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惡意之緣
第68章 惡意之緣
2月7日,淩晨00:50分,愛因茲貝倫城堡。
中庭的花園仍然盛放着冬日也未敗落的白花,在寂靜的月光之下,為城堡增添了一份仿佛雪中的格調。
saber全副武裝的、警惕的注視着中庭花園的不速之客。
卧煙伊豆湖坐在花壇的石質臺階旁,聲音聽不出任何沮喪與不快:
“實驗失敗了,果然沒能搜集到啊……berserker的靈魂。”
搖晃着手中繪制着咒文的瓶子,她語氣仿佛對于這一狀況早有預料。
衛宮切嗣一言不發的看着這一幕。
在得知安哥拉·曼紐這個隐患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再将[創造所有人都無需哭泣的世界]這一夢想,寄望于聖杯之上。
既然被現實斬斷了做夢的途徑,就要清醒過來面對現實中的殘局,即便并不樂意看到如此現狀,直視着它,也是必要的無可奈何。
說實話,對于安哥拉·曼紐、這個潛藏于大聖杯之中的此世之惡,究竟會造成多大的死亡與悲慘,直到現在,衛宮切嗣也沒辦法預想出災難的規模等級。
而對于卧煙伊豆湖的話,他也沒有全然相信的想法,但基于冬木市的聖杯戰争,是真的能夠連接[根源之渦]的第三法制度下的儀式,受到惡意侵蝕的聖杯能帶來毀滅人類的災難,也并非無稽之談。
但正是這個[并非]無稽之談,讓他的手掌冰冷。
‘接下來該怎麽做才好?caster組顯然是已經知曉聖杯被惡意侵蝕的現狀,他們到底又是怎樣的意圖?究竟是毀滅聖杯,還是即便知曉它已然成為惡質、卻仍要繼續使用?’
‘眼前這位怪異的專家,又是否別有所求?如果為了之後的計劃,仍然要犧牲掉愛麗的性命的話……’
內心悲觀的男人,總是将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思考。
Advertisement
溫暖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來,凝視着卧煙伊豆湖陷入沉思的衛宮切嗣,下意識的看向溫暖傳遞而來的方向。
作為妻子的愛麗斯菲爾,正以堅定的眼神注視着他。
“切嗣,一定沒事的。”
堅信着丈夫,能在這次關系到人類的危機中做出正确的選擇,對于愛麗斯菲爾來說,是本該如此的事。
同時,對于愛因茲貝倫家犯下的嚴重錯誤,她也不會放棄挽回。
“大聖杯既然已經出現了問題,那麽就将它解體。就算連接根源之渦的[孔]出現了,擁有對城寶具的saber,也絕對不放棄朝惡意釋放寶具的機會。”
“切嗣,我們并不是獨自一人的。”
愛麗斯菲爾對丈夫——列出己方的優勢,頓時讓原本因人類的未來而膽戰心驚的衛宮切嗣,得到了稍許的安心感。
他原本無神的漆黑眼瞳,望向不遠處全副武裝的saber,而擁有着超出常人聽力的saber,已然将愛麗斯菲爾堅定衛宮切嗣意志的話語聽在耳中。
她朝自己的master微微點頭,無聲的支持着對方的理念。
早在德國的冬之城堡被召喚出來之時,saber便對于這位禦主無視自己的态度抱有不解。
是自己有哪裏與他相性不合嗎?又或是自己的在某些行事作風上過于古板?這些猜測她都曾經在無人知曉的深夜,隔着杜絕寒冷的高窗,仰望着城堡外的風雪思考過。
但是在與lancer決戰過後,那個她偶然路過、愛麗絲菲爾與衛宮切嗣正在為聖杯戰争而苦痛的夜晚,她才知道自己—直不茍言笑的master,內心究竟抱有怎樣的想法。
即便仍然對于衛宮切嗣為追求勝利,而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難以接受,但在明白其不為一己之私、且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之後,saber不再為衛宮切嗣對她沉默以待而感到苦惱了。
而現在,聖杯戰争又出現了這樣令人無法預料的問題,此世之惡污染了聖杯這一現狀,saber心中對此也是分外惋惜。
腦海中不斷的回溯着過去的故友,以及在與莫德雷德最後的劍欄之戰後,王國傾覆的悲慘境地。
但是即便是這樣,即便心中對故國的渴望無與倫比,但saber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冒着人類可能會滅絕的危險,去實現她的願望。
那樣的話,別說是王了,連人都不配再做。
上下的抛接着手中的瓶子,卧煙伊豆湖靜靜的觀察着在場其他三人的表情。
“總而言之,我先說出結論吧。”怪異專家發出了聲音。
“關于什麽的結論?”衛宮切嗣将視線重新放在這位再次登門的不速之客身上。
并未發揮作用的封魔瓶子重新落回卧煙伊豆湖的手中。
她彎起嘴角,但卻沒有任何笑意。
“當然是小聖杯的結論啊,關于小聖杯搜集從者靈魂的優先度——這個問題的結論。”
聽到這句話,愛麗斯菲爾握緊了手,“身為創造了聖杯戰争的愛因茲貝倫家,親自制作的小聖杯,在搜集從者靈魂的方面,我應該不會輸給任何人才對,這份責任也意義重大,可是為什麽……”
卧煙伊豆湖對愛麗斯菲爾的話做出補充:“為什麽caster組,那個叫做太宰的少年,收集到了從者的靈魂是嗎?”
“這其中究竟是什麽原因呢?”愛麗斯菲爾有些擔憂的詢問。
自己的責任從出生之時便已經訂好,既然享受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享受了與丈夫與女兒共度的這些美好的時光,那麽對于給予她—切的愛因茲貝倫家,愛麗斯菲爾心中無法不抱有感激。
此前更是因為丈夫衛宮切嗣寄于聖杯的偉大願望,她一直将自己的犧牲當做為人類的幸福、為女兒伊莉雅斯菲爾的幸福鋪就道路的重要組成。
而現今,聖杯曝出了被安哥拉·曼紐污染的現狀,而第三次聖杯戰争違規召喚了複仇者職介的愛因茲貝倫家,對于這份罪責更是責無旁貸。
這些本該都是由她來進行承擔的,但眼下卻由一個與這份罪責、與污染聖杯完全無關的無辜之人背負。
每次想到這裏,想到在自己還安然無事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仍然毫無負擔的生活,愛麗斯菲爾就無法不為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而感到內疚與不安。
對于愛麗斯菲爾的這個疑問,卧煙伊豆湖沒有任何隐瞞意圖的回答:
“聖杯戰争唯一的異常就是安哥拉·曼紐,而現在,戰敗從者的靈魂居然越過了你去了別的地方,這顯然是被歪曲了的異常事件。”
“安哥拉·曼紐既然混入了大聖杯之中,那麽也就不可避免的、對連接着大聖杯的冬木市地脈有着切實的影響。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越過小聖杯,将從者的靈魂通過地脈收納也起來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件。”
聽到這裏,愛麗斯菲爾不可避免的有些焦急,“可如果是這的話,也一定存在着将從者的靈魂搜集起來的載體才對,沒有愛因茲貝倫家專門的人偶技術,擅自将從者的靈魂收納,想必會對載體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卧煙伊豆湖聲音冷靜,“但是我去間桐家搜查了一番,并沒有發現收集了從者靈魂的載體。”
衛宮切嗣無神的眼瞳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十指并攏,魔術師殺手沉下聲音,“不存在caster組将他們仿制的小聖杯,藏匿在別處的可能嗎?”
“仿制小聖杯?”卧煙伊豆湖歪了歪頭,看向衛宮切嗣。
“衛宮君,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有caster組有仿制小聖杯的話哦。”
“caster的禦主,原本的姓名其實并不叫做太宰治這件事,我已經通過自己的方法查清了,而且他們也并不具備仿制小聖杯的能力。”
衛宮切嗣皺緊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卧煙伊豆湖發出—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因為,caster的禦主——現在叫做太宰治的那個少年,并不是魔術師啊,只是偶然闖入這場聖杯戰争的普通人而已。”
猶如平地驚雷的話語,砸在了三人的預測之上。
衛宮切嗣很想說[這怎麽可能]之類的話來否認這—點,從太宰能夠阻隔愛麗斯菲爾的[千裏眼]觀測這一點來看,毫無疑問是只有在魔道上有着異才的魔術師才能做到的事。
但衛宮切嗣轉而又聯想到太宰使用c4炸彈栽贓自己的事,他原本想着這有很大可能,是作為成年人的間桐雁夜策劃的詭計,但從間桐雁夜,被卧煙伊豆湖輕而易舉解除從者契約的現狀看來……
‘那個少年,原來是天生适合潛伏于黑暗之中的人嗎?’
衛宮切嗣為将來的計劃陷入了沉思,但這并不妨礙愛麗斯菲爾繼續追問:
“卧煙小姐,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搜集從者靈魂的載體,現在究竟是由誰進行擔任呢?”
将手中的封魔瓶對準月光,怪異的專家微微垂下眼簾。
“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不過有時候,承認現實的确要比自己預想中更加需要勇氣。”
“這場聖杯戰争中,造成異常的只有安哥拉·曼紐,而那個叫做太宰治的少年,現在看來,又的确的掌控了戰敗從者的靈魂,而這兩者相加,也只有一個結果。”
這樣陳述着,卧煙伊豆湖睜開了平靜的眼瞳。
“那個少年,因偶然結
緣了此世之惡,而被制作成了小聖杯。”
作者有話要說:
——
卡文卡得□□啊!好在終于掙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