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了相公忘了奴

有了相公忘了奴

阿眠取悅了溫大少爺後,溫少爺心情也好了許多。溫少爺心情好了,阿眠也跟着開心。想起他說的“吃味”的話,心下更是甜甜的。小紅見她臉一上午都紅紅的,好不放心,去摸了摸她額頭确認沒發熱才舒心的。

溫沣娶了妻後,最大的變化便是現在好讀書了。他自然答應了阿眠進京考試時帶上她,那眼下要做的便是将鄉試順利過了,若是他這也通不過……還談什麽上京。只是一想到這裏,他腦仁就有些疼了,不能辜負娘子,不能背叛誓言……

阿眠進來時就瞧見他讀着書本入神的一幕,心下更驕傲了。端了碗熱粥給他,二人又溫存了會兒阿眠才出來的。

很快過了初七,書院也恢複了行課。溫沣又得早出晚歸了。阿眠也無聊起來,這日溫夫人突然差人過了叫她去正廳,阿眠只好攏了棉衣披了大氅過去。

來正廳時,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偏在溫夫人肩上哭,溫夫人一臉慈愛,阿眠卻是沒見過的。這時候溫夫人掃了她一眼,拍了拍懷裏的少女:“阿柔,這是你表嫂。”

“姑媽?你是說表哥成親了?”少女睜大鳳眸,盯着阿眠看了眼,又轉過去看着溫夫人。

“沣兒去年九月裏成的親。”她臉色表情很是不忍。

這下趙柔哭的更慘了,阿眠秀氣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這女子的聲音也細細的,但就是沒有相公姐姐那般好聽。正月裏哭哭啼啼的,也不像話。

“阿眠,沣兒去書院了。你帶柔兒去院裏住下罷。”說着,拍拍趙柔的肩,“柔兒先随你表嫂去把包袱擱下,待會兒咱們娘倆再敘敘話。”

“姑媽,柔兒曉得了。”說着起身,阿眠見她身上衣單,便把大氅解了給她,暗下比對了下,自己果然被相公喂的胖了,她的腰身要比那柔兒粗上好些呢。往後還是少吃些……

“你叫什麽?”

“表嫂,我叫趙柔,你與表哥一同,也叫我柔兒吧。”

阿眠心想,柔兒,叫的可真甜。怎麽沒聽他叫過她眠兒呢……雖然眠兒聽着也沒柔兒好聽。

溫府并不大,如今多了個人,空屋也就幾間,阿眠本要将那間離主屋較遠但最大的屋子與她,她卻拒絕了,指着離相公書房不遠的一間道:“表嫂,我就住這間罷,煩勞表嫂了。”

阿眠見她邊上的丫頭就直直的擱了包袱,收拾起屋子來,她也不好說別的了。又見她沒提還她大氅,也開不了口,又出去教人擡了爐子與碳來,好半晌才收拾畢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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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了屋,跺跺腳,實在是冷了些。小紅見她單穿着棉衣,大氅不知道去哪兒了,急急問:“小姐的氅子呢?”

“給表小姐了。”她撅噘嘴,對小紅抱怨,“我等她許久,她竟像是忘了般也不提還與我……”

“表小姐?”小紅驚訝,“怎忽的冒出來個表小姐?”

“我也不知,只是方才去婆婆那兒時見她在哭,許是家裏出了事,我不便問。”

小紅把煨好的酒端給她:“快些喝了罷,恐受了凍。”說着擔憂問,“小姐作何把氅子給她?”

“我瞧她怪瘦弱的……”說着阿眠起身,在小紅面前轉了兩圈問,“小紅,你瞧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小姐,想來是棉衣厚些,小姐不胖。”

阿眠這才滿意,點頭坐下。

等溫沣從書院回來時天色也近黑了。溫府因多了個人也是樂融融的。

“柔兒怎麽正月裏跑了來?”縣令爹爹下衙回來問。

溫夫人揉了揉額角道:“她爹娘前幾日給她相了門親事,柔兒聽道是那家人暴虐成性,連夜偷偷趕來了,你沒瞧見這丫頭哭的可憐見的,一個姑娘家家的,真真兒惹人疼。”

說道這裏阿眠看了眼趙柔,她坐在溫夫人面前,柔柔弱弱的模樣,眼圈又紅了。

縣令爹卻大驚:“但這私下跑了卻是太……”有傷風化了。縣令爺想了想沒說出來,只是有耳人都聽的出來這弦外之音。

那趙柔瞬時間就哭了出來,溫夫人瞪了眼縣令,一邊往趙柔碗裏夾菜:“柔兒莫聽你姑爹的話,多吃些,瞧你瘦的。”

“嗯,姑媽。”

溫夫人沖着正夾菜給阿眠的兒子道:“沣兒也有許多年沒見過柔兒了罷?”

“上次見柔兒表妹時,她才十歲多些。”

阿眠暗戳戳的把溫沣夾給她的菜刨去一邊,自己夾別的菜吃。溫沣沒察覺,又聽溫夫人講了好些他小時候與趙柔的趣事。

溫夫人打趣:“還有次,你跑來與娘說,長大了要娶了表妹呢。”

任他再怎麽裝聽不懂,到這時他也裝不下去了,娘的意思太明顯了。

阿眠這時更食不知味起來,但曉得分寸,只裝作沒聽見埋頭吃着菜。

趙柔卻害羞了:“姑媽,表嫂還在呢,你別打趣我與表哥了。”

溫沣左手合了拳,緊了緊。

這頓飯并不怎麽高興,阿眠回屋後恹恹的脫了衣裳鞋襪往床上去了。

溫沣湊上去親了親她:“娘子莫要生氣,娘她只是心疼柔兒表妹,明日我去與她說個明白。”

阿眠嘟囔:“我沒氣。”才怪。

“阿眠……”叫了聲就有些動手動腳了。

阿眠躲開他:“相公,我沒生氣。”

“那阿眠給相公吃桃子吧。”

阿眠聽他說的話,臉色紅了紅,心下還是氣悶的緊,只與他說:“我來了月事……”

溫沣感嘆這小日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又想到這不是能改的事,又怪那表妹來的真不是時候了。

今日娘說的那猴年馬月的事,他是當真想不起來了。但是娘子聽了定是誤會的罷,于是他又親她

幾親,表清白的說:“我只喜歡娘子一個人。”只是許久未見懷中人反應,掰她過來時才發現已然是睡着了。

溫沣郁結,難道娘子是真的不氣?她也不吃吃味甚麽的?這便睡了?又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因為她師父的幾句話就頂酸了,更是郁結。

後兩日阿眠還與以往一樣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只是眼皮子底下多了一個人總是不太習慣。她這日正欲瞧瞧存在自己挖的小地窖裏的酒,剛巧趙柔從屋裏出來了。

“表嫂,外邊天寒地凍的你怎蹲在院子裏?”走近了瞧明白她在做什麽時,驚呼一聲,“表嫂這是藏的酒?”

“自己釀的,不是藏。”

“表嫂,我姑爹家不許見酒的。”她還不曉得溫夫人默認她這表嫂釀酒的事,見她把酒藏在半大不小的談不上是地窖的地裏時,心下竟升起了幸災樂禍之感。

“爹分明最愛喝酒了。”

“表嫂可莫要胡說,姑爹姑媽還有表哥都不喝酒的。”她家爹爹也是,聽爹爹說是因為祖父的緣故。

阿眠心道,縣令爹喝,相公也算喝,就連婆婆也喝過她的梨花春了,怎麽不喝?但口上也沒說。

趙柔确當她是怕了,便柔聲道:“不過表嫂放心,我不會告訴姑媽的。”

阿眠默然,俄而客氣道:“那真是謝謝表妹了。”

看着那抹穿着厚棉服依舊窈窕的倩影轉身出了院子後,阿眠才繼續拿凍得通紅的手擺弄那幾個壇子。這表妹……挺有趣的。她想起了出嫁前認得的高婉兒,她也喜歡對自己笑眯眯的說傻話,雖然趙柔要比高婉兒長得标致些,但小紅說了,她們都沒她家小姐好看。阿眠很有自信的,除了偶爾會對自己的腰身沒信心外。

天快黑時溫沣也沒回來,她只好先吃了晚飯窩在屋裏等他回來。進屋時手上拿着的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她解下來給趙柔披的大氅,心下不悅:“相公可是先去看那柔兒表妹了?”

“娘子莫誤會,方才剛準備進屋來被表妹喚住,說是這些日子一直忘了還你,才叫我帶進來的。”

阿眠看了眼,那是年前他替她選的:“她既用了這麽些時日了,便教她接着用罷。相公可要買新的與我?”

小紅這日也在屋裏,頭一回見小姐管姑爺要東西,頭皮有些發麻,小姐可莫要恃寵而驕啊……

哪曉得下一秒就見她家姑爺笑了,還說:“娘子想要多少都不成問題。”

這般看來,姑爺是真心對小姐的,但小紅心裏還是琢磨着改日要提醒提醒小姐了。

“小紅你回屋歇息去罷。”

當真是有了相公忘了奴。小紅腹诽,姑爺一不在家,就與我玩兒,姑爺一回來就巴巴的趕我走。但她還是很貼心的關好了門,打了個哈欠回了小屋。

“相公?”

“嗯?”

“阿眠近來是不是對相公太差了?”

“娘子何出此言?”

阿眠想了想,老實巴交道:“阿眠小心眼了。”最近都不與相公親了,還不替他更衣、不等他吃飯。

“噢?阿眠如何小心眼的,說與我聽聽?”

“我聽相公叫她柔兒表妹,不叫我眠兒娘子,心下也吃味了。”

溫沣卻笑了。笑的好不開心。

阿眠怒了,他笑什麽?拿火鉗自顧自的戳了戳爐中的碳火,噼噼啪啪的響着。

溫沣再一次覺得她家娘子好生嬌俏了。喜慶的打緊。伸出手去覆上她的,順着她的動作把碳火刨了刨。

“阿眠往後有什麽不歡喜的,莫再藏在肚子裏了,定要告訴我。”

“相公,我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

溫沣愣,随即摸了摸她的頭道:“今日我的阿眠把詞用對了呢。”

阿眠:?

現在是讨論用詞的時候嗎?

他在她額角輕輕落下一吻:“我的眠兒娘子當然不貪心。”

為什麽阿眠覺得好害臊、好羞恥?

“相公,你還是叫我阿眠罷……”

“好,阿眠。”

“嗯……”

“喵~”

“為何八寶又在這兒?”他因上次誤踩了八寶尾巴後就不許它再進屋了。

阿眠想了想:“呀,小紅走時忘了抱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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