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坑深五十二米
工作人員召來茗本丸專屬的狐之助送他們離開, 早就被換了瓤子的狐貍式神三步一跳直接蹦進了審神者懷裏, 茗雙手抱着它好好揉了一把耳朵, 一句廢話不多說直接帶人轉身回了本丸。
審神者回歸,得到消息後所有的付喪神都聚集起來站在本丸門口等待。茗出現在朱紅色鳥居下的時候,他們的臉上終于揚起笑容:“主公,您可算是回來了!”
她環顧四周,看到站在後排仍舊一身裙裝的源氏“姐妹”, 皺了皺眉問向歌仙兼定:“你們沒有進行日常出陣嗎?”
初始刀當然明白主人的意思,鍛刀記錄無法作假, 想要洗白這對兄弟的來歷就必須在出陣中遇到檢非違使,奈何無論他帶隊在戰場上怎麽浪,就是看不到“城管”的影子, 無法解釋來源的髭切與膝丸也只能繼續老老實實的宅在本丸裏繼續當源氏姐妹。
“既然這樣,明天我帶一隊刀去阿津賀志山轉一圈碰碰運氣, 總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茗立刻拍板作出決定, 然後帶着所有付喪神走進大門回到自己的二層小樓。
“我回來了。這段時間辛苦大家,明天開始放假, 想做什麽都可以。”
主人看上去确實很需要休息,付喪神們行禮後紛紛四散而去。只有歌仙兼定去而複返,手上正拿着茗第一天參加活動時帶回來的千子村正:“主公, 這振刀還沒來得及化出人形......”
打算散開各自前去休息的刀劍們立刻站住,一道道堪比激光射線的眼神盯在這振刀上。茗不置可否的接過打刀, 機動太高走得太遠的壓切長谷部還沒來得及提醒,金色的靈力就已經滲透進去, 暴雪般的櫻花花瓣散開後,一個極為高大魁梧的男子顯出身形:“huhuhuhu......我是千子村正。對,就是被稱為妖刀的那個村正。Huhuhuhu......”
等他的身形徹底穩定後,茗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面前滿身腱子肉卻穿了身“黑裙黑絲”的粗犷男士,自家一向如同隐形人般的蜻蛉切也難得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前排,聽說他們兩個有些親戚關系,看來是因為擔心才會冒頭出來。對比了這兩位彪形大漢的體型和着裝,她立刻極為和藹的對蜻蛉切說道:“新人就交給你了,讓歌仙帶着你們先去本丸裏熟悉一下環境吧。”
不想千子村正卻不答應:“這麽快就打發我走,您也害怕妖刀的傳說嗎?”
審神者立刻正襟危坐道:“不,我怕的是你的審美。”
一般人遭到這樣明顯的嫌棄大多都會氣憤不已,這振打刀卻極有特色的笑了起來:“Huhuhuhu......你只是缺乏對我的了解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脫了吧!”
說着他竟然真的伸手去解上衣綴着的兩個白色毛球,活了幾千年的茗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硬是愣在那裏不知道是該先把他扔出去好還是先自己捂住眼睛好。好在蜻蛉切十分靠譜,他直接将千子村正拖起來扛走,仔細看的話這位出名的老實人連脖子都囧得紅了起來。
被人大頭朝下扛起來的打刀仍舊不死心的喊道:“主公!您随時可以來我房間進行‘了解’的,噗......”這次給了他一下的站在邊上快要頂到房梁的太郎太刀,同樣在本丸裏不怎麽愛說話的大太刀握拳咳了一聲:“有傷風化!”他弟弟卻極為自來熟的湊了過來:“啊拉!主公出去玩兒了這麽久,有帶手信回來嗎?”
茗捏了捏袖子裏的那枚象牙貫目釘淡定回答:“很抱歉沒有呢,下次我會注意的。你想要什麽東西?”
“當然是酒啦啦啦啦啦~”大太刀激動的快要飛起來了,茗仔細盯着他看了一會,又走進過去聞了聞:“他喝醉了?”
駐守本丸的山姥切國廣眼神死:“除了睡覺,他就沒有不喝的時候,會醉也是很正常的。”
“這樣真的不會生鏽嗎?頻繁接近酒精什麽的......算了,你高興就好!”她示意太郎太刀将自己眼神都散了的弟弟帶回去休息,順便也遣散了圍在四周的付喪神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長谷部把報告寫好讓歌仙連同日常文件一起交上去,解散!源氏兄弟留下。”
跟她回來的小隊成員意味深長的盯着髭切看了又看,直看到他臉上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我穿錯什麽了嗎?”
“不不不,沒有,能見到你也是個大驚吓啊!”鶴丸同三日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勾肩搭背向庭院走去,藥研藤四郎則第一時間站在了一期一振身旁——哥哥,打爆那個總是想方設法驚吓我們的家夥!
某四花太刀:呵呵呵呵呵,藥研也越來越活潑了呢!
審神者的書房重新恢複安靜,髭切和膝丸正坐在茗對面沉默。
“你曾經說過,如果不接受你們兄弟,那麽我将不會得到源氏刀。解釋一下。”她斜倚在軟軟的靠墊上,從袖子裏掏出一顆象牙雕琢的貫目釘細細把玩,半圓形的釘頭上赫然是一朵笹龍膽。
髭切笑了一下:“您的本丸裏可是能人輩出呢,幾乎所有的稀有刀都不是第一次現世,我和弟弟丸也是如此。當然,我所知道的,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應該是時之政府刻意而為。至少三條刀派的那幾個是。我們曾經參與過那個本丸的清繳,就連那位曾經親自帶隊的大小姐也沒看出來幾條漏網之魚就躲在您這兒。”
“我們當時得到的命令很奇怪,既要緊迫追殺,又不能真的致命,除了被迫進入您的本丸他們根本沒有其他生路......那振薙刀岩融曾經試過,他成了殺給猴子看的雞......所以我猜測,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才會讓高層這麽做......後來我陪大小姐述職時偶然聽到,您這個本丸......”
“是的,這個本丸完全是一個虛構的坐标,也就是說......是個假的空殼。這我第一天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正常情況下想要維持這個本丸像真的那樣正常運作必須耗費大量靈力進行靈子固化,時間久了擔任審神者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變得虛弱。”茗毫不在意地說出可怕的答案,坐在她對面的“女子”笑眯了眼睛露出兩顆小虎牙:“既然您已經知道了這些,那麽下面的情況就好解釋了。”
“虛構的坐标意味着您只是在時之政府有一個名字登記罷了。如果進入歷史的時間點,您會被當做類似付喪神的存在而不是審神者。所以......您不會以審神者的身份引起檢非違使的注意,只要不太過擾動該節點,比如說捅了織田信長一刀什麽的,那麽就完全不可能招來這群清道夫。所以您的本丸理論上是不可能得到虎徹兄弟和源氏刀的,我不得不說,主公您的運氣真好。”
理清了思路後,茗歪頭想了想道:“審神者出現在戰場很容易招來檢非違使嗎?”
“據我所知是這樣的。”
“好的,我知道了。”
她無聲的端起茶杯,髭切見狀立刻站起身帶着膝丸向外退去。茗及時喊住他:“這裏有個東西是帶給你的,我想......無論喜不喜歡,它都應該屬于你。”說着她示意青年伸手過來。
髭切聽話的伸出右手攤開手掌,茗拈着那顆貫目釘輕輕放在他的掌心:“它是你的了,特別的手信。”
付喪神将那小東西拿到眼前仔細看,指着那朵笹龍膽笑着對身後的弟弟膝丸說:“看,這朵花好眼熟啊,唔......我有些記不清它應該出現在哪裏了。嘛嘛,畢竟當了上千年的刀......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呢......”他垂下眼睛,嘴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倒是膝丸站在後面看不見他的表情扶額道:“阿尼甲,那是笹龍膽,源氏的家徽,你的刀紋上也有......”
“哈哈哈哈哈,我說怎麽這樣眼熟,妹妹子真是謝謝你了哈!”
“我是膝丸啊,阿尼甲!”
“咦?不是綠子嗎?”
“這個你為什麽記這麽清楚!”
“哈哈哈哈,完全不知道啊~”
茗看着髭切欺負了膝丸一通,這才懶洋洋的倒在軟墊裏說道:“你們也回去吧,随便讓一振短刀晚飯的時候再來喊我。”
源氏姐妹出去後,她才慢慢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思考。如果按照髭切的說法,她應該極難觸發檢非違使出現才對,可是之前帶隊出陣池田屋夜戰的時候卻實打實遇到了那些不分敵我的怪物......只有對歷史出現重大幹擾時對方才會進行清剿......也就是說,在那個封閉空間不能呆的太久?還是說......為了不被審神者們發現什麽,檢非違使才會看似毫無規律的現身?
作者有話要說:
城管出現當然是為了不讓嬸嬸們發現原來某一振刀根本就不存在!比如說江雪,比如說岩融,比如說戰擴......呵呵,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