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只阿飄
十七只阿飄
Chapter17
“摸”這個詞...用得別有意義。
随便換一個詞，哪怕換成“找”，都比這個詞聽起來純潔一點。
王期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白，她有些局促地看着璟雨，又看看赫陽：“姐姐...這位是...”
璟雨看着赫陽有些尴尬的神情，知道她不喜歡又要仔細判斷她們二人的關系，于是率先開了口。
“我和她同居。”璟雨說：“你覺得是什麽關系就是什麽關系。”
但是璟雨手上的姿勢卻将二人的親密關系一覽無餘。
王期又看了眼赫陽，赫陽舔了舔嘴唇，沒敢看璟雨，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哎——沒關系。”王期沉默了一秒，突然綻放出笑容：“我只是很感謝赫姐姐，請收下我的禮物吧，我要去上班了。”
赫陽也因為這個臺階稍微放松了一點，她接過小盒子，說：“下次不用送了，謝謝你。”
“嗯嗯。”王期應，走之前，又看了璟雨一眼，才下了樓。
赫陽打開甜品盒子看了一眼，這次裏面放着的是正正方方的巧克力。
沒有做成愛心型讓赫陽放松了點，她拿出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裏。
同時，一邊的璟雨把放在外面的酒和料酒拿進門，看着腮幫子突出一塊的赫陽，皺起眉。
“你不看貓眼就給她開門？”璟雨語速很快：“她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吧？怎麽會知道你門牌號？你想過沒有？在這麽可疑的情況下，你還吃她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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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陽一愣。
因為是她救過的姑娘，她的确沒有太加以防範。
但是...她這次似乎是沒有防範地有點過頭了。
這麽想，如果在不知道她門牌號的情況下找到了她的家裏。
那就只能是，盯着她們這層樓的聲控燈了，通過聲控燈的樓層，基本判斷出她所在的樓層。
腦海裏的畫面甚至已經發展到了王期昨晚坐在她家樓下，看着她一層層上樓，燈光亮起的過程。
赫陽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剛放進嘴巴裏的巧克力瞬間不甜了。
她看着甜品盒子，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陷入了兩難。
還是璟雨果斷，伸手就把盒子給燒了。
鬼火糾纏着紙盒，在空中翻騰了兩下，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後來，璟雨的表情也一直不太好。
赫陽則是因為剛才的想象心頭犯怵，她把雞湯炖在鍋裏後，拿上昨晚準備好的取證袋，和璟雨一起出了門，去到了發生命案的寫字樓。
按照昨天下午給章清清錄口供的時候提供的信息，楊小豔是為了幫她去樓下拿東西才往樓道走的，那時電梯口正在拍戲，楊小豔沒有辦法從電梯口走，于是選擇了黑漆漆的樓道。
因為只過了半天的時間，樓道裏仍然沒有光源，赫陽打開手電筒，彎下腰觀察着地面，一邊一步步向下挪。
每個樓梯處都有一層灰，赫陽撚了撚手指，撣掉灰塵。
果然如她所想，這個寫字樓雖然頗有名氣，卻也是有一點年頭了，配備了電梯之後，高樓層的樓梯就幾乎不再使用，忽略了維護之餘，連衛生也不怎麽做。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有一個階梯上的灰塵不多，且摸起來的觸感顆粒感比較足，像是被水浸過一樣。
現在已經步入十二月，Y市歷年的冬天都很冷，氣溫早就降下零度一小截，而天氣預報顯示，就是這幾天，Y市将會降雪。
寫字樓內開了暖氣較為暖和，但是樓道裏吹着幽幽的冷風，氣溫逼近零度。
赫陽有一個小小的猜測。
她打着手電筒開始在四處尋找。
璟雨飄在一邊看着她：“你在找什麽？”
“找...也許是謀殺的手法？”赫陽說：“發現楊小豔的時間距離她的死亡時間差不多是一個小時，但是她的鞋子和襪子上卻一直是濕的，證明在我們沒有找到她的過程中，她的腳一直被濕的東西觸碰着。”
“可是你看這兒，哪裏會有什麽濕的東西？”
“正常人在走這麽黑的樓道的時候，一般也會扶着把手，再不濟也會摸着牆吧。”赫陽皺着眉頭：“為什麽就偏偏在這兒摔到了呢？”
“璟雨，你去把上面的門開一點縫。”赫陽指了指拍戲的那層樓通向樓道的門。
璟雨沒動，黑氣率先飄了過去，吱啦一聲，門打了開來。
“...有夠懶的。”赫陽無奈地看了一眼璟雨，往上走了幾步，看向下面的轉角處。
果然，在門半開的情況下，樓梯有明有暗。
而第一階沉沒在陰影處的臺階，就是剛才沒有灰塵的那個臺階。
赫陽心裏幾乎已經确定，她往下一層通上來的樓梯處找，過了一會兒，在一個角落、樓梯間即将掉下去的深洞邊，發現了一顆小小的冰塊。
冰塊下有小小的一灘水，看來已經融化了許久。
再偏離一點，這塊冰塊就會墜下這二十層，消失地無影無蹤。
“找到了。”赫陽說着，把手機遞給一邊的璟雨。
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她回過頭，看見璟雨正靠在牆邊，用黑氣在空氣中寫字。
赫陽回頭的瞬間，她一揮手把空氣中的字抹散了。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赫陽還是認出了那些字的內容。
席子諾、王期，還有一個沒寫完的陸。
赫陽：“......你在幹嘛？”
璟雨坦然回答：“在列最近往你身邊竄的人。”
她接過赫陽的手機，在一邊照明，“剛才的王期，再算上昨天那個媚鬼陸昧，你不覺得你最近身邊的新人多得有些詭異嗎？”
陸昧是媚鬼的事情，昨天晚上赫陽就轉達給了璟雨。
此時，赫陽聽了璟雨的話，有些若有所思，但是現在也來不及追問。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有你在呢。”她說道。
璟雨聽到赫陽帶着信任的話，愣了一下，愉悅地眯了眯眼。
只見赫陽從包裏翻出取證用的相機，打開閃光燈多角度地拍下了這一塊冰塊。然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保溫袋，把冰塊放了進去。
璟雨有些小驚訝：“你都準備好了啊？”
“嗯，一開始有一點猜想。”赫陽說：“放冰塊的人應該放的不多，其他冰塊掉落到血裏融化掉了也有可能。”
再往下面的樓層細細找了一會兒，赫陽果然發現了一兩塊沒有融化完、也沒有掉下樓層的冰塊。再往下看就沒有收獲了。
接下來，就是去翻看監控。
雖然樓道的監控壞掉了，但是，赫陽至少可以知道是誰拿了冰塊。
赫陽掀開拉在現場的黃線，通過電梯離開了現場。一邊打電話給魏德元，說明了在現場新發現的情況和自己的推測。
“我覺得可能不是單純的意外。”赫陽向監控室走去：“可能是有意讓死者打滑的。”
她眼神微凝：“是謀殺也說不定。”
魏德元的思路跟上的很快：“我叫子明過來拿冰塊做一下可以做的檢驗...，但是赫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單獨行動？你怎麽不聽呢。”
赫陽聽到魏德元的聲音，都能想象到男人在那頭無奈的表情。
“...不好意思。”她看了眼身邊的璟雨，說，“不過現在我也不是單獨行動了。”
這句話對璟雨顯然很受用，女人悄悄勾起了嘴唇。
“...噢——你那位璟小姐也在是吧。”
“嗯，在的。”赫陽說：“我去調一下茶水間的監控。”
茶水間從一開始就不成為大家關注的重心，距離樓道又有一段距離。
在去監控室之前，赫陽先走到茶水間去實地考察了一下。
因為是大公司的茶水間，裏面咖啡機、面包機、電磁鍋冰箱一應俱全，還放置了一個小制冰機，冰塊應該就是從這裏面取的。
赫陽打開制冰機，過了一會兒，制冰機吸水，一整塊、但是又不是特別大的冰塊掉了下來，差不多手掌大小，好多冰塊凝在一起，是一個正方形。
應該是這樣的冰塊，才足夠讓人打滑到摔下樓梯，用量...至少得有兩塊。
緊接着，赫陽慢慢走向監控室，把茶水間的監控移至楊小豔的死亡時間，然後一點點往前跳。
終于，在楊小豔死前一個小時的時候，茶水間裏出現了一個人。
畫面放大至高清，女生表情自然地打開制冰機，拿出了兩塊現成的冰，放進了一個咖啡的外賣袋裏。
表情沒有任何的心虛和不适，放好冰塊後，她又出了茶水間。
赫陽點擊了暫停，拿出U盤拷貝了這段監控，然後離開了監控室。
回到警局的時候，辦公室裏的幾人都站着聊天抽煙，看起來都是剛忙完回來。
看到赫陽進來，魏德元和蒲鈞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赫陽皺着眉，也沒說什麽。
周子明看到赫陽，說：“赫陽，就剛才有人報警，說是你家附近有一個少年躺在那裏，氣都快沒了，現在被120送走了。”周子明說，“可是我們去翻監控的時候，偏偏那一個時間段的監控竟然關閉了。”
“真的是，一有案子監控就壞定律，煩都煩死。”
“那男孩兒怎麽樣了？”戚俊楚說。
“在醫院，說是好像嚴重疲勞加脫水、身體還有些營養不良，問題不大。”
“我知道他，他被鬼附體了。”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赫陽身側突然傳來聲音。
赫陽剛挑起眉，就又聽到璟雨說：“但我把那個鬼帶走了。”
赫陽有點驚訝：“幹得好...被鬼附身過的人會怎麽樣？”
“不會有事，全看鬼有沒有造作他的身體，然後頂多就是會失去記憶而已。”璟雨說。
“哦哦！對了！”周子明又一驚一乍地大喊，“我昨晚逛微博的時候，看到了章清清的廣場上有一個超級吓人的東西！”
“廣場是什麽東西？”魏德元問。
周子明沒回答，拿出手機快速地翻了翻，打開了微博。
“你們看！”他把手機轉向隊友們。
魏德元、蒲鈞、戚俊楚同時看到了手機屏幕，同時睜大了眼睛。
這是一張照片，抓住了赫陽被章清清抱住的瞬間：赫陽半背對着鏡頭，只有小半張臉露了出來，而章清清面朝鏡頭抱着赫陽，眼眶和鼻子發紅，臉色蒼白。
竟然被寫字樓外的娛記拍了下來，并配文：暖心的警察姐姐。
最恐怖的是，底下還有這樣的評論：
警察姐姐好像很漂亮哎。
嗚嗚嗚，受驚了吧我們清清QAQ
謝謝暖心的警察姐姐
雖然但是對不起，她們看着好搭噢。
手機鏡頭轉向赫陽，赫陽看着屏幕，卻黑了臉。
一邊的璟雨都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就看到赫陽一下子似乎是動了火氣。
“怎麽才能把這個删掉？”她看向周子明：“立刻馬上。”
她可不想和殺人犯沾上任何的關系。
上夾子之前的更新會保持在每日3000左右，之後會慢慢多一點！
麽麽噠！
破案方面求不深究...嗚嗚嗚，馬上就走感情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