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只阿飄
三十三只阿飄
chapter33
幸好.....剛剛沒有出現什麽太吓人的東西。赫陽邊把桌椅擺回原位邊想，不然西西絕對要吓暈了。
怎麽跟李楠西解釋這件事情呢？她有好好回去嗎？
想到回家，赫陽突然一震——爸爸今天來接她了啊！！
可是擡起眼，牆上的鬧鐘顯示時間已經距離晚自習結束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赫陽趕緊沖出了教室，順手帶上了燈。
一路奔跑到大門，認識赫陽的保安叔叔拿着搪瓷杯，表情有點擔心，幫她打開門：“和朋友吵架啦？你朋友怎麽哭着出來的呀？”
“啊...”赫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呆呆地立在那裏。
“好了好了，沒事，明天要和朋友好好和解噢！”保安叔叔打開門，“你爸爸都等你好久了，趕緊回家吧。”
“謝謝叔叔。”赫陽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
鐵閘門緩緩拉開，門外正抽着煙的爸爸一看到她，立馬就把煙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然後對着天吹了好多口氣，才笑嘻嘻地對上赫陽的眼睛。
“沒味道啦！”他臉上有點心虛。
小女孩捂着鼻子瞪着他：“爸爸！！我都叫你戒煙了！！”
“好好好，我戒我戒....多難嘛，寬容寬容爸爸？爸爸一天也就抽四五支，真的很少了！”
“四五支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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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陽沒有把那晚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
從那天在醫院的表現來看，她覺得，爸爸媽媽似乎也感到恐懼。
而當慢慢發現幾次遇到的恐怖畫面都不會傷害到她後，赫陽已經沒有那麽的害怕了。也能放着歌、開着燈睡着覺了。
她長大了，決定保護爸爸媽媽。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大課間結束，上課鈴響起李楠西才來學校。
看到朋友後，赫陽立馬從擔憂轉為驚喜。
她擡起手，笑嘻嘻地跟李楠西打招呼。
李楠西也看到了她的手，卻只是一掃，就把視線收回去了，默默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背對着赫陽。
李楠西的神情，格外的陌生。
李楠西和赫陽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好朋友，她從來都沒有躲過赫陽，也沒有和赫陽吵過架。
而剛才她的眼神裏，不只是閃躲，還有赫陽看不明白的情緒，讓她心底發緊。
因為剛好是語文課上課，赫陽也沒能說什麽，只是尴尬地收回了手，心事略重地聽着老師的聲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老師一走出門，赫陽趕緊起身跑到李楠西的座位邊。
“西西，你昨天沒有被吓...”她戳了戳李楠西的肩膀。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拍開了。
－－是，被驚恐地拍開了。
赫陽對上李楠西的眼睛，看到了裏面的害怕。
“你離我遠一點！”李楠西說，因為音量沒控制住，半個班都聽見了，不少人看過來。
“我......”赫陽說不出話來，尴尬的同時也感到抱歉：“對不起...西西。”
說完，她走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了臂彎裏。
慢慢的，有幾個平時就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各自圍住了赫陽和李楠西。
赫陽的腦袋裏一片混亂，什麽都沒有聽清。
從那天開始，有傳言在班裏傳開。
“赫陽是個怪物！”
“赫陽可以召喚黑暗的力量，李楠西說她看到了！”
大概是這些吧，反正赫陽聽到的有這些。
肯定是李楠西說出去的沒錯，但赫陽埋怨不起來，她沒有被冤枉，也是她的确讓李楠西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可是她也不想啊！
一邊愧疚一邊委屈，赫陽什麽都沒有解釋，只能努力的不讓那些鬼東西再跑出來，每天也不和別人交流，一下課就跑到樓道去看書。
慢慢地，赫陽發現自己沒有朋友了。
雖然除了李楠西沒有人看到過那個畫面，但是沒有人敢接近她，她也不再主動去找別人。
反正還有兩年不到就畢業了，赫陽想，沒關系，她還可以忍受。
直到冬天到來，那個學期即将結束。
上課鈴打響，赫陽從樓道裏回到教室，卻發現教室裏一片黑暗。
明明是美術課來着啊...她眨眨眼，推開後門走了進去。
教室的大屏幕上竟然在播放影片。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個風鈴的畫面，配合着詭異的音樂“叮鈴叮鈴”地響着，主角是一個孩子，他看了眼風鈴回過頭，剛才還空無一人的門邊出現了一個飄在空中的女人，歪着頭，眼光死寂。
“啊！！！”小男孩尖叫。
“啊啊啊啊啊！！！”全班的人一起尖叫，但不包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赫陽。
她看着這個畫面，緊張的背上都是汗。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
雖然沒有別的東西出現，但是敲門聲響起了。
“哆、哆、哆。”規律的三聲，特別的清晰，甚至蓋過了電影的聲音。
孩子們尖叫完抱成一團，聽到敲門聲，都是吓了一大跳。
“有人鎖門了嗎？”有女孩顫顫巍巍的說。
“沒啊...”
“是老師嗎？”
“哆、哆、哆。”
明明沒有鎖門，但是敲門聲仍然在持續。
赫陽站在後門邊，死死盯着前門。
老師...？還是鬼？
門把手慢慢被旋開了，門往內被推開，吹進一陣冷風。
明明有腳步聲，但是沒有人，孩子們顯然都聽見了，緊緊抓着彼此，都不敢說話。
“啪”的一聲，又是沒有人動的情況下，黑板前的燈打開了。
黑板上傳來聲音，輕而尖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着黑板。
“嗞——嗞——”
朝夕相處的同學們在尖叫着，赫陽身體顫抖着，卻不知道哪來的憤怒，擡起手将手中的書狠狠砸向黑板。
她的力氣很大，書真的砸到了黑板上，彈起一片粉塵。
與此同時，聲音沒了，燈也滅了。
剛才還被吓得說不出話的學生們被這一砸砸清醒了，不論男生女生，都開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
有人往後看到了赫陽，在尖叫聲中，有女生大喊：“是赫陽！！！赫陽搞的！！”
因為美術老師生病了，給孩子們打開的影片原本是動漫電影，但是被調皮的男孩兒調成了恐怖電影。
尖叫聲很快就引來隔壁班級正在上課的班主任，她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啪地開燈：“你們在發什麽瘋？！上課時間都不知道的？？”
孩子們瞬間噤聲。
地上，中午剛打掃過衛生的教室幹淨的地面上多出了兩個淡淡的腳印。
電影又被調回了動漫，赫陽也坐回了位置，面無表情地看着七彩的畫面，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
——赫陽只要出現，就會帶來鬼。
四年一班确認了這個傳言。
“我們班有個同學，她很恐怖的。”
“只要她在，我們就會看到鬼！”
四年一班的同學們不是沒有告訴家長關于赫陽的事情，但是這樣的話語在大人眼裏看來還是幼稚了，沒有一個家長将孩子們帶着恐懼和神秘的說法當真。
大人不會當真，但是孩子們會。
很快，四年級有個“鬼女孩”這件事傳遍了學校，赫陽坐在座位上看書的時候，甚至會有別的年級的人佯裝經過，路過她們班的窗子看她一眼。
下至二年級，上至初中部。
初中部的人當然不能來他們的教學樓。
赫陽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初一的學生們堵住的。
女孩默默撿起自己被撞掉在地上的書，擡眼看向眼前的男生女生，雖然是初一，但眼前的男女生不比她看起來成熟多少，臉上帶着好奇和隐約的流氣。
正是中二的年紀，多半是想着要降妖除魔驅鬼神才找到她的。
長的最高的男生沒正形地吹了聲口哨：“是不是真的能看見鬼不知道，長得真好看啊~”
“咦，你要不要臉。”旁邊一個高挑的女生滿臉嫌棄。
學校初中部的人大多都是小學直升的，因此班裏的同學彼此都是老相識，彼此都很熟悉。
赫陽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們，擡腳準備繞開。
“哎，往哪走，看不起我們嗎？”一個男生推了她一下。
手上絲毫沒有輕重。
赫陽皺起眉，開了口：“你們找我有事嗎？”
“有事嗎？”最高的張三說：“我們聽說找你可以看見鬼，真的假的啊？”
真的。
赫陽自從失去朋友後就一直低落的心情突然泛起漣漪。
她心想，幹脆就真的讓你們全部見鬼去好了。
吓死你們。
但是她很快收住了想法，看着空氣開始強行回憶剛背的英語單詞。
paradise天堂，angel天使。
“操，她不理我們啊。”手上沒輕重的李四喊道：“你們查來的符呢？”
邊說着，張三李四還有幾個女生就從包裏掏出了一打長方形的黃色薄紙片，上面畫着歪歪扭扭的線條。
大概是個符咒，還挺像模像樣的。
赫陽最近也看過一些書，希望能把自己身上發生的現象遏制住，但是她還沒試過符咒。
看到符咒她竟然來了興趣，萬一這玩意兒真能控制住她的超能力呢？
一個女生拿着紙走到赫陽面前，看了看手上的“符咒”，煞有介事的說：“鬼神出！”
說完，将黃紙重重拍在赫陽的額頭上，赫陽被推倒在地上，捂住額頭。
根本沒什麽鬼神會因為這張“符咒”跑出來。
她們絲毫不管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會怎麽想，不斷地拿着各種紙張，什麽“惡靈符”，“通靈符”亂七八糟不着調的東西，全部甩在赫陽的身上。
“媽的，根本沒什麽卵用嘛。”張三捏着手裏剩餘的黃紙，踢了一腳地上一直沒有動靜的赫陽，“哎，召喚個鬼給我們看看啊？”
赫陽低着頭沒有反應。
“操，還是不理我們是吧？”李四把手上的紙片重重甩在赫陽頭上，也跟着張三一起踢了她的腰側一腳，女孩趴在地上，悶哼了一聲。
“我就說小學部的話不要信，一群幼稚的小學生。”初一女生叉着腰說，“我們走吧？”
“走走走。”張三李四啐了一口，“浪費時間。”
赫陽坐在地上，腰側火辣辣地疼着。
她擡眼，看着空氣中的一道透明的裂縫，還有無人的牆邊映出的連在一起的矮矮的人影。
其實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出來了，只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赫陽看着那道人影，半晌，矮矮的人影手拉手地鑽回了裂縫，裂縫随即也慢慢消失不見。
回到家後，爸爸媽媽難得在家，正挨着坐在沙發上看民生新聞。
赫陽摸着自己的腰部，剛才還很堅強的表情瞬間破碎，她的眼眶滾燙，眼淚大滴大滴地淌下。
“女兒回來啦~”赫媽媽轉過頭來，卻看到寶貝女兒面紅耳赤地站在門邊哭泣。
“陽陽，你怎麽了！！”她驚訝地站起身來，趕緊走到赫陽旁邊，捧着她的臉：“受委屈了？跟媽媽說！”
“也跟爸爸說，爸爸替你讨回公道！”赫爸爸也蹲下來拉着赫陽的手：“別哭了，陽陽。”
受到了安慰，赫陽反而更委屈了，她抽抽噎噎地說：“爸爸媽媽...我不想去上學了。”
“為什麽，寶貝，告訴媽媽理由好不好。”
同學們都不理我了。
我也會傷害到她們。
還是不去學校好吧。
赫陽想着，卻不知道怎麽張口，父母見到黑鳥的那夜恐懼的神情不斷浮現在她眼前。
“沒事。”赫陽擦了把眼淚，看向爸爸：“爸爸，我想...學跆拳道。”
“啊？”赫爸爸一愣，也不追究為什麽，“沒問題啊，陽陽想學爸爸明天就送你去。”
他頓了幾秒，突然想到什麽，“爸爸還有個朋友是練散打的，陽陽想學嗎？”
赫媽媽抱着赫陽拍了他一巴掌：“女孩學什麽散打啊！”
“哎，你不懂，中華武術，多帥啊。”赫爸爸笑起來，“陽陽喜歡就學啊。”
“學。”赫陽淚眼婆娑，點了點頭，“散打是什麽？厲害嗎？”
“厲害。”赫爸爸對着空氣揮了幾拳，“呼呼哈嘿！”
看着爸爸略帶滑稽的樣子，小赫陽才終于笑了出來。
赫爸爸這才松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兒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兒，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不要瞞着爸爸媽媽噢。”
“......嗯。”赫陽輕聲說。
第二天放學，沒上晚自習，赫爸爸真就抽出空來帶赫陽去了他朋友的武道館上了一節試課。
赫陽從小運動神經就發達，體力也一直比別的小朋友要好，館長對她挺滿意，一節課結束，他拍拍好友的肩膀說：“挺好的苗子，怎麽現在才送過來。”
“又不走專業。”赫爸爸瞪他，“孩子這才提出來想學...總之交給你了。”
赫爸爸的這位好友名叫鄧百道，讓赫陽管他叫鄧叔叔。
鄧百道低頭看着小女孩：“行，那每天晚上來練，可以嗎？”
“可以！”
赫陽樂得不呆在學校，立馬搶答，把鄧館長看樂了，他拍拍女孩的頭：“行，學習勁頭挺好，我喜歡。”
一邊的赫爸爸低頭看着女兒，表情有一點凝重。
女兒突然不肯去上學肯定有原因，而且十有八九是因為上次他和妻子一起看到的那些黑暗的鳥群。
雖然後面再也沒有在家裏看到過了，夫妻倆全當這是一場噩夢，但是他們也知道，赫陽絕對不只是夜驚症那麽簡單。
忙碌之餘，他們開始慢慢關注女兒的精神狀态，但是赫陽後續這半個學期的狀态都還算穩定，黑眼圈也沒那麽濃了，甚至好幾次考試都考了第一名回來，他們這才放心一點。
但是，肯定有什麽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了。
父母給老師打電話申請了不上晚自習之後，赫陽每天放學就早早離開學校，在武道館裏跟着鄧叔叔練功，身體一累，她更不容易多想，超能力帶來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但與此同時，班裏的同學更明顯地感受到了沒有赫陽時和有赫陽時教室的“氣溫差”，确信了赫陽是一個恐怖的人，赫陽在學校的時候，就更不給她好臉色。
她們甚至覺得赫陽會報複李楠西，李楠西身邊總是有一群女孩兒圍着，時不時警惕地看向赫陽。
好幾年的同學、好友，如此快地變質了。
赫陽每天早上到教室的時候，桌子上都會有不同的筆跡，用力且厭惡。
“怪物！”
“鬼！”
“不是人！！滾出我們班！”
“不要再來學校了！！滾蛋！”
是鉛筆寫的，她就用力擦掉；用黑筆或者紅筆寫的，赫陽就裝作沒有看見，攤上書本。
在學校裏的時間，除了上課回答問題和與老師的對話之外，赫陽都像啞巴一樣一言不發，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惡意也漸漸開始升級，同班的男生都因為獵奇的心态，想把那些恐怖的東西再逼出來一次。
看不見的時候，好奇心就開始蔓延，惡意藏在好奇心下，無聲無息地滋長。
赫陽的椅子上先是被倒了紅色的墨水，一次又一次染髒她的校褲；抽屜也開始常常被翻亂；她的儲物櫃裏出現了蜈蚣、倒蓋在瓶子裏的蟑螂，各種各樣的死蟲子活蟲子，甚至還有死掉的麻雀。
赫陽站在置物櫃前，看着櫃子裏翹着腳睜着眼的麻雀，它的羽毛似乎都變得硬直。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和笑聲。
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赫陽在驚呼聲中伸出後，默默地抓起了麻雀，捧在手裏。
她回頭看向明亮的陽光照射下的教室，曾經熟悉的面孔現在變得無比陌生。
似乎有不忍的目光，但她不在意了，也不顧響起的上課鈴，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寒風刺骨。
她跑下樓，走到教學樓不遠處的小花園裏，找了隐蔽的角落裏一片沒有覆蓋雜草的土地，蹲下來，将麻雀放到一邊，用手開始挖土。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期末周了，還有幾天就要放假了。
九月份開學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赫陽從未想過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只因開學典禮上的那一陣風。
手被風刮得生疼，赫陽邊搓手邊挖土，挖了一個淺淺的坑。
“好冷啊...”她看着小麻雀輕聲說：“睡在裏面應該就不冷了噢。”
她捧起小鳥放進坑裏，再一點點将剛剛挖開的土蓋在它身上，只覺得不明緣由的難受，鼻子也一陣陣發酸。
憑什麽啊！憑什麽這麽可愛的小麻雀就這樣死了啊。
憑什麽她會有這樣的超能力啊！
瞬移多好！風神多好！
這是哪門子的風之神，陰風之神還差不多。
邊癟着嘴給小麻雀蓋被子，赫陽一邊控制不住地掉金豆豆。
“一個個都欺負我...都欺負我。”她碎碎念：“這麽想看鬼啊？我明天就叫一個貞子來吓死你們。”
一說到貞子，赫陽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那個曾經聽說過的形象。
潮濕黑色的長發蓋住臉，穿着白色的、染滿血跡的破爛裙子....雙手低垂着站在井邊？
想了一下，赫陽就打了個激靈，不顧滿手的土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啊啊啊啊別別別，我就想想而已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
不過...有這麽個貞子來吓吓他們也不錯啊。
赫陽慢慢放下手，環顧空蕩的四周，耳朵裏環繞着教學樓傳來的讀書聲。
“我...我要一個貞子吧。”赫陽低着頭輕聲說，難得的放任腦海裏貞子存在的恐怖畫面，“我要一個貞子。”
腦海裏的貞子一點點向她靠近，像是在瞬移一般，一秒靠近幾米，眼看着就快要到她眼前了。
“走，我們去植樹，迎着和熙的春風，邁開輕快的腳步，親愛的少先隊員們，走，我們一起去植樹！”
“啊啊啊！不了不了不了。”赫陽實在不敢想了，睜開眼快速的動手，趕緊把小麻雀埋好：“我剛剛什麽都沒想，我什麽都沒說，不用來了不用來了我就說說而已。”
她站起身來就想往教學樓跑。
......卻走不動道。
她被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壓在原地。
——她的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了。
小小雨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