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3月1日

第79章 3月1日

“吶吶,聽說了嗎?那個307號室病人的傳聞。”

“難道說,是那個傳聞中根本不會睡覺的監護人?個子小小的、橘色頭發的那個?”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倒是傳聞中307室的病人在手術室裏還發生了特別恐怖的事,但是院長先生在那個病人的病歷表上做了隐瞞,我匆匆之間看見了,明明是足以致命的刀傷,但卻奇怪的改成了發熱!”

“這個是違法的吧?超不妙啊,總有種陰雲密布在頭頂、一不小心劈下雷霆的感覺,要不要報警呢……”

“笨蛋,你想要丢工作就直說,不要連累我啦!”

竊竊私語的兩名護士,她們之間交談的聲音,傳到了路過的韋伯耳朵中。

這倒不是因為這兩名護士的讨論聲音太大,而是韋伯此時此刻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貫注的注意着周圍的一切異動。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別被caster随随便便消滅掉,又或者當做敵人幹掉,這種程度的小心翼翼是理所應當的吧?’

并不想死得毫無意義的韋伯,靠着牆邊慢慢移動,仿佛前方的307室是什麽傳聞中魔王的堡壘。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問完中也的所在地點之後,還在醫院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我決定了,和caster的再次見面就是決鬥,所以小子,這次的交涉我并不會出面,就用你的聰明才智來解決吧!準備得如此周全,一定沒有問題!】

想到這句征服王在不久之前掠下的話語,讓韋伯重重的嘆出一口氣。

‘只靠自己真的沒問題嗎?啊啊……rider這個笨蛋!我怎麽可能單獨做得到啊?!’他不由自主的在心裏這麽想着。

就在韋伯痛苦糾結自己要不要扣響307號病房的門扉,并且漸漸的擡起手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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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忽然的打開了。

中也看着懷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表情僵硬的擡起一只手、顯然是準備敲門的韋伯,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頭。

“在房間的門口磨磨蹭蹭的待了十分鐘,你難道是初次告白中的高中生嗎?”

“…诶?”完全沒想到是這樣展開的韋伯,只來得及發出了一個音節。

“花放在靠門的櫃子上就好,我這裏沒有待客的東西,不過白水倒是可以給你一杯。”

中也這樣說着,略微挽起白襯衣的袖口,将視線投向仍然僵硬狀态的韋伯。

“要喝嗎?”

“是!”韋伯下意識的回答。

然而心裏卻在想——‘我到底在說什麽啊?!讓caster給我倒水??腦袋壞掉了嗎?啊啊!好想回溯到半分鐘之前一拳打向我自己!’

同手同腳的把花束放在靠門的矮櫃上,韋伯緊張萬分的站回原地,腦子卻不受自己緊張情緒影響的,開始操控眼睛打量病房的環境。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在醫院裏這樣的氣味倒是不奇怪,但這件病房裏所出現的消毒水氣味,即便打開了窗戶進行通風,卻仍然要比其他的房間要多出許多。

房間靠窗的那一邊,有一道白色的遮斷簾,擋住了大約是病床的位置,讓站在這個角度的韋伯沒辦法看清病床位置上的狀況。

唯一的花瓶也是空空如也的狀态,水果之類的常見探病禮品,也沒有絲毫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的跡象。

‘按照常理來說,和間桐家有着聯系的caster組不應該會有如此冷清的狀況,難道說……我是第一個找到caster組現在所處地點的人嗎?!’

得到這個準确答案的韋伯,只感覺自己挂在臉上的笑容愈發僵硬起來。

‘好想回家。’這個想法不斷的如同氣泡一般,浮現在韋伯的心中。

并不知道韋伯腦子裏在想什麽的中也,接了一杯水,遞向了對方。

韋伯顫顫巍巍的接過。

看到這一幕,中也只覺得有些好笑。

“随便找一把椅子坐下吧,”重力使這樣說着,坐在了他這些天一直待着沙發上,“我沒有仰着腦袋和人說話的興趣。”

“…我知道了。”韋伯下意識的咽下唾沫,捧着水杯,乖乖的拉過矮櫃旁邊的椅子坐下。

“征服王那家夥呢?”沒感覺到韋伯身邊存在着靈體的中也随意的發問。

韋伯掩飾自己情緒的喝下一口水,溫溫的暖水讓他稍微有些驚訝。

‘caster這家夥,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

感覺自己之前有些反應過頭的韋伯,鎮定下自己的心神說道:

“rider那家夥現在不在,自顧自的說着[下一次和caster見面,就是我和他決鬥之時]這樣的話,就一聲不出了,我現在不知道是在哪裏。”

中也看向被白色遮斷簾擋住的床鋪。

“是嗎?征服王那家夥還真是老樣子啊……然後呢?你找我有什麽事?總不可能只是來送花的吧?”

“——還是說,想詢問聖杯戰争接下來該如何舉行的事嗎?”

重力使給出的這份猜測,準确的命中了韋伯的心中所想。

[聖杯戰争接下來該要如何進行下去?]這樣的話題,韋伯從一開始就知道,注定不會得到什麽他能夠滿意的結果。

又或者說,在知曉中原中也這個存在,在冬木市民會館表現出的那種實力之後,這場聖杯戰争的真正勝利者會是誰,最終答案也只有一個。

即中原中也這個存在想要贏得的只是勝利的話,恐怕聖杯戰争一夜之間就結束了,根本不會出現現在這樣仍舊剩餘三騎從者的狀況。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搞清楚caster[除勝利之外的目的]是什麽,才能知道這場聖杯戰争接下來的走向。’

即便聖杯戰争的現狀已經變成了聽天由命,但是韋伯卻沒有任憑擺布的想法。

握緊了手中的水杯,他直視着重力使。

“caster,你為什麽要終止這場聖杯戰争?作為參與者之一,我要得到理由。”

“你在意的就只有這一點嗎?”

“是這樣沒錯。”

看着韋伯用力到發白的手指,重力使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諷刺誰的笑聲:

“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太宰——用你們魔術師的話來說,我的master是小聖杯,這個答案足夠你解惑了嗎?”

聽到中也這麽說的韋伯露出疑惑的表情,“小聖杯?聖杯還分大和小嗎?”

這完全狀況外的發言,讓中也忍不住磨了磨牙齒。

“我沒有回答這樣聖杯常識性問題的興趣,如果你想知道小聖杯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話,就問saber和他的禦主衛宮切嗣吧,對于聖杯戰争的事,他們恐怕再清楚不過了。”

韋伯抿起了嘴唇,“雖然不太清楚,但你話中的意思是——你完全放棄了聖杯嗎?caster。”

重力使擡起天藍色的瞳孔,令被其注視着的韋伯,感覺自己仿佛靈魂都要被重力徹底壓垮。

“別搞錯了,韋伯·維爾維特,我不知道你想要将什麽願望寄托在聖杯之上,但我可沒有說過,把聖杯讓給他者的想法。”

“反過來說的意思就是——誰敢伸手觸碰聖杯,我就将誰殺死。”

起身從沙發上離開,中也拍上韋伯的肩膀,湊近對方的耳邊:

“而現在,這麽直白的說明了之後,相信你應該不會不懂規矩。”

“順便代我向征服王問聲好,也叫他識相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體會一下真正的地獄是什麽。”

直到肩膀上施加壓力的手掌離開,韋伯才重新有了一種能夠順暢呼吸的感覺。

經歷了這番威脅感十足的交談,清楚了中也意圖的韋伯,也不太想要繼續在這個沉重得仿佛快要凝滞下來的空間久留,在遵守禮節的道別之後,房間裏重新的只剩下了中也一個人繼續清醒。

向日葵上仍然帶有水滴,暖陽一般的顏色給這個只有灰白藍三個色調的房間,增添了一抹明朗。

“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以防萬一,還是放到門外去。”

喃喃自語着,重力使看着韋伯放在矮櫃上的花束,想了想,又轉身走到窗臺旁邊,拿起透明的玻璃花瓶。

往花瓶裏灌注清水,将花束的包裝拆開,把向日葵扔進花瓶之中,最後再獨自的将花放到門外的長椅邊。

穿着白衣的醫生向他招手,接着湊近了重力使的身邊,像是讨論什麽機密一般的說道:

“中原君,太宰君狀況如何?”

重力使蹲在地上,看着花瓶中的向日葵,“還是老樣子。”

“……是這樣啊,這樣下去恐怕非常危險了。”

“怎麽說?”

“持續性植物狀态——很有可能會是這種症狀,畢竟太宰君送過來的時候,狀況實在是……如果不是他的心髒不知為何的跳動得異常緩慢的話,恐怕早就出血而死了。”

“總而言之,太宰君能快點清醒過來,當然是最好的。”

手指緩緩收緊,原本浸透了少年鮮血的手套已經洗淨,但中也仍然覺得自己能聞到滿溢的血味。

“我會想辦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

噠宰暫時下線啦~接下來中也到底想到了什麽辦法呢?

——

黑手黨感滿滿

的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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