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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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曜？”她低頭看了眼把頭埋在自己頸間的人，驚訝的叫了聲。
對方沒有回應，只是趴在她側頸重重的呼吸着，好像一個跌跌撞撞行走了很久的饑渴旅人，用力的汲取着什麽似的。
炙熱的氣息一寸寸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讓她覺得有些難受，不自覺的想後退，想躲開。
可惜腰間又被他的手緊緊的纏着，一時間難以動彈。
怎麽了這是？
俞歡試着兩次都沒有掙紮開，擡手掐了掐他的耳朵：“程曜，你先起來。”
“不。”他喃喃的應了一句，像撒嬌似的，身體卻非常固執的沒有動。
“你壓得我很難受。”俞歡有些惱了，一只手攀上他的背用力的拍了下，身體也非常适時的配合着咳了咳。
她發誓自己這次不是裝的，被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個壓着，是真的有些透不過氣。
這一咳，桎梏着她的人終于起了身，攬着她的腰将人也一并扶了起來，另一只手輕輕的順着她的後背。
終究還是舍不得她難受。
“你怎麽了，吓我一跳？”稍稍平複過來，俞歡兩手繞過他的肩，交叉着搭上他的後頸，對上他那雙墨色的眼睛，試圖從中尋找出裏面蘊含的情緒。
程曜就這麽蹲在床邊，目光也沒閃躲，就這麽微仰着頭深深的看了她好久。
等到她眼裏已經有了倦意，才起身将人抱住，不似剛剛的失态，而是很輕很輕的一個擁抱，認真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蕩開：“俞歡，你以後別這麽吓我了。”
自己怎麽就吓他了，俞歡納悶：“到底怎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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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別再背着我一個人去找斯陽了。”聽到她給自己發來的語音時，他知道她私下裏和斯陽見了面。
即使當時知道她已經安全回家時，自己還是心有餘悸，那種恐慌一直強烈的占據着他內心，直到要親眼見到她才會緩散。
“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雖然說也沒什麽差別，她還是為自己申明了句。
“那你也不能單獨和他走。”
聽他突然沉下來的聲音，俞歡愣了一下，感受到他身上強烈的不安，忙應了句：“哦...好。”
她以為程曜是和她一樣的心情，沒想到他會擔心這個。
雖然斯陽不是什麽好人，但俞歡想他也不敢在公共場合對自己做什麽的。
不過她現在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以後也不會單獨和他再見面了，還是安慰了句抱着她的人：“放心吧，我沒事，以後有事我先問過你好不好？”
“嗯。”
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發梢，襯的整個人都柔軟了幾分，俞歡輕輕睜開他的懷抱，看着他眼中跳動着自己的臉，小小的縮影，溫柔又清晰。
她跪起身子，憑着自己的想象，雙手扶着他的肩，一點點湊近。
混亂的氣息很快彌散開來，俞歡能感覺到他壓抑的喘息聲，心跳雜亂，沒有任何可尋的頻率。
不止是他一個人的。
濃重的夜色裏，細小的水汽附在窗戶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像多了一層屏障，将室內的缱绻火熱與外界的冰涼清冷徹底隔絕開來。
次日清晨，窗戶上的露水已經慢慢結成一道道小冰渣子。
俞歡動了動身子，即使身子已經明顯被處理過，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但那種渾身酸痛的感覺還是讓她睡得不太舒服，一大早便清醒了過來。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子甜膩的氣息，時刻提醒着她昨夜發生的事。
她下意識的掀開一點被子，低頭看了眼身上手臂上一個個印記，被雪白的肌膚襯得格外顯眼，俞歡不禁有些羞惱，沒想到真把自己給搞大了。
“呲。”溫熱的手掌覆上了小腹，她下意識的往邊上躲，卻不料牽到了酸痛的身子，發出一聲輕呼，身邊剛剛還在沉睡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很疼嗎？”他輕聲問，語氣卻有難以掩飾的緊張。
“還好。”
倒不是特別疼，更多是那種酸脹的感覺磨得她很難受，而且誰要和他讨論這種問題？
俞歡想想就覺得丢臉，忙要去拉開他的手。
“別動，我給你揉揉。”
算了，要揉就揉吧，俞歡累了一晚，沒力氣和他折騰，随着他去。
不過小腹那股子漲漲的感覺在他的溫柔的手掌下好像确實一點點消失了。
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又聽他開口：“對不起，下次我會輕一點......”
“打住，你別說了。”她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後，轉過身去。
程曜看着背對着自己的人，知道她是害羞了，絲毫不在意的湊了過去貼着她的後背将人輕輕的攏着，貼着她耳邊輕笑着問：“舒服嗎？”
真的是，要命了，說好的性冷淡呢？說好的禁欲系呢？
俞歡緊閉着眼假裝睡着了，心裏卻在暗暗吐槽。
雖然昨天是她挑的頭，但最後壓着她不放的人卻是他，還各種哄騙着叫她寶寶，讓她尴尬又丢臉。
原來真的每個男人在床上都有掩不住的劣根性。
她發誓下次再也不随便招惹他了。
兩日後，經過各大營銷號的激情轉發，#leg斯陽買外圍#，#斯陽原也設計程曜#這兩個詞條被迅速擴散，很快登上了熱搜。
和俞歡想象中的一樣，随之而來的是大批網友的求證和謾罵。
而處在受害者位置上的人，這時候其實是站在輿論的有利方。
趁着這次機會，俱樂部也發了一篇長微博，聲明了當時的mir聯系的那個賬號其實并不是斯陽的私人賬號，而且程曜也是通過個人實力進的俱樂部。
其實在kpl這麽多年下來，他的實力有目共睹，之前那些被帶着節奏的謾罵指責的此時也紛紛變成了表示相信，同情和道歉的。
輿論這個東西裏，最不缺少的就是大批站在人性和道德制高點去指點批判的自認為代表正義的人士。
而在這大批人士裏，又不缺有着閑散時間，對一件事追根溯源，深挖到底的人。
做過的事情，在信息透明化的網絡時代裏，必定是藏不住的。
所以很快關于斯陽的所有過去都被網友挖了個徹底，那些不好的行徑在破土而出的同時，也被憤憤不平的網友放大了許多。
随之而來的是無休止的鄙夷和譴責。
這次聯盟官方也無法坐視不管，畢竟像買外圍，博/彩都是選手的大忌。
聯盟很快給出了禁賽的處理結果，leg那邊也在以選手違約和他在商讨解約的事宜。
畢竟一個滿是黑點又被禁了賽的選手對他們來說除了給俱樂部帶了負面影響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何況他們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手，可以替代這個位置。
資本是永遠不會因為人情而偏離利益的軌道的。
而關于原也，俞歡是三日後去mir基地看望程曜時在門口見到的，想必也是這兩日剛談好了解約的事宜，正抱着一個大箱子準備走，只是沒想到碰上的時候還向往常一樣朝她叫了聲：“俞歡姐。”
她點了點頭，示意完準備去找程曜，卻又聽他開口：“微博上的事......”
“是我。”俞歡不好奇他他會這麽問，想必斯陽早就把事情告訴他了，所以也沒打算否認什麽。
“對不起，俞歡。”
“你要說對不起的不是我。”她沒想到他會對自己道歉。
其實他沒做過什麽直接傷害自己的事，甚至對他一開始是有欣賞的，只不過後來因為程曜的事，才對他有了厭惡的情緒。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控制對隊長的嫉妒。”
“那也是他一步步努力走來才有的。”她知道程曜一路走來太過耀眼。
但除了贊美，其實也會伴随着很多非議，嫉妒他能擁有今天這個成績的人其實也不在少數，只不過他下一句話卻叫自己怔在了原地。
直到身邊的人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基地的大門也已經緊緊的關上，她耳邊仿佛還是他的那句：“我嫉妒更多的是他能和你在一起，俞歡。”
其實她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她自認為和原也之間應該算是那種點頭之交的認識而已，比不上和mir其他任何一個隊員的熟悉程度，實在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有這種無跡可尋的特殊感情。
“那小子對你說什麽了？”身後突然繞過一雙手，熟悉的氣息包裹着她整個人。
“程曜。”她側頭看了眼身後擁着自己的人，“你怎麽出來了？”
他輕笑：“不出來你準備站成門神，嗯？”
“沒有，先進去吧。”她意識過來這邊還是基地大門口，萬一裏面有人出來，就會被撞個正着。
“嗯。”
程曜也順着她，主要是外面溫度低風又大，上一次她生病的陰影還在，他趕緊牽着人往自己房間走。
“程曜，原也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她瞄了眼一臉平靜的人，如果他要追究的話，對方肯定是少不了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希望我怎麽處理？”
“問我幹嘛。”不過畢竟事情的導火索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因素，說這話時她突然有些心虛。
“畢竟是喜歡你的人，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剛剛聽到了？”
看着她驚訝的表情，他意味聲長的嗯了聲，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
當有別的男人對自己心愛的人也又觊觎之心時，是很容易被窺探的，比如原也，比如梁浔......
他讨厭這些人的存在，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害怕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善妒又多疑的人。
“我不知道，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讨厭對你不好的人。”俞歡想了一會，別人的喜歡關她什麽事。
她才不願意因為這種無謂的喜歡被當做刺向他的一把利劍，她只要自己喜歡的人順心順意。
但這個回答明顯是取悅到了程曜，不由分說的就把人扯到了懷裏，一只手扣着她的後頸急切的吻了上來，一寸寸輾轉流連到了耳邊，細細的磨着，帶着炙熱的溫度和濕意，帶着她慢慢迷失。
前幾天的事還歷歷在目，俞歡的意識突然清醒過來，推搡着眼前的人：“不要了，程曜，我......”
“嗯，我就親親，別怕。”他一邊扣着她亂動的手繼續親着，一邊含糊着在她耳邊喃喃哄着。
不過好在他還算是個講誠信的人，除了差點把人親哭，也沒做出更過分的事。
只是俞歡看着脖子上一時褪不去的印記，憤憤的拉高了衣領。
下次，不來了。
自從程曜微博底下的謾罵聲漸漸消失了之後，追問他戀情的評論倒是越來越多起來。
吃瓜的網友，還有他的粉絲們基本上是把圈內的各大主播主持人女解說猜了個遍。
正主卻沒有一絲動靜。
倒是一個疑是唐靜粉絲的微博號，發了條微博，分析列數了幾點照片中的女生應該就是自家女神的證據。
恰巧這條微博因為轉發量還挺高，被俞歡給看見了，她一時手快就評論了句：眼神不好就別亂拉郎配了。
結果發完才發現沒切大號，完蛋，好像闖禍了。
一時間那條評論很快被頂到了前排。
兩家的粉絲，cp粉，吃瓜群衆紛紛湧入了她的微博評論區，有追問她是否知情的，更多的是罵她作為一個蹭熱度的，還有指控她惡毒，看不得人家郎才女貌在一起的。
短短不到一天，她的微博增長了近十萬的粉絲，近九成都是黑粉。
果真是手快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正當她關了微博私信，看着淪陷的評論區，想着怎麽和程曜說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那條評論被贊了，點贊人居然還是：程曜。
底下的跟評一時瘋漲：【？？？什麽情況？？】
【這是正主出來打臉了嗎，還是手滑？？】
【這手滑的也太有技巧了吧？】
【其實說實話，我覺得那女生也不像唐靜。】
【同意，所以是誰？（吃瓜jpg）】
【姐妹萌，別猜了，快去看，曜神發微博了！！！】
【真假，卧槽，快去搶個位置圍觀。】
俞歡剛剛那股委屈和煩躁，一下子被暫時抛到了腦後，一頭霧水的跟着一群吃瓜群衆一起圍觀了程曜的微博。
最新一條，兩分鐘前，內容很簡單：這是我女朋友@俞歡h，再罵的人拉黑舉報了。
他這是公開了？
就在她腦子還在混混沌沌的時候，底下評論的樓層已經蓋得很高了。
【所以曜神的女朋友就是那個攝影師，卧槽，這是雙雙打臉啊。】
【就問唐靜的粉絲尴不尴尬，兩位正主紛紛打臉。】
【所以人家說你亂拉郎配也沒問題吧，誰願意自己男朋友整天被別人捆綁。】
【不是，都沒人好奇小姐姐是怎麽追到曜神的嗎？】
很快，這個評論被某人給回複了：【是我追的她。】
【嗷嗷嗷嗷，我他媽被曜神回複了啊，一嘴狗糧。】
【有生之年，沒想到還能看到曜神親自發糖，我好酸啊。】
【+1，我也酸了，好好奇小姐姐長什麽樣啊，能夠讓曜神主動追。】
程曜回複了上一條評論：【很漂亮（愛心）。】
【我去，什麽情況，現在是發小姐姐就能得到曜神回複嗎？】
【我試試，祝小姐姐和曜神99@俞歡h@mir-程曜，兩人肯定超般配的】
程曜回複了你的評論：【謝謝。】
【我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曜神了，該不會是肖南上號吧】
程曜回複了此條評論：【是本人。】
【哎，你們沒發現嗎，其實曜神很早之前就關注了俞歡小姐姐吧，之前還評論點贊過。】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小姐姐還是他關注列表裏唯一的異性，真的酸了~】
【不會那時候就在一起了吧？好奇（jpg）】
程曜：【沒有，那時候還沒追上。】
粉絲：【啊喂，程曜，你的高冷人設呢，求求你別再回複了】
【我懷疑我粉了個假曜，怎麽辦，他什麽時候被肖南同化了，這麽騷了？】
俞歡看了眼鬧哄哄的評論區，覺得還是不能讓程曜的人設崩塌的太慘，拿起了手機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方很快接起。
她無奈開口：“喂，程曜，你能不能別回複了？”
“什麽？”
難不成真是肖南搶了他的手機，“就是那個微博，現在是你自己在登嗎？”
“嗯。”
好吧，是她想多了。
“那你別再亂回複粉絲了。”
“我沒有亂回。”被質疑的某人有點委屈。
“總之，你先別回複了好不好，還有你發微博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有些回複，俞歡看着都覺得奇奇怪怪，有些膩歪。
“你評論也沒告訴我。”剛擺脫輿論，其實程曜是想找個好機會公開的。
只是沒想到今天訓練完，聽到肖南說她因為一條評論被罵慘了，就登進了微博看了眼，評論沒看兩條，他就受不了了。
他可以接受別人對自己再惡毒的謾罵，卻見不得她被別人曲解一句。
被他這麽一說，俞歡也有些心虛。
她是一時忘記換號了，誰知道卻惹了一出鬧劇：“我不小心的，你別再回複了，再說哪裏是你追的我，你那段時間還故意冷落我，惹我生氣。”
明明是自己喝多了才口無遮攔挑明的。
被她這麽一提對面也沒了聲音，俞歡在想是不是自己說重了的時候，那邊低沉的聲音緩緩敲進耳膜：“寶寶，我在心裏追的你。”
夭壽了，成精了！
程曜今晚絕必是喝了假酒了，居然開始說這種老土的情話了。
俞歡清了清嗓子，掩去一絲不自然，開口轉移了話題：“你們後天是不是有比賽了？”
對方輕輕嗯了聲，她沒記錯的話上次第一場季後賽贏了之後。
mir兩天後交手了東部第三的隊伍，又成功拿下了比賽，已經順利晉級了八強。
如果後天比賽順利的話，他們離決賽又近了一步。
俞歡沒告訴過他，其實自己特別喜歡他在賽場上的樣子，喜歡看他比賽時冷靜又侵略性十足的打法，更喜歡他贏了後的意氣風發。
想到這，她眼裏不禁蕩出了點點笑意：“程曜，你們比賽加油，如果拿了冠軍的話，我會給你準備禮物哦。”
“什麽禮物？”他有些期盼。
她故作神秘：“秘密，等你贏了就知道了。”
“好。”
挂了電話，俞歡其實也沒什麽睡意，忍不住刷進了微博。
因為程曜今天晚上的一波操作，引來了不少因為戀情來圍觀的網友。
她的評論區更熱鬧了，雖然也還夾雜着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但大多都是想知道他們戀愛經歷的，也有好奇程曜私底下是什麽樣的。
她連着刷了幾十條，突然看到一條詢問她為什麽願意和程曜這樣家庭背景的人在一起，在一衆評論裏格外打眼。
俞歡盯着那條評論看了一會，思考了良久後打字回複道：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家庭出生，但我可以選擇愛他。
每個人都不應該成為別人悲劇命運裏的犧牲品，程曜也一樣。
在她看來，那只能算是一段不好的經歷，并不能成為他身上任何污點。
mir八進四開賽的那天。
俞歡因為來了大姨媽，實在不舒服，沒有去現場。
她吃了一點止疼藥，喝了一杯熱水就早早窩進了床，打開平板準備在屏幕前給他們隊加加油。
mir今天交手的sio。
她之前也有稍微了解過，算是東部賽區的老牌隊伍了。
但近兩年因為選手流失問題，發展不算太好，這個隊伍的短板就是下路的雙人組。
所以開局就野輔就試圖從下路打出突破口，程曜的控完暴君後的兩次支援游走，很快幫容易建立起了線上的優勢。
第一局算是順風順水，按照解說的劇本走似的，拿下了勝利。
等到第二局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止疼藥的原因。
俞歡開始腦子昏昏沉沉的，困意一陣陣襲來，擋都擋不住。
睡夢中的她感覺門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響動，一股股的燒焦味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嗅覺。
明明是大冬天，整個房間卻好像像蒸籠一般，溫度越來越高，空氣好像也越來越薄。
俞歡在這慢慢強烈的窒息感中徹底清醒過來，她放下還在進行最後一局比賽的平板，走到門邊，剛想打開，卻被門板燙的縮回手。
外面空氣滾燙，有不停跳動的火星一點點的試圖從門縫中鑽入。
俞歡猛地意識到：外面起火了。
濃郁的黑煙不停的從門縫灌入，越來越多。
她捂住口鼻蹲下一路摸到床邊拿起手機，撥打着求救電話卻發現自己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生生堵住了一樣。
一開口，肺裏的空氣好像都被擠走了大半，嗆的她頭腦發昏，意識漸漸被抽走。
屋內的溫度越來越燙，灼的人皮膚生疼，顫動的木門好像已經支撐不住，被燎燒的裂了一大道口子，搖搖欲墜。
門外響起了陣陣警笛聲，她撐着力氣爬到窗臺，看着底下小的看不清的一片人影，門後的火勢已經蔓延了進來，無數火星帶着滾燙的溫度燎起了一簇簇越來越大的火勢。
俞歡用着最後的力氣，跨到了窗戶外，腳下一松。
像一片枯敗的落葉，被一陣寒嘯的冬風吹起，直直墜下。
意識徹底模糊的前一刻，她想的是程曜說今天比完賽會回來陪她的，她還沒等到呢。
如果她死了，他又是一個人了，會很孤獨，會很傷心吧。
她一點也不想死，她答應過不離開他的，還沒來得及愛他久一些，太遺憾了。
還有她媽，吵了那麽多次，她還沒得及說一句對不起，還有老汪，小午......
終于吃到我們歡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