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烙餅子與炒豆兒

烙餅子與炒豆兒

第二日溫沣并未出門去,只在屋裏溫書。阿眠則安安靜靜在一邊作畫,說是作畫,不過是繼續塗那幅“九九消寒圖”罷了,慢慢悠悠的,點完花瓣後無事便拿起張宣紙來,畫貓兒、畫狗、畫小魚兒了。

巳時不到時,有人來敲門,溫沣不許阿眠動便自己去開了門,正是那個打探消息的小厮,此時領着個小丫頭站在門外。

“少爺,這邊是找來的丫頭了。”

阿眠聽了動靜也起身過來,瞧見門口站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穿着舊夾襖,瘦瘦弱弱的模樣,梳着個雙丫髻,臉頰頗有些紅。阿眠看着怪心疼的,搖了搖溫沣的衣袖:“相公,我瞧她太小了些。”

還不等溫沣說話,那個小丫頭便畏畏縮縮的擡起了頭,對着阿眠說:“夫人別趕我走,我雖然年紀小,但聽話,力氣也大,保證夫人你用的滿意!”

阿眠看了眼她幹骨棒似的,哪裏像個力氣大的,不過還是看了眼溫沣道:“便就她罷。”

“六兒謝過公子、夫人。”小丫頭說着就要跪下去拜了,阿眠去扶了她。

“不需得這樣跪。”

六兒感激的笑了笑。

溫沣又支了銀子要了間下房,六兒帶着小包袱往屋裏去收拾了,阿眠與溫沣仍是待在屋裏的。

溫沣合計了番,想到阿眠有了身子,六兒不能近身伺候着,只能天地號房上下跑,多有不便。便與阿眠商量:“阿眠,不若我們在這京中租一處小宅子住下罷,住在這同喜樓多有不便,若我不在,恐下人們不曉得情況。”

阿眠對他向來是言聽計從,加之她也覺得賃一處小宅院要比一群人住在客棧合算許多。

韓子君與孟改之知曉他們要搬出去的計劃後,也是贊成,亦幫着打探合适的宅院。

二月初二那日,傳說中龍王擡頭之日,這日溫沣與韓子君、孟過三人都收到了齊二公子的邀請赴宴去,阿眠只與六兒和兩個小厮在客棧裏。阿眠想,若是在家,便能自己下廚烙煎餅、炒豆兒來吃,可這是在客棧裏并不方便,便做了罷,帶着仆人們出門去買了餅吃。

回同喜樓後,一樓閣裏來了個說書先生,講起了書來,阿眠想起小時候在春風樓裏見過人唱戲的,便來了興致,帶着六兒進去了,叫了碟葵花籽與一壺熱茶,喝茶時又有些感慨,覺得早不該帶那麽幾壇子酒來,現今擱在牆邊兒,只許看不許喝,就是連靠近一些都要被相公笑眯眯的瞪回去,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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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自憐了半刻鐘,阿眠便被說書先生講的天花亂墜的故事給吸引了,一旁的六兒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再說溫沣那邊,去了齊二公子的宅院赴宴後,見着了許多那日以文會友時認識的人,其中便有那餘質欽。餘質欽與齊二公子向來交好,那日又與溫沣結識,便邀了溫沣三人往一桌上去了。談了些往年科考的趣事,這齊二公子便是那日阿眠在閣樓上見着的紫衣俊郎了,當朝長公主殿下的小兒,三年前科考由皇帝欽點的狀元郎。

衆人對他都是佩服的緊。韓子君是個會侃天侃地的,不會兒便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提起了溫沣要租處宅院的事兒,趕上齊舜言正巧有位恩師乞骸骨告老還鄉了,單留下一處空宅子,便說與溫沣來。

溫沣先是婉拒道自己只需一處小宅院便是,不需老學士那般好的府邸。齊舜言便笑說:“沛之只管放心便是,恩師他向來清廉為官,家中宅院不過幾畝地,尚不及小商戶家的宅院豪華。”

溫沣這才謝過,問了何時去為好。

齊舜言只說了住所所在,無論何時去都有人在,又說“相識一場便是友人,友人有難自該相助”的話,罷了又感嘆了幾句沛之娘子真是體貼,便是上京趕考也不辭辛勞的随着來了。

同桌的幾個也都誇了幾句,這才上了菜,開始吃酒用菜的。說來溫沣還得感謝自己娶了阿眠,感謝阿眠是個會釀酒的小娘子,與她在一起後學着喝了些酒,不然在如今這場合下,自己是怎麽也應和不來的。

不過饒是如此,酒過三巡,溫沣也敗下陣來,走起路來都是暈暈乎乎、看人也出了重影,齊舜言便出言要留他住上一日,溫沣雖暈了,腦裏卻還是清晰了:“多謝文清兄美意,內子尚在客棧,沛之不放心她一人……”

韓子君曉得他有多緊張他娘子,便主動攬下話來:“文清兄不必擔心沛之,我與他住在一處,便送他回去。”

齊舜言便派了架馬車送幾人往回去。

阿眠拉開門一眼見着正被韓子君提着一身酒氣的溫沣,便愣住了。

“這是怎麽了?”

“沛之酒量不佳,幾巡下來就不省人事了。”

溫沣突然靠在了門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後,臉上卻是挂着笑,眯着眼叫了聲:“阿眠……”

阿眠便接着他,發現以自己一人之力拖不動他便請韓子君幫忙将溫沣放在了床上,這才送了人出去。

她管小二要了壺醒酒茶來,又招呼他打了幾桶熱水上來,給他為了醒酒茶後才給他擦臉、脫衣裳擦拭身子。自離開清渠縣後,先是一路奔波,後又是知曉阿眠有了身子,溫沣便一直未能嘗到自家小娘子的甜美了。

這時候酒氣上身,精蟲上腦,一把握住了阿眠軟綿綿的皓腕,将她往身下一壓,就開始磕磕絆絆的親上去。從額頭親到眼,再由眼親到鼻尖,輕咬下又去親阿眠的唇。

親到不可開交時,他蠢蠢欲動的将阿眠的外衫除去,阿眠想起了前日看的大夫說的不能圓房的那些話時,便要推開他去。不過她還未動手,溫沣便自覺從她身上翻了下來,乖巧的躺下了。

阿眠愣了片刻才緩神,捏了捏手上已經冰冰冷冷的濕帕子,又坐将起來放在熱水裏浸了浸,再去給溫沣擦拭身子去了,擦到某處時耳根子也紅了,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加快了擦身子的速度。

完了她用手指戳了戳溫沣帶着紅暈的臉,抿嘴笑了起來,在他唇角上親了一親,才去将盆子與毛巾收好,吹了燈、爬上床去睡下。

這時溫沣翻身來抱着她,雖是喝了醒酒茶的,但呼出的氣息裏還是帶着酒氣,這讓無酒不歡的阿眠怪喜歡的,側過身去也抱住他,順便摸了摸他衣襟敞開的前胸,這個喜好一直沒變過。

他又底底喚了幾聲阿眠,阿眠也叫了幾聲他,才睡下……

次日醒來時溫沣頭疼欲裂,阿眠教他坐着給他揉了揉穴才舒緩了些。

溫沣問起昨日的事:“昨日未陪阿眠一起,阿眠可吃了烙餅?”

“我與六兒、安子去街上買了,”說着怕溫沣擔心她吃的不好的東西,又解釋,“我想着相公的話都不敢多買吃食的,只買了烙餅子,連炒豆兒也沒買來吃。”

溫沣見她可憐兮兮的,想到了什麽:“阿眠不必擔心,往後租了宅子想吃什麽便能自己做了,到時候再請個廚子來做飯。”

“相公可是找着了中意的住所?”

“昨日宴會上,一位友人,”說着解釋了句,“便是我上回與阿眠說的文清兄,他說與我了一處,下午我們便去探探罷。”

“好!”

之後又是溫書習書、阿眠坐着看話本了。

午後兩人便去了齊舜言說的恩師舊宅,他通報了姓名後,管着宅子的人便領他進去了,說是齊二公子叮囑過了,若是溫公子來看宅院,定要領着看這宅院,溫沣又誠心的說了謝,煩勞他帶話給齊二公子,又說改日定會登門拜訪。

這宅子的确如齊舜言所說,幾畝地罷了,與縣令府一般大小。環境卻十分雅致,有假山池樹,還有竹林小亭,二人不必想自然租了這院子下來。

裏邊家具齊全不說,還盡是些好物什,許是齊舜言在中間說了些什麽話,租下這宅院一月不過二十兩銀子,溫沣與人談商妥後便又打點了對方一兩銀子,說後日便要搬将進來,到時候來人掃塵時照看一二,那人也應了。

阿眠對那處屋子也滿意得不得了,回同喜樓的路上歡喜的比劃了一路,連買烤梨的大爺看着她許久也沒察覺,致使大爺錯失了一筆生意。

阿眠甚至連要換套炊具、買些新的碟碗的事都想好了,又與溫沣說到時候宴請幾個朋友來請他們吃飯,謝過在京中多有關照的人,又說起了她那幾壇子酒:“是了,相公,那幾壇酒你不許我喝,也不好一直擱着罷,便到時候請相公你的友人喝,他們一準會喜歡。”

他笑:“阿眠可是許久沒聽見有人誇自己釀的酒了,這般着急要賣酒了?”

她咯咯笑了笑:“不止是這個原因,我也想着替相公多交些友人麽,相公又沒有韓公子那般與人熟稔的快的本事。”

尚在喝花酒的韓公子耳根子燙起來了。

想到這兒,阿眠又将八卦的本領使了出來:“相公,我瞧韓公子成日裏都不溫書的,他是如何考中舉人的?”

“阿眠可別小瞧子君兄,他是個能人呢,不止會讀書,還會醫術,琴藝、書畫也都是極好的。”

“難道這些相公你不會麽?”

溫沣着實不精,習慣性的在阿眠面前兜面子:“我若是不會阿眠可會嫌棄我?”

阿眠忙搖頭。

溫沣滿意的拿指腹點了點她的手心:“等我考完了也就快入春了,不論中與不中,我都帶阿眠在京裏吃好吃的東西,可好?”

阿眠眨巴眨巴眼:“娘讓我好好管着你,不許你到京城後想着四處吃喝玩樂,不過你既是想着帶我吃喝玩樂,我便不告訴娘。”

“阿眠真壞。”

阿眠不滿。

溫沣只好改口:“被我帶壞的。”

這才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相公,最近我不見吐了,晚上能不吃藥了麽?”

“那不過是補湯罷了,哪裏算是藥,只一天,明日還得乖乖喝。”

阿眠看着他,有些想讓他去試試那“補湯”,瞧不苦的他直皺眉。

最近幾章的标題……emmm

這章寫的很趕,都沒開車(._.)

如果寫崩了,小天使們和我講講bia(掉紅包噢

如果沒有寫崩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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