是章魚,或是什麽稀奇古怪動物的頭套,就這樣一點也不膽怯的招搖過市。雖然處處透着詭異,好在他們身上穿的東西在這裏也不顯得那麽奇怪了。
正在左右觀察中,幾個像是巡警的人舉着黑色棍棒疾走而來:“你們幾個!幕府早就頒布了《廢刀令》,你們居然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帶刀出行,一定是那些攘夷浪人,給我抓!”
指着新選組的鼻子說這是攘夷志士,這個情況略有些尴尬啊。
不欲同普通人發生正面沖突,山姥切國廣扛起還沒弄明白情況的審神者,招呼上臉都快氣大的五個同僚快速朝小巷跑去。他似乎天生就知道該往哪裏躲藏,兜兜轉轉沒幾圈就甩掉了背後的巡警。
确認不再有人追在後面,山姥切這才呲牙咧嘴的把茗放了下來,跑得倒不累,背上卻快被憤怒的主人拍青了。考慮到她之前捏着五花敵槍砸地鼠的力道,這估計只能算是“溫柔”拂過......該說多謝主君不砸之恩嗎?
“你也太瘦了!胃都快叫你的骨頭給硌個窟窿出來,這又不是我們所在的世界,當街打一架也不怕什麽......”茗嘟嘟囔囔的從袖子裏摸出一瓶紅花油塞給他,伸手揉着肚子四處張望。忍無可忍的金發青年吐槽道:“你确定不會再次‘力氣大了一點’嗎?也許這回能直接砍爛本丸外的結界掉回去也說不定!”
審神者聞言高興地居然真打算再來一刀,她的近侍正糾結于是該及時制止主人還是等着繼續吐槽時,天空中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目的紫光。這道光芒猝不及防的兜頭落下,來不及反應的七個人被照個正着,紛紛遮住眼睛等待視覺重新恢複。
光芒散盡後,茗首先發現了自己的異常......Emmmmm,也不能說是異常吧......對于器靈來說,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她會以女性形象出現在世人眼中也只不過是因為當初走出熔爐時先撒丫子跑掉的那個被稱作“雄者”罷了......
顯然她的家臣們并不認為性別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長曾祢虎徹裹緊了黑白花紋的羽織,可惜仍舊蓋不住快要爆炸出來的胸部。作為贗品虎徹,他頭一次埋怨真品的內衣為什麽要弄那麽暴露,害得自己這個假貨也不得不跟着吃癟。潇灑帥氣的和泉守兼定已經被身體的變化吓昏過去,滿腦子都是“兼先生”的堀川國廣正試圖用各種方法喚醒一個不願接受事實而裝死的人,根本沒有注意自己什麽時候多出了兩條雙馬尾。情緒最穩定的居然又是加州清光,他第一時間從懷裏掏出一面小鏡子,左照右照之後又低頭檢查了一下新塗的指甲油,發現自己仍舊美美噠這才滿意的将鏡子借給了一臉茫然的大和守安定。
至于山姥切國廣?金發碧眼,眉目含情的長發嬌俏女郎已經拔刀打算給自己一下看能不能從這個噩夢裏清醒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呵呵呵。
銀他媽裏的凹凸神教,土方五花豬即将出沒。
《洞冥記》:"武帝解鳴鴻之刀,以賜東方朔,刀長三尺,朔曰: 此刀黃帝采首山之銅,鑄之雄已飛去,雌者猶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銷之,刀自手中化為雀,赤色飛去雲中 。"(二設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