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只阿飄
四十二只阿飄
Chapter42
祁洺雖然表情很苦澀，但還是履行了璟雨的命令。
赫陽看見他将手指放在太陽穴邊，下一秒，手指慢慢沒入了太陽穴。
這畫面太像恐怖片，赫陽表情一僵，默默轉開頭。
不久後，門廳的門被敲響，幾道身影随着璟雨的允許湧了進來。
大概是類似于...外交大臣的那種？
赫陽跟在一邊，小心地看着璟雨旁邊成群的鬼。
大概是怕她不自在，璟雨沒有硬讓自己站在這群鬼中間。
她站得不遠，璟雨的黑氣盤繞在她腰側和身邊，晃晃悠悠的。如果有鬼轉頭多看赫陽一眼，這黑氣都會警惕地探頭過去。
一直也沒多想，這是璟雨的武器嗎？
感覺挺萬能的。
還是鬼界的鬼都有這種神奇的能力？按照璟雨的說法來說種族不同應該有不同的能力。
赫陽看着黑氣半晌，伸出手指碰了碰它。
雖然看上去是氣，但是觸碰之後又好像有了實體，黑氣滞頓了一秒，變成一小縷包裹住赫陽的手指。
腰間的黑氣也好像纏繞地更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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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黑氣的親昵，赫陽笑了起來，擡頭看向璟雨。
正巧對上了女人的眼睛－－她勾起唇，一縷黑氣随着她的笑容一起，拂過赫陽的臉頰，輕柔地像是若有若無的親吻。
赫陽只看着璟雨淡然地跟那些鬼說着什麽，沒多久她就站起身來，黑氣帶着赫陽站起，赫陽會意，向璟雨走了過去。
“走。”璟雨拉上赫陽的手。
上次赫陽還沒有仔細看過，璟雨的領域和幽的領域城市的建造風格相差不錯。但是比起人間現在繁華林立的高樓大廈，鬼界似乎更多的是一棟棟小樓平房。
路過的鬼和上次一樣，什麽長相的都有，每個鬼經過的時候都低着眼不敢看過來。
赫陽看向祁洺，祁洺自然是正常地平視着前方。注意到赫陽的視線，祁洺向她解釋：“雖然赫小姐感受不到，但是現在你所站的空氣裏都流淌着璟的血脈氣息。雖然大部分鬼被這股氣息給保護了，但他們還是怕璟的。”
因為這位王“偶、爾”會有些暴躁。
“啊。”赫陽點點頭。
璟雨瞥了祁洺一眼，祁洺也不畏縮，笑了笑。
大概是抱着讓赫陽随便走走的心思，璟雨沒有着急帶她去幽的領域。
赫陽發現，這條街上真是一個食物的店都沒有。
也沒有看到過動物，倒是見過形态像是動物一樣，一邊走一邊和別的鬼聊天的。
快要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一個少年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看到璟雨，并沒有像別的鬼一樣低眸颔首，而是朝着璟雨撲了過來。
璟雨表情沒變，伸手撈住赫陽。祁洺上前，一步抓住了他。
“做什麽？”赫陽注意到祁洺的聲音還是很溫和，沒有逼迫感。
而被他抓在手裏的少年身體透明，身上還有點淤青。
璟雨看了他幾秒，開口：“有人欺負你？”
祁洺估計也看出來了這點，緊握着少年手腕的手松了松。
璟雨領域裏的鬼大部分都是低血脈鬼，一般來說不太會有欺負彼此的情況，而且璟雨自己定了規則，領域內自相殘殺是會被丢到刑庭處罰的。
少年緊張地看着璟雨，眼睛還顫抖着瞟向赫陽，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我是從...幽那兒逃過來的。”
“無家可歸...”他說：“我的血脈太差了，就算來了這，還是沒有立足之地，聽說您...”
璟雨出現在街頭的時候，偶爾也會出現這樣向她尋求幫助的鬼。
都不用璟雨說話，祁洺已經開口：“向你這種情況，直接上報給區域管轄就行，在璟這兒，以血脈壓制欺淩是違法的。他們也會給你安排工作和臨時住所。”
少年顯然并不了解璟的領域的規則，他愣了愣：“...是這樣嗎。”
“是的。”祁洺嘆了口氣。
赫陽看向璟雨，只見璟雨的黑氣又探了出來，輕輕把少年拉了起來，然後環繞上少年的手腕。
這是“身份證”吧，赫陽想起上次素展示給幽界警衛的紅光。
少年的手腕泛起幾乎看不清的紅色，随着黑氣的環繞，一點點亮了起來。
少年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可視化，他不可置信地擡眸看向璟雨。
竟然真的有這樣的鬼...可以将自己的血脈力量分享給別人。
他還在幽界的時候聽到這樣的傳聞，但是又有鬼說這是假的，全是噱頭。
但他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思，好不容易逃到璟的領域。
“謝...謝謝您。”黑氣松開，少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祁洺通知了一個管轄，帶少年去安置。
赫陽想起小時候的記憶裏，璟雨是沒有名字的。
她小時候也被欺負過嗎。
注意到赫陽小心的眼神，璟雨轉過臉來，對她開朗一笑：“怎麽？是不是覺得我超級有魅力。”
“嘁。”赫陽笑着伸手揉揉璟雨的頭發：“是，你真好。”
其實鬼界也沒什麽好逛的，刷掉了一層顏色，還沒有好吃的，赫陽沒有什麽逛下去的欲望，于是璟雨就帶着她直接瞬移了。
不知道移出了多遠，赫陽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已經站在一塊前後看不到建築的殘舊荒地。
旁邊都是廢墟，而她們的腳下有一條一看就是後期修建的道路。
祁洺在一邊做她的導游：“這是璟當年和幽開打的地方。”
因為損壞太過嚴重，幹脆就以這片為邊界線，分割開了幽的領域和璟的領域。
璟雨轉頭看祁洺：“你今天話很多。”
“我擔心赫小姐會困擾。”祁洺笑笑，“已經和那邊對接過了，可以放心過去。”
“還怕他不成。”璟雨勾勾唇角，拉着赫陽往前走了一步。
赫陽看見空氣中泛起紅色的波紋，下一秒，她看到廢墟對面的風景變了。
兩個三頭六臂的警衛站在她們面前，粗聲粗氣地齊聲說：“歡迎，璟。”
不知道為什麽，赫陽覺得這裏的空氣确實沒有剛才待的璟雨的領域的空氣那麽讓她舒适。
在璟雨的領域裏，吹過的微風都讓她感到親切。
三頭六臂将手臂交織在一起，然後慢慢後退，他們的手臂間出現一個蛛網般膠着的網。
“王在等您了。”三頭六臂再一次齊聲說。
璟雨冷笑一聲，拉着赫陽走上前。
赫陽覺得自己的三觀再一次受到了沖擊。
這個黏巴巴的網居然是一個通道...這麽一看她的裂縫高級多了。
注意到赫陽的不适，快要邁進網裏的瞬間，璟雨背過身，把赫陽摟進懷裏。
赫陽一怔，璟雨倒着走進網內，她的身體一點都沒有粘上網。後面跟着的祁洺嚴肅的眼神裏捎帶上了一絲調侃的笑意。
她小步伐地跟着璟雨一起倒着走，只見網狀的空間牽拉開來，她們又進入了一個大堂，三頭六臂和網一起慢慢模糊消失在了空氣中。
璟雨松開環着她的手，拉着她轉過了身。
...這地方倒是挺像一個“王”待的地方了。
這大概就是帝國主義和共産主義的區別吧。公務員小姐覺得這個類比很合理。
大概這也是歷代王族和新興領頭的區別。
她們面前的顯然是一個真正的宮殿禮堂，兩邊都是精致的雕像擺件，不遠處的略高處有一個座椅，上面正坐着一個男人。
璟雨管他叫“老東西”...
赫陽眉頭一跳，他看起來很年輕。
“璟。”男人明明坐在跟前，但是他的聲音像是從虛空中飄出來的，難以辨認方向：“上次你風風火火沖到我這兒來，一陣鬧之後又阻礙我的警衛去鬼市辦公，這賬是不是還沒有算清楚？”
“捧好你的老臉。”璟雨冷冰冰地說。
《百鬼圖鑒》出現在她手裏，她手一翻，厚厚的書就剮蹭着地面滑出去，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本書是你的吧。”璟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
赫陽感覺有兩道極其黏膩的眼神沾到了她的身上，從頭到腳，她不自在地皺起眉。
幾乎同時，祁洺上前一步護住了她。
璟雨的黑氣第一次帶着濃厚的殺意沖出，以飛快的速度沖向皇座。
虛空中傳來幽的嘆息聲：“嚯。”
他往邊上躲了躲，黑氣凝成的尖刺戳穿了他的座椅。
“放好你的眼睛，幽...”璟雨咬牙切齒，“你想借赫陽，來複興古族？”
這下，不止是赫陽愣了，連祁洺都愣住了，赫陽側頭，對上了他不敢置信的眼神。
“什麽古族？”赫陽小聲問。
“聰明的女孩。”幽從位置上站起來，出現在《百鬼圖鑒》旁邊：“哎呀，這本書挺寶貴的，不要亂扔。”
璟雨盯着他：“還在人間的那個賭鬼也是你派出去的吧。”
“人鬼仙三界雖然不互通，但是起始點類似。”璟雨慢慢說着，“鬼界和其他兩界都不同，除了鬼沒有別的物種，但是鬼中又有數不清的種族，千年以來，不少種族已經滅亡。”
幽笑起來，黑眸幽深：“是啊，很可惜。”
“當聽說人間有個可以召喚鬼，甚至将鬼創造成別的形态的人類的時候。”璟雨看着他，黑氣環繞在她身邊，跟着幽的每一步挪動。
“我就想了。”幽接上她的話，而眼睛卻是看向赫陽的。
“這個人，能否讓已經滅亡的種族複生呢？”他說：“我得試試。”
明天上午能起早的話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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