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只阿飄

十九只阿飄

Chapter19

鬼們被扭曲了身子不說，一張嘴巴長着卻什麽都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喘。

——都是剛才被赫陽召喚出來的鬼，它們都在鬼界生活了多年。

而近些年的鬼界，誰不認識“璟”？

一個殺鬼無情的家夥，全身充斥着連鬼都覺得恐怖詭異的、從未見過的血脈。

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她有一日直接去找鬼王“幽”對仗，兩人以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态，勢均力敵地打了好久。

後來“幽”退了一步，似乎和她下了什麽協定，兩人才結束了打鬥。

經此一戰，“璟”直接成王，附庸無數，和“幽”的從者彼此不對付了好幾年。

鬼們都傳言“璟”有一個愛鬼，但是從來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鬼。

而看眼前的人鬼親昵的樣子，鬼們無比震撼又不敢言。

璟...愛上的，竟然是另一世界的人類？？？

這些鬼其中，最淡定的是最後被召喚出來的鬼。

他是璟雨的管家。

此時，他咕嚕咕嚕轉動着的眼珠子裏只有無奈和驚喜。

對上璟雨的死亡目光，他開了口：“王，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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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又很有眼力見地補充:“大不了…把您的愛人帶回去嘛？”

璟雨挑眉，而她懷裏背對着鬼們的、看着軟軟乎乎的女生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比起璟雨房內的肖像畫，真人的氣質更加清冷一些，但這樣的清冷被酒精浸潤，而變得馥郁香糯。

很漂亮，和王很搭。

鬼們下意識想。

“...王？”女生歪了歪頭，轉頭看了看王：“小雨，他為什麽叫你王？”

“噫？怎麽還那麽醜。”她嫌棄的看着管家鬼。

管家敢怒不敢言：...還不是你搞的！本鬼一表鬼才好不好！！

璟雨笑了笑：“他瞎叫的。”

說完，她拉回赫陽的手：“陽陽，看看我。”

赫陽乖乖看向她，下一秒，她感覺眼皮開始犯沉。

“小雨...你個壞鬼。”睡着之前，赫陽委屈地說：“醒來之後，可能就又想不起來了。”

盡管酒醉，赫陽還是知道将會發生什麽。她一直很聰明，明白此刻的她也許就像在做夢的人，夢中的自己擁有失去的記憶，但是醒來後卻連影子都抓不着。

“沒關系。”

璟雨摸摸女生的臉，把她放到了房間裏的床上。

“璟...”出去之後，被扭曲了身子的管家鬼小心翼翼地喚璟雨。

“璟”名叫雨，但她從來都不允許別的鬼叫這個名字，因此大家都只知道她叫“璟”。

“我不會回去的。”璟雨收拾着茶幾上的酒瓶，“我是為了陽陽，才想要成為王。”

“如今在她身邊，我不會再回去。”她坐下，說。

“可是鑰...不是，赫小姐不是可以随時打開和鬼界的大門嗎？”管家鬼有點着急：“您就算回去了，也可以随時回來啊！”

當時璟雨突然消失在府裏，他還為這位等待召喚許久的上司高興了很久。

全鬼界都流傳着被鑰匙召喚的傳言，偏偏“璟”那麽多年一次都沒有被召喚過。

本來早就做好了璟雨兩邊兼顧的打算，沒想到她直接就不想回來了。

璟雨沉默，半晌，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你先回去吧，最近沒什麽事？”

“沒事。”管家鬼說：“很和平，也沒幽那兒的鬼找茬。”

看勸說未果，管家鬼艱難地嘆了口氣：“好吧，那就算是這樣吧？我們變成這副樣子是怎麽回事？”

旁邊剛才一直不敢說話的衆鬼也開始竊竊私語，大家都想要早點回鬼界，在這裏維持一個奇怪的形态太難受且絕望了。

“她睡着了，門打不開的。”璟雨說：“等着，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她起身回到了赫陽的房間，還關上了客廳的燈。

衆鬼：......

赫陽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在她的印象裏，似乎有很多恐怖的東西在她的夢境中竄湧。

而在這些恐怖的東西之前，好像也還有什麽事情曾經發生。

赫陽只記得在洗手間前排排坐的一群鬼、一只鬼用還挺好聽的聲音說出的一個字，還有璟雨有些閃躲的視線。

好像是...

“王？”

赫陽皺皺眉。

這個稱呼是璟雨的嗎？

鬼界還有王嗎？那到底是個什麽制度的世界啊？

然後...

璟雨難道...是“王”嗎？

那麽厲害？！

赫陽的腦子有些沒轉過來，她換好衣服起身下床，打開房間門。

——然後，對上了洗手間前一群鬼懇切的眼神。

而且看這眼淚汪汪的架勢，應該是懇切了一個晚上了。

其中一只鬼是赫陽殘存的印象裏，昨晚喊璟雨王的那個。

她蹲下，看着估計是因為自己的思想幹預才這樣變成一坨的鬼。

半晌後，在鬼緊張的凝視下開口：“你認識璟雨？”

聽到璟被連名帶姓叫了，管家鬼下意識抖了抖。

然後，緩慢而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昨晚叫她王？”

赫陽幾乎拿出了審問犯人的态度。

看着她的衆鬼這才開始感嘆這個人類女人醉酒前後的變化。

此時的女人，昨晚醇香的氣息散去，留下的只有似乎比他們的身體更冷的，清醒鎮靜的氣質。

管家鬼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半晌才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鬼界有兩個王。”

“璟是其中之一。”他邊說，眼睛邊咕嚕嚕地轉着，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這位人類小姐，您能不能勸說璟回到鬼界？她一直不回去，我們會很難做啊。”

讓璟雨...回去？

赫陽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抗拒。

她還沒找回那讓她一度悵然的記憶，怎麽能讓璟雨回去？

而且...

璟雨出現後，輕松地打破了她自己那道不讓別人靠近的防線。

這是一個會保護她，與她聊天，她也可以為其下廚的...鬼。

如果她回到鬼界就不能再回來，赫陽都不用想都能猜到自己的難受。

“赫小姐，您讓璟回去的話，只要您想念她，想見她，她總是可以随時被您召喚回來的呀！”管家鬼說。

然後見眼前人類怔愣了一會兒，開口：“我考慮一下吧。”

說完，管家鬼和其他幾個在人間被關了一天的鬼看見客廳的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

他們還是頭一次在旁邊，真真切切看到這樣的情景。鬼界的氣息和靈一下子從那條裂縫裏湧出來。

赫陽伸出手，因為這些鬼的樣子被她自己搞得太過奇形怪狀，她還得忍住心裏的一些嫌棄和恐懼，才把他們一個個拎起來丢進了裂縫裏。

一整套動作快準狠，幾秒後，裂縫關閉了，客廳回複了幹淨空曠。

讓璟雨回到鬼界嗎？

這個問題又重新繞到眼前，讓她不知覺地皺着眉頭。

煩躁被房間裏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赫陽如釋重負，下意識地把煩惱抛開不想，走進卧室拿起手機。

是席子諾打來的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語速很快道：“赫陽，你家附近的那條步行街上出現幾個壯漢尋釁滋事，據說手上有兇器，剛才打傷了兩個人，已經叫了120，你可不可以趕緊去看一下，我們馬上就到。”

“好的。”

赫陽應下，迅速穿鞋跑了出去，也沒來得及管早上難得的不在家的璟雨。

騎着摩托車，她幾乎在兩分鐘內趕到了現場。

因為還是清晨，步行街上的人不多，只有附近小區過來散步的老爺爺老太太，還有準備開門的商戶。

因此，站在中間的那四個壯漢顯得格外突兀。

先不說他們四個人就這樣一起站在這裏很可疑，赫陽覺得他們的長相也有點眼熟...或者說是奇怪：明明是人的臉，但好像又有哪裏違和，讓人心生不适。

群衆們顯然也有這樣的感受，因此都躲在路邊和店鋪裏，不遠處赫陽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身體蜷曲着，似乎在流血。

可是...兇器？

赫陽盯着四個壯漢空空蕩蕩的手，哪裏有兇器？

壯漢來者不善，一邊往前走一邊左右看着躲在各處不敢多動的人們，赫陽一腿踏在地上，另一條腿跨在摩托車上，一身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便裝，甚至算得上還有些睡眼惺忪。

離赫陽最近的一個大爺小聲喊她：“小姑娘！快走！這幾個人剛才傷人了！好像是黑社會的啊！”

可是Y市治安良好，赫陽那麽多年就沒有見過黑社會這種東西。

她把車一停，将白色的外套放在車上，然後左右活動了一下身體。

“黑社會的話，我更不能走了。”赫陽對着大爺安撫地笑了笑，順便把披着的長發紮了起來：“別說這四個了，之前在警校十個男人一起的我也打過。”

她看着四個壯漢，心中不乏警惕，卻又隐約有些激動。

太久沒有放開手腳打架了，怪手癢的。

壯漢們注意到向他們走過來的赫陽，彼此交換了一下視線。

再怎麽高大也不過一米八一米九的樣子，和魏德元、戚俊楚的身材基本類似，要更壯一點。

赫陽緊盯着四個人的動作和體型。

旁邊躲着的群衆只覺得眼前這個女生的眉眼，一瞬間，竟然真切地有種如猛獸捕食時的犀利集中。

壯漢們沒輕敵，卻又輕了敵，只有兩個人跑了上來，揮動着臉盤子一樣大的拳頭。

赫陽靈活地躲過，然後一邊用腳把一個男人勾翻，一邊反手掏出別在身後的甩棍，徑直朝另一人的頸後打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明明看着很輕松，卻有着很大的力量，讓兩個壯漢都無所适從。

被打後頸的男人徑直暈倒了過去，旁邊的群衆發出小聲的驚呼。

剩下的三個男人，包括那個被絆倒的，此時一聲不吭，直接沖了上來。

與此同時，赫陽看到了奇怪的畫面。

在她的眼中，這三個男人的容貌突然變成了奇形怪狀的……鬼樣。

他們瞪着青目赤眼，皮膚顏色蒼白，盡管他們沒有開口，卻有咆哮聲傳入赫陽的耳朵，眼前白煙四起。

赫陽吓得怔愣了一秒，但是很快在被攻擊到之前向後躲避，然後滾了兩圈拉遠了距離。

這什麽玩意兒？

赫陽盯着三個男人，鬼？

哪來的鬼，是被她召喚出來的，還是逃出來的？

她這麽想着，手指微動。

如果是她召喚出來的鬼，那麽。

赫陽思想集中，看着再一次攻過來的一個拳頭，随時做好了閃躲的準備。

但當攻擊離她還有十幾公分的時候，那枚巨大的拳頭卻突然往旁邊跑開了。

赫陽看着表情莫名其妙的男人，皺起眉。

是召喚出來的。

怎麽召喚出來的呢？

在她睡夢的時候嗎？

可是……在赫陽現有的記憶中，她除了做那個反反複複的噩夢之外，不怎麽做夢，那麽，這些鬼又是怎麽來的？

赫陽下意識的覺得哪裏不太對，昨天的她整個人狀态都不太對，似乎是清醒的，但又有點恍恍惚惚。

赫陽這一仗打得還算過瘾。

她利用思想幹預規避了一些陰招狠招，合理地進行能力範圍內的打鬥，因此沒幾分鐘就把四個男人全部打趴下了。

等到席子諾她們的警車“姍姍來遲”，四個男人已經被繩子捆在電線杆上。

圍觀群衆看着警察欲言又止。

“啊，這是一個…姑娘幹的。”剛才發言警示赫陽的大爺告訴席子諾:“她把他們打暈捆在這之後就走了，說是有急事。”

席子諾:“……”

“噢…”她忍不住輕輕笑起來，然後在群衆之前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們別擔心，我們不會拿那個姑娘怎麽樣的。”

“她也是警察。”她說着，把四個男人拷上，塞進了警車。

赫陽的臉還是沒洗成，她先去了警局。

因為剛才魏德元突然來電，告訴她章清清……居然投案自首了。

這是赫陽萬萬沒有想到的，于是她火速開着摩托車去到了警局。

隊友們都在，甚至……璟雨也在。

赫陽眨了眨眼，看着璟雨的樣子，就想到沒多久前被她丢回鬼界的鬼的“證詞”。

她是王。

赫陽下意識回避了璟雨的眼神，後者疑惑地皺了皺眉。

在隊友的解釋中，赫陽得知了這個案件的“真相”。

“首先，這兩天，豔期娛樂的董事長一直在給上面施加壓力。”魏德元說:“我本來都煩死了，但是一查才知道……”

“那個楊小豔竟然是豔期娛樂董事的不可告人的孫女，因為是章清清的粉絲，才去做了她的助理。”

“可是在工作的過程中，楊小豔難以抗拒地喜歡上了陸昧，她長得也清秀好看，和陸昧的關系又走得更近……誰能想到，自己的‘偶像’心裏竟然起了妒意。”

赫陽咋舌:“章清清也……？”

戚俊楚點頭:“喜歡，到有點癡狂的程度，我也是很莫名其妙。”

“永遠不要小瞧每個人的心魔。”蒲鈞嘆了口氣，說：“不然，妒忌為什麽會是七宗罪之一？”

魏德元接着解釋:“她們兩人因為陸昧産生過争執，而章清清上過一個董事的床，這事兒只有楊小豔知道——兩個人一起沖突，楊小豔就威脅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章清清也不敢把董事的孫女給擅自辭退，就想出了讓她摔一跤摔進醫院，然後借機換一個助理，也借機讓楊小豔離開陸昧。”

當心魔生出的時候，眼前就看不見東西了。

被蒙蔽之人沒辦法看清眼前的危險，就這樣瘋狂地去做了。

然後當鮮血染紅了這一切，她才能清醒過來。

而犯下了這樣的大錯後，這兩天，章清清給陸昧發的消息卻全都石沉大海了。

女生的心情因為不小心真的殺了人的害怕和心上人消失的沮喪難過而逐漸崩潰，精神狀态非常低沉，直接宣布要休息一個月。

工作室發文表示原有和粉絲見面的行程取消的時候，粉絲們還紛紛表示，章清清肯定是因為助理的去世而感到悲痛，因此非常能理解。

到這裏，還沒有看出來是什麽讓她來自首。

雖然犯人已經來自首了是好事，但是赫陽直覺覺得章清清來自首還和一邊一大早就消失的璟雨有關聯。

隊友紛紛去工作後，赫陽看向璟雨，問:“你做了什麽？”

“看你太累了，幫你分擔點工作。”璟雨微微笑了笑，手指微挑，辦公室裏出現了一個被黑氣捆着的男人。

……是陸昧。

這操作好炫酷。

赫陽看着璟雨，再看看幾天沒見的大明星。陸昧被黑氣捆着，身上時不時會冒出一點噼裏啪啦的紫紅色火星子，像是在掙紮，但是又無法逃離。

他恨恨地盯着璟雨。

“這就是壓彎章清清的最後一根稻草。”璟雨說:“不僅是那根稻草，他更是始作俑者，是罪因的起源。”

赫陽一下子明白了:“他誘惑了她們？？”

璟雨點點頭，然後似乎是感應到什麽，皺起了眉。

“有鬼？”她說:“四個，怎麽那麽多？”

“噢……我昨晚好像不小心召喚了點鬼過來，不過都打暈了，估計是被席子諾她們帶回來了。”赫陽說:“我感覺是附體的，你要不去把那四只鬼撈回來？”

“嗯。”璟雨點點頭，看了一眼陸昧，把他捆得更緊，然後消失在了辦公室裏。

沉默幾秒。

赫陽看着陸昧，面色有些複雜。

“為什麽……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還是讓它發生了？”

“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陸昧攤開手說：“我只是挺喜歡看到這樣的情況，多像演戲，多有趣啊。”

他說:“在人間待了這麽多年，總要有些樂子，而且能力總不用會生疏的啊。”

“要怪，你應該怪人類的嫉妒心才對。”陸昧就算被捆着，也仍舊笑的嚣張:“我可是什麽都沒做。”

“皮囊挺好看的，心髒髒得很。”赫陽眼神冷凝，不再想同他多說，轉身準備離開。

門外記者聲嘈雜，她準備去清理一下無關人群。

赫陽垂着眸，突然想。

當她想要将對鬼的偏見抹消時，總有鬼冒出來，告訴她，不是所有鬼都像璟雨一樣的。

剛走到門口，身後卻傳來陸昧輕佻的聲音。

“你想啊，如果不鬧出點事情來，我們怎麽能見得到‘鑰匙’呢？”

赫陽腳步微頓，轉頭盯着他，她知道自己是鑰匙。

“為什麽總盯着我？”她和他們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

“嗯...怎麽說呢，我們鬼雖然和你們人類在同一個位面，但是畢竟走向和流動方式都不一樣。”陸昧沒正面回答赫陽的問題，他的眼睛中似乎閃着一絲紅光：“我們的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

“這樣的我們。怎麽能被人類的一個小丫頭抓住不利的把柄？”

随着陸昧的眼睛越來越亮，赫陽才開始警覺。

這時，她卻怎麽也移不開視線，身體也無法行動了。

什麽媚鬼，這是只催眠鬼吧？？？

直覺感覺到自己的思想正在被入侵，赫陽不知道如果被得逞會落到怎樣的結果，但是她又沒有辦法傷害到陸昧。

一瞬之間，有于無力的不爽。

腦海中閃過璟雨的身影，赫陽想，她怎麽還不來。

上次陸昧蠱惑赫陽失敗之後，才發現了自己的輕敵。

“鑰匙”不是普通人，那他就拿出蠱惑鬼的力量去對她。

然而，本應該輕易的蠱惑卻持續了十幾秒都沒有成功，陸昧咬咬牙，看着站在那兒死撐着的赫陽，剛準備再加把勁……

突然，一個女人出現在了房間裏。

一同出現的，還有她的一記腳踢。

直接照着陸昧的臉踹了過去。

陸昧最引以為豪的臉！

因為确實是肉體，男人被踹出了鼻血，慘叫着往後翻倒躺在地上。

裹在他身上的黑氣不散，反而更牢固了。

璟雨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摟住了撐了十幾秒而有些恍惚的赫陽。

此時的赫陽只覺得像原地轉了兩百圈一樣的頭暈眼花，好在有人撈住了她，她才沒有向着地上摔過去。

幹脆就閉上眼睛，靠在了璟雨的懷裏，眩暈才稍得緩解。

璟雨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清香，她緊緊抱着赫陽，小聲說:“做得很好，陽陽。”

她老是誇她。

“是嗎。”赫陽閉着眼睛笑起來:“你們鬼，真是花樣百出啊。”

“上一次他企圖蠱惑你的時候，應該是我上次給你體內的我的靈，幫你擋住了惑術。”璟雨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赫陽的頭，赫陽瞬間感覺眩暈緩解了很多。

赫陽:“這樣……”

“那個惑術是最基礎的，大部分鬼都會。”璟雨說，“但是更強大的惑術，我不能保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那一點靈能不能保護你，所以，一定要記得叫我。”

“是嘛……”大部分鬼都會的惑術。

赫陽微微睜開眼，眼裏是璟雨看着柔韌瘦削的肩，還有衣服外雪白的皮膚。

心裏不知怎的，起了點大膽的心思。

“那你...也可以對我用惑術嗎？”她慢吞吞地說，嘴角噙着挑逗的微笑:“鬼，王，大，人？”

璟雨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