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真相
當小午接到電話下來接人時，看着小區門口停着的車，圍着車轉了一圈。
等到俞歡搖下車窗按了下喇叭時，她拿着手機湊近看了眼，确定沒認錯人後，才慢慢反應過來，遲疑的開口問了句：“我去，你什麽時候買的車？”
“麻煩你能先把你的手機手電筒關一下嗎，我眼睛快被閃瞎了。”俞歡感受着打在自己臉上的光線，刺的她眼睛有些酸澀，忍不住眯起了眼。
“哦，不好意思。”
等她後知後覺的關了手電，俞歡眨了眨被摧殘的眼睛，慢慢緩過視線還有些模糊的過程，“停哪，有停車位嗎？”
“這還真沒有，你也知道我一個租房人士又沒車，肯定不會租車位的。”
這就讓俞歡有些犯難了。
總不能停在大馬路上吧，停邊上商場地下車庫也有點不現實，且不說一個小時五元的停車費，停在那她還得來回搬東西。
“哎，你要不先在我們小區找個空車位停着吧。”小午看着熄了火的車子，敲了敲她的車窗說。
“這不好吧，一般都是有人用的。”
“你在車上留個電話，人家要用你再下來挪車不就好了，要不然你怎麽辦，停到交警大隊去？”
雖然這個提議不怎麽樣，好像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
俞歡按照她指的方向把車停到了一個空車位，留了個聯系方式放在車玻璃前，先把東西搬上去，要是之後有人要用，她再下來把車挪走，找個附近的停車場停着算了。
這次搬出來時臨時決定的，所以她帶的東西也不多，就一個行李箱，兩個大袋子和一個包。
她沒想到自己長這麽大還有一天會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想想都覺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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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午住的是一個帶小衛生間的單人間，沒有陽臺，房子不大應該十五平左右，加上她的東西一放進去顯得空間更加狹小。
“所以你因為你媽逼你回家，所以出來住了？”小午邊替她一起收拾東西邊聽她說完，拉了張凳子坐下，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俞歡，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特別像那種逃婚的富家千金。”
“你狗血小說電視劇看多了吧。”
“狗血來源于生活，你看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聽着她的吐槽，小午趕緊反駁了一句，“不過話說逃婚一般不應該是和男主私奔嗎，你這跑的方向有點不太對啊。”
俞歡見她一副笑的有些賤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開玩笑了。”
“行行行。”小午後背靠着牆笑的有些岔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笑了，對了你那車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
“程曜送的，我技術不好沒怎麽開。”
“啧啧，看不出來，他對你夠大方的啊。”不過她這個淡淡的口氣，還是讓小午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不過我說送個車，怎麽到你這聽起來平淡的和送個蘋果一樣。”
關鍵是那車也不便宜。
“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去照下鏡子。”話音剛落小午看着起身往衛生間走的人，沖着喊了句“哎，我說你還真去啊。”
“洗澡！”
桌上的手機震動不停，挂斷了一次那邊的人好像不停歇似的又打了過來。
小午看了眼還在衛生間的人，按了下通話鍵，那邊溫柔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歡歡。”
咦！這麽肉麻的稱呼，聽得她一下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秒：“她在洗澡。”
“你是？”那邊聲音突然沉了幾分下去。
“我是她朋友小午，有什麽事待會叫她給你打回去吧。”她現在只想趕緊撂了電話。
“等等，今晚是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嗎？”
“嗯。”
只有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程曜那顆心稍微放下些。
他看了眼時間又開口，聲音平靜的沒什麽溫度：“那不用打過來了，讓她早點睡。”
說完就挂了電話。
“等下有場訓練賽，快點。”程曜敲了敲門，一直沒人應，就推了進去。
靠在椅子裏的人正戴着耳機開着直播，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提醒了一條微信消息。
他瞟了一眼，只看得到聯系人“斯”，看不到消息內容。
可能是注意到頭頂落下的目光，原也回頭看了一眼摘下耳機問了聲：“什麽？”
“訓練賽。”程曜冷下聲回了句後就帶上門離開了。
屏幕上立刻飄過一堆彈幕：
【剛剛那個是程曜吧，态度有點差啊。】
【是的呗，不愧是mir親兒子啊。】
【關鍵是他家粉絲簡直就是電競圈毒瘤。】
【我現在覺得他對我們家小野隊內冷暴力的真的了。】
【姐妹，你現在才發現嗎，小也作為新人在mir真的是好慘，被欺負還上不了場】
【樓上的，別老自己yy了吧，搞得你比隊內人員還清楚......】
【就是，上不了場明明是自己問題吧，甩鍋隊友也是厲害。】
“那個，各位我要先下播了。”看着屏幕上吵起來的粉絲，原也放聲音說了句後就關掉了直播，本來有些糾結的心裏突然慢慢又升起一陣快感。
“還沒來？”肖南坐在訓練室，撐着胳膊問了聲，“程曜，你叫了沒？”
“叫了，在直播呢。”程曜倚着牆邊，淡淡應了句。
“我靠，我真是服了，不來我們直接開吧，反正他也不上啊。”容易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
肖南：“快點，開始吧，就一場，打完睡覺，困死老子了。”
容易：“老肖，你拿什麽？”
“馬超吧，最近在練這個，配合你們試一下新陣容。”
“你那馬超辣眼睛，趕緊讓曜神教教你吧。”容易一邊吐槽，一邊還是幫他搶了一個馬超。
“這不是正在練嘛。”
程曜挑了一個娜可露露，看了眼一旁的人：“維大師，你要這一場跟我，我們試一下野核的陣容？”
“行，那原也你拿個張良吧。”
“随便。”
訓練賽後，程曜回到房間，煙盒的一角往桌面上扣了扣，倒出一支煙，剛準備點上，又“咔嚓”一聲關上打火機。
上一次抽已經是挺久之前了，其實他平時沒那麽想抽，就是每次想她的時候特別忍不住，總想找一個突破口緩解一下心裏的瘾。
但想想還是把打火機扔到一邊的桌上，她知道了應該會不喜歡吧。
“起這麽早？”肖南抓了抓睡得有些翹起的頭發，看了眼餐桌對面正在吃早餐的程曜。
“不早。”
牆上指針已經走到了十點半，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個點早就開始工作了，然而對于電競選手來說，上午一般是拿來睡覺的。
“對了，聽說俞歡住到小午那去了。”肖南拿出一個還保着溫的雞蛋灌餅，拉開他邊上的椅子坐下。
“是嗎？”
看着對方好像确實不知情的表情，肖南有些詫異：“你不知道嗎，好像是前天晚上過去？”
這兩天他們兩沒見面，這事俞歡也确實沒和他說過，他還以為那天晚上只是她朋友來她家暫住一晚，而且他原來也聽俞歡說過小午在她家住過不止一次了。
然而面對肖南的問題，他并不那麽想回答：“你怎麽知道的？”
“小午說的啊，好像和家裏鬧了點矛盾吧。”
“你現在和她朋友很熟？”
聽他說的想也沒想的就回了句，程曜擡頭看了他一眼。
“也還好吧，就之前加了好友，經常一起玩玩游戲，她性格還挺好的。”
肖南喝了口牛奶放下杯子，想了想接着說：“不過你別想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我對她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還經常一起玩。”
“哎，程曜，你不能覺得人人都得和你一樣自閉吧，朋友玩個游戲怎麽了？”聽他的話，肖南有些不樂意了。
而且和他又不是現在才開始帶妹子打游戲，況且趙寧寧已經很久不找他了。
“随你，你別過頭就行。”程曜本來對他這些事就沒一點興趣，也不關心別人的感情。
只是對方是俞歡朋友，要是最後和肖南鬧出什麽不愉快來，他害怕俞歡到時候不開心，帶着影響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我哪能啊，對了，你那事俱樂部澄清了，現在算是沒事了吧。”
“嗯。”
本來經過這幾天，雖然還有粉絲追着罵，但熱度早就降了很多。
昨天俱樂部也發微博解釋了一下程曜那天确實是突然暈倒被急着送去醫院，并沒有因為隊內有矛盾而故意把原也留在場地，俱樂部工作人員發現後，也及時聯系原也并回場館去接了。
現在除了一小部分黑粉和不理智的粉絲，大多數人還是表示相信俱樂部的。
而且還炸出很多關心程曜目前身體狀況的網友，這事現在也算是翻篇了。
俞歡是在傍晚的時候接到程曜的電話的，她還有點訝異對方怎麽這麽快知道她搬出去了，然而看了眼坐在床上和肖南打着游戲的少女，隐隐明白過來。
“歡歡你在聽嗎？”那邊輕輕咳了一聲，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
“嗯，你說。”
“住你朋友那，兩個人會不會不方便，你可以住我那去。”
程曜聽對面許久沒回答，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她每次糾結的小表情，輕笑了聲：“你放心，我都住基地，平時那邊沒人住，也不會有人去的。”
俞歡挂了電話，腦子裏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答應的，就記得最後輕輕的“嗯”了聲。
她這算是要登堂入室了嗎？
“哎，俞歡你臉怎麽這麽紅？”小午打完一局游戲下床倒水看了眼靜靜坐着的人。
俞歡有些心虛的用手撐着半邊臉：“沒有吧，可能熱的，你這不通風。”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
小午撓了撓自己的頭，嘀咕了一句就又繼續她的上星之路了。
兩天後,俞歡搬進他家。
那天剛好是周日，沒有比賽，程曜下午請了個假過來幫她整理東西。
“你是不是早就收拾過了？”
和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床都換了新的，還添了不少東西，要不是時間短，她都要懷疑程曜是不是想把房子重新裝一遍了。
“怕你不習慣。”
“你這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想包養我了。”看着靠在櫃子旁眼裏含着隐隐笑意的人，俞歡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不就是嘛，現在開着人家買的車，住着人家的房。
和俞雪萍鬧掰了之後她就是一個當代月光族，想到這不禁有些失落。
“那你讓我養嗎？”
“不讓。”俞歡悶聲說了句，“我想養你。”
小午還說她是什麽富家千金，她連包養小鮮肉這種最基礎的劇本都沒有。
程曜倒不以為意，走到她身邊坐下，擡起她的下巴，目光撞進她清澈的杏眸裏，映出裏面的人嘴角溫柔的笑意：“那你養吧，我很好養。”
“噗。”俞歡被他這話弄得笑出了聲，“可惜我現在沒錢，再等等吧，男朋友，等我多賺點錢再養。”
“好。”
程曜今天七點有訓練賽。
等人走後，俞歡有些無聊，四處轉悠起來，這套房子房間一共有三個，除了主卧，其他兩個房間空蕩蕩的。
不知道原來是沒有人住，還是房間裏的東西全被清理掉了，最小的那個房間邊上還有一個隔出來的儲藏室，她有些好奇的打開門，有一股比較嗆鼻的灰塵味。
狹小的空間裏只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箱，她抖落了一下上面那層灰，小心的拆開，是幾本書，游戲機，零碎的一些雜務，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抱着一個孩子，邊上還站着一位笑靥如花五官精致的女人。
雖然那孩子看起來大約只有四五歲大，但從那眉眼裏還是能分辨的出來是還沒有長開的程曜。
而那女人五官倒是和現在的程曜有些相似，應該是他母親，所以這張照片應該是一張全家福。
可他上次不是說自己沒有家人嗎？那照片裏他的父母去哪了呢？
想到這俞歡不禁有些疑惑。突然一陣來電鈴聲響了起來，她有些慌忙的接起，手裏的相框沒拿穩，掉到了地板上。
“怎麽了，歡歡？”電話裏的人應該是聽到了她這邊的聲響，開口問了句，語氣裏隐隐透出一絲焦急。
“我，沒事。”她輕呼了一口氣，有些心虛的說，“就是，不小心踢到東西了。”
“程曜，我......”
“怎麽了？”
本來想問下他家人的事，但糾結了一會，還是把心裏的疑惑給憋了下去，不知道怎麽開口。
“沒事，我要去洗澡了。”
“好，晚上睡覺鎖好門窗。”他叮囑了一句，他這套房子是之前的舊小區了，位置也比較偏，治安各方面管理的不嚴，所以還是有些擔心她一個人住在這。
只是之前自己看好偷偷買下的那套房，還在裝修中，短時間內是沒辦法讓她搬進去的。
“嗯，鎖好了，我先挂了。”
俞歡挂了電話後蹲下身子撿起那個相框，還好沒有摔壞，她心裏松了口氣，放回箱子之後輕輕的關上門出去了。
他的這套房子離mir的基地很近，俞歡搬過來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方便多了。
趁着今天沒有比賽，俞歡到他們基地的時候。
除了維大師剛起來在餐廳吃東西，其他人應該都還在睡覺。
“要不要幫你去敲曜神的門？”
“不用，讓他睡吧。”俞歡一邊回了句，一邊提着一袋水果，走到冰箱前，拉開冷藏室的門。
這牛奶，不是她那天買的那個牌子嗎？
俞歡從一排牛奶中拿起那瓶牌子不一樣的牛奶，還沒開封，有些好奇的仔細看了看，10/1,和她那天買的那瓶一模一樣。
她那天在便利店看了很久，特意挑了一瓶生産日期最新鮮的，而且當時她還覺得十一這個日子很吉利，所以記得格外的清晰。
“俞歡，你怎麽了？”維大師看着站在冰箱面前一動不動的人，走過來問了聲。
“沒有。”她一股氣将水果全部塞了進去，思忖了片刻又看了一眼維大師，“你知道這個牛奶是誰放這的嗎？”
“這個不清楚哎，一般這些東西都是基地阿姨采購的。”維大師雖然有些疑惑她對一瓶牛奶這麽感興趣，但還是照實答了句。
聽他這麽說，俞歡點了點頭，将那瓶牛奶放回原來的位置，關上了冰箱的門，剛轉過身正好撞上靠在牆邊的人的目光。
“來了怎麽不打電話？”
“不是給你發消息了，你沒回肯定是在睡覺。”俞歡漫不經心的說着往外走。
剛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身後的人就挨着她的身子黏了上來，把俞歡吓了一跳，她回過神揉了揉他蓬松的有點亂的頭發，“幹嘛啊，不去吃早飯嗎？”
“不去。”
俞歡有些無奈，推開他，去廚房挑了個三明治給他加熱了一下，又溫了杯牛奶給他端了過來。
“不喝？”俞歡以為他對上次的事還有陰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換了一個方向遞給他，“沒問題，喝吧。”
“不是這個，想你喂我。”程曜把下巴埋在她肩上，見她一時沒有動靜，握着她端着杯子的手帶到自己唇邊。
她不知道程曜今天是怎麽了，一起床這麽黏人。
俞歡偷瞄了一眼餐廳的方向，見維大師還在低頭看着手機吃着東西，心裏還是浮起一點點羞恥感，盡力往邊上挪了一些，盡力坐的離邊上的人遠一點。
好在程曜也看出她不好意思，沒有再靠過來。
“程曜，你現在胃還會不會疼？”她看着吃了兩口就被放到一邊的三明治，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不會。”他握了握她的手，“待會想不想出去走走？”
“待會不用訓練嗎？”
kpl小組賽目前只剩下最後一周了，mir經過上一周的兩場比賽目前積分還是保持在第四，雖然目前排名能進季後賽，但為了萬無一失，她以為他們賽前的訓練會很緊張，本來今天就只想給他帶點水果就走的。
“還早，他們都還在睡覺，訓練下午才開始。”
“還是不出去了，我本來就是想見到你就行了。”賽前她可不想讓她跟着自己在外面亂跑，經過上次進醫院的事，她發現自己現在也格外敏感，平時也不準他随便跑出基地去見自己。
但剛拒絕完看他眼神黯淡下去又有些心疼，想了想又說：“要不你陪我打游戲吧，玩兩局我再回去好不好？”
“可以。”
随着一陣關門聲，俞歡從窗戶那邊拉了張凳子在房間坐下，飛快登上了“峽谷線霸小俞”的賬號。
她剛準備邀請程曜，發現他正在切換賬號，玩這麽多小號幹嘛，莫非每個號上都有個cp，俞歡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
她在想什麽呢，她覺得自己肯定是最近被小午天天說的那些狗血劇情給洗腦了。
不過好奇心泛濫的她用餘光掃了眼對方的屏幕，還沒來得及看到什麽，他已經登了上去。
“邀你了。”
“哦。”
走神的俞歡被他的聲音拉回來，看着跳出的那條邀請信息，點了進去。
“我想玩大小姐。”看着最後剩下的一個射手和輔助位，俞歡抛去一個征求的眼神。
“可以。”
“那你玩蔡文姬，負責奶我，可以嗎？”聽他很快答應了一聲，俞歡突然想起上次在肖南直播間有粉絲讓他玩蔡文姬，其實她也挺想看的，故意使壞的問了句。
他思索了片刻，淡淡的嗯了一聲，鎖定了，“我這個英雄可能玩的不是那麽好。”
話音剛落，俞歡突然發現了點異常，盡量忍住笑：“程曜，蔡文姬不用帶懲戒。”
“哦。”看着游戲進入倒計時馬上結束，他飛快的改了一個閃現，俞歡心裏默嘆了口氣，算了總比懲戒強。
開局，蔡文姬寸步不離的跟着大小姐來到下路，不一會兒，頻道裏就傳來了打野的求助，花菜（趙雲）：輔助能不能跟我啊 藍都被人反了
chengy（蔡文姬）：不能。
遭到拒絕的打野默默的打完藍區的野，來到下野區，俞歡收完線，走到下路邊河道的操場裏卡了個視野，蔡文姬眩暈到了對面後羿，消耗一波血量。
timi是我家（王昭君）：奶媽是住在下路了嗎來探視野啊
chengy（蔡文姬）：是的。
俞歡看着回複的一本正經的人，連标點符號都沒漏下，忍不住笑了聲，“要不你去幫幫她們，我這座塔推了就去換線了，你等到後期團戰跟着我就行了。”
“不想。”
俞歡疑惑：“為什麽啊？”
“他們意識太差。”
還真是耿直。
俞歡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剛推完塔，對面中野繞到了下路，蘭陵王先标記在大小姐身上打出了一個控制，周瑜傷害又跟了上來。
看着雙雙被送回泉水的兩人，俞歡覺得下次不能再讓他玩這個英雄了，何止是有點不會，那簡直就是根本不會。
“程曜，奶媽要奶人。”她盡量耐心的勸導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一技能cd短我殘血了就可以放，大招盡量等團的時候放，或者血崩的時候。”
“好。”
花菜（趙雲）：我去，奶媽會不會奶人啊。
timi是我家（王昭君）：你的蔡文姬是比別人少了兩個技能嗎？
經過兩波團戰，隊友也終于發現了這個“濫竽充數”的輔助，紛紛開始吐槽起來，就在她準備替他說話時，對面的打野先發言了。
我要鎖你喉（百裏玄策）：對面的那個是真的曜神嗎？
被他這麽一提醒，隊友突然注意起他的id。
花菜（趙雲）：高仿的吧，曜神怎麽可能玩蔡文姬？
timi是我家（王昭君）：我也覺得，還玩的那麽菜，肯定是假的。
峽谷線霸小俞（孫尚香）：如果是真的呢？
花菜（趙雲）：那我自殺謝罪，我居然噴了我大佬！
timi是我家（王昭君）：那我自殺謝罪，我居然噴了我大佬！
看着畫風突然轉變的隊友，和一旁面無表情的本人，俞歡笑的彎下了腰。
“你別笑了，歡歡。”程曜抽走她的手機，将人拉到身前，有些悶悶的開口。
俞歡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盡量不去想上一局他搞笑的操作：“你不會生氣了吧。”
“沒有。”
“那再來一局？”
“不玩了。”他雙手攬上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肚子上，隔着衣服蹭了蹭。
俞歡覺得他肯定是生氣了，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不過想想也正常，一個職業大神在路人局被隊友一直嘲諷，想想估計也算的上是他游戲生涯的滑鐵盧了。
她保證，下次再也不逼他玩蔡文姬了。
俞歡離開mir基地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
十一月的陽光灑在寬闊的馬路上，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這時候端着杯熱熱的奶茶，窩在鋪着蓬松柔軟的毯子的吊椅上曬曬太陽，再惬意不過了。
她打開手機跟着導航往附近的一家飲品店走，突然在透明的玻璃窗外看到了裏面兩個熟悉的身影。
原也和斯陽？
雙方面對面坐着，壓低了頭不知道在讨論着什麽。
她鬼使神差的推開門走了進去，背對着他們，找了隔桌的一個位置坐下。
“這個我沒有辦法幫你。”這個帶着一點清潤的少年音，即使放低了幾分，也聽得出來是原也的。
“你确定，你別忘了上次程曜是怎麽進醫院的，如果你被發現了，不用我多說吧，把你趕出mir那都是小事。”
醫院！俞歡心裏突然一顫，又聽見原也有些驚慌急躁的開口：“你別太過分了，那東西明明是你給我的。”
她默默的掏出手機，放到桌面上，有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你可能記錯了吧，是你偷偷換了有問題的讓他喝，和我有關系嗎，我那天可是連現場都沒到過。”斯陽輕笑了一聲，語氣裏滿是不屑。
“你別以為拿這個就能威脅我，如果你敢把這事洩露出去，你買外圍的事到時候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提醒你一下，買外圍最多被提出聯盟，你可是謀殺未遂......”
“你！”原也有些氣結，緩了一會，“可是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現在不上場，訓練賽也很少參加，最近也沒有和我溝通陣容戰術這些。”
“那是你的事，我要先回去了。”俞歡聽見隔桌傳來拉開椅子的動靜，忙把頭低下去一些看手機，讓散落的頭發遮住自己的側臉。
待那兩人前後腳的走出後，俞歡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中回不過神。
那些原來被忽略的點現在一點點浮現出來和她一開始的猜測慢慢契合起來。
那天她記得自己在去便利店的時候是碰見了原也，也是聽他随口提起程曜愛喝那個牌子的牛奶。
如果是他提前準備了一瓶一模一樣的趁着提前回休息室的時間偷換了，那一切事情就好像被撥開了迷霧一樣，變得清晰起來。
只是這麽一來，她突然就變成了一個不經意間被他利用的推手，她無法想象如果那天她買的是普通的飲料呢，沒有減緩藥效——
那程曜如果出了事，她完全不敢再想下去，驀然起身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
俞歡一路有些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把手機裏當時存的錄音導了出來，打開揚聲器把聲音調到最大。
可能是當時店裏人多比較嘈雜，加上她當時是坐在另一桌，兩個人的對話聲模模糊糊，聽得很不清楚，她當時也是屏住呼吸豎着耳朵才在人群中勉強分辨出兩個人的聲音的。
她有些不死心的簡單做了降噪，但是兩個人的聲音融入人群中也一并的小了下去，更聽不清了。
一直到入夜，她就在這麽一整天翻來覆去的不安中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又站在了一個窗臺一樣的地方，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她準備走下來時，突然被一陣力量拉扯。
她拼命想掙脫，可是那人力氣很大，讓她腳下一空，直接落了下去。
突然響起一陣驚雷，她驚醒過來，窗外驟然劈出了一道白色的光，照在蹲在她跟前的人臉上。
她凝滞了兩秒，反應過來後猛然撲進那人懷裏，有些哽咽的叫了一聲：“程曜。”
“是不是做噩夢了？”他一只手輕輕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拉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見她一直安靜的趴着沒說話，程曜将人抱了起來往房間走。
他一只腳踢開房門，将人放進被子裏，自己脫了外套，在她身邊躺下，撩開她被冷汗弄濕的頭發，摸了摸她有些冰冷的額頭：“睡吧。”
俞歡拿下他的手，湊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頭埋進他胸口，那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和他身上那種熟悉好聞的氣息慢慢驅散了她的不安。
“怎麽了？”程曜感覺到她今晚的異常，下巴靠着她頭頂，腰間的手将人抱得更緊了些。
“你怎麽會來？”
“今晚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聽他這麽說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被她扔在房間裏了，自己在沙發上發呆了一下午，估計是沒有聽到，也可能是手機後來沒電了。
“別找了，明天再看吧。”程曜把小手推着他胸膛準備起身找手機的人一把拉回了床上，有些難耐的說了句。
她稍動一下，柔軟的身子就蹭的他呼吸重一分。
俞歡也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燙，想到上次被他拒絕的事，突然起了點壞心思，放在他胸口的手往下去了幾分，馬上就惹得他輕呼了一聲。
“你幹嘛？”他抓住她亂動的手，喉結滾動了一下。
俞歡聽着他啞的不像話的嗓音，撐起了手臂，靠到他耳邊輕聲開口，本來有些懶懶的聲音在濃郁的夜色裏更多了分迷醉：“你想不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全部堵了回去。
氣息的幾波交換之後，俞歡掙紮着拍了拍她的後背，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
俞歡看他撐着胳膊起身，眼角泛紅，額上全是汗。
“程曜。”她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撩的有點過分，拉住了他起身的手，低着頭小聲的說了句，“我沒說不可以，你要是真的......”
“不可以。”
“為什麽啊？”聽着他背對着她果斷的拒絕，俞歡有些郁悶，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莫非人家真不想。
“沒買那個。”
他一只手被她握着，另一只手掩着半邊臉，壓着內心的躁動開口。
“什麽啊？”剛說好，俞歡突然反應過來他說得，猶豫了一會，“那我吃藥，應，應該就......”
剩下的她聲音越來越小，怎麽說不出口，完了，這幾年的節操和矜持算是掉光了。
俞歡感覺自己耳根子已經發燙的厲害，不敢擡頭去看他。
好半晌後自己身側突然一塊塌陷了下去，他坐過來，小心的捧起她的臉，眼裏全是溫柔和認真：“那個藥傷身體，不能吃，歡歡。”
“那...那你...”
“去洗澡”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他沙啞的聲音已經滾出喉間：“你幫我一次好不好？”
俞歡震驚的擡頭，還來不及反應，手已經被他帶着往一個奇怪的地方去了。
等到他喘息着擁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她收回了自己又酸又麻的手，突然有一種吃了大虧的感覺。
“喂，程曜，醒醒。”她拍了拍身邊人的臉。
“怎麽了，手還酸嗎？”他朦朦胧胧的睜開眼，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懶倦，拉過她的手心，放到唇邊親了親。
俞歡忍住想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留下五個手指印的沖動，咬了咬牙：“別說了。”
“好了不說了，有什麽事？”程曜撐着胳膊坐起來，靠在床頭垂眸看着她。
“你們隊那個原也......”
俞歡也跟着坐了起來，把昨天聽到的事都和他說了一遍。
完了還有些不甘心的說了句：“可惜那個視頻裏面也看不出什麽，昨天那個錄音也是的，太模糊了。”
“監控視頻在你那？”
他當時讓老宋去調的時候已經被人取走了，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自己女朋友拿走的。
“嗯，你要嗎，我到時候發一份給你，不過看不出什麽，我已經來回看了很多遍了。”俞歡看他驚訝的眼神，喃喃的回了一句。
“程曜，你說那天我如果不跑去給你買什麽牛奶......”
聽着她自責的語氣，程曜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有如果，歡歡，而且這事和你無關。”
“那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啊？”
“先看看吧，中單現在必須要一個替補選手，等有合适的選手上來，俱樂部可能會和他解約了。”
“那多危險啊，要是他下次對你或者你們隊的人還有這種想法......”俞歡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不行，不過她現在又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去指控人家。
“別愁了，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嗎，相信我好吧。”
程曜看着她皺起的眉頭，忍不住伸手輕輕彈了彈她的小腦門。
俞歡是怎麽也想不通，看起來那樣腼腆溫潤的一個男孩子會有這樣的心思，對程曜說的雖然她嘴上淡淡的應了聲，心裏那種不安的情緒還是一直萦繞着她。
一周後，kpl常規賽的賽程結束，mir還是以積分排名保持在第四。
雖然不算是多好的成績，但總算不用參加附加賽争奪進季後賽的名額。
正當她還在為這事高興時，接到了小午打來的電話，剛接起對方有些尖銳的嗓音吵得她耳朵裏像紮進了根針似的，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怎麽了啊，毛毛躁躁，大呼小叫的？”
“你沒事吧？”那邊喘了一口氣，急切的說道。
“什麽啊？”
對于她的平靜那邊安靜了一秒，随即有些詫異的開口：“你沒看到微博嗎？”
俞歡，你給我矜持一點！來自親媽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