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喝醉了(含入V公告)

喝醉了(含入V公告)

沈青準備回去,卻被拉住了手臂,她扭頭看到了宋沉彥,他的面色很凝重。

沈青掙開了他緊握的手,卻發現他用了力,她根本扯不開,他說:“我看到了。”

語氣盡是失落。

四個字不輕不重落在沈青心頭,他看到什麽了?看到了陸遇摸了她的後腦勺麽?

“松開。”她咬牙,憤怒得甩着手臂。

宋沉彥從不知道她有這麽犟,犟得讓他無所适從,他說:“沈青,你可以厭惡我,可以讨厭我,但你不要飛蛾撲火,你應該知道你跟他之間差了多少,他是蘇東…”

沈青再也沒辦法忍受他的說教,低頭,猛地一口咬在了宋沉彥的手臂上,牙齒間有血腥味,他吃痛的松開手,悶哼了一聲,擡眼看沈青,只聽見她說:“就算我飛蛾撲火也跟你沒關系。”

那一口,她是用了力,血液的味道在口腔,一種釋然自心底漫開,她回眸,看到他落幕的站在酒吧門口,那一瞬間,她覺得宋沉彥渺小極了,像極了路上的行人,他不再是她眼裏那個無可取代,甚至變得有些醜陋,如果他頭也不回的和黎歡在一起,那她至少覺得他還像個男人。

她為什麽當初會和宋沉彥在一起?

怎麽在一起了這麽多年,她都沒有發現他的本質。

她回了包廂,裏面玩的熱火朝天,除了陸遇,他坐在她之前的位置,自顧自的喝酒,沈青低着頭走進去,想起了後腦勺那一摸,臉蹭的泛紅,走到林嘉怡那邊,江寒天擡起頭,眉毛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陸遇那邊,示意她去那邊。

沈青哪裏敢往那邊去,愣着了:“我不打擾你…”

還沒說完,江寒天站起來沖着陸遇喊了一聲:“阿遇,你往裏面挪挪,讓青青坐過去。”

……

一瞬間,包廂安靜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沈青,她幾乎能夠感覺到臉蛋燒起來:“要不我去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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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包往外頭走,就聽到一聲極其有磁性的聲音:“挪好了。”

透着幾分醉意,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故意的。

沈青被那三個字逼的又退了回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安靜乖巧的坐着,聞到他身上很重的酒氣,他面前的酒瓶子已經見底,杯子裏還有一點棕色液體泛着光澤。

其他人也喝了不少,不知道誰提議玩德.州.撲.克,差了服務員拿了撲克牌和砝碼,江寒天可喜歡這個游戲,有的時候考的不是牌技和運氣,而是演技和膽量。

也不知道誰問了一句:“遇哥,來玩麽?”

陸遇喝的有點多,加上沒吃晚飯,頭嗡嗡的,擺手:“不來。”

那人不知死活的又勸:“難得出來玩,遇哥真的不來嗎?”

只聽江寒天說:“別,別,他可是德州的老手,他不來最好了,他要來了,我們今天得全輸。”

這樣一說,全桌安靜了,自己家老板的性格大多還是了解的,工作起來不要命,腦子又好,這話基本上是真的了,松了一口氣,幸好沒勸動他。

沈青歪過頭,看到他脖子紅了一片,整個人微微靠在靠墊上,眼睛半睜着,看樣子是喝多了。

“幹嘛這樣看我?”

他的聲音不大,落在沈青耳朵裏別有滋味。

她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遞給他:“你喝多了。”

陸遇忽的坐直了身子,腦袋很沉,他接過檸檬水,沒喝,杯子把玩在手裏:“關心我啊?”

“你真的喝多了。”

他側過臉,勾唇:“我很清醒。”

一般喝多了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清醒,沈青深知這個道理。

茶幾上另一堆人已經玩德州玩的不亦樂乎,只有林嘉怡,玩着牌還不忘偷偷瞄兩眼沈青,江寒天看她三心二意,在她腿上擰了一下:“看牌呀,你這要輸了。”

林嘉怡瞪他:“你丫手拿走。”

江寒天非但沒有,光明正大的從她腿上挪到了她的後臀,輕輕拍了一下,龇牙咧嘴:“叫牌。”

林嘉怡臉微微紅,這把她的牌很好:“我跟。”

桌上是牌和砝碼,桌下江寒天的手不輕不重的在她臀上為非作歹,明面上的玩牌,暗底裏的騷動,雙重的壓力下,她的防線有些松動,她的腳尖挑起他的褲腳,指尖摩挲着江寒天的小腿,跟她玩這套,誰玩得過誰還說不定呢。

江寒天說:“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有人說:“江寒天,你可不能再跟我們嘉怡交頭接耳,這算作弊。”

江寒天笑着扔掉了手上的牌:“我不要,這樣就不算作弊了吧。”

英雄愛美人的戲碼在酒吧最為常見,何況還是花花大少江寒天,衆人只是“嘁”了一聲。

林嘉怡看到他扔掉了一個順子,罵他:“你丫瘋了。”

江寒天說:“賭不賭嘛?”

“賭什麽?”她笑,“該不會賭我會不會愛上你吧?這樣的戲碼很幼稚。”

他的手挪到了她的腰肢:“你肯定會愛上我,這不用賭。”

“誰愛上誰還說不定呢。”

“你看對面。”江寒天在她耳邊輕輕說,聲音暧昧不明。

林嘉怡擡頭看到對面,陸遇跟沈青在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麽,只看到沈青低着頭,陸遇眼神溫柔,林嘉怡知道陸遇是什麽樣的人,冷若冰霜,怎麽都打動不了的冰山,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那麽回事,默的想到他送沈青回來,還有落下的西裝…

“你要賭沈青和陸遇?”

江寒天親了一下她的耳垂:“真聰明。”

“他倆不合适。”

江寒天聳肩:“為什麽?”

“第一,性格,沈青看着挺軟的,實際上挺犟的,陸遇,看起來很冷,實際上占有欲很強;第二,家室,豪門不是很好嫁的,就算沈青喜歡他,也不可能接受他,起碼在她沒有能夠配得上他之前,她不會跟他在一起。”

“我倒是覺得他倆會在一起。”江寒天繼續說,“你要不要跟我賭?”

“條件?”林嘉怡一邊和他聊,牌局上的形勢只剩下最後三家,林嘉怡一把把全部的砝碼推上去,“All-in。”

All-in在德.州.撲.克裏代表了全押,其實她手上不過就是一個大對子,對子只是中等的牌,但她臉上的自信卻讓人誤以為是三個一樣的牌,All-in之後要麽全輸要麽大勝。

另外三家明顯慫了,丢掉了牌。

江寒天看她在收錢,笑:“賭注就是你得跟我,起碼半年。”

林嘉怡真是沒見過這種賭注,不過她也不虛:“我贏了呢?”

“我跟你,半年。”

林嘉怡罵他臭流氓,江寒天不跟她開玩笑了,笑說:“我輸了,這酒吧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就值百分之二十?”

“不然呢?”

林嘉怡聳了聳肩:“成交。”

包廂內熱鬧依舊,陸遇喝了一杯檸檬水,胃裏好受了一點,其實他不是挺想喝檸檬水,借酒消愁,愁還沒消,愣是給她灌了一杯檸檬水,腦子裏清醒了很多,他靠在沙發上,沈青去吧臺要了一點蜂蜜,端回來,他倚靠在沙發上,襯衫扣子被拉扯松了兩顆,整個人有些頹廢。

她把加了蜂蜜的水給他,這次陸遇沒接,她把水擱在他面前的桌上。

不再管他,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今日推薦的美文翻譯,看了兩句,總覺得旁邊有目光追随着她,又不敢撇過去,過了五分鐘,文章還定格在當前位置,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只好硬着頭皮繼續盯着手機,時間慢慢流逝,每一分鐘都很煎熬。

沒多久,她感覺旁邊有道影子,擡眸看到他已經坐直了。

他的臉湊過來:“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沒,沒有。”

沈青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只覺得耳根子有點熱。

陸遇歪着頭:“那就是怕我。”

她側過臉,看到他歪着腦袋的模樣,薄唇緊抿,眉毛輕皺,眼睛有點紅,幾分迷離讓人覺得像個大男孩,她莫名覺得有些心慌,結結巴巴說:“沒,沒有怕。”

他指了指她的背,沉聲說:“你的脊背從進門開始就挺得很直,十分拘謹。”

沈青抿唇,臉色僵了僵,說實在的她是有點怕他,說不上來的怕,可能是平時氣場太冷。

他見她不回答,淡淡說:“其實我挺好的。”

這樣一句話,滿是孩子氣,語氣也不冷,她看到他那雙泛紅的眼睛有些柔和,頭還歪着,不知怎麽,覺得他這副模樣誘惑的要死,尤其是說話的時候輕舔唇角的樣子,褪去了嚴肅,有些稚氣,明明他什麽也沒幹,只是說了一句不太要臉,自誇的話,她不自覺眉毛揚起。

她說:“你說什麽?”

他說:“我挺好的。”

字字清晰。

她終于笑了出來,想到那天在飯館他發火的樣子,在氣頭上脾氣頂差,現在這樣子,可愛啊,點頭:“嗯,我知道了。”

等他喃喃自語說“我餓了,想吃三明治”的時候,沈青還傻兮兮的去給他找三明治,找了幾條街,總算在便利店給他買了三明治,等她把三明治拿回來,才知道,他哪裏是餓了,他那是喝醉了,一拍額頭,想起他平日一絲不茍的樣子,難怪剛剛他看起來那麽不對勁。

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說“其實我挺好的”這樣的話。

她還真跟一個酒鬼正兒八經的說了半天話,沈青看着手裏的三明治,想想自己真是傻,她把三明治擱在桌上,一桌人玩德州玩的上頭沒有停的意思,她在沙發上騰了一塊地,讓陸遇舒坦的躺下,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手,熱乎乎的,她驟然想到了他的手掌貼着她的後腦勺,手很大很暖和,指節分明,曲起來的時候能看見手指關節,是它讓她現在心裏還在忐忑,為什麽他會摸她的頭呢?

陸遇不太舒服的皺眉,手指動了一下,沈青吓了一跳,回了思緒,給他找了條毯子蓋上,然後跟林嘉怡打了個招呼,先回去了。

-

對于那天晚上,陸遇為什麽會摸她的頭,沈青沒有再問,久而久之,她便真以為他是喝醉了才有的舉動,反正那晚他醉的不省人事,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做過什麽。

枯黃的落葉到上海的白雪皚皚,沈青的生活不緊不慢,唯有林嘉怡和江寒天突飛猛進的關系證明着時間的飛快,某天清晨,窗臺上的積下一層雪花,小區的樹枝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她頓時感覺到了這個冬天的涼意,秋去冬來,轉眼已經畢業半年,偶爾她會想起陸遇,想起他寬厚的手掌和溫潤的掌心,她從林嘉怡那邊得知,陸遇最近很忙,入冬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就算了,連帶着團隊一起加,林嘉怡叫苦連天,後來她受不了了,就辭職了。

自此,沈青和陸遇唯一的紐帶就斷了,只剩下沒有給出去的座椅錢和那日萌動的心。

快過年的時候,江寒天去了帆軟,他真的閑得無聊,冬日酒吧白天沒什麽生意,他與幾個狐朋狗友跑了兩圈賽車,輸的口袋叮當響,心情不加,加之有了個不速之客,拍腦袋下還是得去找陸遇商量。

帆軟在市中心的某個美式辦公樓,工作環境輕松,壓力很大,江寒天熟門熟路的進來,看到陸遇在忙端着杯咖啡二大爺一樣的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別忙了,跟你說個正事。”

陸遇擡眸:“我等會要開會。”

江寒天站起來:“不是吧,我真的有事。”

“那等我開完會。”

江寒天扔了手機聊天記錄給他,陸遇瞥了一眼,眉頭緊皺,眉心壟起:“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說她為什麽不直接找你?”江寒天嘴角把玩着一絲笑,“我看啊,你跟她這輩子扯不清了。”

“呵。”陸遇冷哼。

“人家現在可是名氣正旺的視後,長得也挺好的,一心還記挂着你。”江寒天抿了一口咖啡,“就算當年她做錯了,現在她乖乖認錯,你敢說你不會原諒她?”

陸遇已經沒了心思,擱下了手裏頭的鼠标:“原諒是一回事,回不去是另一回事。”

“這麽狠?”

“她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

“好了,不逗你了。”江寒天彎唇,“程煙周末約我出去,讓我順帶叫上你。”

陸遇擰着眉:“不去。”

“我就知道,不過她說你不去,她就等,等到你去。”江寒天斜斜的依靠在陸遇的辦公桌上,扔了一個緋色吊墜的鏈子給他:“程煙給你的。”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陸遇斂了眸色,從桌上拿了草圖和文件:“我去開會了。”

語氣莫測,鏈子落在書桌上,江寒天只覺得他現在的臉色不太好。

關門的剎那,陸遇說:“周天幾點。”

“晚上八點。”

陸遇關門而去,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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