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起上路
一起上路
過禁制的時候,左昭有些擔心。幸好什麽異常都沒發生,順利地通過。
她跟着許言沿着山路往上,并不寬敞的道路兩旁雜草歪倒一大片,昭顯着不久前這裏有很多人經過。
登上玄清山花了一個多時辰,雖然并不累,但左昭想到慕容默去哪總是潇灑地禦劍,心裏不免有些酸。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也能有飛行法寶。
玄清山上冷冷清清,跟許言吹得人丁興旺大相徑庭。
沒等左昭問,許言就急切解釋道:“宗主護送靈樞回百花宗去了,只留師叔、三位師姐和我守在此地,晚些再過來的。”
“我先帶你見師叔。”
說到“師叔”兩個字的時候,許言面露猶豫,小聲對左昭說:“我師叔行事狂放,你別介意。”
話音剛落,道館裏就傳出異響。左昭擡頭看天,剛過午時,大白天。
原來是這樣的狂放不羁。
瞧見左昭的動作,許言猜到她的想法,又解釋道:“午時陽氣盛,最适合采陽補陰,師姐們在修行。”
們?左昭挑眉。
你們百花宗修煉起來挺狂野啊。
不過,采陽?
看看緊閉的大殿,左昭立在院中,耐心地等。
一旁的許言不好意思,像個盡責的主人一樣努力地活躍氣氛。
“左昭你怎麽會進到黑淵的?那裏可危險了,我們在裏頭折了八個弟子。”
“宗主要把他們的靈樞送回宗門安葬,又不能放着蟒妖不管,所以才把我從宗門召過來。”
“為什麽特意叫你?”左昭好奇地問。
見左昭肯理他,許言高興地回答:“我已經築基了,而且我能感應妖氣。”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到處說,許言你這榆木腦袋怎麽總是記不住?”
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大殿的門開了,一個健碩的男子走出來,頭頂道冠束得端正,身上的道袍卻是半披半解,小麥色的肌膚布滿汗水,陽剛之氣撲面而來。
“你是誰?”男人看向左昭,眼裏閃過驚豔。
這些日子左昭不需要做雜活,不需要到處奔波,還有慕容默可以使喚,日子過得很好。不僅修為突破,五官也長開了。烏發雪膚,鼻子高挺目深,隐約透出秾豔華色。
“師叔,這位是左道友,她在黑淵救了我。”許言向他師叔玉歌子邀功:“左道友天賦驚人,卻是散修,我請左道友加入我們百花宗呢。”
“散修?”玉歌子意味深長地看着左昭身上的道服。
死掉的玄清門弟子穿得就是這種道服。
關于黑淵,玉歌子知道的比許言多,他自然不相信左昭散修的那套說法。但左昭這麽年輕便有築基修為,他也不想就這麽放走一個天才。
幾句不冷不熱的寒暄之後,玉歌子道:“收弟子這事不歸我管。不過左道友特意前來,總不好叫你白跑。”
“這樣吧,我帶你去宗門見掌門。”
從玄清山去百花宗騎快馬也要六、七天,玉歌子有自信,在路上一定能弄清左昭真實來歷。
看出了玉歌子的防範之意,左昭倒是無所謂。
就像她跟慕容默說的,她這趟出來是看看情況。既然她能試探百花宗,人家也能試探她。
這年頭除了許言這種缺心眼,誰沒長幾顆玲珑心呢。
但她不知玉歌子修為深淺,貿然跟他走未免不妥,所以提議許言一起。
并不是指望許言幫她,而是萬一有事,就拿他當人質。
出乎左昭意料,玉歌子爽快地同意了。反倒是許言為難:“那玄清山怎麽守啊?”
這一點玉歌子已有安排,他進了大殿,片刻後,兩個一模一樣的玉歌子走出來。
見狀,左昭眸光微凝。
左家家學淵源,別的不說,眼界還是有的,少說見過上百種法訣。可玉歌子這樣神奇的分身術,她還是第一次見。
百花宗有點東西。
看見兩個師叔,許言也愣了。玉歌子敲了下許言的頭,把人叫到殿裏,又叫了其他三人,詳細吩咐了一番。
“能行嗎?”其中一名弟子憂心忡忡。
“怎麽不行?你師叔我是金丹大圓滿,維持七天法術有什麽難的。”
“再說了,玄清山偏僻,這麽多年都沒有妖族襲擊,只要不進黑淵,太平得很。”
玉歌子拍板。
于是,左昭好不容易爬上了山,不到半天功夫,又得下山。
好在這次終于不再僅靠兩條腿,玉歌子掏出三張符,朝地下一扔,變出三匹雪白的駿馬。
他騎上馬,剛要問左昭會不會騎,轉頭就看見她一躍而起,動作輕盈利落。
平民百姓莫說騎馬,有些人甚至連馬都沒見過。即便是修士,大部分也只坐馬車或是禦法寶,很少有人會騎術,旁邊的許言差點連馬都爬不上。
玉歌子對左昭愈發好奇,一邊趕路一邊旁敲側擊地打聽。
不過左昭也不傻,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她心裏清楚,實在被追問得緊了,她就裝傻充楞。
互相試探中,一行人到了六邺地界。
暮色沉沉,剛經過界碑,玉歌子突然停下來,目光緊緊盯着左昭。
左昭不動聲色按着腰間的火靈簫,往許言那邊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