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到人販
找到人販
“對不起小五,是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太自負了。”親了親正擔憂地看着她一副無措模樣的小五,徐叮铛又忍不住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祭壇出神。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才會接連兩次的超度都失敗了。小五的身上的确沒有任何問題,難道真像阿楊說的,是穆家那邊的原因?
“小姐,外頭風大,您還是先回屋內坐着,再和大家一起想辦法。”發現了自家小姐臉色有點不對,白衣女鬼阿雲連忙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叮铛和他們可不一樣,就算修為再高終究也是肉體凡胎,要是感冒了可怎麽辦。
“是啊叮铛,你別難過了,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穆留白也跟着開口勸道,“什麽事情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小五投不了胎一定是因為哪裏出了錯,我們把它找出來解決掉就行。”
聽了大家帶着關懷的話語,徐叮铛終于稍微地打起了點精神:“你說得對,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能放棄。”
“那小五這幾天就先拜托你們照顧了。”她将懷裏的小五遞到了李嬸手中,“我回去仔細翻閱一下祖師爺留下的筆記,看看他有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除非警方那有了穆家命案的線索,不然大家平時先不要來房間找我。”
“好的小姐。”李嬸點點頭抱好了懷中的孩子,“我們一定好好地替你看着事務所,不讓任何人打擾你。”
“謝謝。”徐叮铛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就快步下樓扣上了房間的門鎖,然後一頭紮進了空間裏翻找着資料。
或許是內心還殘留着些許委屈,當她進入空間時,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先去供奉着祖師爺畫像的主屋內請安,而是賭氣般直接面不斜視地往存放書籍的竹屋處走了過去。
在她看不見的身後,主屋內永遠都燃着三炷香的香爐之上,原本在袅袅向着上方飄去的青煙忽的停滞了半秒。
‘古時有一子名吳明,外出游歷與同伴意外死于途中。同伴七日之後與鬼吏前往陰間,而吳明則在凡間飄蕩七年仍未收到接引。來往天師術士見其可憐,無一不出手為其超度,卻都是徒勞無功。’
不知翻到了第幾本手劄,徐叮铛總算找到了一個與小五類似的情況,她眼睛一亮,連忙繼續往下看去。
‘有一高人與鬼吏有交,遂代吳明問其原因。鬼吏曰:慈烏失其母,啞啞吐哀音。母若失其子,夜夜淚沾襟。吳明不得陰間接引,無非是其母日夜牽挂,使其被牢鎖在世間而已。’
“也就是說,吳明不能投胎,是因為他母親一直在思念着他,過于深厚的感情将他牢牢地綁在世上哪也去不了,連陰間的鬼差都不能将他帶走?”徐叮铛恍然大悟。
難道小五他也是因為母親的牽挂而投不了胎嗎,她在心裏不停地思索着,要是真是如此,那她只能等警方查出那六具屍骨的消息後,再托關系替小五打聽到他的媽媽的消息,好去說明小五的情況,讓他媽媽放他去投胎。
像是好事都約好了一起向着徐叮铛砸來一般,她剛想通了小五不能投胎的原因,空間外便忽的傳來了幾下敲門的聲,她連忙出了空間把門打開。
“小姐,負責待在警局關注消息的那個小鬼傳來消息說,穆遠航供出了那六個孩子的消息,說都是從人販子那買來的。”阿雲興奮地說道,“現在警方正打算從那個人販處下手,從而尋找孩子們的親生父母呢!”
穆遠航就是穆家的家主,穆留白的親生父親。
徐叮铛一聽到這消息,難受了好幾天的心終于稍稍好過了一點:“沒想到警方的效率這麽高,我剛剛好像也找到了小五不能投胎的原因了。”
“是什麽!”阿雲連忙驚喜地上前問道,他們在這幾日裏與小五已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自然不願意看着他就這麽消散。
“祖師爺留下的手劄中有一個很相似的事例,要是有人過于在乎亡者,不肯接受他死去的事實的話,那麽那個亡者很有可能就會被親人的感情捆綁住投不了胎。”徐叮铛解釋道,接着又忽的想起了什麽犯難的事般苦惱地皺了皺眉,“雖然很高興小五有這麽愛他的家人,但要是目前的情況沒那麽尴尬就更好了,如果警方沒能及時找到小五的親人,那小五怎麽投胎。”
“你說的對。”阿雲方才還滿是喜意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而且都過了這麽多年了,找人的難度一定很大,況且他們現在連那個人販子都沒找到呢。都怪穆遠航那個不中用的東西,這才過了十幾年而已,竟然連那個人販子的聯系方式都忘了。要是我背負了六條人命,別說忘記了,就連做夢都得天天夢到。”
“诶?你倒是給了我一個靈感,也許我們可以幫上警方一點忙也說不定。”徐叮铛微微一愣,又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雖然有點不靠譜,但我們不管怎樣都得試試,畢竟這是最有希望救下小五的機會了。”
“小姐你想要怎麽做。”阿雲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徐叮铛,就好像只要徐叮铛的一句話,她就可以馬上肝腦塗地地照做不誤一般。
“民間不是有句俗語,鬼打後腦勺。”徐叮铛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阿雲,“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們就像是被鬼拍了一下腦袋一般,不受控制地把自己不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這個我知道!只不過是一個小術法而已,別說我了,就連硯白都會呢。”話是這麽說着,可阿雲還是沒懂徐叮铛的意思,“但這和幫小五有什麽關系。”
“縱然說的都是自己藏在心裏的話,可其實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因為有些事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不過在這個術法的作用下,他們就會忍不住說出一堆平時不敢說的,或者刻意遺忘的事。”徐叮铛勾了勾唇角,“你說我們也去拍一拍穆遠航的後腦勺怎麽樣,就算我們不能控制着他說出我們想聽的話,但只要我們一直拍,就不怕他一直不說到那個人販子的信息。”
阿雲一臉驚嘆地沖着徐叮铛比了比大拇指:“不愧是我們的小姐,我這就帶着阿楊他們一起去找穆遠航,阿楊力氣大,讓他來拍應該比較有用。”
徐叮铛不可置否地目送了他們幾個離開。
雖然她的本意是讓阿雲一個人去就夠了,但是既然阿雲想要阿楊陪着,那就随她去好了。只是一想到阿楊那個暴躁的性子,徐叮铛就忍不住在心裏為穆遠航點起了一排小蠟燭。
她覺得就算他們得到了那個人販的信息,向來嫉惡如仇的阿楊也絕不會停手,直到穆遠航把所有醜事都說出來為止。
徐叮铛很有先見之明的對穆遠航的同情果然沒白費,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網上果真充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報道。
一會兒是穆遠航深夜莫名其妙地在看守所裏對着獄警痛哭流涕,說自己出軌多年,沒能成功地和穆夫人離婚把小三娶回家就坐牢他不甘心。一會兒是他痛斥官方的稅太高,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每天還要辛苦養家,為什麽要比別人多交那麽多的稅。
當時聽到穆遠航發表這番奇葩言論而有些震驚的獄警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穆遠航口中的別人是誰。
卻沒想穆遠航振振有詞地說道:“當然是我們穆家旗下的員工了,他們每個月剛好夠生活的幾千工資只要交幾百的稅,憑什麽我也是剛好夠生活的工資,卻要交好幾個億的稅,我不逃稅天理難容。”
吃着瓜的獄警們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然後撥通了稅務局的電話。
一時間穆家除了殺人案私藏槍支案外又出了個逃稅案,十分排面地承包了各大官媒新聞報道的頭條版面。
不過這些事與徐叮铛他們就沒關系了,他們在意的只有穆遠航被他們拍了數十次腦袋後終于說出口的人販子住址與電話。
即使已經過了幾十年,能幹出拐賣兒童這種缺德事的人一定也會狡猾地不停搬家,以免哪天東窗事發而被警方輕易地找到。
但是一來負責這起案件的是帝都的警方,裏面聚集了各路刑偵經驗豐富的刑警們,二來周毅在親眼見到那六具屍體的慘狀後更是發誓要将罪魁禍首們一網打盡,替孩子們報仇。
于是在隊長沒日沒夜調查罪犯的精神帶領下,其他人也下意識地跟着加倍努力做着調查工作,總算在半個月後就将那個人販捉拿歸案。
彼時這個曾賣掉無數孩子,破壞了不少家庭的人販已經金盆洗手,有了自己的妻兒。當警方沖進他家門的時候,他還迷糊了一瞬,為什麽自己這種不作奸不犯科的三好市民會被警察找上門。
然後他就在妻子與仍年幼的孩子的哭喊下被帶上了警車,又恍如隔世般地想起了自己手上的那數十條人命。
他的确是人販不錯,但是他在那些年做下的事可不止賣孩子。
有些不聽話的,品相不好的、對,他們将那些孩子當成貨物一般,用品相來形容他們。
總之那些不好賣出去的孩子,他嫌他們在家待着礙事,又浪費了自家的糧食,就幹脆打殘了扔到公園裏要飯,之後是病死還是凍死,就完全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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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我斷更的慘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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