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三
番外三
沉西月和林寬的婚禮定在三月份中。
俞歡被邀請去做了伴娘,穿着抹胸式的淡紫色禮服,站在暖洋洋的日光底下,一擡眸一彎眼,明豔動人中又沾染了幾分春意,活脫脫像是被風吹來的精靈,勾人的不行。
婚禮的外景請了專業的攝影團隊負責,俞歡全程除了配合地擺擺姿勢外,還偶爾和攝影的工作人員溝通幾句視角,打光,以及怎樣把新娘拍得美到炫目。
而一旁作為伴郎的程曜就顯得不是那麽開心了。
拍攝快結束了,依舊是一副冷淡臉。
“你這個焦距稍微拉遠一點是不是會更好,視角好像有點高了,光稍微再往......”拍最後的新娘新郎雙人照時,俞歡沒忍住,走到攝影人員身側,側目看了幾眼。
那個拍攝人員,看似年紀也不大,面對漂亮姑娘的突然靠近,難免心跳加快,連帶着整個人都緊張了幾分。
看着越來越不對的畫面感,俞歡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麽。
一只大手從背後攬上了她的肩膀。
幹燥,溫熱,節骨分明,比她的肌膚要粗糙些。
她有所預感地回頭,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睛,眉頭頓時松開,凝出點點笑意:“程曜。”
“嗯。”對方把她往懷裏帶了幾分,聲音有些沉,“過來。”
俞歡察覺到他就要攬着自己往外走,趕緊抓着他的手拿下:“等下,我先看西月姐這組——”
“歡歡,聽話。”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她低垂下去的眼角,又放軟語氣,哄着,“他們馬上好了,我們先去外面車上等好不好?”
說完,又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用手擋着照在她臉頰的陽光,溫聲問:“熱不熱,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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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歡剛想說“不熱”,但一擡手摸到發燙的額角邊的一點點濕潤,頓時緊張起來:“那我妝是不是花了?”
程曜看着那精致的小臉蛋,違心地點了點頭:“有一點。”
他眼神裏寫滿了認真,俞歡頓覺不妙。
頭可斷,妝不能花,發不可亂,特別還是在今天這種場合。
沒等他再開口說什麽,俞歡忙抱着他的手臂,腳步急切地往外走:“快點,我們先去車上,我補個妝。”
“好。”他低笑了一聲,滿足地往她身上再挨近幾分。
走出一小段距離,不遠處,肖南幾人站在有些單薄的樹蔭下,看到走近的兩人。
肖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說程曜,有必要黏這麽緊嗎?”
程曜沒說話,連目光都沒從俞歡身上移出一寸。
容易“啧”了一聲,揶揄道:“你就酸吧,老肖,有女朋友的人的心理,你這個單身狗是無法理解的。”
“那你懂?”肖南頗為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就你那個破網戀,也算是戀愛?對面和你天天親愛的是個摳腳大叔都不一定。”
容易抽了抽嘴角:“你別來惡心我,老肖,她長得可溫柔了好吧,我看過照片。”
“萬一是假照呢?”肖南拍了拍他的肩,忍着笑端出一副老父親的語氣,“爸爸勸你別太天真了,孩子。”
“滾,煞筆吧你。”
容易甩開他的手,肖南賤兮兮地笑着跟上去。
俞歡則詫異地擡頭看了一眼程曜:“容易,真的談戀愛了?”
程曜抽出手,攬着她的腰:“嗯,就這段時間。”
“那,是男的女的?”
不知道該不該誇她女朋友想象力太豐富了。
程曜無奈撫了撫額:“女的。”
俞歡眸光裏依舊流露出幾分質疑:“真的假的,你見過?”
“沒有,但容易有一次聊天打游戲沒帶耳機,我聽到了。”他解釋。
俞歡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搖了搖頭:“那也不能說明是女的,現在變聲器那麽多,只要你想,蘿莉音,少女音,禦姐音,都可以擁有。況且,你沒聽過網戀界的一句話嗎?”
“什麽?”
“網戀有風險,選人需謹慎,三百六十五張假照,你愛的樣子我都有,”她邊說看着他皺起的眉心邊笑起來,“程曜,你說我要不要嘗試——”
話音未落,俞歡感覺腳下一空,被人穩穩地打橫抱了起來。
她今天穿的小禮服,生怕壓皺了,負氣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你放我下來。”
“不放。”他圈着她的手更緊。
腳步加快,俞歡怕掉下去,趕緊摟緊他的脖子,蹭着他頸邊撒嬌:“我開玩笑的,我再也不亂說了,程曜。”
不知道她的小女朋友從哪看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其實他也沒真生氣。
但此時,看着懷裏的人像一只被牽制住的小貓,軟的不行,撓的他的心都癢癢的。
他故意緊繃着臉,起了壞心思,片刻不停地抱着她走到停車場,拉開後座車門,将她塞進去,自己緊随其後。
單向的車窗玻璃緊閉,狹小的空間內很快被他的氣息占滿。
俞歡看着臉色沉下來的人,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去扯他袖子:“程曜,你生氣了?”
他不說話,眼底的墨色加深。
俞歡心虛地爬到他腿上,心虛地輕輕戳了戳他肩膀:“你別生氣了,我要不讓你罵一頓,你別這樣苦着臉,我——”
“不罵你。”他低下頭,将人往懷裏收緊了幾分,将頭壓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俞歡聽得更自責了,環着他的背輕輕拍着:“那你想怎麽樣?”
“歡歡,答應我件事。”
“什麽?”
他沒說話,俞歡身上的披着的衣服被一下揭掉。
車玻璃上映出少女白皙細窄的肩背,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空氣中的冷意,寬大的手掌先貼了上來,掌心有很薄的繭,帶着滾燙的熱意。
強烈的溫差感突然襲來,讓她一顫。
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撫了撫,等到她那塊皮膚很快沾染上他的溫度,繼而隔着衣服稍稍向下。
禮服拉鏈拉開的聲音響起,俞歡預感到他接下來的舉動,下意識地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地下停車場的照明燈開着,周圍偶爾有進出的車輛,即使是外面看不進來的單向玻璃,也讓她緊張地有些害怕。
“程曜~”一邊肩頭已經被剝下,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卻引得他呼吸更加粗重。
還沒有在外面這麽過,況且今天她,她還有正事。
現在不可以。
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壓過了身體裏不自覺蔓延出的越來越多熟悉的感覺,她推着他的手用力了幾分,在他懷裏嗚咽着低哭出聲。
眼角的淚很快濕潤了他的襯衫,透進皮膚裏,燙醒了他沉進欲望裏的心。
程曜猛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慌亂地趕緊将腿上的人放下,慌亂地替她拉好拉鏈,理了理裙擺,将滑落下去的外套蓋到她身上。
“歡歡,不哭了。”他呼吸還沒平複下來,聲音浸着啞意,緊張地用手去擦她眼角的濕潤。
眼淚一下沒能止住,身邊的人哭得肩膀微微抖着。
心疼和愧疚一下死死揪住了他的心。
兩人在一起後,他對她總是重欲的,而俞歡一向疼他,大多時候都順着他,兩人之間也有過不少次。但她雖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實際上在這種情事上放不太開。
像這種環境,她肯定是害怕了。
程曜一開始也只想逗逗她,沒想到會鬼迷心竅到這個程度。
他聽着她漸漸小聲下來的抽泣,揉了揉跳的厲害的額角,不敢再碰她,只能将一盒紙巾放到她腿邊:“歡歡,對不起,你別怕,我不做什麽。”
俞歡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哭嗝,抽出兩張紙巾,胡亂的抹了抹眼角。
這回,妝是真的花了。
她看着坐的離自己遠遠,一臉犯下滔天罪行表情的人,心裏酸的冒泡。
自己又沒怪他,只是還不适應。
她扔掉揉成一團的紙,往他身邊湊過去,雙手握上他的手掌,捏了捏,低着頭小聲道:“我沒怪你。”
“什麽?”
“我只是覺得這裏不,不合适,今天又有事,你知道的,每次那個完,我......”剩下的話太羞恥,她說不下去,擡起他的手,将臉往裏面藏。
“總之,等晚上再讓你,為所欲為。”
他那個被揪的發痛的心在她這句話裏,徹底得到解救,他不知道她明明已經害羞的不行,怎麽還有勇氣來安慰他的。
一顆心被泡進她給的甜蜜裏,滿脹的讓他眼眶發熱。
他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擡起,溫柔又克制地親了親她額頭:“我家寶寶,真傻。”
然而晚上,程曜還是沒對她為所欲為。
只要了一次,就親了親她快睜不開的眼皮抱着她去浴室,給她洗得幹幹淨淨,哄着她睡了。
第二天,俞歡醒來,身側的人還在睡。
她輕輕拉開一點被子,轉了個身,小腿處酸痛的感覺蔓延上來。
應該是昨天高跟鞋穿久了的緣故。
她放輕動作,正想着該怎麽不吵醒他去衛生間時。
一只手很快摟上了她的腰,貼着她後背靠了上來:“醒了,還累不累?”
他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帶着溫熱的呼吸鑽進耳膜,帶着勾人的磁。
“還好,不累。”俞歡轉了個身,面對他。
話音剛落,小腿處傳來一抹溫熱。
身側的人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經先一步拆穿了她的謊言,握住了她的腿搭到身上,按摩着。
一下又一下,力道很舒服,酸痛感漸漸被驅散。
“程曜,你怎麽什麽都會啊?”她往他懷裏拱了拱。
程曜輕笑了聲,另一只手按住她亂動的腦袋:“要不然怎麽做你男朋友,畢竟我們家寶寶又漂亮,又優秀,惦記的人那麽多,去個婚禮就吸引了一大波人,萬一一不小心被別人勾走了......”
前面誇她的話,俞歡聽得很受用,只不過越到後面,這酸味就越大。
俞歡想起昨天後來聽肖南他們說自己因為和攝影師溝通,程曜在旁邊全程黑臉的事。
得,她男朋友這是吃醋了,并且到現在還沒好呢。
她埋在他懷裏忍不住悶笑出聲,等到快透不過氣又擡頭看他:“我男朋友這是吃醋了嗎?”
“是啊。”
俞歡往上爬了一些,捏了捏他的臉,認真道:“可我只喜歡我男朋友一個,其他人全都比不上,不對,是不能比,只喜歡你,最喜歡你。”
她眸光裏有極淺的笑意蕩開。
程曜放下她的腿,勾着她的腰貼的更近,附在她耳邊輕聲開口:“那既然這麽喜歡,能不能給個機會,讓男朋友升個級呢?”
這個升級的過程極短。
三天後,俞歡成功在俞雪萍那要到了戶口本,雖然過程有點生硬。
俞雪萍仍舊是帶着幾分嫌棄說“讓她後悔了別來找自己”,但另一邊在把戶口本給她後,暗中找人在看房子,要的還是那種戶型位置極佳的高檔樓盤,寫她的名。
兩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對視到手心出了汗終于進去。
俞歡今天精心化了很久的妝,本以為做足了準備,但在看向鏡頭時,依舊心跳如急促的鼓點。
身側的人握緊她的手,安撫:“歡歡,別緊張。”
“新郎,別做的離新娘這麽近,都擋住臉了。”拍照的工作人員無奈地說了一聲。
看來,最緊張的恐怕不是她。
毫無經驗,匆匆忙忙地走完流程。
兩人拿着小本本走出民政局時,程曜的表情還是僵的,俞歡掐了掐他的臉:“結婚了,你不開心?”
“沒有。”他開口,聲線有些抖。
不是不開心,而是被這種巨大的幸福給沖蕩的感官都快失靈了。
回到車內,平複了半個多小時。
程曜盯着手中的紅本子,終于找回來一點真實感。
“歡歡,我們結婚了。”
俞歡已經正常了,咬着棒棒糖看他,故意逗他:“對啊,程曜,你怎麽一副被強迫了的樣子?你不會是後悔了吧,趁現在還沒走,後悔了,我們還來得及再去隔壁窗口——”
“不後悔,我沒有。”程曜反應過來她再說什麽,搶過她手中的小本子,将兩本疊到一起,藏得嚴嚴實實。
俞歡憋着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別緊張,我開玩笑,不過,程隊長,你是我的人的事要不要告知一下大家呢?”
俞歡的一句話。
基地的一撥人被輪流打了電話。
肖南剛挂完電話,罵罵咧咧地打開微博,正打算向廣大粉絲斥責一下某人的罪行。
最新熱搜再一次狠狠地刺傷了他的眼:#曜神結婚#。
簡單的一個詞條,在極短的時間內熱度飛速上漲。
俞歡坐在車裏,看着淪陷的評論區。
【靠,結婚了,這也太快了吧啊啊啊啊。】
【不快吧,兩人在一起也快三年了吧,不過小姐姐連證件照都拍得這麽美,我好酸哦。】
【不對,曜神的表情怎麽這麽僵硬,感覺像是被強迫一樣,不會是?】
【樓上太陰暗了吧,人家本來就是面癱好吧。】
沒來得及引起紛争,一條回複先頂了上來,mir-程曜:只是因為太開心過度緊張了,麻煩盡快删掉,否則我舉報了。
【哈哈哈哈哈哈,活久見了,曜神居然會用舉報了。】
【這是真的程曜嗎,我還以為是高仿,順便表白一句小姐姐真美,曜神真帥。】
【同表白,兩個人都太好看了吧嗚嗚嗚,我已經開始期待奶萌的小團子了。】
而火速趕來的粉絲,早已見慣了這種自家房子塌掉的場面,紛紛送上祝福。
俞歡念了幾條搞笑的評論,看向身邊的罪魁禍首:“你怎麽發微博也不告訴我一聲?”
“歡歡,不是你說要告訴大家嗎,粉絲也是大家。”
行叭,她老公越來越會鑽空子了。
只不過,她看着還盯着小紅本的人:“程曜,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等等。”
“為什麽?”俞歡以為他想多看兩眼,無奈勸道,“回去再看好了,又不會丢。”
“歡歡,我現在開不了車,等寬哥過來吧,我打了電話了。”
說完,俞歡貼近了才發現他拿着本子的手依舊微微有些抖,情緒還沒緩過來。
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裏。
俞歡親了親他臉頰,不再催促,輕輕應了聲“好”。
剩下的那些不确定,他依舊缺失的安全感。
以後,她會用時間去證明,用愛去填滿。
晚上,入夜,溫度依舊有些涼。
程曜洗過澡後,那股子虛浮的感覺終于下去一些。
吹幹頭發,他坐到床邊,看着臉上紅潮未褪沉沉睡去的人,心裏滿脹又熱燙。
她今晚和以往有點不同,在床上一直忍着,不管不顧,好像要把所有的都給他,直到後來,他顧及着她眼神都累的不清醒了,才克制着緩緩退出,放她休息。
他能感覺到,她在心疼自己,同時又好像要像他證明什麽似的。
她一向這樣,倔強又溫柔,直白又熱烈。像是一簇火,随時都能點燃他,所有情動與愛意。
她不知道,她其實什麽都不用做,只要肯讓他呆在她身邊。
對他來說,已經勝過一切。
想到這,他拿出被鎖到櫃子裏的結婚證,定定地看了幾秒,唇角終于有了正常欣喜的笑意。
看完後,他又鎖回櫃子裏。
輕輕走到床邊,拉開被子,關掉床頭的壁燈。
在她身邊躺下。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溫柔的細膩。
閉眼前,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進懷裏,覆到她耳邊。
聲音又低又柔,融進令人沉靜心安的夜色裏。
他說:“俞歡,以後我有家了。”
最後一則番外,完結了,敲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依舊是會有一點小激動,故事講完了,但他們的愛情還在繼續。最後不管生存在什麽樣的環境,希望你們都能收獲美好的感情,找到那個帶給你們光的人。(本來還想寫一點完結感言的,但一時又不知道寫什麽,就先這樣吧)、
預收文《病症》求收藏
新生開學典禮上,覃卿初見陳景遲。
少年一身黑T運動褲,站在一群規矩的學生代表裏,散漫孤傲,卻也和那天的陽光一樣,無比耀眼。
從那天起,她把“陳景遲”三個字偷藏進了夢想裏,經年累月一步步走近他的軌道。
但歡喜只來得及淺嘗——殺青宴上,她聽到他漫不經心地劃清界限:“覃卿啊,她倒是挺會癡心妄想的。”
一句話,寒意勝過十二月的江水。
分手短信送達時,男人冷淡的兩個字讓覃卿徹底夢醒。
後來,在人聲鼎沸的街口。
有人見過陳景遲,他失魂落魄地跟在一個女人身後,女人溫柔漂亮,卻一眼也不曾看他。
月光瀉了一地,他頹然地笑了笑,安靜地繼續跟着。
文案二:
剛分手時,陳景遲只是有點不适應,慢慢的,心裏就破了個口,流血,腐爛...再後來,圈內都傳聞那個年少成名的天才導演患了某種精神疾病。
只有陳景遲自己知道,病因是她,解藥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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